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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太阳炽烤着大地,刺得人眼睛生痛。罗紫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天,本来今天休息,一个奇怪的电话打来,就让她现在过去送货。
毕业十年了,工作越做越不顺,现在给电视购物送手机,罗紫也觉得很委屈。她皱了皱了眉,犹豫了一下,收拾好东西出门了。
“阿姨,下班了?”罗紫推着一辆半旧的自行车刚要出大门,看见房东正在大门口和几个人说话,上前去打招呼。“罗紫呀!怎么大中午的出去呀?多热呀!戴个帽子吧!”
“没事,我去把这个送了,路有点远,我现在去才能赶上。”
罗紫抬头看了看天,咬了一下嘴唇,骑上车走了。
“这就是在你家租房住的那老姑娘呀?模样挺周正的,看着也没三十呀!”
“看着没有,都三十二了,在我家都住六七年了,现在还没结婚呢。”
“年龄大了就不好找了,高不攀,低不就,她什么条件?我帮她寻磨着。”
“人不错,模样又好,本科毕业,给电视台送货,能吃苦,挺要强的一个人。”
“这本科毕业,就给人送快件,这也不合适呀?”
“唉!也没办法,一份工作做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让人炒了,都换三四份工作了。对象谈得好好的,说分就分了,也处了好几个了,就是不成。”
罗紫的房东和几个邻居议论着罗紫,语气里满是惋惜。
罗紫骑车一小时,累了一身汗,来到了一所高档社区,确定了收获地址。她翻开包看了看,还有一个收货地址也在附近,要是方便也一起送了。
她敲开了门,满屋的红色呈现在她眼前,晃得她睁不开眼。一个面色僵硬冰冷的妇人把她领进了客厅,示意她等着也不说话。
一股冷气从罗紫背后冒出来,红色本来是鲜艳喜庆的暖色调,可站在这间屋子里却让她感觉很冷,也很压抑。
“阿姨,周小姐什么时候能收货?”过了很长时间,罗紫试探着问那妇女。
“我是保姆,不知道周小姐什么时候下来,你等会儿吧!”语气还是那么冰冷。
罗紫抱着肩,打量着这间屋子,这套公寓是复式结构,房间装饰豪华,屋里以红为主色调,高档电器和家具一应俱全。
罗紫的眼睛顺着楼梯往上看,忽然吓得浑身哆嗦。楼梯拐角处有站着一个黑衣女人,此时正背对着她,可罗紫明明刚才看到了她冰冷而空洞的眼睛。
罗紫不敢在看,忙回过头来找那个保姆,可屋里根本没有人。她在抬头那个黑衣女人也忽然不见了,屋里的光线一下子昏暗了。
罗紫感觉头皮发胀,她看到了屋里的空气也变成了红色,一片红雾包围着她。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先是娇俏的女孩笑声,接着变成了冷笑,再而是阴笑。罗紫的头痛得几乎炸开了,她急忙捂住了耳朵,闭上眼,蹲在沙发角上,不敢动弹了。
“小姐,把手机给我吧!我替周小姐收货,给你钱。”保姆的声音唤醒了她。
罗紫睁开眼,看到保姆就在她面前,屋里光线强了些,还是那冷冷的红色。
罗紫连钱都没有数,拿起包就跑了出去,到了太阳底下,她才喘了口气。
“十年了,我等了十年哈哈”那间公寓里的笑声仍在罗紫耳边回荡。
出了这所高档社区,天气依然炎热,罗紫感觉身上很温暖,能生活在阳光底下真好。她叹了口气,不敢再去想刚才那一幕,象梦又象是真实的存在。
罗紫平静了一下,找出了附近另一个收货人的地址,又去送另一家的货了。
常世路是一条铺满水泥石子的小路,大概有三米宽,路两边四季青叶子绿油油的,这条小路就象从树林中开出来的。小路尽头是一栋二屋小楼,略显陈旧,楼的周围种满各样花草,连北方不好养的柠檬也长势很好,枝头挂满了青色的果。
花开得灿烂,罗紫深吸一口气,清香满腹,刚才的恐惧在她心里淡去了。这里景色怡人,还有一种清清灵灵的气息,让人感觉很舒服。
“这里住的该是什么人呢?能把周围装扮得这么美。”罗紫边看边想。
这栋小楼门口挂着一副对联:“疑难杂症,济世救人神仙手;人神鬼界,慈航普渡菩提心”横批的位置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三界书斋”几个大字。
“这对联有点意思,象是隐士住的,难怪环境这么好。”罗紫暗想。
“嗷嗷”几声小狗的惨叫声,从楼里传出来“既生猫,何生狗?”紧接着一个清脆又有些尖细的女声传了出来。
“呵呵,虐待小狗还改用三国演义的名言了。”罗紫笑着敲开了门。
门开了一道逢,闪出一个清丽飘逸的女孩,一身淡蓝色长裙,长发齐腰,她看着罗紫,半晌才说:“对不起,小姐,今天不接诊,您能改天再来吗?”
