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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东宫,你要尽心尽力服侍太子妃,她现在身怀六甲,吃的东西需要格外注意,究竟改怎么做你肯定比本宫清楚,我也不再多嗦,你这就去吧。”
许可心跪在坤宁宫的中殿,听皇后在殿上叮嘱了她一些话,此时才起身规规矩矩的回答道:“奴婢谨记娘娘的话,定然会全心全意服侍太子妃。”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她退下。许可心低着头随着玉湖走出中殿,一旁的宫女合欢递来她的包裹,许可心赶紧接住,对他们说:“玉湖姑姑,合欢,我去东宫了,谢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
玉湖看着她低垂的脸,审视了一会说:“你眼睛红肿成这样子,怎么去见太子妃,她只怕会以为你觉得委屈,不愿意去服侍她。”
许可心赶紧说:“不是的”
眼睛的红肿自然是因为云陌的死,她从昨晚开始眼泪就没歇过,若不是许策再三催促,她只怕还会误了今早回宫的时间。
玉湖也不多说,照例叮嘱她要安分做事等等。
许可心点头应了,就随着带路的太监往东宫去。到了东宫,她按照规矩应该是要先拜见太子妃听她训话的,但是巧在今日太子妃的母亲进宫探望,母女二人正在殿里叙话,没功夫见许可心,她便直接跟着东宫厨房的负责人去安顿住处等琐碎之事了。
因为太子妃姚天楠的母亲要留在东宫用膳,要比平时多加些菜。厨房中原本就有负责的宫女,许可心虽然是初来乍到,但她是皇后专门调给东宫的膳食令官,所以她们都要听许可心的。一时不敢自作主张。于是许可心来不及多收拾,便到厨房去“上岗”
按照宫中惯例列好了食谱,许可心便让一名宫女去膳食司传菜。主要地菜肴虽然由膳食司那边完成。但是餐前用的茶品点心她们要另外自己做准备。
许可心在厨房里面准备点心,吩咐了两名宫女去准备茶水。茶水间和厨房虽有一墙之隔。但屋顶的房梁却是相通地。那两名宫女凑在一起说话,话语分毫不漏的全听在了许可心地耳中。
其中一名宫女先挑起话头,问道:“你听说了吗?贤妃娘娘昨天在晚宴上触怒了皇上,被禁足了呢!”
另一宫女讶异的低呼了一声,而后说:“不会吧。你打哪听来的?贤妃娘娘的性格最是温柔贤淑,从来不忤逆皇上的意思,怎么会触怒皇上呢?”
先前地宫女说:“这是昨天在晚宴上服侍的人跟我讲的,当时闹的挺僵的,听说是为了宸亲王的什么事,大家都是第一回见贤妃娘娘顶撞皇上,把皇上气的拍桌子呢。”
一人猜到:“宸亲王?前段时间太子遇刺,大家都猜是宸亲王派人做的,但一直没有听到后续的消息。这次皇上和贤妃娘娘吵架,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吧?”
“我觉得像说来贤妃娘娘也够可怜地,宸亲王也是”
一人不明白的问:“瞎说什么呢。他们怎么可怜了?”
最先开始说话的那个宫女压低了声音说:“你还不知道吧?其实贤妃娘娘才是皇上地原配夫人呢!皇上还没当上皇上的时候,贤妃娘娘就跟了皇上。可到后来。皇上大业得成,另立了薛皇后。只封原配做了个贤妃,说来,宸亲王才算是真真地嫡出皇子呢!”
“嘘!”另一个宫女显然是被她这番话给吓到了,赶紧说:“你这说地是什么混账话呢,让别人听到了你还要不要活了?”
