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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天,整个河州最累的人莫过于邓健邓大才子。量完土地以后,又开始统计人数,将百姓应得的田地重新分配回去。按照李泰的说法,好地要留给百姓种,衙门有地就成。因为李泰坚信,有一万多在押人员,定然能将所有的田地管理井井有条。李泰也是为了他们好,万一哪天释放,也好留个种地的手艺不是?可凝儿却笑他偷奸耍滑,明明是没有人手,还硬把自己说的那么好,对此,李泰一切供认不讳!
与芝萌站在农田中,看着百姓低头插秧,李泰也是身有感动,唉,咱不是学农业机械的,要是学过,最起码弄个插秧机不成问题吧,到时候再弄个收割机,可是,唉!人手不够啊。
“看什么呢?快走吧。厨师学校那些人还等着你呢。”
李泰对着芝萌笑了笑:“虽说潘哥最近不在,你也不用天天跟着我吧。”
芝萌笑道:“那如何使得,您可是咱们河州的父母、佛界的禅师,道家的至宝,烹界的新秀,万一要是出什么事,怕是天下都要追杀我了。”
李泰拉着芝萌的手言道:“快走吧。那些人怕是等急了,从他们到了河州,始终也没见上一面,人家银子和耕牛都带来了,却是什么都没学到。咱们有点骗钱之嫌吧。可是河州太忙了,实在管不了他们,不如这样吧,一会让他们过来插秧可好?”
芝萌一愣:“那如何使得?人家都是方外之人,平常都是百姓供养。虽说山门都有些地,但是也有别人干,用不着他们啊。哥哥这么做不太好吧?再说,人家是来学艺的,岂是来干农活地?”
李泰笑了笑:“放心,本官会让他们愿意的,走!”回头望了望农田,心中不觉一叹。唉。我怎么就愿意看这场面呢。或许是喜欢丰收吧。
这个厨师学院,李泰还从未来过,最近一段日子可把他忙的够呛,不过凝儿到是来过几次,传授了他们洗面筋的技术,反正这些人也没什么干的,先练习吧。
走到一个大院前。往里瞧了瞧,只见一块空地中有不少人在练习洗面,身后是几间大房子。虽说不正规,但还有点学院的样子,就是操场小了点,房子暗了点,学生大了点,教师少了点。回头一想。靠,这还是学院吗。抬头观瞧,也没见到牌匾之类的东西。心中思量。回去要弄一块才是。
与芝萌刚走进去,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他们,连忙迎了上去:“
“观音刹弟子参见前辈”
“地藏讲寺弟子参见前辈”
“碧灵宫弟子参见前辈!”
“药师古刹弟子参见前辈!”
“法备寺弟子参见前辈!”
“福法寺弟子参见前辈!”
“玉佛寺弟子参见前辈!”
“归宁庵弟子参见前辈!”
“府文观弟子参见前辈!”
“安远观弟子参见前辈!”
“台黄庵弟子参见前辈!”
“洪福寺弟子参见前辈!”
“大德寺弟子参见前辈!”
一帮帮地道衣青衫,一声声地佛音道号,在这里才明白两极分化多么严重,有头发地,可能从小就没剃过。没头发的,却是一根毛也没有啊。
李泰点了点头:“诸位同门,无需客气,今天贫道、贫僧今天本官来这里,其一,是看看大家学的怎么样了。其二,便是过来给诸位陪个不是,河州百废待兴,本官最近忙于公务,怠慢了诸位了,今天来此,见到诸位都在抓紧练习,本官甚是欣慰。再此,本官与诸位说说,以后,在这里,不要叫本官前辈,这里是学院,不是江湖,你们到这里是来学习的。学好了手艺,不仅要造福同门,同时也要造福于百姓,所以,到这里来的人,你们之间要叫同学,叫本官院长,叫其它传授你们手艺之人老师!诸位可明白?”
在场之人听完李泰讲话,不少人都不明白,他们都是江湖之人,哪上过学,再者,就算上过,也是叫先生,哪有叫老师的。不少人言道:“前辈。何谓同学?何谓老师?”
