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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亲王笑了,他明明笑的很和煦,可是看在许可心眼里,只觉得阴冷恐怖。
“你很担心他?怕我杀了他?”
许可心紧咬着嘴唇,她的确这样担心着,而这样的担心不无可能,平民和王爷抢女人,能有几分胜算?
“来,乖,吃了饭,我就告诉你。”
宸亲王脸上有浮现出温柔的表情,柔声哄着许可心,但许可心知道,这只是假象!
抚琴已经迅速的换上了热喷喷的饭菜,在宸亲王的注视下,许可心僵硬的挪动着脚步,缓慢的走到桌边,机械的拿起碗筷,开始吃着她今天的第一餐饭。
宸亲王取过桌上的一壶酒,转身躺倒一旁的睡榻上,满脸闲适的说:“你知道任秋为什么会在我的王府里吗?因为我知道谁是杀任家满门的凶手,而且只有我才能帮他报仇,连他的这条命都是我救回来的,明白吗?我是他的恩人、救星,只有他求我的份。我若答应他,那是他的福气,我若不答应,他能奈我何?还想要本王的女人,他看来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许可心手上一颤,碗筷都险些拿不稳了。她着急的想,看来她又坏了任秋的事情,若王爷不愿帮任秋报仇,或是杀了任秋,那可该怎么办?
宸亲王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笑着仰头喝了一口酒,而后用极其诱惑的声音说:“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仅不会杀他,还会帮他报仇,你说这样好不好?”
你说这样好不好?
许可心能说不好吗?不行。所以这根本就是个不平等的交易,她能走的只有一条路做个乖巧不知反抗地玩偶
桌上的饭菜她再也咽不下一口,宸亲王一口气将玉壶中的酒喝完。从睡榻上坐起,问:“吃饱了吗?”
许可心沉默地点点头。宸亲王吐着酒气。伸出炙热的双手攀上许可心地肩膀,再到她的脖子,他洁净修长的手捧着她的脸,似是捧着珍宝一般。不知是不是酒气的原因,宸亲王地眼神迷离。目光虽然落在许可心的脸上,可是许可心却觉得他透过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
“叫我的名字”宸亲王忽然命令道。
许可心不明所以,颤声喊道:“王爷?”
宸亲王突然震了一下,猛的松开许可心,大声说道:“不对、不对,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叫我王爷!叫我的名字、名字!”
许可心被他几乎发狂的样子吓到,她不明白他叫喊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叫她怎么喊?
宸亲王无力的靠着床边坐下,垂头喃喃自语地说着:“怜儿怜儿,你还是这么狠心。至今都不肯喊一声我的名字吗?”
许可心望着反复无常的他,心想。他这是喝醉了吗?
宸亲王仰面横躺在床上。逼上眼睛久久不语,渐渐地似乎是睡着了一般。发出了匀长的呼吸声。
许可心坐在桌边,撑着脑袋看着床上这个让她捉摸不透地人,心中想着他刚刚低声呼喊地那个名字----怜儿,怜儿是谁?是他深爱的女人吗?难道他在感情上受过伤?
许可心无奈地笑了一下,心道,原来像他这般的皇族贵胄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宸王府的大门之外,同样有人彻夜难眠。任秋站在王府对面的大街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王府的铜钉朱门。
自从任家遭遇大难之后,任秋的心神便没有安宁过,他当初离开江阴,日夜兼程的赶向京城时,还未到达京城,他便得到了叔父被革职流放的消息!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他本以为可以从叔父那里打探到杀任家凶手的消息,没想到叔父自己也已出了意外!
饶是再蠢笨的人,在此刻也该明白,他任家接二连三的灾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看来有人根本不打算放过任家上上下下任何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贸然前行了,于是停住脚步留在了昌天府,但令他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当朝四皇子,宸亲王竟然派人找到了他,并客气的将他请入了王府之中!
那日任秋被宸亲王请入王府,宸亲王满脸悲戚的说着他是怎样为他家人的去世和他叔父被人陷害流放的事情感到悲伤,并说他要帮他查明凶手,为大都朝除去一个祸害!
任秋早已察觉到任家的仇人是个背景不简单的人,难得有个亲王主动要帮他,他怎么会拒绝?
今天他和许可心在王府意外相逢,听到她的一番哭诉之后,任秋自然想到去求宸亲王放了许可心,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时,宸亲王竟然一改往日和煦的脸色,阴骘的笑着问他:“你可知你求本王放走的人是谁吗?”
任秋皱眉不解的说:“自然知道,在下与许可心是好友,怎么会不知道呢。”
“哼!好友?”宸亲王逼近他,阴仄仄的说:“她马上就要成为我的王妃了,纵然是你的好友,你又有何资格带走我的王妃?”
他这一句话对任秋来说莫过于晴天霹雳!许可心即将成为宸亲王的王妃?这怎么可能?他想笑,可是宸亲王的表情告诉他,这不是在开玩笑!
“任秋,本王怜你身世孤苦,又是忠良之后,所以好心想帮你,没想到你却要破坏本王与未婚妻之间的关系,本王真是太过寒心,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回想到白天的情形,再对比着与宸亲王初次见面的回忆,任秋冷笑道:“好个虚伪假意的四王爷!”
很多事情只要有了一个突破口,便能渐渐窥视全部。
任秋在王府对面的大街上一直站到深夜,理清了所有的思绪,待他再抬起头时,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沉静。还有什么能比他现在的情况更糟糕的吗?他所有珍视的东西都被人夺走,他已失无可失了!迫他至此,他还有什么好怕?
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他便取出胸襟里的一封信,按照信中地址找到一处不起眼的四合小院,轻轻叩响了干裂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