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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危机意识、低估安全问题情况下,元咏咏在具有纪念意义的二十岁这年,凭着自认还不差的外语能力,想趁着暑假锻炼胆量,便利用兼职画图存起来的积蓄,选择了到英国自助旅行。
象征成年的十八岁时,她就在亚洲牛刀小试过,成功的日本之行使得她对这次的英国之旅很有信心,家人也因而没有反对,同样认为让她见见世面是可行的。
好歹她从小学六年级就开始补习英日语,说、听、写的能力都很不错,不像一些人是补好看的。
搜集了一段时间的英国旅游资料,订好机票、民宿,她放暑假的第三天就出发了。
她以为计划得十分周详,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一连串的倒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就在她怀着雀跃兴奋的心情,踏上这陌生国度的第一天,这些衰到最高点的突发状况,破坏了她的行程。
“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居然遇上恶司机,把我皮包给抢了一定是出发前忘了去拜拜啦”
狼狈地跌坐在路边,元咏咏花了好半晌才从震愕中回过神,不禁余悸犹存地碎碎念。
下了飞机是英国时间晚上九点半,她心想已经很晚了,没有时间让她慢慢去找从哪里搭车转车,索性奢侈点搭计程车到预订好的住处。
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想避免危险,反而却遇上夭寿没天良的司机,趁着替她把行李从后车厢搬下来、在她道着谢从背包里掏钱要付车资时,一把抢走她的背包,然后狠狠把她推倒在地,立即驾车逃逸。
“抢钱包也就算了,整个抢走干吗!我的护照和辛辛苦苦做的笔记都在里面耶,讨厌、讨厌”她眼眶含着泪。第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即使没受到什么伤害,仍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赶紧把还在马路上的行李拉到人行道来。还好,她还算聪明,钱没有全放在一起,还有一部分藏在皮箱的夹层中,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环顾四周,这条街并不热闹,咏咏拖着行李察看离自己最近的门牌,愕然发现,和她已背在心里的地址完全不一样!
“天哪!这是哪里?”她忍不住惊呼,呆愣地站在门牌底下。
冷风很有应景效果地咻咻吹过,更衬托出她的凄凉。
他整个背包都抢走也就算了,竟然没有把她载到目的地,还骗她已经到了,把她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国人,丢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若非咏咏太有家教,极力克制着心里膨胀的怨怒,此刻叫骂就要在英国街头发扬光大。
就算兼职做抢匪,好歹计程车司机才是他的正业吧!真够没有职业道德的!
不能再耗在这儿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她往左右看看,这条街出去的路上似乎比较有人车经过,她当下立刻决定离开这条人烟稀少的街道比较保险。
本来不怕的,然而一旦有了这样的不好经历,她再心思简单,也多少被激出一点危机意识了。
走到街口,路上人潮虽只三三两两,但咏咏心中不安的程度已降低了收了
再怎么样,有路人来来往往,匪徒觊觎使坏的机率就比较少。
咏咏在墙边跨下,将皮箱放倒打开,打算把藏在最底层的钱拿出来,再招车继续前往预订的住处。
她相信英国的计程车司机不可能全是坏人的!
在路上把私密的行李敞露有点不雅,因此咏咏只把手伸进皮箱里摸索,未几,她没摸到钱袋,却摸到扁扁的方盒。
怪了,她记得自己的行李里没有这样的物体才对!
“什么啊?”细细的眉毛蹙起,她狐疑地把手中摸到的东西拿出来。
这一看,可把她吓得瞠目结舌,比看见三头六臂的妖怪还可怕。
保、险、套?!
像被烫到般,她把那个盒子扔到一边去。
见鬼了!她的行李里啥时生出这样的东西?
她可是清清白白的纯真少女耶!
下一秒,她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把整个行李打开,再也顾不得什么雅不雅的问题。
“妈呀!这是什么?”陌生的物件映入眼帘,咏咏忍不住大叫。
有穿跟没穿一样的薄纱睡衣、令人血脉偾张的透明蕾丝胸罩、光看就觉得屁股很难过的丁字内裤她不敢置信的一件件挑起,脑袋渐渐陷入空白的状态中。
蓦地,咏咏察觉到路人开始对她投以侧目的眼光,这让她羞得无地自容,一张小脸变得像是变种的红色苦瓜!
