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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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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一个兴奋的声音在裘心染不远处爆炸开来。

    那声音太过兴奋了,很难让人不去注意它。

    裘心染转过睑,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却不期然的撞见一张爽朗的面容,那人脸上的笑容太过灿烂且耀眼,而更该死的是,她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可恶!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该掉头就走吗?

    不不不,那绝不是理智的行为,如果她看到他就跑,不就意味著她间接承认了她就是那个人吗?所以还是保持这个姿势,如果他胆敢来认她,那她就来个一问三不知,对于他说什么,她全盘否认到底;只要她打死下承认,谅他也拿她没辙。

    裘心染心中很快地便有了答案,而那个大白目竟然还真朝她走了过来,而且还一副很兴奋的模样。

    裘心染真想闭上眼睛不看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阎傅广站到裘心染跟前来。

    他乍见到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没想到真是她!

    他嘻嘻哈哈的跟她打招呼,但裘心染根本就不想理他。幸好她演技也不错,她挑起眉,想了一下才说:“先生,我们认识吗?”

    她脸上的表情很无辜,像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哦——他知道了,阎傅广看懂了她的意思,她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所以她装傻是不是?

    问题是,他却依旧想念她,而且对她的身分好奇得要死。

    想想她能来参加这个晚会,代表她有著一定的身分背景,但她却从事援交的行为。他是傻了才会相信她先前是为了钱才下海的。

    裘心染皱起眉头,他干嘛笑得那么怪、那么诡异?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像是他看透了什么。

    “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阎傅广邀她。

    裘心染脸沉了下来,很婉转的说:“我不会。”

    “不会,那我教你。”他的手已经握住她的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想强迫她吗?

    裘心染瞪著他看。

    是的,他是在强迫她,而且不容许她反抗。

    “你这个无赖,你不怕我大喊非礼吗?”

    “我不怕。”他说,而她一愣。

    他不怕!

    那是什么意思?她的眉都皱了起来。

    他低下身子,就著她的耳畔,悄悄告诉她“因为我有你的把柄。”

    什么!

    裘心染一听,身子猛然退了两步;他却又把她硬扯到他身侧,让两人更靠近一些。他眼带桃花,而且还会放电。

    裘心染最讨厌这种油腔滑调的男人了。“你到底想干嘛?”她直截了当地问。

    她原以为他有一定的身分地位,便会遵守社交礼仪,有一定的规炬,没想到他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像个无赖,什么都不问,直接便认定她是那天那个人!

    他她才不信那天买春是他的第一次,他怎么就一点都不怀疑自己是否有认错人的嫌疑?

    他如此唐突,就不怕自己出糗吗?“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因为,我只想跟你跳支舞。”

    “但是,我不想跟你跳舞。”

    “为什么?”他竟然问!

    这人真厚脸皮。

    “你不喜欢我?”他又问。

    裘心染对这种男人最没辙了,以为自己有一张不错看的皮相,家里又有点钱,便觉得全天下的女人就都该臣服在他们的西装裤下。

    她狠狠瞪他一眼,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是,我是不喜欢你。”如果他不觉得丢脸的话,那她何必给他面子。

    她原以为他会老羞成怒,甚至拂袖而去,没想到他没有,他竟然还笑得出来:这个男人是没羞耻心、没大脑啊?人家都这么说他了,他却还无动于哀“没关系,你的身体喜欢我就好了。”

    他说这是什么意思!

    裘心染脸色丕变,瞪著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她装傻,而他则是诡谲地一笑。

    他挨著她,小小声的告诉她“难道你真要我当众说出你的敏感带,你才肯承认我们两个真的认识?”他眼一挑地问她。

    他是顾及到她的声誉,才说这么小声的,她别逼他当众提供证据才好。

    裘心染的脸色更阴了三分。“先生,我再说一次,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见过你。所以,你别跟我提什么敏感带的问题,我们两个没那么熟。”她咬牙切齿地说,打算如果他再多说一句,她便要他好看。“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他耸肩。

    裘心染冷哼一下,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我是裘宏毅的女儿。知道裘宏毅吗?”

    “不知道。”他说。

    当下,裘心染便认为他这个人不足为惧了,因为,在政商界要是不知道裘宏毅有个女儿裘心染是永达集团的接班人,那个人便是井底之蛙,是一般的升斗小民,看来他的身分不过尔尔而已。

    “那你总该知道永达集团吧?”

    “听过。”

    “我是永达的副总。”

    “哦?”他很是讶异,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出身良好而已,却没想到她的家世竟是如此惊人。这下他更好奇了,因为,永达集团的资产少说也有几百亿,而待在一个有几百亿身价公司的副总竟然下海外卖,这实在有够令人匪夷所思的。

    “失敬、失敬。”他抱歉,为他的有眼无珠。

    “那你还不放开我。”他都知道他犯到什么人了,还敢囚著她?

    “为什么要放?”

