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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周瑜郑重起来。
“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连大都督都不认为缺口是在海上,再加上许成军一向奇诡难防,所以,阚某才敢這么认为!”阚泽说道。
“這”周瑜心中暗凛,這是“反其道而行之”如果真的是這样的话
“请大都督马上送信回建业,请吴候严加防范!”阚泽拱手说道。
“好!”周瑜重重点了点头,马上坐下,提起了笔!
于禁看着面前无垠的大海,心中感念万千!
自从离开家乡,投奔曹操之时起“于禁”這两个字就在天下名将之列,可是,谁曾想,自己有朝一日却成了一个降将呢?虽然在荥阳被俘并不算丢人,可是,最后自己还是降了啊!這也是为什么自己這些年一直呆在辽东,却不愿到其它地方的原因,因为自觉没有脸面啊!不过,在辽东倒也过得不错,幽州刺史温恢对自己可以说是全力协助,而且一点也没有因自己降将的身份而有所轻视,平北将军赵云镇守幽州,平日里也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给人的也是一种很让人信任的感觉,当初自己甚至还问过他为什么对自己一个降将如此客气,他却笑笑说:“因为我也是投降过来的!”言下之意,竟是颇以投降为荣。后来,自己才知道,原来许成麾下众将,除了杨洱、厉方、庞沛以及徐晃,还有那个廖江之外,其他人竟然差不多全都是投降过来的,其中,张辽、庞德甚至已经成为了掌有征伐之权的四征将军之二,高顺也是独镇一方,公孙止和赵云更都是被俘虏过来的,难怪自己一介降将,竟然能够过得這么滋润呢!
既然没有什么太大的烦心事儿,就老老实实地干吧,這是自己当时的想法。不过,当初许成答应过他,他训练的水军不会派去跟曹操为难,可是,当自己听到這一次的命令之后,就感到有一些后悔了,如今,這支两百多条大船构成的强大水军,由辽东出发,再沿海岸而行,到冀州停了一下,然后,就顺而南下,到了徐州,由徐州陈登秘密给他们弄到了一个歇息的地方,這样过了一段时间,就再次南进,不久,就要到达长江出海口了,过了那里,然后找一块地方登陆,就挥军直攻建业,其实,這么走走停停并没有那么必要,自己训练的水军其实已经能够远航了,甚至还远行到过倭岛,并且还占了一块地皮,只是为了保险期见,這才又在徐州停了一下,不过,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這一战,虽然表面上不是跟曹操为难,可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孙权如果被灭了的话,曹操又岂能独力支撑许成的强大压力?三面合围啊,到时候,既便自己的水军不出战,曹操恐怕也挡不住许成的全力一击吧!
“文则,想什么呢?”于禁正沉思着,结果被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哦?公孙将军!”看到来人,于禁稍稍拱了拱手,他知道,其实自己這个礼也会让对方不高兴的,這帮人,根本就不兴這一套。
“行了,又来這一招!”公孙止嘿嘿笑道“怎么?是不是在想江南美女呢?”
“哪里有!”于禁无奈苦笑,不多相处一段时间,恐怕任谁也想不到征北将军庞沛和镇北将军公孙止居然会是這么一种人吧?平常的时候,两个人一点大将的气派都没有,表现地反倒了那些市井之徒差不多,他们的這种性格,不知道蒙了多少北方的蛮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他们两个,然后一个个都被逮起来伐树去了,说起来,自己坐下這些船倒也有他们不少功劳呢!不过,再想想现在幽州那些城里安定的街面,倒还多亏了這么两个人。
“唉!那文则你可就要好好思量一番了,将至江南竟然不想這江南特产的美女,你可要好好找个大夫看一看了,要不要我介绍一下张仲景给你认识?”公孙止不怀好意地笑道。
“不用了,不用了”于禁顿时头上冒汗?张仲景?你还不如直接砍我两刀算了!那个老魔头,本人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想想昔日在洛阳医院的经历,于禁仍然禁不住浑身打颤!
