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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屋就听到电话铃声,邾梅不慌不忙的关上门后,才走向电话的那一端接起电话。
“喂?”
“小梅。”电话那头传来她思念已久的低柔嗓音。
“阿天?是你吗?你在哪里?”她颇为激动的紧握着话筒问道。
“你好吗?没有再替别人代班到半夜才回家吧?”莫雠天没有回答她,只是低柔的问着。
“阿天,我好想你。”邾梅有些哽咽的说,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对于感情的坚持竟是如此之弱,才听到他的声音就激动得想掉泪,她以前不是这么爱哭的。
“再两天。”他顿了一下“小梅,我要你收拾一下东西,这两天我会把工作结束然后去接你。”他的声音中有着坚定的决心。
“我们要去哪?”
“我带你到美国去医治眼睛,那边的一切我已经请朋友帮我打理好了。”
“美国?”
莫雠天听出她语气中的莫名,但他只是温柔的问她“相信我吗?”
“嗯。”她根本没有半点犹豫就回答。
“那么什么都不要问,只要将东西收拾一下,后天早上我去接你。”他温柔的对她说,在邾梅温顺的回答“好”时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深情笑容“等我。”莫雠天轻柔的告诉她后挂上电话,现在只等明晚拿到钱后,那么万事就皆已具备了。
握着“嘟嘟”响了好久的电话,邾梅呆若木鸡的坐在床上好久,去美国?没想到为了自己的眼睛,阿天竟然费尽周章的寻医寻到了美国去,而他那句轻柔的“等我”似乎也依然回荡四周流连不去,爱他呀!教她怎么不爱呢?
带着梦幻般的笑容,她拉出床底下的行李箱,开始摸索着所要带走的物品,然后放入行李箱内。这样的情景好像不久前也发生过一次,然而上回是和两个姊姊准备跷家,而这回却是准备和阿天到美国去,就他们两人一男一女,有点像是两人要私奔的感觉。
私奔,她怎么会想到这两个字呢?邾梅不由得酡红了双颊,呆呆的杵坐在床上,而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讶然的将头转向门的方向。
“阿天,是你吗?”她有些纳闷有些期待的问,希望门外站的人是阿天。
“我找邾梅,请问邾梅是不是住在这里?”门外响起一个陌生的男声。
“你是谁?”邾梅紧张的问。
“警察。”那个声音回答。
邾梅吞了一口唾液,一点也没预料对方会说出这个答案,难道是她的身份曝光了,父亲派人来带她回“邑城”?可是那也不该劳动警务人员呀!不,或许外头的人根本不是警察,她不能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陌生人,更何况以自己现在失明的状况下,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根本没有能力自救,所以她一定要格外小心才行。
“你找邾梅有什么事?她现在不在家。”她撒谎的说,随后又忍不住的问:“她没犯什么罪吧?”
“没有,只是有件事想和她谈谈。”
“她不在家,你改天再来吧!”既然没事,邾梅当然断然的拒绝。
“小姐,我知道你就是邾梅。”门外的人对她说“可不可以请你开门,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你这个一点也不像个卖槟榔的女孩怎么那么难缠呀!”骆威无奈的叹口气说道“我真的是警察,你忘了你眼睛受伤在医院时,我去看过你吗?”
他那句“一点也不像个卖槟榔的女孩”勾起了邾梅的记忆,这个声音好像真的是当初到医院侦讯她的那名警察“你想要对我说什么?”她隔着房门问。
“可不可以把门打开?”
“不行。”她的口气中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警方已经掌握到当初害你失明的杀手行踪了。”他妥协的站在门外开口说。
“喔!”邾梅淡淡的应一声,一点兴奋之情也没有,毕竟眼睛都已经失明两个月了,现在抓到嫌犯对此也是于事无补,她又不能教那嫌犯将历史改变,或者还她两个月的光明。
“根据追查的结果,我们知道那名杀手绰号‘冷面’,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
“警察先生,这些你根本不必对我说,抓坏人是你们警察的事,就算我是当事人你也不必对我做这些报告,对不起,我累了想休息了。”邾梅打断他说,一点也不想听这些不关己之事。
“我们怀疑那个杀手最近常出现在你身边,也就是你刚刚唤作阿天的男人。”骆威平静的告诉她。
“不,你乱说!”门刷一声被邾梅拉开,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却激动又怒不可遏的朝站在门外的骆威大吼“走、走!我不要有人在我门前乱说话,走开,走开!”她双手在门外乱挥着。
“邾梅,你安静听我说”骆威怕她自伤而伸手捉住她。
邾梅嫌憎的甩开他急遽的退后,直到自己的身子用力撞上了身后的墙壁为止“走开,我什么都不要听,你走,走!”她冷然的对他说。
“邾梅你听我说,‘冷面’他除了杀死张世豪之外,前两天又杀了‘云连帮’的老大王伍和‘云连’七恶,短短两个月就杀了九个人,我们一定要将他及早缉捕归案,要不然一定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我希望你能帮忙”
“走,我叫你走听到没有?”邾梅紧紧的捂住双耳,什么都不听的对他叫道。
“邾梅,我们只是怀疑你叫的阿天就是‘冷面’而已,并未有确切的证据,如果你能帮我们将他引出来,我们不仅可以确认一下,更可以洗清警方对他的怀疑,如果你信任他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不肯帮忙我们呢?”骆威冷静的分析给她听。
“走,我叫你走听到没有!”她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朝他吼了。
“邾梅”
“滚!滚,我叫你滚听到没有——”邾梅再也受不了了,她朝他使出浑身解数的大叫,随即跌跌撞撞的冲进屋内“砰”一声将房门关上。
“邾梅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明天会再来的。”
“滚!”
