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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州的初步建设已经到了尾端,毕竟快要过年了,很多的事情都要停下来,今年百姓的年货特别丰富,大包小包的拎在手上,不管男女都有一种满足的感觉,此时李泰也是如此,现在除了天天考虑城防以外,基本上就是逛街了,他逛街的任务很重要,每次都要看看市场什么销售的最快,看看酒肉之类的食物能不能有足够的供应,毕竟现在对于百姓来说,想吃肉也算是件比较奢侈的事情,不是银子的多少,而是从小在贫瘠的环境中长大,就算有了肉,吃起来也会很节省。或许这就是人性吧。
对于酒,李泰根本不担心,毕竟河州有自己的酒坊,而且,现在不少百姓自己也开始学习酿酒,中国的酒文化一定会在这里繁衍下去,至于女人,李泰也特别注意布匹和首饰的生意,但让他意外的是,现在没有出阁的女子时常买一些布匹以外,大多数人家的女子都是替自己的相公和孩子买布,这让李泰在感动的同时,也见证了女性的伟大,转念一想,自己也有些嫉妒,他嫉妒那些有娘亲可以给自己亲手做衣服的孩子,什么时候能穿一件自己娘给做的呢?嘿嘿,那样会很幸福的。
但是男人逛街与女子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今日早上高兴,李泰带着三位美女上街,起先买了不少东西,但后来发现,她们买完了也要逛下去,尤其在布庄里逗留了很久。
“相公相公”
“嗯?”凝儿的呼喊把李泰从纷扰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见到凝儿手上拿这一个红色地绸缎笑道:“喜欢吗?”
“嗯!喜欢。这布的颜色很鲜艳。适合女子。”
“什么呀,这是给你做的。”凝儿噘着嘴走到一边,对着芝萌言道:“姐姐。这很像女子用地布吗?燕儿,你说呢。”
芝萌笑道:“这布便是给男子过年穿的,如今你是他的人了,第一年可要送一件亲手缝制的才好。”说完,轻轻推了一下凝儿。看见凝儿羞红的脸色,芝萌轻轻笑了笑,但眉宇间仿佛有一些落寞。
李泰上前拉着芝萌地手言道:“我说萌啊,那你不给我做一个?”
“我是你什么人?干嘛要给你做!”
“你是我指定的媳妇啊。你干嘛不给我做?方爷爷还说你什么女红很好呢。真的假的?”
“你不用激我,本小姐地女红不输给任何女子,但这衣衫都是第一年地女子亲手给丈夫缝制,咱们毕竟还没成亲呢。”
“可是咱们已经”李泰本想说完,可以看见芝萌要杀死人的眼神不由一叹:“是,咱们还没成亲呢,那就别做了。那你给我做个内裤吧,嘿嘿。”说完,贴这芝萌的耳朵小声言道:“人家说。男子想要内裤就是想要女人了,嘿嘿!”
芝萌脸色羞红,轻咬下唇的掐了李泰胳膊一下,李泰呲牙咧嘴的叫唤半天,瞧见旁边的伙计在旁偷笑。上前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笑什么笑。看你年纪怕是没成亲,到时候你比我还惨呢。”
“那是。那是,小人呵呵。”枉费他天天接人待客,碰到李泰问话也有点迷糊。
李泰左右看了看,指着远处乳白色的布匹言道:“店家,这是什么布?拿来我瞧瞧!”
伙计连忙言道:“大人,那不是布,那是一张羊皮,这上面的毛已经剃掉了,就剩下一层绒,是专门擦镜子用地。”
靠,真他妈奢侈。李泰心里小声骂道,随后拿过来瞧了瞧,别说,这羊皮握在手上异常柔软,薄薄的绒毛很是暖和,李泰点了点头:“店家,来,给本官腾个地方,把剪子取来。这块羊皮我要了。”说完,在大家惊奇的目光下,将两边剪掉,让凝儿把两边的皮茬均匀的缝上,露出红色地明线,其后找来一快鲜红地布头,缝在两边,用剪子剪成细细的小条,再像编辫子一样编成几十个小辫,这样,一个很古老款式地围脖就算做成了,站起身,打量一下围脖,里面是乳白色的羊绒,两边是红色小麦穗,中间是均匀的手工缝制,点了点头,很不错嘛,其后李泰将围脖对折,绕在芝萌的脖子上,穿过空挡系好,点了点头:“嗯,这就好看了。”
芝萌本来就英气逼人,喜欢穿着一身红色,如今把这围脖带上,更显美丽,好似寒冬的腊梅一般,顿时引来凝儿与燕儿的惊呼:“姐姐,你带着这个好漂亮呢。”说完,上前还摸了摸,转头对李泰言道:“相公,这是什么呀,好似女子的围裘?”