“嘿嘿,主公帮庞沛那个家伙跟孙权的妹子定了亲,那小子现在整天长吁短叹,说什么主公把他给卖了,這一回,咱们先到江东,定要瞧一瞧他那未来的媳妇长得是什么样子!”公孙止又说道。
“這个,公孙将军,我们还是先不要想這个了吧!”于禁苦闷,跟這么一个人相处,还真是难受啊,为什么主公就不派赵云来呢?那一位虽然也很随和,可也严谨,不像面前這一位這么让人连话也答不上来,他哪里知道,庞沛来过江东了,公孙止又岂会不想来?最后,当然就只有麻烦脾气最好的赵云留下了。
“公孙将军,你到今天为止,共欠本人十七万三千六百二十五钱,请早日归还!”就在于禁苦恼如何跟公孙止聊天的时候,這句话就有如天上传下来的纶音,让他感到浑身舒畅。
“苍天,为什么让我遇到這么一个‘皮猴’?难怪主公说,全天下,就属猴子最难对付了,难道我真的要去弄个‘疙瘩头’,才能收拾得了這个猴子吗?”果不出于禁所料,公孙止双手抚头,然后,转头就走,看样子,是打算回到舱里去,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出来了。
“看来,欠别人钱的感觉还真是难受呢!不过,這个‘皮猴’也真是能耐,从邺城一直到這里,还真是个百折不挠,锲而不舍的人呀!能够让威镇北方的公孙止听到声音就跑,也真是够了不起了!”于禁看着公孙止离去的样子,微笑着心道,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因为公孙止和“皮猴”這一闹,他刚才郁闷的心情已经舒展了许多。
而此时,公孙止的舱内!
“将军,你现在共欠我十七万六千六百二十五钱!请早日归还!”“皮猴”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可谁又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讨钱呢。
“你這个混蛋,别以为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的可是十七万三千,不是什么十七万六千,想蒙老子是不是?”公孙止怒道,要不是怕揍了這小子还要再加上天价的医药费,他可管不住自己的一双拳头。
“将军,你也知道,现在嘛!小的怎么说也算是个有钱人不是?你请有钱人演一出戏,付的钱总要多一点吧?這就是身价,你明白了吗?”“皮猴”昂然不惧,正气凛然地答道。
“你”公孙止双目圆睁,却是无可奈何,忍不住暗暗想道:“难道真的要弄个‘疙瘩头’才行?”
许成军在南方的强大攻势,让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意外!谁也想不到,许成军居然這么快就把荆州攻下,并且,很显然有全面拿下江东的打算,這让全天下的局势瞬间紧张又同时松弛了下来。
松驰的是那些一直心里担惊受怕的人,可今看到形势已经明朗起来的,自然也就不用老是担心了。
而紧张就好理解了,不说别人,曹操的地盘上,人们就紧张的不得了!
眼看着廖江等许成军大将连战连捷,可身居险地却不能援助,這让曹操在感到一阵阵窝火的同时,也是浑身无力。
面前,四十多万大军压境,又有数位名将带领,如果再向南派兵让人家知道了,那可就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怎么办?”曹操這些日子一直在问自己!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他的头疯之症居然也好像好了一样,不再发病。
“主动出击?”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曹操打进了十八层地狱,向哪里出击?而且,兵呢?就算紧急又召集了三十多万兵马,可是,這些新兵连训练都没有搞完,又如何能够对付得了许成的百战雄师,要知道,为了這一战,许成可是连久在西疆做战的庞德也调回来了,這人手下的那些兵将,恐怕才是许成這一次最坚利的一把刀。
“三十万新兵如果用来守城的话,应当还可以撑一下吧!那样我军的主力就可以集结起来了。”曹操在心里暗暗琢磨着“可是,许昌跟荥阳距离如此之近,敌军若是快速行军,朝发夕至也不是不可能,這样一来,许昌的压力可就太大了!”
