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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茅庐中,小薇神情突然黯淡下来,问:“爹爹的事情办完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小薇想快点回京城。”
莫子倾点点头,取下头上斗笠,如银河般的白发铺散而下,露出一张十分年轻的脸,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也不知怎么会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
他回答说:“嗯,办完了,虽然有条漏网的小鱼,不过无妨,既然小薇想走,我们今晚便走。”
小薇笑了笑,满脸天真的说:“太好咯,可以回家咯!”
任秋褆坐在马车里端详着手中的桃木梳,真是件美轮美奂的雕刻品,真不知莫子倾是怎么雕出来的!他心想,明天送给可心,她一定会很喜欢、很高兴吧!
正想着,马车一个急停,任秋褆这才回过神来,听到马车外涌来阵阵喧闹。他皱眉掀开车帘,问仆从:“怎么回事?”
仆从并未回答,早已吓的瘫软在地上,任秋褆忽觉车外十分炙热,夜色中泛着火光,于是抬头看向前面,道路尽头那漫天的火光立即映入他的眼帘。看着前方那火海,任秋褆只觉得所有血液都冲上脑门,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涨破,因为那处在火海之中的正是任府!
他急跳下马车,控制住全身的颤抖,大步向家门跑去。门前的街上早已挤满了百姓,他疯狂的拨开众人,终于来到了最里层。撩人的火势扑天盖地,炙热的火浪一道又一道的向他袭来,冰冷的雨纷纷落在他身上,可是对火势的控制全然无用。
衙门已经派出很多手推水车过来扑火,但是任家之大,火势之广,那点点水完全是杯水车薪!
随着风势从任府内蹿出的火舌添上他的脸,炙热的疼痛终于换回他的神智,他这才对着火场撕裂的喊道:“爹娘”
他的脚不自觉的向火场中迈去,刚跑两步,突然有人将他拽回。他对拉扯他的人大喊道:“快放开我,我要进去救我爹娘,还有我爷爷他们都在里面!”
捉住任秋褆的正是许可心,当任府失火的消息在城中传开时,她立即就赶来,那时的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了,她站在街上看着漫天的大火,眼泪忽地就流了出来。她就这样一直哭,直到看见任秋褆的身影出现在火海前时,她才猛的收了泪,朝他奔过来。
许可心死死的捉住快要失去理智的任秋褆,大声喊道:“清醒点,你现在冲进去就是送死,你不能进去!”
任秋褆终于听见许可心的声音,他回头看向许可心,只见她眼睛红彤彤的,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崩溃的说:“怎么办、怎么办,我得去救他们啊,我不能就这么等着啊!”说着又要挣脱许可心的手。
许可心死死的抱住他,怎么也不让他冲进火海,马欢愉和刘煜也纷纷赶来找到他们,一起把拼命挣扎的任秋褆扣下。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救他们呐”
嘶喊声在风雨中逐渐转低,到最后逐渐变成呜咽声。
任秋褆脱力的跪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逐渐变成灰烬的家。他一身白衣如雪的跪在雨中,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许可心看到他这个样子,就觉得心痛,猛的跑上前抱住他的头,也跟着哭起来。被她这样一抱,任秋褆从呆滞中恢复过来,良久,他才抬手环上许可心的腰,在她怀中掉起眼泪。
雨势越来越大,火势越来越小,火势终于在黎明的时候渐渐熄灭。任秋褆如脱缰的野马挣开众人,立即随着府兵冲了进去,许可心等人也随之跟上。
铺面而来的烟熏味呛得众人难受,许可心刚跑进去便被迷了眼睛,熏的眼泪不由得流出来。等她追上任秋褆,看清楚他脚下的景象时,顿时死命的大叫起来!
烧的如焦木一般的尸体铺成在任府内的石路两旁,这些应该是任府的仆从,许可心不明白他们都已经跑到了大门前,为什么没有跑出来,就这样倒在路上被烈火吞噬?
任秋褆一咬牙,跨过尸体,继续向内找去,许可心紧紧的跟着他,二人直奔他父母的主卧。房子被烧的断壁残垣,但是大致的结构依然分辨得清楚。当任秋褆找到塌了一半的主卧时,房内没有半点尸体的影子,他心中突然一松,重新升起了一点希望。
搜救的府兵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都朝一个方向跑去,任秋褆也赶紧跑去,待他跑过去时,他认出那是爷爷的书房。众人见到他跑来,自动的给他让出一条道,等书房内的情景呈现在他眼前时,他顿时脚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许可心跟在他身后,见到书房内堆积成山的尸体、闻到席卷而来的烧糊味时,再也控制不住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任秋褆看着眼前的情景,几乎要疯掉!
因为尸体堆积成山,所以并未被火烧透,其中很多尸体的面目还辨认的清楚,任秋褆的父母、两位姨娘、十几位叔伯婶娘全都在这里!一大家三十多口人,近百名仆役,竟然全数死在了这场火灾之中!
在场的官兵也都看不下去,有人呕吐、有人落泪,也有人被眼前的景象吓的瘫在地上。一个捕快模样的官兵走到任秋褆面前说:“任公子,根据初步判断,任家的所有人是被人先杀死之后,再放火烧掉,这起祸事乃是灭门凶杀,请跟我们回衙门做些调查。”
灭门凶杀这四个字在任秋褆脑海中不断盘旋,什么人有这样的能耐能在短时间内杀死数百人并不惊动其他街坊,直到火势蔓延的时候才被人发现!他任家又何曾得罪过这样狠绝的人?
任秋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回衙门的,他也听不清楚捕快们问了他一些什么问题,他脑袋疼涨的厉害,什么也想不了,只想睡去,刚想到这里,他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