李泰嘿嘿一笑:“此物名叫围脖,却与围裘相仿,但却胜在薄,不像围裘一样臃肿,而且,春秋都可以带,既好看,又暖和,嗯,此物还可以这样带,这样带,还可以这样带”
没一会,李泰给他们掩饰了好几种围脖的带法,就连开布庄的伙计都跟着连连惊叹,芝萌站在那里让李泰来回的摆弄,虽说有些害羞,但心里却是甜蜜,再次给她系好,李泰嘿嘿一笑:“芝萌,这可是我送给你的。怎么样?喜欢吗?”
“嗯!”芝萌轻轻点了点头,用手摸着羊绒:“喜欢。”
李泰嘿嘿一笑,贴着耳朵说道:“怎么样?这次就能给我做件内衣了吧。哈哈。”说完,大笑走到一边对店家言道:“来,把你那个擦镜子的东西都给本官拿出来。本官全要了。”转头瞧了瞧一脸羡慕的凝儿和燕儿笑道:“别瞧了,咱们回衙门自己做。想要什么样子的都可以。”说完,一行四人大包小裹的满载而回。
来到屋中。嬉笑之声一片,剪刀与羊皮共舞,针线与手指齐飞。三个女子立即开发想象,什么绣字了,题诗了,绣上一些花边了,等等等等。反正怎么好看怎么琢磨,李泰笑嘻嘻地在一边一会亲亲这个,一会摸摸那个,满脸的淫荡欢笑。要不是白天。估计早就熄灯拔蜡了。
其后,几个女子根据李景,元帅,南山的身材和秉性,特意缝制出三个围脖,李泰拿着围脖来到南山处,发现李景与元帅都在这里,嗯?怎么着,又要打架?看样子不像啊。好似在研究什么东西?
几人见到李泰进来也没什么反映,李景半天才言道:“泰儿,你手上拿地什么东西?”
“哦,这是给爷爷们和师傅做的围脖。天气冷了,注意别染上风寒。”
“围脖?这是何物?”
元帅上来摸了摸言道:“嗯。老夫在征战时期见过。倭寇常这么穿,他们将此物绕在胯下。甚是暖和,而”
“我靠”李泰听到好悬没气死,拿着围脖言道:“这是我刚做出来的。谁告诉你是放胯下的?这是围脖子上的。谁家胯下地上面还绣花?你看,这是围在跨下的吗?”
元帅拿来瞧了瞧,良久言道:“哦,老夫明白了,要是绣花就围在脖子上,不绣就是围在跨下。嗯,别说,甚是暖和!”说完,自己胡乱的缠上,摸了摸,很是满意。
“你给我!”李泰伸手管他要。
“不给!”
“你给我!”
“就不给!”
此时的李泰左右瞧了半天,实在找不到合手地东西,走了两步,对着墙使劲撞了几下头:“苍天啊,我这是碰到什么人了。你让我死了算了,他们不讲理啊。”
元帅瞥了他一眼,摸了摸围脖:“就不给。撞墙也不给。”
南山和李景哈哈大笑,李景言道:“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跟孩子一般见识。泰儿,拿来,老夫看看。”说完接过围脖,瞧了瞧:“嗯,此物甚好,不错,不错。”说完,自己带到脖子上摸了摸,点头言道:“嗯,比女子地围裘薄些,也漂亮些,不错,不错,呵呵,泰儿有心了。”说完,拿起另一个围脖瞧了瞧,对着南山笑道:“南山,这上面的好像是绣的是符吧。呵呵,必然是给你的。”
南山接过笑了笑:“这那是什么符啊,贫道都不认识。”说完,围在脖子上笑了笑:“嗯,不错,不错。”转头看见座在床上不语的李泰笑了笑:“乖徒儿,莫要生气了,元帅是逗你呢。”
李泰本想问他们为何不打仗了,但看见三人围着一个地图不由问道:“你们研究什么呢?”
李景言道:“泰儿,最近几天老夫与你师傅正在商议此事,你看,虽说河州与吐蕃最近,中间只是隔了条河,但河州城墙异常坚固,老夫想,吐蕃之人也定然知晓,如果他们不直接来河州该当如何?”
李泰笑道:“不来不正好吗?大家都平安无事!怎么着?您希望出点什么事?”
