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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镜晓的部队现在暂时负责喜峰口的防务,不过既然第二军已经全军倒戈,当面自然都是友军,至于收税的事情定边军也管不到,所以这段时间屁大的事情都没有。
柳镜晓干脆就下令部队好好休整,定边军这段时间南征北走,几乎不得片刻休息,部队已经非常疲惫,他自己整天和完颜玉琢贴在一起,小两口夫唱妻和,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另一方面,当得知奉军退守榆关的消息之后,每个人都觉得投靠鄂军是明智的选择,因此柳镜晓在军中威望日高。
这一天,柳镜晓正和完颜玉琢在房中调笑,突然只听到门外有喧哗之声,开始还不在意,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柳镜晓只好带着完颜玉琢出门处置。
打开房门一看,只见值勤的官兵围了一辆豪华马车,这辆马车由两列马队护卫,护兵个个身材高大,自有一种肃杀之气,穿了一身崭新军装,蓝色领章,肩上背着新式线膛短骑枪,腰间佩上好的马刀,皮带上插了两枝左轮手枪,战马也是清一色的黑俊马,只是这队护兵全穿了一身奉军军服,而这支不明来路的小部队似乎是想出关去。
对方一个为首的军官带着几分傲气,朝这边大声交涉,但值勤的萧如浪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反而把交涉变成了骂战。
这时候聚拢的人越来越来,不多时就围上了六七百人,军官也都赶到了现场,大家看着对方一身的好装备,都是流了一口的口水,眼神中自然多了几份火热。
那个为首的军官扬起马鞭,指着萧如浪大声说道:“我们是东北巡阅使署的卫队,奉命出关,请你们立即放行!”
萧如浪自然不肯放过到口的这块肥肉,他一叉腰说道:“放行可以!把马车上的贵重物品和你们的装备给我们留下!还有你们的军马!”
那军官被气得直咬牙,他举着马鞭就想往萧如浪身上打过去,可想了想,硬是忍了下来,他大声说道:“我是王丰文卫队长,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这时候的定边军仍是一色奉军军服,所以王丰文会误认他们是奉军的部队,而且这队奉军似乎不清楚这段时间第二军全军反水的事情。
萧如浪自然不会把他的威胁看在眼里,仍是那句话,要走可以,不过要先把装备、军马和贵重物品留下,这时候现场的秩序更加混乱了,有些官兵看着卫兵的装备眼红就靠了过去,对方也不相让,都把手按在军刀上,双方处在一种一触即发的局面。
这时候,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一个角,露出半张玉脸,问道:“什么事?”
这声音当真是说不出的好听,如一股清泉一般涌入人的内心深处,原来喧哗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再转头细看,只能见到半张俏脸,这女子整齐的前刘海下面,有两道如月的秀眉,一双水银般清澈的眼睛,似乎比星辰更加闪亮,冰雪一样细腻的肌肤,再下面就是一只纤手按住车帘,三根青葱玉指露在外面,这张脸既夹杂一种少女的纯真,又有一种成熟少妇的风韵,让人感觉到无处不美,又说不出到底美在哪里,从侧面看去,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看到这样半张俏脸,官兵全都发呆,有的干脆张大嘴巴望着这动人之至的女子,这时候这女子又继续问道:“怎么了?”
可现场仍是一片鸦雀无声,柳镜晓也是这种美丽震憾住,整个人呆在原地,气得完颜玉琢狠狠地拧了他几下,才让柳镜晓清楚过来。
这时候柳镜晓又感觉这张脸似乎在哪见过,等仔细一想,心里一惊,脸色顿时变了,推开众人,走到最前方,向这女子恭恭敬敬说道:“我们是负责喜峰口的定边军,刚才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程小姐多多见谅。”
这时候官兵可都对柳镜晓有意见了,居然利用职权之便和美女搭讪,这女子:“哟”地应了一声,又让不少官兵沉醉在幻想之中。
这时候那唤叫王丰文的军官朝柳镜晓发话道:“你们放行不?”
柳镜晓的态度却软了下来:“我们放行便是,不过为了保证安全,请你们在喜峰口休息一下,我们要派兵护送。”
那女子低头向柳镜晓作了个礼,说了声“谢了!”,众人便看不到她的俏脸,只见乌黑的头发飘了下来,还有一双凝脂纤手露在外面,却依然是美到了极点的仪态,接着在叹息声中,车帘重新又回复原貌,官兵只能凭着想象力去想象车中的这位佳人。
不过王丰文对柳镜晓的“护送”抱怀疑态度,只是柳镜晓将这几日鄂奉两军的战况变化告知他后,他立即软了下来,反而要求柳镜晓多派些部队护送。
热河一带素来多流寇盗匪,现在鄂奉双方开战,境内更是容易出现大队盗匪,所以王丰文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
可干部们对柳镜晓都不满意,放过这样一块肥肉不说,还要派兵护送,莫不是中了这女子的迷魂计。
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奇特,刚才还被美人迷得神魂颠倒,可现在却责怪起柳镜晓来。
柳镜晓也清楚大家的心思,当即把干部叫过来交心,没等柳镜晓说话,萧如浪第一个开口道:“司令,你莫不是中邪了?被这个女人勾了魂?这样的肥肉都不吃!斩了这些小王八羔子,你若是心疼这女人,就收进房里去,若是怕完颜姑娘吃醋,就把这女人给我老萧好了,老萧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萧如浪的话象连珠炮般朝柳镜晓攻来,等他说好了,柳镜晓没好气地说:“她姓程!”
萧如浪解开风纪扣,大声问道:“姓程又怎么样?管她是程还是姓陈,到了床上,还不照样是个女人……萧如浪要了这个女人!”
柳镜晓知道萧如浪有时候固执起来,便会不称“我”,而改用第三人称,可他依旧用同样的语调地说道:“他老公姓张!”
“姓张又怎么样!”这是萧如浪说的,可是慕容雪海却想起一个人来,脸色一变,眼珠一瞪,朝柳镜晓问道:“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