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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的午后,风儿轻轻、暖暖,很是舒服。
上官紫音在书斋外的廊上摆了张长桌,试着把仞壁上的飞瀑、古松之美画在纸上,高晋之还没领回去的两只仔猫,正在他身后的雪白狐毡上嬉闹着。
龙傲天回到水云阎,悄然无声走至他身后,看着爱人专心一意地绘着山水美景。也许是独居惯了,所以他一个人时总能在一些小地方找到乐趣。
龙傲天怕突然出声吓着了爱人,便轻轻咳了声再轻唤:“紫音。”
上官紫音听见唤声便停笔,转过身来看着他。“什么事?”
龙傲天在狐皮上坐下,微笑着说:“过来休息一下吧,我今天下山,回程时在城里买了件很漂亮的东西要送你。”
上官紫音依言搁放画笔,起身走至他身边坐下。“什么东西?”
龙傲天舒臂将他搂在身畔,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黄菊的朱色锦囊,打开锦囊倒出两朵以纯金打造,栩栩如生的牡丹花耳饰,花心的点点红玉花蕊,更是璀璨夺目。
“送你的。”
上官紫音看着他掌心的这两朵金色小花,心里实在不懂这两朵小花究竟有何用途,拿起仔细端详后问道:“这种小花要做什么用?”
他的纯真令龙傲天感到可爱,遂笑着说:“就是戴在耳”未完的话却在他将目光移视爱人的耳朵时倏然而止。天啊!他竟忘了件事,他的爱侣是男人而非女子呀!搞不懂自己在买这东西时在想些什么,当时只觉得这耳环好漂亮,爱侣一定会喜欢。
“耳什么?”上官紫音翻来覆去就是不明白这小东西的用途,最后索性塞在耳洞上。“是这样吗?”
爱侣把耳环塞在耳朵里的样子有点滑稽,可是龙傲天却笑不出来,谁教他买了个漂亮却不适用的东西回来,他只得伸手取下那耳环装回锦囊中。“这东西是给女子用的,我一时傻神买了不适合你的东西回来,还是扔了吧。”话落束紧囊口扬手就欲往外扔。
上官紫音见状却忙出声阻止:“都已经买回来了,为什要丢掉呢?我不合用可以给适合的人呀。”语毕想了想:“可以给青青呀,她是个姑娘,应该会喜欢才对。”
龙傲天听到他提了个女人的名字,心里顿觉醋意翻腾,不由皱眉问道:“青青是谁?”
“青青就是苗青青呀,每天端洗脸水、送饭、洒扫的婢女呀。”上官紫音答。
原来是那个丫鬟呀,书他以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来勾引爱侣呢。反正在他认知里,那些婢女的名字都叫“喂—”哪管她们真正的名字是叫青青、绿绿还是花花呀。
龙傲天这才释怀地点头。“好吧,就依你,把这东西赏给她吧。”话落就欲把东西递给爱侣。
上官紫音不解地看着他。“拿给我做什么?你拿给她就好了。”
龙傲天只好先收回怀里,心里却另有打算,等爱侣没看到的时候就把它给随便扔了。
这时,从睡房门口采出张俏丽的小脸,轻唤:“公子,洗澡水准备好了。”话落看见域主也在,小脸不由驼红着又缩了回去。
她就叫青青吗?龙傲天回头问:“你现在就要洗澡啦?不是说好晚上要一起洗的吗?”
“不是我要洗,是要帮大白和小黄洗澡。你帮我把画收起来,顺便再到房里拿条干净的布来帮它们擦干。”上官紫音说完抱起两只小猫就转往后边的澡堂。
龙傲天只得依言而做。自从和爱侣一起生活后,他常常被指使做这做那的,要是让下属们知道,他们平日高高在上的首脑,在水云阁里不但没了平日的威风,还要亲自打理家务,像叠被子、换枕套,洗杯子、收碗筷等等的,保证所有的人听了下巴全惊讶得掉到地面了。
无奈归无奈,但他也不敢在爱侣面前抱怨半句,因为爱侣独自生活惯了,举凡食衣住都自己打理,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也应该要自己动手才对,谁教他那么地爱他呢,他说什么他就照做,就怕他哪一天突然说要回西华山去,不跟他这个恶人工一起生活了。
收好画纸和画具后,龙傲天回到房里准备拿块干净的布,却看见苗青青正在桌上摆点心,他想起那耳环的事,如果没把耳环拿给这丫鬟,爱侣若向她问起,他免不了会被爱侣埋怨,想想不如现在就拿给她吧。思毕便从怀中掏出小锦囊递向她。
“你叫青青是吧,这个给你。”
苗青青受宠若惊,略略迟疑后才敢伸手去接,待见主子递来的是个小锦囊,还有点沉呢,不觉就问:“域主,这是?”