    “我都说你认错人了,你还不放?”

    “问题是,我对我的记性很有自信,我不认为我会认错人。”

    “那么你是认为一个永达的副总会下海外卖罗?”她眼眯细,目光带著凌厉。是很有副总的架式,问题是,阎傅广连总裁都不甩了——就是不甩他爸了,他还会怕一个永达集团的副总吗?

    恒升不比她家的永达小,只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分罢了。

    “你觉得我有需要钱到那种程度吗?”

    “不觉得,所以——”

    所以?她眉头皱紧,等著他的下文。

    “所以由你来告诉我吧!”

    告诉他什么?裘心染愈来愈觉得这个男人很诡异。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下海援交?”

    他在说什么?裘心染睑色丕变。“你太失礼了!”她说了这么多,他竟然还敢当面指控她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人!

    “要我提出佐证吗?”他问,而裘心染脸色一变。

    “你不会连你自己左胸上,靠近乳晕处有一颗血红色的痣都不知道吧?”他压低声音,在她耳畔吐气。

    裘心染心跳陡地漏了一拍。

    他继续说:“我可没忘记那天晚上我是怎么覆在你雪白的身上,舔弄那颗小巧的孔蕾跟那颗”

    他话没说完,便被裘心染“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巴掌。

    “痣。”他吐出最后一个字,而晚会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刚刚是怎么一回事?

    谁打了谁?

    那声“啪”可是打得真响亮啊!

    大夥的目光四处梭巡,最后,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放在阎傅广身上,因为,他黝黑脸上的那五个红指头印非常的明显。

    *  *  *  *  *  *  *  *

    “心染!”裘心染的母亲不敢相信女儿竟然做了这种事,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是在这种场合。心染是怎么了?

    裘母连忙赶过来关心,而裘心染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她只知道他话说得过分,而她不想再继续听下去,然后,她的愤怒凌越了理智她的手伸了出去之后她就听到一声巨响再之后,很多人就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她抬头看了阎傅广一眼。

    她看到自己的杰作,心陡地一紧,她从来没这么失控过,为什么她吞吞口水,不敢去想接下来的后果。

    现场电子媒体这么多,她难逃一死了。裘心染悄悄在心底叹气,没想到“受害者”阎傅广却出面替她解围。

    “是我的错。”他将过失全往自己身上揽。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干嘛替她说话?裘心染不懂。

    “是我邀裘小姐跳舞,她不肯,我却强人所难,所以她才情绪失控的。”阎傅广这么说。

    他母亲马上点头说:“对对对,我家这个儿子就是这样,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像蜜蜂看到蜜,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猛巴著人家”

    “妈!”他是她儿子耶!有必要把他说成这个样子吗?

    “你不要讲话啦——做错事就得勇敢承认。”要不然他是想把他爸给引来吗?要是他爸知道他又当众让他爸丢脸了,那儿子回家还能不讨顿打吗?

    她是为儿子好耶!

    “裘太太,你就看在我面子上,饶了这臭小子这一次,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有裘小姐,我替我儿子跟你道歉。”阎傅广的母亲姿态放得很低,而她在社交圈的人缘一向不错,更何况裘心染的母亲来这里本来就是想钓金龟婿,难得裘心染有幸让阎少爷看上,虽然他的态度轻浮了些,但有钱有势最重要,所以,裘母连忙堆起笑容,直说,没关系。

    “没关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没事、没事的。我们才不会跟阎世侄计较这个,所以你们也别乱写。”裘母指著在场所有媒体人。还有——“心染。”她转向女儿。“你干嘛不跟人家跳舞?”

    “我”一遇上母亲,裘心染什么狠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把藉口推给身体“我人不舒服。”

    “你刚刚说你不会跳舞。”阎傅广侧著脸,既无辜又疑惑地看着她。

    这个可恶的臭男人,他到底是想帮她,还是想害她?

    裘心染想再瞪他一眼,但母亲却在场,害她不得不把冷厉的目光给缩回去。

    “谁说我们家心染不会跳舞的,她跳得可好的哩!”那是因为裘母从前有远见,从小就尽力栽培心染,心染她不只功课好、能力强,更是交际舞的个中高手。

    “去去去,去陪阎世侄跳首曲子。”襄母硬是架著裘心染,把女儿推向阎傅广。

    裘心染被逼著跳下“火坑”——她是这么认为啦!但是,她想她母亲一定认为这是座金山银矿,因为阎太太——

    她是知道他们阎家的,恒升集团一直是他们永达可敬的对手,只是,她没想到恒升的第二代竟是个不学无术之辈。

    他看起来流里流气的,铁定跟大妈生的那几个兄弟一样,是个爱玩的公子哥,那么恒升接下来就不足为惧了。

    到这个时候,裘心染心里盘算的还是生意上头的事,她根本不想跟他跳舞。

    *  *  *  *  *  *  *  *

    “再一首曲子。”

    “你说过就一首的。”所以,他别得寸进尺。

    “我还以为我替你解围,你便会对我另眼相待的,没想到啧啧啧”他叹气连连,像是颇为失望。

    这个男人简直比她兄长还恶劣、还流气。“你到底想怎样?”

