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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呼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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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一听,这才警觉,想起自己该做的事情,心中有些弃了敌将古里甲,却看见传令者是呼延灼,感觉有些不对,忙问道:“怎么是你,你不是被革了职么,宗帅留你在京师,不是让你来捣乱的!”

    古里甲却不等他说话,举枪挺刺,却被十名呼延灼的背嵬之士给缠上了,绕是他战场武艺再高,一时半会也无法斗过十人围攻,暂时打了个平手。

    呼延灼凝眉看着梁季,取出虎符,沉声道:“这是调兵虎符!”

    梁季看了,更不敢信,要知道虎符一出,便可调动整个京师的兵,他梁季这个虎威将军也无此权利,宗泽只不过让呼延灼过来传令,就给他虎符,实在不可思议。

    心念及此,当下道:“你怎会得此虎符,莫非盗来的,想造反?!”

    这话一出,呼延灼身侧的背嵬军立即将梁季围了起来,他们一言不发,冷冷的盯着梁季。

    不远处的梁季军见此处宋军有些不对,忙围拢了过来,将呼延灼的背嵬军围在里面。

    “回来,想误了大事么!”呼延灼怒道“速让梁将军离去,否则军法处置!”他话音一落,背嵬军众兵士,迅速散开,形成锥阵,与外层宋军的轻骑针锋相对。

    梁季看得心惊,他只知呼延灼曾是宋将,却投降了梁山反臣,招安后为大宋兵马指挥史,月前听说触了天威,被贬了官。

    他从心底有些瞧不上呼延灼。他一直觉得若是自己,绝不会降于梁山草寇,即便被俘,也是誓死不降。

    今日第一次见到呼延灼的背嵬军,心中震撼却是不小,人数虽不多,但却是骑军中的精英,寻常将领怕也不是其中任何一人地对手。

    正自沉思间,又听呼延灼道:“梁将军信与不信,末将绝不多言。但梁将军既然率军出城,当知要做何事,再此缠斗下去,恐会误了整个战局!”

    梁季狠狠地瞪了呼延灼一眼,道:“若是有假,等灭了金贼,再找你算帐!”话音才落。便纵马而出。

    梁季一走,古里甲立即被呼延灼的背嵬军死死围住,却是无法脱困。

    宗翰的亲兵队中的一半被古里甲带了出来,方才一直被梁季军左冲右突,他们的战力不亚于宋军轻骑。可梁季轻骑从不与他们正面交锋,一直保持一个阵型,不停的绕到他们侧面冲击。

    方才古里甲和梁季单打独斗,双方军士并不上前相助,这也是默认的规矩,此刻古里甲被围,完颜宗翰的金兵想要救也是来不及了。

    古里甲处乱不慌。大声喊道:“宋人小儿,敢于我一决高下否,这许多人围我一个。算什么英雄!”

    呼延灼也不答话,提马向古里甲行去。背嵬军让开一条路,很快,呼延灼便和古里甲相遇一处。

    古里甲嘿嘿一笑:“果然敢来送死!”他心中认为有梁季这一高手已经难得。宋人之中不可能连出两员猛将,长期跟随完颜宗翰作战,他已经习惯了对懦弱的宋军围追堵截,心中对宋人的轻视由来已久。

    呼延灼仍不说话,雌雄虎眼鞭高高举起,狠狠砸下,鞭到途中,忽然变换了个方向,一鞭斜下砸向古里甲地肩颈,一鞭横过砸向古里甲的腰眼。

    古里甲大喝一声:“来得好!”铁枪横扫,想将呼延灼的双鞭撞断,却不料,一下子撞了个空,紧跟着腰间挨了重重一下,登时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正要强压住欲吐的鲜血,不想肩上又挨了一下重的,但听骨头咯啦之声,想是整个肩胛骨全都碎了。

    “你!”古里甲再也支撑不住,落下马来,呼延灼的背嵬军士,上前一枪将他戳死,跟着挑在了枪头,高高举起。

    呼延灼轻声吐了口气,沉声道:“梁将军旨在将敌军赶进宗帅设的伏军之中,咱们该做地已经完成,现下便听我号令,擒杀敌军主将完颜宗翰,也好告诉天子,我呼延灼是如何护大宋江山的,也让黄潜善那帮狗官知道,金贼是多么的无能!”