说话的宫女显然不服气地说:“这是宸亲王的乳母苏嬷嬷跟我讲的,她是贤妃娘娘的娘家丫头,一路可都是亲眼看着的。”
另一宫女斥责道:“这事不管真假,你休要再提,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丫头,这让太子知道了可怎生是好!”许可心也是楞住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她也有些替贤妃觉得不平,从好好的夫人变成了小妾,哪怕是当了仅次于皇后的贤妃,她心中也该很难受的吧?不过,薛皇后是薛伏玉的妹妹,她这个皇后的后台太硬,贤妃也只有忍气吞声了。
午膳过后,太子妃送走她的母亲就午休去了,许可心做完自己手头的事情闲来无事,就拿着食谱翻来翻去,也没看进去东西。正在这时,一阵瓦片摔碎的声音从隔壁的煤炉间传来,许可心赶紧过去看,原来是个小宫女在煎药的时候睡着,将瓦壶盖给摔碎了。
小宫女见到许可心有些慌乱,虽然她不归许可心管,但是许可心的等级比她高,要教训她做事不利完全是可以的,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许可心竟然拿过她手里的小扇子,对她说:“困了就下去睡会吧,我来煎药。”
小宫女吓了一跳,赶紧说:“这怎么可以,这是我该做的事,我再不会打瞌睡了。”
许可心笑着说:“你就放心睡去吧,我现在正无聊,难得找到事可以做,就当消磨时间好了。这药还要煎多久?煎完后送哪去?”
小宫女踌躇着,见许可心十分可亲,半点不像是故意做戏害她的,加之她实在是困急了,于是说:“再煎小半个时辰就好了,这药是要送给松柏院一名叫秦瞻的侍卫喝的,他替太子爷挨了一刀,你一定也听说过吧?”
许可心心中一喜,她果然没用猜错,于是说:“当然听说过,原来是给他煎的药,那可得用心些,多亏他救了太子。”
小宫女说:“是呀,太子对他很重视的,专门请御医给他看病呢!”
许可心心里却冷笑,太子真是会收买人心,表面功夫做的这样好,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前仆后继的为他送死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把药煎好送过去给秦瞻的。”
小宫女感谢的说:“我叫闻情,谢谢姐姐今日帮我,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你只管叫我做好了。”
许可心一笑:“又不是什么大事,谢什么,快去抓紧时间休息吧。”
看得出来,这个叫闻情的小宫女在宫中过的十分辛苦,只怕是什么杂事都要她做,忙的连觉都睡不好,可怜她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样子,真是作孽。
东宫的所有宫人、侍卫按照男女分住松柏院和兰馨院,两院一墙相隔。许可心端着煎好的药来到松柏院,认出这里就是昨天和任秋说话的地方。
她找到任秋的房间,轻敲房门,熟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谁呀?”
说着,门就打开了。
任秋看到许可心时惊讶极了,问:“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又是过来给太子妃做饭?”
许可心走进房间说:“我从今天起就调到东宫来专门服侍太子妃了。”
两人虽没多说,但看得出都很高兴,毕竟在一处做事,相见的机会就多了。
“这是你今天的药,你快点喝了吧!”
任秋高兴的接过药说:“既然是你煎的,我自然要喝的干干净净了。”
喝完药,任秋左右看看许可心,突然皱眉问:“你哭过了?宫里谁欺负你了吗?你告诉我!”
许可心沮丧的垂下头,把昨晚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任秋听完也很是感慨,宽慰了许可心几句之后就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许可心问。
任秋抬起头问:“莫子倾你刚刚所说杀了满条船的那个人,是京城如意庄的老板妙手莫先生吗?”
许可心点头说:“是他,怎么,你认识他?”
任秋的表情有些奇怪,他说:“你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那把梳子吗?那是我向他的女儿要来的,没想到他的手不仅做得一手绝活,竟然连杀人也这样不同凡响。”
“原来那把梳子真的是他做的呀。”许可心想着梳子的事,任秋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不知为何,她听许可心说莫子倾血洗整条船的事件时,会不自禁的想到自家的惨案,都是同样的心狠手辣、灭绝人寰!
任秋想着,又道:“说来,徐离生和莫子倾是兄弟关系,我们还在江阴时,莫子倾隐居在小松山上,徐离生竟然从来没用提起过,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养子,关系并不是十分亲昵,所以没用提起过吧。”
任秋笑了一笑说:“应该是这样吧,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