    他想怎么样,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吧!别这样逗著她玩,他这种手法令人讨厌,她一点也没办法接受。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不关你的事。”她想怎么践踏她的身体,是她家的事,ok?

    “你这样说话好伤人,我们明明有过一夜——”

    “闭嘴!”他要是再讲一句,看她会不会再赏他一巴掌。她瞪著他,威胁他;而他就喜欢她这副凶巴巴的模样。

    她不知道她即便是凶巴巴的,也胜过那天晚上冰冷的模样。她那晚对待自己的方式像是在跟世上宣告,她没了也没关系似的,而他不喜欢那样的她总之,不知怎地,他渐渐的觉得她满有趣的。

    她像一团谜似的,而他,想要解开她那层神秘感。

    阎傅广咧齿一笑,直接表明了。“我对你很有兴趣。”

    “但我却对你没有半点兴趣。”她甚至讨厌他。

    她的人生会出现他的存在,真是一个大错误。她不晓得自己怎么会那么倒楣,第一次就遇到这种男人。

    “你到底想怎样?”他直截了当地跟她说了吧!别这样要著她玩,怪讨人厌的。

    “我想要你。”

    “不可能。”

    “别拒绝得这么快,别忘了你有把柄在我手中。”他拿出他唯一有利的条件。他知道她不喜欢别人威胁她,但他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什么?他竟要以这件事来威胁她就范?!裘心染没想到自己竟会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只当了一夜的坏女人,便要尝到恶果。

    她瞪他,觉得他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像他这种男人身边根本不乏女人,他为什么要她?

    她有美到那个程度,让他得不到却得用上这种卑劣的手段逼她就范吗?

    裘心染很清楚自己的姿色,她不是那种美得足以让男人疯狂的女人,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有身分、有地位,他要个女人,需要用这种手段吗?

    “我看不起你。”

    “我知道。”从她的眼神,他就看得出来她对他并不友善,只是没想到竟会看不起到这样的程度。

    她实在太诚实,也太伤人了。

    “但是我不在意。”他说:“你想保有你的秘密,可以;可我不允许你再去找别的男人去完成你的使坏行为。”

    她又瞪他。

    袭心染已经数不清自己今晚到底瞪了这个男人几眼,他以为他是谁啊?他凭什么不准她怎么样?

    “不问我原因?”

    “懒得跟你这种人讲话。”她实在气不过,才气愤地撂下一句类似于挑衅的话。还有她不去探究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她讨厌听到从他嘴里再吐出“处女”之类的言词,她觉得他之所以对她纠缠不放,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大男人主义在作祟。

    他难得碰到一个乾净的女人,再加上她的出身背景,便对她莫名的有了占有欲;以为她的第一次给了他,她之后的每一次便都该是他的。

    这种大男人,她唾弃他;但她却给了他口头上的承诺。“我不会再跟别的男人。”

    “很好。”

    他竟然拍拍她的头,就像在安慰小朋友那样!

    他在干嘛啊?

    裘心染气愤地拍掉他的手。

    他不以为意,还说:“但我还是要你。”他说过他对她有兴趣,而既然她不肯把她的秘密告诉他,那他就要成为她的秘密。

    她要玩性游戏,他陪她玩,怎样?他对她够好吧?

    阎傅广扬唇一笑,而裘心染却觉得他笑得很卑鄙、很无耻。“你以这种方式得到一个女人,不觉得可耻吗?”

    “不觉得。”他大方应答。

    裘心染为之气结。

    她跟他有代沟,她觉得他们两个根本不能沟通,他寡廉鲜耻到了极点,她跟他没讲三句话,就气得全身发抖。

    她不想理他,但他却给她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

    她愣愣的看着手里握著的那张纸条,不敢放掉,怕被别人捡去,怕被别人偷窥到她跟他之间所发生的事。

    “别这么害怕,我闲归闲,却没那个闲工夫写情书给你;纸条上写著我的地址还包著钥匙。”

    “我不要!”她想把东西还给他。

    “你不得不要。”他语气轻佻,但却带著威胁。

    裘心染心陡地又漏跳了一拍,她不明白他脸上的表情明明无害,但为什么嘴巴又能吐出那么冰冷的字眼,让人听了心都寒了。

    “礼拜五晚上,我等你。”他说完,一曲奏毕。

    他还有礼貌的送她回她母亲身边,还跟她妈妈寒喧了几句才走开;而裘心染一整个晚上都感到心神不宁,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到家的,她心满满的全是阎傅广的威胁。

    她该去吗?

    而她不去可以吗?

    她若不去,以他那样的无赖表现,难保他不会对她做出不利于她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