李泰笑道:“同学乃共同学艺之人,以后本官叫你们,也管你们叫同学。嗯,以后在这里,所有的人互相称呼,在名字后面加上同学两字。也显着亲近一些。也是一种礼仪。其实,人这一生很不容易,能在一起学艺都是一种缘分,我想,诸位与自己地同门师兄弟感情一定很深吧。所以,在这里,你们也是师兄弟,当然了,本官不是让你们离山弃祖,而是诸位能从千山万水聚在一起。这本是上天的一种缘分,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彼此之间的这段缘分,人生
过隙,转眼前,青丝转白发,岁月添新坟,待诸位回后,回想在此学艺的一段经历,也会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诸位都知道。师者:乃传道授业解惑也者也。所以,大家以后要叫传授你们手艺的人叫老师,这是一种尊敬,不管是平民、庙堂、还是在江湖,相信诸位同学都明白尊师重道,虽说这里不是你们的师门,但老师同样需要你们地尊敬,所谓,三尺讲台万丈空,桃花源里自耕农。磨剑十年图破壁,开怀一笑坐春风。桃李报我山河丽,我付桃李一片情。不为浮华遮望眼,愿作春泥化落红。”
在场之人听完李泰地讲解,不仅由衷钦佩,没想到一个老师同学的称呼都能被他讲的如此精湛,不少佛门中人心中感叹。禅师说地话就是不一般啊,跟着禅师学习,不仅学到手艺,怕是连佛法都精进不少吧。不少道士尼姑也想到,前辈就是前辈,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啊。既然是李泰讲话,又这么精湛。在场所有之人都愿意遵守这里地规矩。彼此之间也都自觉的尽量和气一些。
“我等谨尊校长教诲!”
李泰点了点头。在操场之上检验了一下他们的学习成果。看着他们将面洗的不错,狠狠的夸奖了一下,毕竟人家辛苦那么多天了,多少给点安慰不是。其后,站在人群中言道:“诸位同学,既然大家都是悟佛参道之人,今天本校长要选出一些悟性高的同学来管理其它同学。嗯,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被选出来的同学要在学艺的同时,替老师们管理别地同学。这些人选出来,诸位要叫他们班长,队长,小队长。你们中间。会有一个班长。两个队长和两个小队长,他就相当于你们师门地师兄,诸位可明白?当了班长。队长、小队长之人,带学艺满后,本院会发给奖状,这个奖状嘛,就是将诸位在这里地学习情况详细的告诉你们掌门,也好让掌门有个了解。”
嗯?还有这说法?在场不少人都觉着甚是新奇,关键是可以管理别人,这对门派之间可真是一个特权,要是哪天回去了,手上再拿个奖状,掌门都会高看一眼吧,听闻李泰说完,不少人都问道:“校长,如何选出悟性高的人呢?”
李泰笑道:“万物都有其规律,既然要悟,便要明白万物之始,诸位随我来!”说完,带着几十名学院,浩浩荡荡的向城门走去。
芝萌在后面憋着笑不敢出声,心道,这人,当真是坏死了。见人说人话,遇鬼搭鬼语、抓着和尚道士也不忘了插秧。
来到城东,看到不少在押人员都在低头插秧,找了一块属于衙门的水田,李泰言道:“诸位下去插秧,随后,告诉本院都悟到什么!诸位要平心静气,不慌不乱,每插一根之时,要体会里面的含义啊。”
大伙互相看了看,谁都不愿意踏进这刺骨之水,但奈何院长讲话,还要选出班长,还能演习佛理,不少人也都脱下了鞋子,呲牙咧嘴的踏入水中。拿起秧苗,开始插秧。
见到他们走下去,芝萌走上前言道:“怕是大炎僧道之中,属你最坏了。”
李泰眼望前方,很感慨地言道:“唉,悟性是多么重要啊。”
芝萌扑哧一笑:“还装!”
时辰慢慢的过去,当同学们插完了最后一根秧,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上田地,李泰命人给他们倒上一碗热茶,随即席地而坐,看着他们疲惫的面容,李泰问道:“诸位同学,可曾悟到什么?”
同学们彼此看了看,大多数人都被疲惫赶走了思绪,不少人坐在那里不住的唉声叹气。此时,人群中有一个头上光光的小沙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校长,小僧有所顿悟!”
“哦?说来听听!”
小沙弥言道:“小僧弯腰插秧的姿势,想到与拜佛离去时一样,手拿着秧苗,好像看见了每一株秧苗都有佛的存在。“青青秧苗,皆是法身”农人千年来就以谦卑地姿势化成金黄地稻穗,秧苗在土地中生长,从无到有、无中生有,正是法身显化的奇迹,手拿秧苗,小僧身心爽然,有如山洞溪流一样明净。”
李泰点了点头,心道,还是学佛之人啊,说出的话都不一般,转头又看了看别地同学,大多数都已经累的不成样子,李泰言道:“还有哪位同学愿意说?”