“如果不顾许昌,手下将士恐怕就要离心离德,毕竟,他们的家人大都在這里啊!”曹操敲敲脑袋,倒不是疼,而是心中发愁。
“哼!恐怕已经有人想着该如何讨好许成了吧!”念头一偏,曹操心中忿怒道。
“父亲!”曹操正满腔闷气的时候,一个尚带稚气的声在他身边响起。
“嗯?”曹操猛得一转身,两眼凶光毕露。
“父亲,您怎么了?”面前的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子,看着曹操的脸,不解地问道,好像没有看到曹操那要杀人的眼光一样。
“啊!原来是冲儿呀!”见到自己這个最疼爱的小儿子,曹操马上就阴转晴,不过,曹操可并没有打算就這么算了“冲儿,谁让你过来的?难道你不知道,为父想事情的时候,其他人是不经允许不能私自进来的吗?”
“孩儿错了!只是孩儿听说父亲您老人家這几天老是不高兴,這才想来劝劝您的!请父亲恕罪!”曹冲垂下双手,低着头,小声说道。
“哈哈哈,我儿如此有孝心,为父只会高兴不已,又岂会怪罪呢?”曹操大笑道。
“孩儿谢过父亲!”曹冲行了一个跪礼,满脸都是高兴。
“哈哈,罢了罢了,”曹操拉起這个小儿子,笑道。
“父亲,您不要老是想事情嘛!這样会累着的,累了想事情就不灵了,我们出去玩玩儿吧!”曹冲又说道。
“哈哈哈,好,既然我家冲儿都這么说了,走,我们出去散散心!”曹操拉着曹冲的小手,向外走去。
来到屋门,却见到许褚把两个人给拦在了屋外,三个人正在争执。
“许仲康,你不过是我曹家一介奴仆,竟敢拦住本公子去路?你不想活了?”说這话的人身材颀长,脸色白晰,浑身透出一股书卷气,所以,他的這句话让人怎么都感到不对味儿。
“许将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谁,何必阻拦我们呢?难道我们做儿子的还会对父亲有什么不利吗?刚才冲弟你不就放他进去了吗?再让我跟子建进去又有何妨?”這句话的主人长得稍矮一些,脸色也稍黑,不过,却比他身边那一位显得稳重的多了,他就是如今曹家长子曹丕,另一位,当然就是曹植了。
“主公有令,曹冲公子可在府中任意穿行,所以让他进去,二位公子并没有這种特权,所以许褚不敢放行!”面对這么两位,许褚不卑不亢地说道。
“许仲康,你大胆”许褚不卖面子的行为让曹植大为恼火,他自从懂事时起,就受尽万般宠爱,加上文才出众,受人追捧惯了,更是一向都自觉高人一等,如今却碰上這个许褚這么一个油盐不浸的家伙,顿时让他有了一种想要爆发的感觉。
“畜牲大胆,还不向仲康赔罪!”曹操一出来,就碰到了這一副场景,马上,刚才被曹冲压回去了邪火又冒了上来,忽地就朝曹植渲泻了过去。
“父亲!?”曹植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子居然让身份高贵的他对一个“奴仆”赔罪,一时楞住。
“许将军,刚才曹丕无礼了,还请不要怪罪!”机会总是属于见机快、出手快的人,曹丕就快這么一点,就让曹植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低了他一大截。
“不敢!”许褚仍然是不多话,只是稍稍躬身,算是回了一礼,他的职责是保卫曹操,身着甲胄,手里还有兵器,当然不能行大礼。
“畜牲,还不向许将军赔罪!”见到曹丕乖巧,曹操心中怒气稍平,可是,又看到曹植居然摆出一副不合作的样子,他顿时又气上心头。
“父亲,孩儿身为曹氏子弟,是主,他许褚不过是一部将,是仆,要主子向奴仆赔罪,這是何道理?”听到曹操的喝骂,曹植文人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亢声答道。
“畜牲,你”曹操大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疼爱的儿子居然敢這么顶撞他,這小子难道连最基本的收买人心那一套也不懂吗?许褚可是军中战神,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那些祟拜他的将士们,這么简单的一点,這小子就没有想过?
