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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桌面上画的，是一只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身上没有穿衣服，并且在朝香客鞠躬拜礼的小熊猫。
而在香头的上面，飘着一缕淡淡的白雾，似乎，香才刚刚点燃。
小二摸摸脑袋，不解，烧香的小熊猫？是什么意思？
明十一站在小栈旁边的一颗槐花树上，亲眼看着愣小二把小熊猫擦干抹净，带着一脸愧然的红光，转身跟离开去。
心底里，生出些许陌生的滋味。
那个女人，竟然敢讽刺他的千里追踪术！
笑他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被她们识破？
那他就等她们离他千里之后，再行追踪！
看看他‘香渺门’的千里追踪术，是否真的那般不堪入目！
......
少了明十一的时刻紧随，楼青玉放缓了前行的速度，任由楼红玉一路骑马在山道间，声如雀燥。
“姐，外面的阳光很明媚，比宅子里的好。”
“姐，外面的树木闻起来也格外清香，更比宅子里的好。”
“姐，外面的牛肉面真香啊，更更更比宅子里的好。”
楼红玉说起话来，没有止境。
楼青玉听着，也不作答，牵着马缰，目视远方，沉眸如水，静止无澜，似一潭幽冷的石渊。
“姐，你在想什么？干嘛不回答我的话？你到底给小十一说了什么嘛，让他那么乖就离开我们了？”
楼红玉扯扯楼青玉的手袖，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
楼青玉收回目光，侧首凝思。
思绪里倏的闪过几个字，她顺口说出：“一种病毒，熊猫烧香。”
“嗯？病毒？那...是什么东西？”
楼红玉欣然靠近楼青玉，她有好久没听到姐姐说出的奇怪词语了。
“...”
楼青玉睨眼身旁粘过来的红色影子，侧身避离，陡然甩手扬了马儿一鞭。
啪！
嘶！！！
马儿抬蹄，接连打了几个水嚏，哒哒哒哒，眨眼载着楼青玉向前路奔去。
楼红玉远远的落在后面，孤零零的小草般，于马背上左摇右晃，晃得牛肉面的味道，飘逸山野四处，随风入尘。
......
楼红玉骑马吐了一整条山路，吐得胃腹返酸，脸色苍白。
天入傍晚时，楼青玉领着面颜白如薄纸般的楼红玉，就近在府城客栈里，寻了一间上好的南向雅房歇息。
并托掌柜，代买一辆舒适的马车。
掌柜满脸欢喜的接过楼青玉给来买马车的银子，掩手藏入袖下一绽碎银，吩咐后院小厮去买马车。
晚膳过后，楼红玉苍白的脸色依然没有恢复血润。
她软绵绵的躺在床榻上，像只断了扯线的风筝。
其实，她只是想去看风筝，才偷偷跑出来，结果，不幸被楼青玉发现了。
而在原则上，她可没想，真的去当风筝啊？
楼青玉置好杯中温水，送到楼红玉的面前，清冷的容颜，不见回温，淡淡的命令：“吃药。”
“是！”
楼红玉仰着脖子，可怜的眨眨睫毛，湿湿的挂上一层水雾。
看着楼青玉摊在掌心里的褐色药丸，她认命坐起，吞药，复而，继续软趴趴的卧倒榻上装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