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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父亲的弓+安德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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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我向来和认真严肃的人八字不和。而香菜的老爸就是这种人。我讨厌他的目光,因为他令我头皮发酥,尽管知道这类人有点像动物,认为逃避他的目光的人全是弱者,但我还是把目光移到了别处。这一次,我发现了我一开始因为他摄人目光而没注意到宝贝他肩上背得一把短弓。

    那真是一把相当精致的好弓,好到我一看见它手就从指尖处开始痒了起来,整个心脏像被十几只猫爪挠着,一双眼睛更像是被最强力的胶水粘在了上面一动也动不了了。我想伸出手去摸一摸那金色的弓背,看看它是否真像沙漠中的细沙那样滚烫;我想亲自擦拭那两颗像是直接长在弓背上的青色猫眼石,听听它们的内部是否真的囚禁着一只凶恶的鬼魂;我想用我的灵魂去感受那宛如拾取月光锻造而成的银色弓铉,尝尝是否真如神殿前的流动的银色圣水一般冰凉沁心。

    在那一刻我对眼前这位落泊弓箭手的全部同情化成了灰烬,尽管他把这把弓保护得极好,但这弓在再也无法射出流星飞矢的他的手上,等于是暴殓天物!可是如果我“借”走它的话,那香菜还会和我们同行吗?我开始在这两者之间犹豫了起来。

    “你的弓呢?”

    那个如同审判一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忽然炸开,我茫然地跳里原地两三步后,才惊觉那个大叔好像还在我的面前(废话,他不在你面前,你在垂涎谁的东西啊?)。

    “弓,你的弓呢!?”

    不满我的反应,他提高了他的声调,好像一位长官在责问一个犯了错误的新兵。我慌慌张张四处张望,从众人的目光中明白了他好像是在和我说话。但是,什么弓啊!那把弓不是在他背上吗?我好像还没下手偷它吧!

    我的东张西望显然让他误会了我的意思,他的目光变成了彻底的轻蔑:“哼,一个连自己的武器都不知道到哪去的弓箭手,看来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人。”

    弓,弓箭手?!他说我是弓箭手?他那么可怕的眼睛是摆设吗?谁看了我的相貌,衣着,动作也该知道我是盗贼啊!他怎么会弄错的?他可能见到比我长得更像盗贼的盗贼吗(问题:长什么样子才是盗贼的长相)?他要是误会阿君还有情可原,但他怎么可能弄错我的职业呢?

    “等,等一下,大哥,”村长结结巴巴的开口,我在心给他加油:对!赶快纠正他的错误,说明这个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事实,我是伟大的盗贼而非见了鬼的弓箭手!可村长的发言却让我想埋了他:“你不能用你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再过几年,这个小伙子一定会很出色的!”

    “是吗?这种人?”

    “大哥”

    听着这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我的面部严重抽搐。这个村都是这样的人吗?不管谈论的对象是不是就在眼前,也不管争论的是不是事实,就自己凭空假设?我愤怒的想除开制止,却发现我唯一的盟友阿君的脸严重扭曲,一副想笑又强烈忍住的样子。恼羞成怒的我恶狠狠地向他瞪去,他接触到我的目光后,不仅没止住笑,反而捂住嘴向桌子下面钻去。

    “喂,小子!你拉这张弓给我看看!”

    “大哥,你太强人所难了。现在全世界也没几个人可以拉开它吧!”

    看样子,争论到了最后阶段:这两人想一我的本事决胜负。我本想就此结束这场闹剧,可当我看见大叔开始笨手笨脚的卸他肩上的弓时,我的语言能力自动罢工了。不会吧!这么简单就可以和这宝贝来个亲密接触了?我的运气终于转好了。

    “父亲大人,你不仅不该让他碰你的弓,甚至应该把它藏起来。因为这家伙不是弓箭手,而是个盗贼。”

    看来我的运气还是很xxoo,为什么这种关键时刻香菜会钻出来,她到底从哪里爬出来的?!看着香菜那张依然欠扁的脸,我不自觉的磨起牙齿来。

    “盗贼?”村长和大叔同时开口,并附上怀疑的眼神。

    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我忙挺直胸膛,摆出我自认为最潇洒的笑容:“是的,本人的确是一个盗贼,而且是一个超级伟大的盗贼。在这个世界上,绝没有我偷不到的东西!”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在漏我的气一般,阿君爬在桌子上狂笑起来。他猖狂的笑声使我的话变成了一个可笑小丑的无聊表演,我恼怒地压住他的脑袋,想就此把他埋掉,他却笑得更大声了。

    “香菜今天好漂亮。”

    “是呀是呀,头发又是哪个倒霉鬼帮你梳的?”

    无视于阿君丢过来的白眼,我吐了吐舌头,谁叫他刚刚那么不给面子的不过香菜今天的确不一样,但也绝非阿君所谓的漂亮,以香菜的脸,说难听一点这辈子都和这类字眼无缘。只能说这丫头很有“气质”所以说多读一点书还是有用的,不说内涵有多高,只要整洁些,自然有股书香味。

    香菜今天心情显然不错,对我的挑衅,她只是笑笑:“头发?父亲大人帮我梳的!很漂亮吧。”

    “父,父亲!?”

    我和阿君齐刷刷地扭过头去看那个严厉的大叔,真难想象他帮香菜整理头发的样子,而且还是梳这种超复杂的发型。难怪村长说香菜被宠坏了,有谁家女儿在十七,八岁了还要自己老爸给她梳头的?

    “对了,两位,你们怎么爬回来的?我还以为这辈子不用见到你们了呢!”

    “香丫头,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勇者大人讲话!”

    在村长的斥责声中,香菜的父亲竟然宠溺得摸了摸香菜的头,好像在表扬她!看了这“温情”的一幕,让我的胃液开始造反。要是以后有人想娶香菜,他一定是世上最辛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