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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君行仰首靠在浴桶上，眯起染雾的眸子，沉声道：
“女子之乱，红颜祸水也。香渺门与半仙湖，各自统领一城武林江山，迟早都会碰上。不妨借此事一试，或许...会是个难得的契机！”
黑瓴一惊，“爷的意思是？想对南城动手？”
“呵呵，有这个打算。”
柳君行笑着说，唇边飘着一丝慵懒。
“爷，香渺门在南城势力众多，且拉拢大批朝庭官员，为其背后势力，想要一举清除，并非易事。”黑瓴禀道。
柳君行浅褐色的眸光，闪过些许冷意。
他一字一句的道：“黑瓴，你记住。在大周朝，不论朝堂，或是武林，皆只有一个天下。胜者，生也。败者，亡矣！”
“爷教训的是。但楼姑娘那里..”
黑瓴话说一半，余下的，未敢直言。
他看柳君行那红扑扑的脸蛋儿上，红肿好像还没完全消嗳！
“无碍。她心如止水，不理尘埃。江湖上的传言，她岂会在意？”
柳君行借楼青玉的话回了黑瓴的问题，胸口有些微闷。
她，真的会无碍么？
黑瓴仍有些迟疑：“可是爷，消息一出，楼姑娘的清誉就...”
柳君行扫了黑瓴一眼，不悦道：“她的清誉，此生注定会留在我手里。提前告知江湖，也未尝不可。更何况...”
话语停顿少倾，柳君行续道：“或许，这亦是莫颜喜闻乐见的结果。”
“嗯？什么结果？”黑瓴被柳君行绕的迷糊。
柳君行轻笑：“呵呵，是一个不论谁胜，都不会有赢局产生，但若棋差一招，便会马上死无葬身之地，或生，或死的，注定结果。”
“是，爷。”黑瓴不再多问。
“再者，吩咐下去，明日起程，回梅苑！”柳君行冷声命道。
“是，爷。那楼姑娘她？”黑瓴现在习惯性的多问一嘴。
柳君行撩起掌心一涟清水，缓缓浇在他染着一股肉包子味道的三千青丝上，道：“一并回去。”
“是，爷。”
黑瓴行了退礼，躬身退下。
柳君行在他的身后，不忘凉嗖嗖的，补上一句：“顺便，把古寒雪给我丢出去！！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属下遵命！”
黑瓴飘荡在楼廊里的声音，似乎十分喜悦。
柳君行支着额头，倚在浴桶里，褐眸内飘起一丝惆怅，看向空旷的屋顶，淡声道：“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是，爷。”
一阵轻风，捎过窗台。
带的窗格吱吱作响，变成屋里最浅的回音。
......
楼青玉清醒后的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
前半夜，因由噩梦缠扰，惊的虚汗淋漓。
后半夜，则是离合散药效发作，楼青玉寻不到冰水溪涧压制体内紊乱的气息，只好运起内力，强行逼退药效。
一直，到天边飘起一丝光亮。
楼青玉如同在鬼门关游走一遭，疲惫不堪的躺在榻上，浑身瘫软无力。
‘吱吱，咕！吱吱，咕！’
忽然，窗外传来几声鸽子的低叫，有节奏的在楼青玉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