李景叹了口气:“泰儿,老夫也不瞒你。起初将你发配河州,就是指望你能做出点动静,只要你这边有点风吹草动,陛下立刻就会说你要谋反,其后便有借口让太子调兵平叛,这样一来,就可以把太子在京城的势力分开,奈何你到了此处,虽有动静,却是一些佛家、美食之事,而我李家倒台,太子也沉稳了许多,这样一来,事情就拖住不前了,陛下虽然知道太子勾结吐蕃,但苦于没有证据,要是直接拿下,想来手下的老臣没有一个会答应,万一再把他们逼到太子处,陛下也是得不偿失,其后陛下性情大变,就想看看如今满朝文武都归属哪里,哎,形势不好啊李泰走到丹炉边烤了烤手言道:“那跟我有关系吗?幸好我没动静,要不然又被你们扣上个造反的罪名了。”
李景笑道:“老夫来此其一是想助你与吐蕃抗衡,其二便是想办法调动太子与其他两位皇子的势力,如今不用老夫调动。他们自己已经盯上你了,呵呵,便省却了很多麻烦。几位皇子要是带兵前来。你要是不给开城门,便又是一个罪名了、这样陛下就可以说动太子调兵了。可怕就怕在,如果吐蕃与几位皇子一同前来,那你该当如何?而且,老夫看着地图。虽说河州与吐蕃最近,但如今大河封死,他们过河突袭兆州,回头再打泯州。这样就把河州孤立起来。你该当如何?”
李泰想了想:“不能吧?兆州没钱?泯州还有我爹驻军,他们能来吗?”
“呵呵,吐蕃能占领一方,自然有擅于用兵之人,谁也说不准啊。如到那时,河州孤立,皇子到来,你要是开了城门,吐蕃就从背后杀入。你要是不开,呵呵,怕是又要麻烦了。”
李泰一笑:“那我要是把他们全都干掉呢?”
李景摇了摇头:“不可能,虽说河州坚固,想守却是可以。想攻就不成了。前些日子老夫已经飞鸽传书把这里地事情告诉陛下,老夫地意思是。不管谁来你都不要开城门,就是坚守不出,这样陛下就可以说动太子调兵,只要太子离开京城,陛下那边就安全了,但是到时候吐蕃与几位皇子都到了河州,压力就转移到你这了。呵呵,不然我与你方爷爷怎么能来呢?”
李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好人也得死到证人手里,原来你们都是商议好的。就是想让我扛下来是吧?”
李景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元帅言道:“泰儿,莫怕,就算最后守不住不行,老夫定然把你安全带出去,保管一个毛都不掉!”
“可我的百姓怎么办?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地城池怎么办?不行,我哪也不去,反正不管如何,不管谁来,来一个小爷抓一个,吐蕃地三乌达我都抓了,还差大炎地皇子吗?给小爷逼急了,明天就带人去把他抓来,你信不?”
元帅很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真把你自己当成战神了?堂堂皇子要是被你抓去,这大炎国早不就没了?别以为你抓了三乌达就能耐了,老夫告诉你,咱们地皇”
突然,就在此时,衙门地院子里传来一声大喊,打破了李泰的对话:“报”
“是斥候!”李泰第一个反应过来,突然冲出门外,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李景,元帅,南山,都跟了出了,就连屋子中的三位女子都跑出来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李泰跑到外面一愣,只见自己的斥候身边还带着一个人,此人一身狼狈。双眼通红。李泰言道:“你是何人?”
斥候言道:“回大人,小人是李将军手下斥候,吐蕃三十万兵马,于昨天夜里进攻泯州驻军,李将军被围!生死不明!”
“什么!”李泰胸口好似被巨石砸了一下,良久才缓过一口气:“怎么回事。慢慢说!”
“回大人,昨夜将军刚刚躺下,突然发现泯州城一片慌乱,由于军营在城外,将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派人打探说是吐蕃来袭,于是将军点起五万人马想要进城,谁知道刚进城门就发现身后军营失火,待将军回来之时,发现军中已经一片火海,营中五万人马被困,将军与里面失去联系之时,被人分割包围,黑夜之中,将军说对方至少三十万人马。立即修书一封让小人交给公子,将军说,不管如何,大人千万不要出兵。”说完,斥候哭道:“营中已经一片火海,将军怕是守不住了。”
元帅长叹一声:“果然妙招,不袭泯州,单围驻军,他们是怎么过来地?泰儿,本帅所料不错,他们知道你必然会救你爹,只要你带兵出城,怕是河州危矣啊。此时李泰打开信件,上面果然是父亲笔记:“泰儿,今吐蕃来犯,为父苦力难支,唯有一死已成忠义,战事胶着,元霸誓死不弃,泰儿乃李家血脉,定要保全自己,以养存年,今嘱斥候捎信,为父已看出吐蕃端倪,想用为父引泰儿出兵,我儿莫要上当,当以守城为己任,切莫做妇人之见,战死疆场,马革裹尸而还乃是为父必经之路,我李家世代忠良,只有此时方显本色。泰儿勿要伤感。如为父与元霸不测,需要谨慎小心。如有存命之机,定要祀奉爷爷与娘亲百年。为父九泉之下亦能瞑目。如有来世,为父定当多守你几日,已尽舔犊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