“父亲,您不要生气!就让孩儿代替子建哥哥向许褚将军赔罪吧!”曹冲的声音又一次把曹操心中的火气浇灭了一点儿。
“不用!”曹植怒气冲冲地看了曹冲一眼,冷冷地说道,然后,一甩袍袖,居然就這么转身走了。
“畜牲,畜牲真是个不肖子,不肖子啊!”曹操抚着胸口,不住的怒道,旁边,曹丕、曹冲还有许褚自然是连忙出手把他给扶住。
在三人的劝说下(主力是曹丕和曹冲,许褚依然是不多话),过了好一会儿,曹操才渐渐平息下心头的怒火,却是再也没有陪小儿子出去散心的兴致了。
“仲康啊,我曹孟德生子不教,让你受委屈了!”回过气来第一句话,曹操就向许褚说道。
“末将不敢!”许褚拱手答道,依然是不多话。
曹操听了,摇头叹气不止。
“许将军,曹冲代兄长给您赔罪了,请您不要见怪!”曹冲见到曹操依然是面露不豫之色,居然挺直了小身板,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走到许褚面前,就做了一个长揖。
“哈哈,你一个小娃娃,能代替得了你子建哥哥吗?他可是大人了!”许褚还没有拦住曹冲,曹丕就伸手把曹冲给拉了过来,自己却走到许褚面前“许将军,子建无礼,是我這个做兄长没有带好他,还请你不要怪罪!”
“末将不敢!”许褚还是雷打不动的這两句话。
“行了,你们兄弟还是先退下吧!子桓,你带冲儿回去,为父还有事要办!”曹操看到了曹丕和曹冲的表现,不置可否,说道。
“是,孩儿先退下了!”行完礼,拉着曹冲,曹丕也走了,不过,与曹植怒气冲冲相反,他走的时候,心里可是乐颠颠的。
“仲康,你怎么看我這三个儿子?”见到曹丕带着曹冲走远了,曹操突然又对许褚问道。
“三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一句话之后,许褚便不再多话。
“人中龙凤?哼!仲康,你竟敢欺我?”曹操突然发怒道。
“末将不敢!”面对曹操的怒气,许褚也只得当即跪下。
“哼!人中龙凤?当此危急之时,他们不知为父分忧,居然还来窝里斗,你说,這等纨绔子弟,也配龙凤之称吗?”曹操眼光何等锐利,曹丕和曹植的那点儿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他?
“主公息怒!”许褚出口劝道,但他的语气却依旧是不急不躁。
“听说,许成那一子一女分别取句为许平和许君,有平定天下和君临天下之意,仲康,你又如何看待此事?”曹操又问道。
“大逆不道!”许褚硬梆梆地说出四个字。
“哈哈,仲康,若论带兵打仗,或许你不如我麾下其他将领,可你随侍我身边這么多年,我又岂能不知你的本领?人人都知道你是我曹孟德的贴身护将,可又有何人还记得,你还是兖州许氏族长呢?”曹操说道。
“末将现在只是一名护将!”许褚答道。
“好!”曹操一拍手,说道“你确实是最好的护卫将领,很好!”说完,他又拍了拍许褚的肩膀,又重新走进了屋里。
“嘘!”轻轻地嘘出了一口气,许褚既快且轻地把额头的汗给一下子擦了个干净,然后,身体绷的挺直,再次全身心地进入护卫的角色之中。不过,虽然表面上如此,他的心里却是在一直不停地嘀咕着,刚才曹操问他对自己的三个儿子的观感,不过是想从他的回答中看出他倾向于谁!然而,却被他巧妙地化解了,然后,曹操又拿许成儿子和女儿的名字来试探,看他对“忠义”二字是什么态度,还好,他的回答虽然有做假的成份在内,可是,里面并 没有让曹操不悦地东西,试了這两次之后,曹操可能是没有什么耐心了,這才警告他不可掺入三个儿子之间去,甚至还拿出了他的家族来威胁,逼得他做出了答复。
“主公啊!你可要小心了,虽然许褚只是一个粗人,可是,自古权力之争并不会因为外有强敌就会停下来的,就算你再努力去阻止恐怕也没有用,再说了,你现在又哪里有空闲去处理這些家事?还有,你可千万不要忘了,实际上,你那三个儿子之间争权夺力,也都是不得已的,他们身后都有一批人推着他们去争呀!曹丕公子为人颇得主公你的神韵,可是失之阴狠;曹植公子不过是一个文人,太过于天真,可是在士林中的名望很高,现在主公你的治下世家豪门亦颇受打压,這些士林中人的势力却越来越不可小看呀;至于曹冲公子,倒是很聪慧懂事,可是,太小了!”
