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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宽听到吴苇的声音心中一惊一喜,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被抱了个满怀。低头看去,这个人一个纯粹的女人,自己并不熟悉,林宽立刻想到是吴苇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有些别扭,本来是认个义子,结果变成义女这个差距还真是--不一般的大呢。
“爹,你跑哪儿去了?我醒来就不见你,一直担心呢。”吴苇把头埋在林宽胸前,心里软软的,下意识觉得只要有林宽在,其它的都不用操心了。
“爹没事。这不是在这儿吗?”林宽伸出的手还是慢慢抚下来,摸了摸吴苇的发辫。低头看她象小狗一样撒娇往自己怀里拱,就觉得可爱。真是的,无论是男是女都还是一样的性子,这样单纯地依赖自己的吴苇。林宽眼神深了深,刚才的不耐烦与冷漠此时完全消散,笑道:“别撒娇了,这还有外人呢。”
“啊,对了。我是来救”吴苇从林宽怀里直起身,转头,就看到这间“新房”迟未明半倚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而胡莺莺一身红嫁衣,头发散乱,缩在床角,显然是被谁点了穴,一动不动。看着另外两人时恐惧,看向自己时又是怨毒实在是让人不理解。为什么万剑山庄这些小心眼弟子到现在还这么恨自己?!胡莺莺女人家也就罢了,什么万尚武、尤尚思全是一个德性。
不理他们。吴苇别开目光看向迟未明:“还好吧?我特地来救你的。不过目前看来,我好象有点自作多情。你自己对付得挺好的。”
迟未明跳起来,嘿嘿笑了两声,道:“哪里有。你没发现我的功力被封了?!不然,那老头哪敢让他宝贝女儿下来蹂躏我?!你不来。我和林宽就要在这里饿死了。”
到底是谁蹂躏谁啊?!迟未明换了一身新郎装,人看起来益发俊朗,可惜的是脸上地那五道指印。再看看胡莺莺。那就是电视上常见的被强x少女的典型形象,可怜到极点。
吴苇暗笑摇头。视线下移,发现他确实脚步虚浮。从腰带中取出那个名叫“去味丸”地九转灵潜丹解药,递过去:“萧照给的,九转灵潜丹地解药。我吃过了,暂时没什么反应。你自己随意。”
迟未明看也没看。接过手就咽了下去,皱了下眉,道:“有点苦。这萧大人该改进改进。”
“好了,我们别说那么多了,胡一飞随时会回来,我们赶紧走。”说罢,拉着林宽拽着迟未明就要离开。却被迟未明一把拽回来。
迟未明呵呵一笑,道:“还有一个问题。”
吴苇刚想问“什么问题”就见林宽过去。两个手刀,床柱断了两根,床哗啦就倒了一地。而胡莺莺倒在残屑里面,还保持着那个坐的动作。
“杀不杀?”林宽只是一挑眉。问迟未明。
“又没钱拿。不费那劲儿了。”迟未明不以为意地下了床板。这时吴苇才看到在他的新郎袍下面的脚上有两套锁链,本来是连在床柱上。现在是咣当咣当拖在身后。
吴苇过去,把床幔扯下来,示意迟未明停下来,把床幔撕成条,然后把锁链结结实实地绑在小腿上,不让它发出声响,也不让它碍事。
“还是苇苇贴心哪。”迟未明趁吴苇在帮他绑腿时,摸了摸吴苇的头顶,做叹息状,调侃道:“苇苇你这样待我,我以后怎么还能看得上别地女人哪
“你不需要看上女人,只要女人看上你就行了。”吴苇随口回他调侃,手上不停,快速把它绑好,抬头道:“感觉怎么样?”