泪水随着她喊破喉咙的沙哑声音流下了脸颊,邾梅无力的瘫坐在门边,心中回荡不去的都是那名警察的声音——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短短两个月杀了九人,还会有更多人遇害不可能的!阿天不是那种人,绝对不是的!
然而他的出现,他对自己的好,他说工作见不得人时的苦涩,还有对她失明双眼的特别关照邾梅忍不住环住自己战栗不已的身子,拼命的想阻止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然而怎能?
泪水蜿蜓的流,说不出是伤心、是难过、是担忧还是惧怕,她到底该怎么办?阿天可能是警察口中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吗?不,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是的话,她又该如何?而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又为何呢?
她背靠大门蹲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环抱住如在冰天雪地的冷冰冰的身子,呜咽的哀鸣出声。
“阿天你在哪里,你现在到底在哪里?阿天——”
莫雠天没想到直闯“云连帮”要寨的事情竟然进行得如此顺利,王陆那个胆小如鼠的孬种竟然老早就将钱准备齐全,不等他开口就以息事宁人的态度双手对他奉上大把钞票,而不想多造杀戮的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在双方“你情我愿”之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化解开来,也因此他能提早一个晚上去接小梅,然而他绝对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种画面。
“你就是邾梅?”john站在门口挑眉的打量眼前目无焦距的女孩。
“你是谁?”
“他是fbi的特警john,专门为追捕‘冷面’从美国来的。”骆威以不以为然的口气温柔的对邾梅解释。
“听说你瞎眼是因为眼角膜受伤的缘故,只要做个眼角膜移植手术即可复明是吗?”john继续说。
“是又怎么样?”不知道怎么的,邾梅非常不喜欢这个人。
“如果你乖乖答应和我们合作的话,以fbi在美国的权力,我可以马上安排手术让你复明。”他以一副恩公的姿态大咧咧的说。
“不希罕!”邾梅用话砸他。
“你不要不知好歹。”
“邾梅,你真的考虑清楚不肯答应和我们合作吗?”骆威在一旁温柔的开口。
“不用再问她了!派遣一堆人手将这附近全部守住,我就不相信会抓不到‘冷面’。”john既生气又目中无人的说。
“你派呀!我会马上打电话告诉阿天别来这儿的。”邾梅不屑的说。
“很好,我会记得叫人监控你的电话去向。”
“你来监控啊,只要你没绑住我的四肢,我难道就不会在外头打公共电话吗?我就不相信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john差点没气得吐血,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孔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邾梅,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们合作吗?”骆威轻柔的开口“其实没有你的合作我们也能抓到‘冷面’,差别只是在于死伤人数的多寡,说不定枪战之后死的人就是他也说不一定,但是如果你和我们合作的话,那么至少可以保证他不会死,难道你一点也不考虑他的死活吗?”
“哼,就算是活捉到他,那他这辈子也只有待在牢里的份。”john在一旁冷嘲热讽的说。
骆威狠狠的瞪了john一眼,然后对面无血色的邾梅温柔的说:“天下事没有注定一定的,说不定‘冷面’被捕后不必坐多久的牢,就会遇到什么特赦之类的事而重获自由也不一定,死人永远比活人少了一份希望不是吗?你希望他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我”当然是希望他活着,邾梅在心中回答。
然而希望他活着,却并不表示希望他活在监狱里呀!如果她是阿天的话,她宁愿死也不愿失去自由的。不管怎样,她爱阿天,一点也不希望他死,更不希望他被捕入狱,最不希望的当然是阿天不是他们口中的“冷面”杀手,但是这点除了阿天自己知道答案外,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冷面”所以她打算自己去证实,不过首先她得先将这两个男人诱开,否则明天早上阿天若来接自己被他们碰着,那么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邾梅你考虑好了吗?”