    “但听将军号令!”

    “背嵬之士何在!”

    “在!”

    呼延灼双鞭遥知着完颜宗翰的所在,高声呼道:“全力冲杀,力斩敌将!”

    “力斩敌将!”众人高呼着,以锥形阵狂奔而出,似要把这许多日子来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完颜宗翰地亲兵队刚才见古里甲战死,便立即回到了宗翰身边,他们边缓缓护着宗翰撤退,边警惕着看着呼延灼这边,不想呼延灼果然率兵冲了过来。

    宗翰远远的看着这只突然而来的骑兵队,心中大感疑惑,不过此时却非他多想的时候。呼延灼军眨眼间就冲了过来。

    众亲兵立即护着宗翰后撤,不想却激怒了他,但听他高声喊道:“古里甲已经战死,咱们都是大金的勇士,为何要怕他们,众儿郎并肩上了,为古里甲报仇血恨!”

    话音刚落,立即提马冲了过去。五百

    跟护卫,刹那间与呼延灼的背嵬之士接兵一处。

    宗翰的这五百亲兵也是非同小可,呼延灼地背嵬军一时间与他们杀的难解难分。金兵人数是呼延灼军的两倍有余,呼延灼一人狂舞双鞭,连杀数人,也没能冲到宗翰地身前。宗翰虽想亲自上阵,但他的亲兵却将他围在当中,死死地保护起来,任由他如何狂喊,就是不散。

    阵中宗翰眼见呼延灼如此悍勇,想到古里甲惨死他的鞭下,心中悲愤的同时却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依自己地武艺,上前不用一合便会被对方轻易砸死,不由有些后悔。看着自己的挑选地大金勇士一个个倒下,他不再犹豫,高声命道:“保持阵型,撤退!”

    可惜命已下得晚了,呼延灼的两百军士死死缠住他们,想退出战圈也不行了。部分无战的亲兵以圆形阵护着完颜宗翰全速撤退,远处又杀来一支金军,金军的几个千夫长方才寻不到宗翰,四处探察下看见宗翰被围,立时吓出一身冷汗。当即率兵冲了过来,以期救援。

    呼延灼出了战阵,单枪匹马狂追宗翰,他的背嵬之士见状,加紧了拼杀,以平日训练的二围一之阵,分而击之。片刻时间,解决了宗翰的三百亲兵,战圈打开,他们飞速向呼延灼奔去。

    此时的宗翰已经逃回了他的大军之中,而呼延灼则被金军的一个千人步兵队包围。呼延灼毫无惧色,纵马来回冲杀,虽然无法冲出包围,但几个回合下来,又斩杀了数名敌兵。

    —

    这些金兵见他勇猛,一时间也不敢上前,呼延灼则一直保持地战马的告诉冲击力。他知道在这种被步军合围之势下,若是战马一停,那他的优势全无。敌军以人肉战术冲上来砍马腿,或是几个人硬将他拉下马来。那必当殒命于此。

    “将军!我们来了!”冲杀奔袭间,一股彪军杀了进来,立即打开一个缺口。背嵬之士顺利将呼延灼救了出去。

    呼延灼眼见再也无法追上完颜宗翰,当下令道:“背嵬军听令,以我血肉之躯,将眼前这千人金队全部斩杀!”“得令!”众人高喊,回身又一次冲进了敌阵。

    这帮金人步卒傻了眼,见对方不过两百骑兵,救了人出,竟又杀了回来,这不是找死么。千夫长,立即下令将方才的合围之阵变成方阵,长枪向前,对付两百骑兵。

    呼延灼的骑兵队自然不会与他们正面接触,他们的阵型保持得十分完美,再要撞上敌军步卒方阵之前忽然拐了一个弯,绕到了敌军侧翼,猛冲进敌阵,这一下将方阵一分为二,同时令数名金兵弃尸此地。

