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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皋?!”林轩先是大惊,随后大喜,这等名人猛将让他遇着了,却是人生难得之事。
牛皋见林轩这副神态,疑道:“你认识老牛?”边说边凑近看了看,接着道:“老牛却不记得你!”
林轩见牛皋如此,心道此人和史书记载一样,憨厚梗直,确也有趣。见牛皋兀自等着自己回答,忙坐起道:“在下并不认得壮士,见壮士箭法卓绝,才自惊叹。”
那白脸皮汉子接口道:“老牛箭法还用得着说,在我们那可是第一!西道总督管翟大人,
都对他赞赏有加!”
牛皋得意道:“你既知道,方才还问射中没有,那不是废话么!”
白脸皮汉子挠了挠头道:“那不是顺口之语嘛”
林轩听这二人对话,心中好笑,老不死蹲坐在林轩身边,担心他的伤势,却是无甚心情
听这二人斗嘴,她没好气道:“你二人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我家少”
话到一半,被林轩急智打断“两位好汉,这野猪好生厉害,害我受伤,可否先带我们兄弟走出这该死的地方,在下肩膀正痛得厉害!”
牛皋一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是我疏忽了,你这一身伤,我却只顾着和郑顺这厮吵闹!”说着话,上前一步,背起林轩就走。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吩咐那白脸皮的郑顺将那野猪砍开,等着他叫人来抬,郑顺点头称是。
牛皋这一走,可急坏了老不死,正要阻拦,却见林轩连使眼色,同时用话堵住她道:“不死兄弟,快谢谢老牛,若没他帮忙,咱们可要困死荒野了,我这伤重,说不得就一命呜呼!”老不死不明白林轩为什么信这牛皋,但这一天以来,林轩行事,果决勇敢,应该不会
随意乱来。
而且自己已经做了他的奴婢,便不再多说,紧紧跟在后面,她已打定主意,若是牛皋有什么异动,便立时出剑救下林轩。
牛皋听林轩如此说,忙大声道:“小兄弟,不用客气!这野猪王也不知哪儿冒出来,老
牛追踪了几日,今天总算宰了这畜生。兄弟你若愿意可以在老牛庄上多住些时日,待伤势好了,在跟老牛一同吃这猪肉。”
林轩正想结交牛皋,自是满口答应。一旁的老不死担心牛皋不是好人,急得直那眼瞟他,他却只做不见,惹得老不死心中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牛皋谈兴甚浓,和林轩说些箭法武功,林轩也不作伪,直说自己不会,牛皋并不计较,直赞林轩直爽,很合他的脾气。又问到林轩为何半夜在那深山之中,林轩知牛皋并非愚忠之人,对山贼自不会厌恶,便瞎掰起来。
说自家是佃农,父母亡后再无他人,因为交不起租子,便逃了出来。会合义弟老不死后
两人商量着,知那青龙寨乃是大寨,就去投靠,自己本事不大,义弟却使得一手好剑。
不想那里的寨主小肚鸡肠,容不下自己兄弟俩,怕义弟胜过了他,让他没了面子,便处处刁难。
言到这里,牛皋已是破口大骂,他对青龙寨祸害百姓,早有耳闻,现又听得他们对自家兄弟竟也如此,更是深信不已。林轩又自添油加醋诋毁一翻,说那青龙寨违背道义,霸人妻女、欺压良善,他和不死兄弟俩看不过去,更不愿受那鸟气,便转投了灵宝寨。
一边的老不死听着,心里笑得不行,却是强自忍住,俏脸憋得通红,她从不知这少寨
主编排起人来,竟是这般厉害。
林轩见牛皋听得认真,便又道灵宝寨好汉虽少,却个个是铮铮铁骨,正自招揽义气相投的兄弟,好好操练,打算组织义军,为国杀敌,驱逐鞑虏,杀尽金狗。
听到此处,牛皋激动不已,说自己也正有此意,不过想去投官家的军队,认为那里才是一展所长的地方,还劝林轩不如拉了灵宝寨的好汉一并投入西道总督管翟兴的军中。
林轩含糊其词,说是自己做不得主,要寨中的当家决定,自己和不死兄弟都念着义气,一切听寨主吩咐。
牛皋大叹可惜,同时加快了脚步,却见老不死跟得十分轻松,心中不由暗赞。他初见老不死和林轩之时,就知这两人不简单,那野猪王的厉害,他很清楚,若是普通人,早已被獠牙穿肚,破肠而亡。
而这两人中,老不死丝毫无事,林轩虽双肩受伤,但其中一处只是剑刺,另一处才是野猪獠牙所划。
牛皋性子粗豪梗直,人却不笨,才见面时,他并未直接询问心中所惑,而是经过一段交谈,觉查出林轩是个爽快的汉子,到此时才问林轩剑伤何来,又说野猪王厉害,林轩能撑许久,本事定然不简单。
听牛皋如此发问,林轩暗惊,心说这老牛粗中有细,实是难得的将才。不过既已撒谎,还得胡说下去,便道那剑伤是今日出山办事,遇见青龙寨的四名探子,打斗中被刺伤,幸得不死兄弟赶来相救,不料在山崖上一脚踩空,便落了下来,不死兄弟高义,为救自己一并跳下,这才落入灌木林中。
至于斗野猪的一段,他归了大部分功劳给老不死。而最后一击却没有撒谎,说是自己的一棍和牛皋那箭同时给那野猪致命的一击。
老不死听着,心中羞愧,但也不好多说。待听得牛皋赞扬,更是面色微红,幸亏满脸污尘,加之天色黑暗,无人能看得出来。
林轩之所以如此,是他清楚自己斗那野猪,完全因为意志的强大而超越了身体极限。正因为如此,才导致他的伤口已经麻木到丝毫不痛,若是睡上一觉之后,定会浑身如散架一般,痛得惨叫也不是没可能。
他知道自己实力远远不够,更要低调行事。老不死却是有实在的本事,只是临危经验极少,多磨练些时日,便也行了。
大约行了一个时辰,三人才到了牛皋家中,庄院颇大,看来也算是个富庶人家。牛皋也不耽搁,吩咐名家丁去林中接应郑顺,又让仆人端了清水,叫二人洗净了脸,但见林轩俊秀也还正常,老不死却是美得象个女子,心中不由暗暗称奇。
少聊了片刻,牛皋家丁请来了镇上的大夫,给林轩重新上了金创药。牛皋知他二人疲倦,也不多说,叮嘱他们好生休息一夜,便自离去。
幸好客房很大,放着两张床,才不至于让老不死尴尬,两人均是合衣而眠。睡到半夜,林轩痛得醒了,老不死睡得很轻,也自醒来。
见老不死说话,林轩便忍住了疼痛,与她聊了起来。老不死却是憋了一肚子的问题要问。
先问林轩为何信任牛皋,林轩只能笑着以直觉搪塞。又问林轩光头钱之事,林轩正要回答,忽然想起之前未坠崖时,老不死说过光头钱自三当家走后,开始沉默寡言,心中一动,又细细问了老不死一番。
待确定之后,他心中恍然,连声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