“不用再问她了啦,我马上调派人手将这附近的大街小巷都守住,我就不相信‘冷面’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等一下,我答应和你们合作。”邾梅突然说。
“真的?”骆威喜形于色的问。
“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不准伤害阿天。”她说。
“好,只要他不反抗的话,我们绝对不会伤他半根寒毛的。”骆威以人格保证。
“你呢?”她将头转向john站的方向问。
“john!”骆威警告的叫。
“如果他乖乖束手就擒的话,我不会对他动枪的。”john不甘愿的答应。
“好,如果阿天有和我联络或者来找我的话,我一定会通知你们再设法拖住他的。”邾梅告诉他们,然后为增加表面上的可信度,她佯装贪图的口吻问“那这样的话,你们还会帮我复明吗?”
“当然。”骆威看了一眼john回答她“那么一有他的消息的话,你就打三六一六五一七这支二十四小时专线电话,我们一定会有人接的。”
“嗯,我记起来了。”邾梅念了两次后说道“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吗?我想休息了。”
“谢谢你肯合作。”骆威衷心的对她说后才离去。
邾梅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就把那支专线号码给丢到太平洋去了,现在的她只求那两个男人真的被自己给骗了,然后等明早阿天来接她时,他们俩能平安的躲开他们的追踪,到时候她会仔细的询问阿天是否是“冷面”如果不幸他真的是的话,那么她会要他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动枪杀人,然后自己会带着他回到“邑城”去,让不管是警察或是fbi再也摸不着“冷面”的踪影,然后世人就会逐渐淡忘这一切,没有人会再想捉“冷面”这个人了。
爱他是她想了一天一夜后心底深处浮现的惟一感受,她知道即使阿天真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面”自己依然爱他,即使阿天真是为了补偿她失明的双眼而接近她,她依然爱他。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现在她终于懂得父亲爱母亲的深情了,好个只影向谁去啊!
门外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邾梅的沉思,她以为又是刚刚那两人,因此她连应声都懒了,然而当门外传来那个低柔的特殊嗓音时,她根本连想都没想的一把拉开房门,毫无预警的扑向来人。
“阿天!”
莫雠天直觉的伸手接住她飞扑而来的身子,脸上的表情却有说不出的愁绪,到底她对自己带了几分真心?“天马”的背叛让他尝到友情的低廉,难道这回连爱情都成了狗屁吗?难道他“冷面”天生就只能拥有冷冰冰的东西,觊觎一点情感的温暖都是奢求吗?
他不相信,所以在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邾梅要背叛他的情况下,他依然不畏死的前来找她,他要看看她到底是否真是个蛇蝎美人,如果真是的话,那么在自己下地狱之前、也绝对会拉她作伴的,他发誓,他绝对会这么做的!
“你怎么来了?不是明天早上不,赶快进来,赶快进来。”邾梅仰起脸惊喜的问,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忙拉他进屋里,然后火速锁上房门。
“怎么了?”莫雠天假装不懂的问,锐利的双眼却是紧盯着她的脸庞。
“你刚刚上来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邾梅一脸担心的问,她担心警方是否早已经派人在四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真的糟了。
“没有。”莫雠天老实的回答,在他知道条子找到这儿后,他特别注意的在四周走了一道,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事。
“那我们趁现在快走。”邾梅明显的呼出一口气,马上由床下拉出一个小行李,然后触摸到莫雠天后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小梅,你怎么了?”莫雠天的眉头不禁纠结了起来,她怪异的举动根本不在他的预期中,到底她想做什么?
“现在没有时间说,我们先走好不好?”她一脸哀求的表情。
相信她吗?莫雠天在心里问自己,然而答案未出现,他的双脚却早已不听使唤的带领着邾梅走出了她住的地方,开车载着她向自己另一个藏身之处开去,如果此去真是万劫不复,他想后悔似乎也太迟了。
车子开了好久,莫雠天没有开口问,邾梅也没有主动说什么,直到她听到海潮声又闻到淡淡的海水味时,才忍不住开口。
“阿天,你带我来海边做什么?”她转头面向他。
“我住在这里。”莫雠天将车停妥后,下了车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进屋时说道。
“你住在这里?海边?”邾梅似乎有些惊讶,但高兴的成分却多得多“好棒哦!我最喜欢在海边听海浪声了,每回只要趁父亲不注意时,就会偷偷摸摸的跑到海边去玩,就可惜每次回去不久就会被青龙他们四人其中之一抓到,真是讨厌!”
“青龙他们四人是谁?”