    一但破了方阵,自然不能在让对方结阵一处,两百骑兵进阵之后,并不在冲出,就在阵内,绕着***连砍带杀,片刻时间,将对手的千人大阵冲成了七凌八落地散兵游勇,人数也由近千人,迅速降到七百余人。

    如此反复几次,两百背嵬之士竟真的将金军的一个千人队杀了个干净。呼延灼脸上露出了许久没有的笑容,背嵬军也是高声齐呼:“杀敌制胜!”

    远方的喊杀声忽然响起,犹如雷震天际,呼延灼挥手制止了背嵬军地呼喊,笑道:“金军中了伏击了,宗帅神机妙算,这一仗定让那完颜宗翰在无面目号称全胜神将!”

    “将军,咱们大宋军队如此强盛,怎地天子官家却总是不肯抵抗,拱手将江山送于金贼,实是不能想象!”一背嵬之士摇头叹道。

    “严九,大宋积弱又非一天两天了,咱们没法子让天子明白,只能跟着呼延将军,能杀敌一个就是个,能杀敌一年就是一年!何必摇头叹息!”

    呼延灼跟道:“兄弟们不必多想,有我呼延灼在的一天,保你们不再受此前的委屈,咱们痛快的上阵杀敌!”

    话一说完,纵马向前,众人紧跟其后,向那杀声震天的去处飞速狂奔。

    “孙女,咱们赢了!”宗泽站在城头,遥望远方,声音竟有些颤抖,这一年来,取胜之战不少,但如此大伙全胜,并能歼敌一万五千人,却是实属罕见。

    “爷爷,你怎么了,打了胜仗应当高兴才是,怎么你眼睛有些湿润?”老不死疑道。

    宗泽笑了笑:“爷爷这是高兴,这一仗,你那夫君林轩居功至伟,若他愿意投军,我可保荐他为游骑将军,从五品武官!”

    老不死迟疑了一会摇头道:“夫君他似乎并不愿做官,还请爷爷见谅!”

    “呵呵呵呵!”宗泽笑道:“爷爷自然知道,高兴过头了,又说了胡话!”说这话时宗泽虽在笑着,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枯涩。

    他虽然召集了义军,号称百万,可军中能用的将领只有岳飞、高宠、梁季等人,人才奇缺。好容易有林轩这等奇才,却是不能为己所用,朝廷之中势力分了几股,真正主战而又能战的寥寥无几,这一直都是宗泽所忧,眼下刚打了个大胜仗,才高兴了一会,他便又自恢复了沉水地面色

    “岳将军,寨主!”潘达刚刚赶到藏于葫芦口内的岳飞军处,就愣住了。眼前的兵士一部分穿了宋军军服,另一部分却身着金人军服,而这些金兵和宋兵竟然相互之间有说有笑。

    林轩拍了拍潘达地肩膀,笑道:“别看了,是不是京师大捷?”

    潘达这才回过神来,一脸喜容道:“正是!”岳飞听了,也是露出了微笑。接口道:“可有捉了完颜宗翰?!”

    “没有,这家伙带着几百人跑掉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宗帅怕他赶回郑州,便让我骑了他的千里神驹赶了过来。”

    林轩听了。忙道:“好,那宗翰很可能再回郑州,他既然全军覆没,那定能想到郑州可能危险,必会飞速赶回!岳将军,咱们事不宜迟,这便取下郑州!”