倏地合起皮箱,满心纳闷的她仔细检视它的外观,欲哭无泪地发现它虽和自己的皮箱一模一样,但似乎旧了点
“惨了!拿错皮箱了”真是祸不单行!她垮下肩膀低喃,乌亮的眼瞳霎时失去光彩,空洞地望着前方。“连还剩一点钱可以救急的希望,都彻底毁灭了!”
怎么这样啦!她又不是特地来英国演苦儿流浪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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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空空,拖着一个不是自己的皮箱,元咏咏即使感到无助,也很快地力图振作。
没钱坐车,没关系!克难的方法也行得通。
她还有一张嘴——可以问!
她还有一双腿——可以走!
只要她会说英语、还记得民宿的地址,就可以向行人问路,然后走到目的地。
到达那地方,她或许能请老板帮忙,先让她住下,然后她就可以办许多后续的事情,例如:打电话到机场报行李遗失、打电话到警察局报抢劫、打电话到银行挂失信用卡并要求临时补发、打电话要爸妈汇一点钱过来,还有护照也得再补办
喷!要办的事真多,这辈子的倒霉事仿佛全集中在今天来报到。
好喽!坏的过去,再来应该就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了!
自我安慰过后,乐观地抓了个人询问,咏咏踏上前往民宿的路。
一路上,她发挥不耻下问的精神,只要一觉得迟疑,就立刻找人问,以免走错冤枉路。
只是,走着走着,时间毫不留情地流逝,人潮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少
“刚那人说左转之后的第二个红绿灯再右转,然后”在十字路口伫立,咏咏一脸茫然地左看右看,不确定地喃喃自语。
蜷卧在路边的流浪汉太恐怖,咏咏不敢轻易尝试,可放眼望去都没路人了耶!这下,她想问也没得问了!
甚至,她想拿个硬币掷出正面反面来写自己作抉择都没办法。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她果决地选了个方向继续前进,看能不能遇到人再问。
在机场就调过时间的手表,现在指针停在十点五十分,咏咏选择的这条街道,因出现了一些混混而显得异常颓靡、诡谲。
她没走几步就能看见三五成群的不良分子或蹲或站地嬉笑说话、打打闹闹。
喧哗笑语传进她耳里全成了模糊声浪,分辨不出内容,惟一感受到的是害怕。
月黑风高的,一名年轻女子只身走在完全陌生的街头,潜伏的危险可想而知。
更何况,她拥有与此地人截然不同的外貌,肤色、发色、眼珠子都不一样,和外国女人相较之下更形娇小的身材、特别细致的五官,活像个易碎的陶瓷娃娃般,还拖着一个皮箱,要不引起他人注意也难,尤其是男人!
混混们不怀好意的眼光在她身上打转,咏咏心里亮起红灯警讯,只能紧张地屏住呼吸,低头快步向前走,一刻也不敢稍停。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啊!不,阿弥陀,佛可能保佑不到英国来,应该是——
耶稣保佑、耶稣保佑
她在心中暗暗念着,希望不要再有灾难降临。
然而,要是这么做有用的话,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幸发生了!
万分恐惧的咏咏发觉自己想得太美,因为霉运根本还没过去。
她被人跟上了!
尽管不敢回头看,她却仍能清楚地听见脚步声就在身后不远处。
她走得快,脚步声就跟着快;她故意走慢些,脚步也跟着变慢。
心脏狂跳,惊惧恐慌的感觉漫天盖地般将她笼罩,她感觉自己似乎处在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暗世界,身后是甩脱不了的魑魅魍魉。
她已经没钱可让人抢了,他们还想做什么?!
咏咏越走越急,到最后,她索性把碍手碍脚的皮箱扔了,拔足狂奔。反正那里头全是没有路用的东西,这种危急时刻以逃命为首要!