“呃,这”邾梅呆愕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一时兴奋而说溜了嘴,但是她不是决定要带他回“邑城”吗?那么给他知道应该不会怎么样才对,不过有关“邑城”的事不用急着说,她最想知道的应该是他到底是不是“冷面”才对。“阿天,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她在他怀中转个圈面对他。
“什么问题?”莫雠天看着她慎重其事的表情,猜想她是不是在故意转移话题,抑或者有什么计划的阴谋——说阴谋好像太过分了些
“你是不是一个杀手,绰号叫‘冷面’?”她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问他。
邾梅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可以由他轻揽着自己,两人相互接触的身子感受到他的反应,而他并没有任何震惊的撼动反应,她悬挂半天高的心一时间落了地,他果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真是感谢老天。
“没错,我就是‘冷面’。”
然而他依然低柔的语调听在她的耳里却犹如青天霹雳,将她好不容易落了地的心击成了碎片,她激动的抓住他双臂,难以置信的在颤动中开口“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就是绰号‘冷面’的杀手。”莫雠天应她要求说得非常明确“现在你确定这点了,是不是打算要找电话打那支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人守候的专线电话呢?你向前走三步左转走五步,那儿就有一支电话。”他告诉她,说话的语气比较往昔异常的缓慢也异常的柔和,原本圈住她腰间的双手甚至放开了她。
“你”邾梅似乎一点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段话,瞠目结舌的仰视他,当然她什么也看不到“你在那里,你什么都听到了对不对?”她问。
然而莫雠天的反应是轻轻的推开她,拿了无线电话塞进她手中,有些嘲讽的说:“打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阿天你”“你是不是忘了号码?没关系,我正好帮你记到了,三六一六五一七,就是这个号码。”他好心的告诉她。
邾梅从来不曾见识过心情不好,或者是生气的莫雠天,然而今天终于让她见识到了,也让她惊愕怒不可遏的他竟是如此冷嘲热讽、言不由衷,面对这样的他,她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一切的经过,而他是否会相信自己?毕竟他曾亲耳听见她一丝不苟、口口声声的答应与警方合作的事实,她该从何说起?
“怎么?吓得忘记怎么拨电话了吗?那么我干脆就好人做到底算了。”见她不动,莫雠天突然夺回她手中的电话,哔哔波波的按了起来。
“不!”哔波的电话按键声惊醒了兀自沉思的邾梅,她激动得冲向他的方向,一口气挥落他手中的无线电话“你疯了!”她朝他大叫。
“疯了?或许吧,哈哈”莫雠天悲恸的仰天大笑。
“阿天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他讽刺的说:“你想说什么?劝我自首归案吗?”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爱你呀!”
“爱我,所以和条子串通想捉我入狱?”
“不是,那些话都是我故意拿来搪塞他们的,因为他们若死待着不走的话,你早上来接我时一定会被他们发现,我不要你被捉”邾梅急如星火的向他解释道。
“我被捉不是正好可以换取你双眼的复明吗?”莫雠天冷笑的打断她。
邾梅非常的伤心不,与其说伤心不如说生气,对,她现在非比寻常的生气,一想到莫雠天完全不能体会自己对他至死不渝的爱意,和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自己对他的爱依然至死不悔的决心,她就气得火冒三丈、怒不可遏,想要狠狠的摇晃他一番将他摇醒,当然她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她怕自己根本摇不动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他。
“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她异常冷静的问。
莫雠天连哼一声都不屑。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邾梅却可以想像他冷若冰霜、不屑一顾的样子,她没有再说话解释、乞求他的信任,反而转身摸索着陌生的四周,她在找一件东西,一件尖锐到可以伤人的东西,然后她摸到了一根疑似铅笔、原子笔之类的东西。
“这样做或许你就没有理由可以怀疑我了。”她毫不留情的将手上尖锐的东西往自己眼睛的地方刺进。
“小梅!”
一直注意着她一举一动的莫雠天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他惊惶失措的大叫一声,以雷霆万钧之势拦住她自戳的手,并夺走她手中的原子笔将它丢得远远的“你这是干什么?”他夹带着既惊又惧的怒涛朝她猛然大吼。“毁掉双眼复明的机会,好让你再也没有理由可以诬蔑我。”邾梅的语气中充满了毅然决然之意。
莫雠天再也说不出话了,瞪着邾梅半晌,终于再也抑制不了的用力将她拥进怀中,紧紧的,犹如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紧抱住惟一的浮木般的紧抱不放,他怎能怀疑她呢?他怎能不相信她呢?他怎么能呢?
“阿天,我爱你。”邾梅毫不犹豫的回抱他,并深情的在他胸前说着“我发誓当我重见天日的那天,第一眼看到的人一定要是你,否则我甘愿一辈子做个不见天日的失明之人。”
“小梅,我不要你发这种毒誓。”莫雠天一向低柔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不,那一点也不毒,以我爱你的心相信我,我一定能重见光明的。”
邾梅温柔的告诉他,语气中却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心,而莫雠天除了更加拥紧她之外,并未出声表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