“苇苇的感觉一向是非常好的。”迟未明的话没说完,就被林宽踹了一脚,谁知一脚踹在绑在布幔里的锁链上,非常硬非常硌脚。损敌一千自损也差不多一千。林宽点点头道:“这个方法不错。”迟未明得意地大笑起来,拎起吴苇与林宽并肩进了向上的台阶甬道。
“喂,放我下来。”吴苇怒捶迟未明的腰(汗,被拎着也只能捶到他的腰)道。
“没穿鞋就跑来,袜子都散了,一会儿会拖累我们。”迟未明快速解释,顺手索性把吴苇扛上肩头,就象当初扛着她去找庆秀班一样。
布袜的坏处就是,不合脚,又没有松紧性,跑这么一圈下来,都快散到地上去了。刚才心情紧张,吴苇没注意,被迟未明这么一说,才感觉到,脚好象真地有点凉呢。
“那我让爹扛,不要你。”吴苇感觉很久没见到林宽了,心底里还是愿意亲近他。这个迟未明心思未定,不定什么时候把自己丢到哪里都不知道,很不安全。
“你就让你爹歇会儿吧。你爹可是一天多来连水都没喝一口呢,你舍得啊?”话说着,就到了书桌下。三人明显都知道第四阶的开关问题,走站都避开它,耳朵贴在头顶的地板上凝神细听。
“真难得。胡盟主这是第一次请外人进书房吧?萧某荣幸之至。”萧照地声音不急不燥,好象真是在茶园喝茶的悠闲。
“萧大人不嫌舍下简陋,老夫才该不胜荣幸。”胡一飞不见了胡莺莺也并不着急,与萧照比着客气。
“哪里,哪里。万剑山庄之风雅气派在江湖也是大名鼎鼎地。何来简陋一说”
二人来回客套,都不说重点,听得窝在书桌下地三人着急不已。吴苇发现,原来沉息法不但自己会,迟未明与林宽竟然都会,而且毫不刻意,好象平常呼吸一样,但是如果闭眼,吴苇可能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身边还有两个人。实在让吴苇钦佩。
“听说,胡盟主的书房从不设仆役,这次一见,原来完全是谣传啊。”萧照突然转移话题,笑道:“萧某看来,这小仆机灵得很,就算在王府也很少见。”
胡一飞听到“王府”二字,没有接话,只是干笑两声,听得吴苇一阵纳闷,这有什么可值得干笑地?
萧照见胡一飞如此,竟也很难得地没有乘胜追击打落水狗,而是很给胡一飞留面子地转移了话题:“要不是见这门外写着喜喜字,萧某差点错过了令媛的喜事,罪过罪过。早听说,令媛此次武林大会要选婿,没想到胡盟主竟然做得如此隐晦,怕麻烦了群雄是一番好意,恐怕到时群雄知情会不领胡盟主这个情的。”
胡一飞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算什么喜事?小女被老夫宠坏,尽做些任性之事,如今被锦绣公子坏了名声,老夫这也是不得已之举。还望萧大人能体谅老夫这个做人父母的心情才是。”
这一番话下来,顿时就是显明,迟未明与胡莺莺有了苟且之事,且不说胡莺莺以后如何做人,就是迟未明,如果他不娶胡莺莺的话,那肯定就成了卫道士们的靶,他不行走江湖也就罢了,他要行走江湖,那伴随他的就是一串骂声,而且,从今后,不会再有人会把女儿嫁于他了。
胡一飞这一招狠,把女儿死死地按在了迟未明头上,根本不在乎胡莺莺的想法胡莺莺的未来甚至是胡莺莺的死活,要的效果只是把迟未明拉下水这也实在不象他一直以来的爱女儿的好父亲的形象了。
书桌下的三人各怀心思。
迟未明纹丝未动,气息也未因这番话起任何变化,让人无从猜测他对于现在这个结果做何想法。
吴苇觉得胡一飞如此做作,要不就是他对萧照有必杀之心。要不就是在场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并不知道的人,是说给那个人听的。不然,以他谨慎的性格,绝不可能说出如此冒失的话来。只是那人是谁,谁会让他值得费如此大周章说这些,以吴苇现在对事态的了解,根本想不到。
而林宽,只是把吴苇从迟未明肩上放下来,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己怀里,安慰地抚摸着她的肩,她的头,好象很久没见女儿的父亲一样,爱抚。而吴苇就是他那个想像中未满十岁的小女儿。充满温暖的动作,似乎表示着他并不在意胡一飞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