曹操知道许褚并不是表面上的那种满脑袋里只有肌肉的蛮汉,可是,除了他之外,又还有谁知道,真正的许褚虽然带兵还不行,对事情却是一向看得极为透彻呢?只不过,他很聪明,从来不涉足這些事情,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成为曹操的亲信的原因。(许褚在曹操父子两代都地极受信任,可见为人处事很有一有套。)
建业,孙权府邸!
看着周瑜派人火速派来的加急文书,孙权只能苦笑!
晚了!
就在周瑜的扫报警文书来之前一天,他就已经得到了报告,许成军一部,突然出现在毗陵,突袭攻下此城之后,又马不停蹄,连续行军,又将猝不及防的丹徒拿下,如今,這支大军跟建业之间,已经只有一个秣陵了!(城池地点或许不对,大家不要认真,没办法,地图不行!)
虽然秣陵也是一座坚城,也曾经是扬州首府,当年孙策从扬州刺史刘繇那里抢夺此城的时候,也是派了大军,并且耗时甚久,下了大力气,加上刘繇本人无能才能够顺利拿下的,可是,如今情势不比以前了,由于将江东的管理中心从秣陵转移到了建业,所以,秣陵的地位降低了很多,加上如今江东大军四出做战,能够留守的兵马也不过一万左右,加上又紧急征召的兵马,也才两万多一点,這可差不多把建业所有豪门家里的青壮都给招光了呀,可就是這样,光守卫建业恐怕都还不够,又哪里能分兵去救秣陵呢?只希望秣陵城高池深,加上许成军连续做战已经疲惫,能守得久一点,等到各地的援军吧!
“报,秣陵战报已至,十万火急!”风风火火的声音把孙权心底暗存的一丝侥幸彻底打得破碎不堪,同时,也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许成狗贼,你欺人太甚!”
“刷”的一声,长剑抽出,把面前的几案给劈成了两半。
“吴候,何必如此急躁,這根本于事无补,這个时候,您更应当冷静,我们还是先听一听秣陵传来的战报吧!”诸葛瑾缓缓说道。
“哼!”听了诸葛瑾的话,孙权恨恨地把手中這把一向珍视的“漪剑”猛得插入地上,這才又冷冷地说道:“把那个送战报的给本候带上来,本候倒要问一问,秣陵现在怎么样了?”说這话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手握剑柄使劲向下加劲!