人群大多数人都摇了摇头,有人言道:“我等愚钝,还请院长解惑!”
李泰看着前面插着笔直的秧苗,此时心中无限感慨,自己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河州的百姓都有一口饱饭,我这么做值得吗?别人穿越都是封侯拜相,呼风唤雨,为百姓建立起一片理想的蓝天
今,我在这种封建的制度之下,忠君报国的思想里,身价,却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在百姓之中,这是不是一种倒退呢?
想到这里,李泰言道:“同学们。常人有一种倾向,便是看高不看低,求远不求近。某人学识比我渊博,我就尊重他,某人钱财比我富足,就巴结他。如果此人条件比我差,就不予理会。殊不知道:“登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的道理。本院让诸位同学插秧。是想让大家明白一个道理。惟有在心田里插秧地人。才能从心水中看见广阔的蓝天,只有六根清净才是修行者惟一的道路,要走入清净之境,只有反观自己的心啊。
站在百尺竿头的人,若要更进一步,就不能向前飞跃,否则便会粉身碎骨。只有先从竿头滑下。才能去爬一百零一尺的竿子。人生里退后一步并不全是坏的,如果在前进时采取后退的姿势,以谦让恭谨地方式向前,那就更完美了。“前进”与“后退”都不是绝对地,假如在欲望地追求中,性灵没有提升,则前进正是后退。反之,若在失败中挫折里。心性有所觉醒。则后退正是前进。人生不能只往前直走,有的时候,退一步思量。往往能有海阔天空的乐观场面。正所谓;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稻(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李泰讲完,大家都座在那里细细回味,刚才的小沙弥言道:“阿弥陀佛,院长将佛家的‘回头是岸’说的异常精通,小僧受教了。”
李泰哈哈一笑,收回烦乱的思绪,起身拍了拍身上地灰尘笑道:“诸位同学,都起来吧,没想明白的,回去再想,明日本官会拿些黄豆,白米给你们。这可不是给你们吃的,而是让你们自己凭心去酿制几种调料,本官会把调料的样子,口感一一说明,只提点你们一些大致的方法,希望你们能将它研究出来,不要怕失败,要记住,失败是成功之母,退步也是一种向前。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芝萌言道:“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何感觉有些伤感?”
李泰笑道:“哪有,只是看着插秧之人劳累,一时有感而发吧。”
“那为何不传授他们技艺。反要提供食材,让他们自己酿制?”
李泰苦笑道:“因为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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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李泰正在桌子上琢磨酱油和米醋的基本配置,想了很久也不得要领,算了,就告诉他们蒸熟加盐吧,怎么弄我就不管了。
燕儿端进一碗面食言道:“少爷,忙了一天,饿了吧,吃点娇耳,一会便睡吧。”
接过大碗,轻轻的吹了吹笑道:“唉,也不知道潘哥最近怎么样了,这夜里凉,怕是连碗热乎地汤都喝不到了吧。呵呵,别说,燕儿做得馄饨挺好吃地。来,给我拿个勺子!”
燕儿笑道:“这明明是医圣(张仲景)的袪寒娇耳汤,怎么到了少爷的嘴里变成馄饨了呢?”
低头喝汤地李泰嘿嘿一笑:“差不多,差不多。”
话音刚落,听门外四獒有些动静,片刻,就听到有人敲门:“公子,公子。”
燕儿扑哧一笑:“说曹操,这曹操便到了,我去开门!”
“不用,我去吧,还有袪寒娇耳汤吗,多盛一些来。”说完,李泰起身开门,见到大庆站在门外,两个眼圈都是黑的,但眼神却异常明亮,见到李泰开门,进来带上门小声说道:“公子。俺回来了,佛像已经送到山上去了,其余的明天便能准备好了。”
李泰笑道:“潘哥真是辛苦了,来,燕儿,多盛点!”
大庆接过一大碗汤笑道:“还是公子心细,嘿嘿,俺是又冷又饿啊。俺”
“你慢点!”
大庆连吹都不吹,跟喝酒似的几大口干掉,口中嚼着娇儿说道:“真好吃,还有吗?”
“有
大庆几口干掉:“公子,咱们什么时候上山?”
“明夜便去,潘哥好好回去歇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看着大庆离去,李泰亲自关上门,回头对着燕儿一笑:“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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