    岳飞点头道:“在下正是此意!”话音才落。立即分兵而进,岳飞军中有多人会说些女真话,他们杂在穿着金兵军服地兵士当中。飞奔向只剩不到两千人的郑州城。

    林轩则悄悄喊过一名奔狼营军士,让他传令张锁帅剩下的三百军士分批将郑顺收拢地战马带走。装成马客,悄然向太行山脉而进,寻到落脚之处。安营扎寨,随时通报消息,等待山贼全军迁徙。

    又令郑顺带领与下兵士驻守葫芦口,待取了郑州,弄些军粮辎重,分次运向太行山。跟着派了潘达追上吴达、燕九军,让他们乘火打劫不要太过,能拿多少是多少,取了之后,急上太行,让所有沿路传递讯息的奔狼营兵士得到确切地希尹撤兵的消息之后,再去太行山,会合。

    一切布置妥当,林轩便追上了岳飞的伪装队伍,到了郑州城门之前。几句女真语喊过之后,城上的金将十分爽快的开了城门。

    他日前见大军出战,追赶岳飞军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一直心惊胆战,这突然听说完颜宗翰占了东京,立即松了口气,大开城门,可惜迎接他的是宋军的军刀。

    收复了郑州,岳飞自然少不了安抚百姓一番。一切该做地做完之后,林轩拉了岳飞道:“岳将军,咱们用同样的法子,取下河南府,此时河南府定然空虚无兵,乘完颜希尹大军攻汝州时,咱们攻下河南,让他回无可回!”

    岳飞沉吟道:“可咱们去了河南,郑州空虚,这便如何是好!”林轩道:“可令斥候飞速回京师,让宗帅派两路大军,一路接管郑州,另一路经郑州向河南进发,待咱们取了河南之后,便接管河南。岳将军到时再回东京不迟。

    开封距此极近,完颜希尹就是此刻立即放弃攻打汝州,要回到郑州也是快不过宗帅的。咱们就让希尹的军队在攻汝州受搓之后,无处可去,四面受敌,逼他绕路退回平阳。若是还有余兵,可以在平阳路上伏击于他,等他到了平阳怕是七万大军所剩无几了!”

    岳飞听了,眼前一亮道:“林兄弟智计百出,岳某自叹不如!”

    林轩拱手道:“在下不过是爱想些花巧计策,若论行军打仗,是万万不及岳将军的!”林轩并非客套,他说地也是实话,真正的行军打仗,他比不过许多人。

    而他的长处,在于特种战术,诸如扰乱敌后,探听消息等等。当然还有一点,便是他靠着比宋代人多了许多的见识,能想些这个时代的人怎么也想不出的鬼点子,克敌制胜。

    “咱们不必相互恭维,事不宜迟,这便带兵直取河南府!”

    “岳将军带兵前去,林轩再此等待宗大人的军队接管,否则郑州完全空虚,万一有个闪失,再落敌手可不好。若是岳将军信得过在下,拨五百兵士留守,供在下指挥就好。在下地山贼军全都去追踪完颜希尹的军队,配合高宠骑兵扰袭去了,岳将军也知道,我那些兄弟正面打仗的能力不行,但骚扰敌军,却是一等一地强人!”

    岳飞点头道:“我岳飞自然信你,这便调拨五百军士给你!”岳飞做事雷厉风行,不到半个时辰,一切安置妥当。

    岳飞率领三千五百名步卒离城而去,向河南府进发。

    林轩又等了半个时辰,便让身边的奔狼营兄弟,速叫郑顺率军进了郑州城,跟着林轩将金人遗留地军粮、银钱分了三份,一份留在了官府仓库之中,一份分给了郑州的百姓。另一份自然毫不客气,全交给郑顺带走。

    岳飞留下的五百兵士中地小校见他如此,想要阻止,却被林轩随便几句话就给堵了回来。

    郑顺拿了物资便叫山贼军士们乔装改扮,运送出城,向太行山而去。林轩依旧留在城里,闲着无事,到了府衙,做起了知府老爷,不想却真听到了府外有人击鼓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