“许成军大约有三万余人,他们攻陷丹徒之后,秣陵便已得报,所以,事先有所准备,可是,敌军到达之后,攻势极猛,又有攻城器械相助,加上敌军将士战力极强,秣陵守军不足,所以,战报发出之时,秣陵城池已是芨芨可危!”被带来的信使一上来就张嘴说道。
“三万?”孙权心中黯然,许成军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水运能力,看来,人家是志在必得啊!芨芨可危?看来,那秣陵守将也知道守不住了,连求援的话也没有。
“许成军是何人领兵?”沉默了一会儿,孙权又向那信使问道。
“不知!”信使回答的极为简练。
“什么?不知!?”孙权大为恼火,守不住城也就罢了,敌寡悬殊,這也怪不得谁,可是,居然连敌军领兵将领是谁也不知道,這可就难以让人接受了。
“许成军攻势太强,也未亮主将大旗,所以,秣陵众将士不能得知敌军主将是何人!”信使说道。
“可恶!”孙权再一次怒骂道,从信使的话里,他可以听出,秣陵恐怕连许成军一次正式的进攻恐怕也没有挡住,败得十分快,這让他感到十分地不满,就算兵力不足,也不至于连一次正式的进攻也挡不住吧。
“吴候,请急召吕子明回军!”在场诸人都纷纷苦思的时候,诸葛瑾再一次出班说道。
“吕蒙?”孙权一愣,把吕蒙召回来,那不是等于把自己的北方门户合肥给白白让出去了吗?
“吕蒙麾下尚有将士万余,加上吕子明本人是当世良将,這万余士卒肯定可称得上是劲旅,把他们给召回来,可以缓解我建业城防不足之患!”诸葛瑾自顾自地说道。
“那如果合肥因此而失,又怎么办?”有人问道。
“据近日所传来的战报,许成军這支从海上而来的大军极为厉害,我建业虽然有两万守军,可是,能不能守住也是问题,而且,许成用兵一向奇诡,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如果他们有办法迅速攻破城池的办法的话,建业就危险了,而建业若失,对我江东士气的打击将是极为巨大的,远不是合肥可以相比,而且,曹操与我江东唇亡齿寒,又有盟约在先,他未必会攻我合肥,而且,我们还可以让吕蒙以盟约为凭,向曹操借兵也不一定!”诸葛瑾说道。
“子瑜之意,是让吕子明把合肥所有的兵马都带回来?”孙权又问道。
“正是!”诸葛瑾一拱手,又道:“事情紧急,请吴候马上发令!”
“还可同时向大都督告知此事,让他自行做出决断!”一直旁听的张昭说道。
“好!就召吕子明回师!”孙权狠狠地一挥手,又道:“在吕蒙率军回来之前,我们一定要守住建业,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定要让许成這一支奇兵尽皆丧命于我江东!”
军令如山,马上,在许成军到达建业之前,几骑快马就向北向东疾驰而去,向北是招吕蒙回师,向东,则是向周瑜报信。
而就在军令传出去的第二天,许成军出现在了建业守军的视野之内!
可是,這支军队依然是没有竖起任何旗帜,当然,這其中就更加不会有表明主将身份的大旗了!而且,大概是怕兵力分散,所以,這支军队连围城的打算也没有。
“藏头缩尾的家伙!”很幸运的,周瑜在临去三江口与蔡瑁交战的时候,把程普给留在了建业,让建业在此危急时刻不至于连一名真正可用的大将也没有,而如今,看到城外许成军居然不打任何旗号,程普忍不住对此表示了轻蔑,以此来掩饰他心里的那一丝忐忑,毕竟,面对未知的敌人时,任何人心里都会有一些悬悬地感觉地,更何况,仅仅三天,就如此迅速快疾就攻下三座城池,哪怕是因为那些城池自己有问题,這等本领也是让人不敢有任何轻视的,何况,這三天的功夫,人家有一天是花在行军休息上的。
可是,就在建业城内慌乱一片,人人都以为這支许成军会马上攻城的时候,城外的许成军却开始了一个让城内任何人也想不到的行动——休整!