罗紫有点吃惊,心想:这是医院吗?怎么接诊呢?
“噢,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电视购物送货员,找一位邢先生。”
“不好意思,”那蓝衣女子这才打开门让她进来,说:“居士,找你的。”
居士笑着走过来,示意罗紫先坐下,罗紫左右看了看,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客厅里三个女孩,一个穿黑白t恤的小女孩正摆弄一条狗,一会揪起耳朵,前腿离地,一会抻住尾巴,后腿离地,一会抓背毛,四腿离地。还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面色雪白,自罗紫进屋,就一直冷冷的看着她,好象要把她看穿。
“当心别让小狗咬了你。”罗紫可怜那条小狗,善意提醒那个女孩,心想:刚才那“既生猫,何生狗”的狂言肯定是她发出来的。
“哼!它敢咬我一下,我就咬死他,看谁的牙尖。”说完呲了呲牙。
“来,先喝杯水,别听她胡说。”清泪给罗紫拿了一杯水,又说:“扣子,别玩了,有客人在,稳重点。”
居士笑着摇了摇头,问:“手机呢?让我看看,1998元是吧?”
罗紫点了点头,接过居士递来了钱,拿出手机,打开包装,递给他。
“是买给我那一部吗?太好了,这么快就送过来了。”扣子一把抢走了手机“红色的,真好看,还能听音乐、能照相,钰姐姐,你最喜欢的颜色,看看。”
水钰接过手机看了看,又把目光落到了罗紫头上。
扣子拿过手机问罗紫:“告诉我怎么打开?怎么用?”
罗紫接过手机,按下功能键,对扣子说:“这能照相,你看。”
罗紫把镜头对准了水钰,却吓得大叫一声,把手机摔在地上。居士一看,心过来拣起手机递给扣子,又拍了拍罗紫的肩膀。
罗紫擦去脸上的汗,心想: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一家冷得让人心寒,到这里,这么鲜艳的红衣里,怎么会有一具血肉风干的尸体呢?
居士的目光让她感到了安全,她递给居士一张名片,又一次匆匆跑了出来。
“居士,她怎么了?”扣子指着罗紫的背影问。
“她从手机里看到水钰的原身了,吓坏了。”
居士郑重了嘱咐了她们三个不许照相,又和她们讲起了照相的故事。小扣子拿到手机,就想照相,还想着自己怎么摆pose,一听这话失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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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为什么不让扣子照相,是有原因的,这里面有一个故事:
话说一个小伙子开了一家照相馆,一天,一对老夫妇来到照相馆照相。
小伙子一见客人上门,很热情地说:“大叔、大妈,你们照相呀?现在流行老夫妇拍婚纱照,你们也拍一组吧?”
大叔说:“我和老伴刚去趟大城市,就想留个纪念,那啥纱照就不拍了。”
大妈说:“刚去趟铁岭,这不才回来,想拍张照片,留个纪念,就拍普通的吧!纱照年年都拍。小伙子,去过铁岭没?那城市那叫大。”
小伙子:“没去过,好,那就拍普通的吧!那您二老先做这,我调试镜头。”
小伙子把镜头对着两位老人,准备照相,他从镜头里往外一看,吓了一大跳。从镜头里往外看,哪有什么老夫妇,两只乌龟在椅子上爬着呢。
这小伙子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抬头看这对老夫妇坐得好好的,他揉了揉眼睛,再一看镜头,里面还是看不见人,就只有一对乌龟。
“大叔,大妈,我这相机有问题,恐怕照不了了。”
大妈:“啥问题?怕俺们给不起钱,有钱。”
小伙子摸了摸头说:“不,不是,我在镜头里边看不见您二老,只有俩只龟。”
照相的小伙子不好意思解释着,等他抬起头,那对老夫妇已经没影了。
“说不让你照,你不听,这下好,显原型了。”
“这怨我呀?我怎么知道,这人间的相机比照妖镜还厉害。”
紧接着,这俩只老龟精就接受sky tv(天空电视台)的真话假说节目的访谈,把照相的事说了出来。这sky tv针对天庭地府做了直播,还知会了阐劫二教,通知各教徒不得在阳间照相,否则责任自负。并责令灵媒、巫婆、阴阳先生等起到监督作用,免得在相机下显出原型,闹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