“快追!”身后的两个混混吆喝一声,立刻跟上。
她使尽吃奶的力冲刺,媲美奥运选手的速度让两名混混傻眼。
恶性坚强,混混们不容许到嘴的羊儿就这么溜掉,也铆足全力追赶。
肺部因急遽灌入的空气而胀痛着,心脏因快跑而剧烈跳动,仿佛快爆裂开来,咏咏仍无意识地奔跑。
她感觉此刻双腿恍若已不是自己的,逃是惟一信念。
可惜,她跑得是够快,但是仍敌不过上天的捉弄,她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连她的一线生机也要剥夺——
她竟跑进这条死巷子里来!
望着前方的那堵高墙,咏咏的心绝望地掉进无底深渊
听着脚步声逐步逼近,她一咬牙,豁出去地迎面朝他们奔来的方向冲,但愿逃出生天。
无奈,一个弱小女子哪里冲得过两个手长脚长的男人围堵,没三两下,她就被制伏在墙上。
“你们想干吗?我身上一点钱都没有,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声音颤巍巍的,咏咏瑟瑟发抖的身体紧贴着墙壁,尽可能远离他们一寸是一寸。
“没钱不要紧,让我们兄弟俩快乐一下,给你点酬劳也可以。”赤裸的欲望全写在垂涎的脸上,混混一号、二号分别将手臂撑在她两侧的墙上,挡住她的去路。
咏咏听懂了他们的意思,惊骇的眸子瞠视着猥琐的两人,一股凉意倏地从脚底窜起。
“不要,求你们让我走,拜托、拜托”明知此刻哭没有用,惊悸的泪水还是难以自已地夺眶而出,求情的话语也随之脱口。
“哈哈现在求我们让你走,待会儿你会求我们不要走了!”混混二号色欲熏心地一把钳住她纤细的臂膀,倾身就要侵犯她。
紧急情况下,咏咏不假思索地狠狠踹向对方的小腿胫骨,混混二号吃痛地松了手,顿时一连串咒骂齐飞,抱着小腿在原地猛跳脚。
咏咏赶紧趁势落跑,试图奔出暗巷。
“妈的,臭婊子!”
混混一号却眼明手快地扯住她的牛仔外套。
咏咏情急使出金蝉脱壳,没命似的再往前冲。
“救命啊——救命——”她不忘高声呼救。
丢掉手中外套,混混一号以脚长优势在五步内将她拦腰捉了回来,狠拽向墙,痛得咏咏眼冒金星。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看我怎么对付你!”
被咏咏偷袭的混混二号怒不可遏地将她压在墙上,撕裂她的线衫,立时青光乍现,两个大男人看了更加欲火狂燃。
“走开、走开!救命啊——”咏咏尚未从眼前—阵黑的情况恢复,但仍本能地奋力挣扎,让两名混混手忙脚乱。
“闭嘴!”惟恐她惊动别人,混混一号伸手捂住她的嘴,却被她反咬一口。
“救命啊——非礼啊——”咏咏嘴巴一得空,马上放声尖叫。
“该死!”被反咬的混混一号立即缩手,怒气冲天地甩了她一巴掌。
“把她的手捉好。”混混一号决定速战速决,先脱下她的牛仔裤。
脸颊热辣得失去知觉,咏咏整个人都陷入无以复加的恐惧,仍不放弃一丝希望地拼命扭动、拼命喊叫。
然而,这块黑暗之地仿佛被世界遗弃,得救的几率几乎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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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的爵士乐流泻在室内,让人们的情绪不由自主地跟着放松。
ub一隅,四名身形挺拔的男子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每个人面前都各摆了一瓶海尼根。
他们分别是着名职业足球员——欧尼尔、亚伦、马克、乔治,也同时是多年好友兼目前同一球队的队友。
四人中,最受关注的是最近在联赛中,连续两季成为进球王的欧尼尔,他的控球精准、攻击凌厉,年仅二十四岁就已战功彪炳,再加上他俊伟英挺的外貌,颇有成为新一代超人气足球偶像的态势。
由于同属一个球队,他们更时常在练完球后直接相邀餐叙或小酌,交情特别好。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四个人不约而同检视自己的手机。
“我的。”欧尼尔把手机亮出来告知大家,随即看向屏幕,其中显示的名字让他俊眉一蹙,立刻按下拒绝接听的按键,不耐地把手机大力置回桌上。
“怎么不接?”