整天看着這么一支极具威胁性的大军在自己身边表现地掉儿郎当,建业城里的人们又开始了胡思乱想,有人以为這支军队是因为在海上漂了许久,又连续做战,终于熬不住了,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出城迎战,将之一击而溃!這种想法的代表以守军将领朱然为代表;而另一部分人却以为這是许成军的诱敌之计,试想一下,如果想要休整的话,呆在秣陵那种大城岂不是更好?何必跑到建业城下来,又不是倒霉催的,难道还要找死不成?所以,這里面肯定有诡计,要慎之又慎,不能轻易上当!這种意见的主要持有者则是以张昭等文臣为代表;至于最后一个意见,则是不管城外的许成军怎么表现,只要守住城池就行,等吕蒙大军来了,再看情况做出定夺,而因为拥有孙权的支持,這条意见最终成为了城内的主流。
就這样连续过了几天,情况依旧。
而建业城内也终于得到了准信儿,吕蒙收到孙权的军令之后,马上尽起合肥守军一万两千余人,并向寿春曹军守将刘延借兵三千,组成了一万五千人的兵马,向南进发;而大都督周瑜,对于许成军的這此奇袭也是做出了极为激烈的回应,他命蒋钦为主帅,阚泽为参军,带领丁奉、陈武诸将继续留在三江口抵当蔡瑁,自己却带着老将黄盖,领兵一万余人,向建业回击。一时间,形势倒转,這支从海上奇袭而来的许成军,马上就将成为江东军的口中之物。
“哼哼哼!”连续三声冷哼,让立在帐外站岗的“皮猴”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气得他暗暗大骂公孙止欠债不还钱实属孬种行为。
“想打老子?真以为這是你们家老子就得让着你们吗?”帐内,公孙止嘿声说道。
“主人,我们怎么办?”一名副将打扮的大汉低声向公孙止问道。
“哼!给他们三分颜色,他们居然就敢给老子开起染房来了,霍克山!”公孙止向那名副将叫道。
“小的在!”在与鲜卑族的决战中,霍克山代表鲜卑族出战,对公孙止用尽了手段,可是反而引出了公孙止的真火,结果被给打得浑身骨骼暴碎,足足养了两年多才好过来,只不过,从那以后,這个脑子比较会拐弯的家伙居然赖上了公孙止,死缠烂打的认他当了主人,最终成为了公孙止的一名家将,并且在许成军扫平北疆的战斗中屡立战功,在通过了何通的暗中审查之后,最终成为了公孙止的副将。
“明天一早,就打出本将军的大旗!”公孙止冷冷地说道。
“是!”霍克山兴奋地说道,他之所以要拜入公孙止门下,原因之一固然是因为他骨子里草原汉子对强者的祟拜,另外一个原因也有想顺着公孙止這棵大树向上爬,不过,這么些日子,他的本性却获得了最大的满足,为什么他好在对战之中耍弄那些不上台面的诡计?还不是因为他厌烦這种无意义的撕杀!可在北方草原上,你不這么做还不行,偏偏他的本领又并不是草原上最强的,而他想出人投地,就要去打,可为了自己的安全,当然就只有用一些手段了,可這么一来二去,反倒成了习惯了,而跟着公孙止,好多的时候只要一提名字就能让对手吓破了胆,這既让他的本性得到了满足,也让他身为公孙止的家将感到一种自豪,毕竟,他也是草原上的汉子,他们這种人,能跟随着一个强大的人就是荣耀!而现在,来到了江东,他就一直想看看自己這个主人的威名是不是能够像在草原上那样无可匹敌,只是公孙止不让挂旗,這才让他一直感到很是郁闷,现在,终于可以看一看对方的反应了,他又怎么会不高兴。
第二天“镇北将军:公孙”的旗帜就鲜明的立在了建业城外许成军的大营之中,而這一面旗帜,也如霍克山所愿的一样,显示出了他强大的威慑力,旗子挂出的时候,整个建业城墙上,居然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北方第一勇将:公孙止!”孙权接到消息之后,马上就来到了城墙上,而看到這面旗子,就算他本人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也仍然是心中打鼓不止。
“此人是‘北地三杰’之中名列第二的人物!可真论起来,此人在北方的威名,恐怕比‘苍狼’庞沛,还要大的多!”远远的,隐藏在建业城外更远处的周瑜,对身边的一名白衣战将说道。
“即便他是公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