“是谁啊?”
他的怪异动作马上惹来大伙的询问。
“无聊的人!”欧尼尔翻了个白眼,懒得提。他近来已被烦得半死,光出现那个名字就会令他冒出一把火。
桌上那支被主人嫌恶的无辜手机再度响起,众人的视线全都投注在震动中的手机上,然后同时面面相觑。
“真烦!”咬牙哼了声,眼见显示同样的名字,欧尼尔索性关机。
“到底是谁啊?”见他摆出老k脸,大伙异口同声地问,好奇飘到最高点。
撇撇嘴,眉心出现皱折,欧尼尔仰首灌了口啤酒,才打算揭晓,不知谁的手机钤声正好响起。
“换我。”马克抿嘴笑了笑,没有防心地直接接听。“哈你”
“马克吗?我是桃乐丝。”娇嗲女声传来。
“嗨!你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有一丝惊讶,自认魅力不差的马克暗暗窃喜。看来,这美女或许把注意力转向他了。
“你在哪里玩?”她另打着算盘问。
“bluejazz,你要来吗?”他兴致勃勃,边说边向好友们挑眉。
其余三人相视耸肩,不明白他意欲为何。
欧洲向来自诩为足球之洲,足球风气之盛不在话下,好几个国家都拥有水准极高的职业足球联盟。而桃乐丝则是欧洲足球联盟主席的幺女,仗着她父亲的财力与势力,再加上本身外形姣好的优势,养成了骄纵刁蛮的性格。
然而,对马克来说那不重要,重点是她能喝能玩,还有一项特别的兴趣——爱跟球员搞在一起,像只花蝴蝶般放浪形骸,许多喊得出名号的球员都曾是她的入幕之宾。这样的女人最适合出来玩、炒热气氛,若要来段露水姻缘,他倒也不排斥。
“还有谁?”桃乐丝问。这才是她拨这通电话给马克的重点。
“欧尼尔、亚伦、乔治。”马克点名,惹得其他三人不认同的皱眉一蹬。“我马上过去,要等我哦!”宾果!果然有她要找的人。桃乐丝心花怒放地叮咛,然后立刻收线。
“是谁?”见马克收线后很是开心地喝了口啤酒,欧尼尔察觉不对劲地眯眼问道。
“桃乐丝啊。”马克的口气很愉悦。
“桃乐丝?!”欧尼尔霍地吼出来,整个人也从位置上跳起,仿佛听见什么骇人听闻的话。
大家都被欧尼尔强烈的反应吓住了。
“干吗?吓人啊!有哪里不对?”马克怔怔地问。
“她说什么?”顿感不妙的欧尼尔双手撑在桌上,睁大双眼,倾身问他。
“她说叫我们等她,她马上来。”马克据实告知。
“妈的,”欧尼尔咒骂出声。“你知不知道我刚那两通没接的电话是谁?就是她啦!我最近被她缠得快捉狂,她一定知道我常和你们聚在一起,所以才打给你的啦!”
呃自作多情了!原来不是找他的。马克原本得意的脸,当场和海尼根瓶子一样绿。
“那现在怎么办?”乔治看了看两位当事人。
“我要走了,我受不了香水味呛死人的八爪章鱼。”拿起桌上账单和椅背上的夹克,欧尼尔走向柜台。
“我也要走了,我老婆在家等我。”内敛的亚伦跟着起身。
“亚伦,你等找钱,我先上个洗手间。”欧尼尔把握时间,把夹克、账单和钞票交给亚伦,赶紧转往位于pub后门处的厕所,仿佛怕慢一分钟,桃乐丝就会出现。
“喂!那我已经跟她约了,要怎么办?”看着大家一哄而散,马克急着扬声追问。
“唉不好意思,我虽然爱火辣美女,但是不爱和太多同圈子的人成为亲戚。”连和马克同属风骚爱玩的乔治也弃他而去,追随欧尼尔到厕所去缴交水费。
张目结舌的马克愣了好几秒,也决定有个性地一起离开。“等我——”
毕竟桃乐丝不是为他而来嘛!那就不能怪他放她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