“没什么,一个小东西而已,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龙傲天说完转身从猫笼旁的小篓子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布,便离开睡房走向澡堂。
域主竟会送她东西!苗青青愣然回神后打开小锦囊,倒出一看是两朵纯金打造,脉络隐约可见,蕊心还镶着红玉的牡丹花耳环。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天大的幸运会突然降临,她从十三岁被派到这里当差以来,到如今已是整整四个年头了,今天是域主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第一次送她东西,而且一出手就如此贵重,难道域主对她
光想到这里,苗青青的一颗心狂跳得几乎要从口中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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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苗青青把那对耳环戴了起来,一早便心情愉悦地走上二楼,想用最温柔的心和最灿烂的笑容,去伺候她心目中如神般令她崇敬和渴慕的男人。可是,当她进到睡房走巨大床边时,看见那虎皮踏垫上只有一双靴,而且是上官紫音的,不觉大感失望。
当苗青青把早饭摆上桌,正想退出之时,床帐被掀开来并系上,上官紫音坐起掀被就欲下床。
苗青青见状只得上前问候:“公子早。”
坐在床缘的上官紫音闻声便抬眸上看,见她已将那耳环戴上,虽觉和她有点不大相配,但仍绽开笑容赞道:“好漂亮的耳环,你戴起来很好看。”
苗青青根本不想得到他的读美,虚应了声便退了下去,她步下楼梯来到一楼的大厅。
宗龙正巧从外面进来,看见这丫鬟耳上戴了副与她十分不搭的耳环,那耳环不但手工精细且蕊心还镶上珍贵的红玉呢,漂亮是漂亮,但苗青青的气质远配不上这耳环,使得它变得很突兀,不觉就问:“你这耳环打从哪里来的?”
苗青青听见他问起耳环,甜笑着说:“这是域主送给小婢的,域主还说我戴起来很好看呢。”说完羞怯地低下头故作娇柔地走了出去。
宗龙听了不由一愣,待回神后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由心想:这丫头见鬼了!跟随主子近五年了,曾几何时听过主子对谁说出一字赞美的话来了。现在冥域上上下下只有公子有本事叫主子向东,主子不敢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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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青青仔细地擦拭着龙傲天睡房里的每一件物品,她要让她最崇慕的男人住在她亲手打理,最干净,最舒适的睡房。当她整理至那张大床边时,目光不由投向那看来十分柔软舒适的紫貂皮睡垫、那对绣枕,以及叠齐的丝被。
从她被派到这里当差以来,直到不久前她还被严禁进入这间睡房,域主以前是不睡这房间的,而是睡在楼下的一间雅房,域主不睡这里是因为域主一直把它视为未来的新房。
看着大床上的貂皮睡垫和床前的虎皮踏垫,苗青青突然有着强烈的渴望,她想亲手摸摸那貂皮和踩上虎皮踏垫的感觉。
她转首朝外看了眼,前不久域主才带着双卫说要陪公子去后山采果子,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何不趁此机会呢,反正她不说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思毕,她便脱去鞋袜,赤脚踩上那虎皮踏垫,很舒服的感觉呢。
苗青青旋了一圈后,坐上大床伸手轻抚着貂皮,真的很舒服、柔暖,睡起来的感觉应该很好,想着想着她不由自主倾倒在床上,深深一嗅似乎可闻到一股淡淡的男性气息,是那么地令人陶醉。
苗青青闭上限,让思绪飞向遥远的迷幻空间,她仿佛看见自己躺在一张由百花铺陈的香床上,那宛若天神般的男人来到床前低头凝看着早已浑身娇软的她,他那炽热的眼神,似炙阳般烧烫着她的全身,温热的大手在她身上不安份地游移着,喔
约莫半个多时辰,龙傲天手提一篮艳红山果相爱侣走了进来,两人疟进房里俱因眼前所见的景象而愣了一愣。
龙傲天一愣过后大为光火,低骂一声:“这该死的贱婢。”话落上前把提篮往桌上一放,就欲揪起那该死的丫头从窗户扔出去。
上官紫音见地上还摆着水桶和抹布,忙伸手拉住他。“傲天,没关系的,青青一个人要打理这么大的一栋楼,偶尔也会觉得累呀,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睡,床就借她休息一下吧。”
龙傲天闻言只得勉强抑住满腔怒火,爱侣心性善良又体恤下人,只得点点头。“好吧,看在你替她说话的份上,今天就姑且饶过她。”
上官紫音对他绽开赞许的笑容,走至床边拉开被子轻轻覆在苗青青身上,回头笑说:“当主人的别这么小气,我去把山果洗一洗我们一起吃。”话落提起那篮山果走了出去。
龙傲天没有跟着出去,只是用狠厉的目光瞪视着那沉睡未醒的贱婢。
未久,床上的苗青青动了一动,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翻身爬起,接着她便发现身上竟盖着丝被,一转首又看见域主站在圆桌边,目光灼然地看着她,那眼神不由令她忆起那绮梦,霎时脸酡心跳,急忙跳下床来螓首低垂绞扭着双手,呐呐道:“域域主,小婢放肆了,请原谅、”
若不是爱侣的那一席话,龙傲天早把这丫头扔出窗外,管她会断手、折腿或没命,最后还是深吸口气说:“你若累了就在自己房里休息,打扫的事也用不着急在一时半刻的。”
苗青青简直是受宠若惊,这么温柔的话竟会出自冷傲淡漠的域主口中,她抬首看着他,感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龙傲天移开视线淡淡地说:“没事就先下去吧。”
“是。”苗青青应声过后赶忙穿上鞋,俏脸通红地提起水桶急急离开,离开时还不忘含情觑了他一眼。
直到脚步声消失了,龙傲天才对外唤道:“双卫进来。”
片刻,宗氏兄弟进来应道:“域主有何吩咐?”
龙傲天冷声命令道:“刚才有只臭猫跑到床上捣蛋,你们去叫洗衣房的人来把那张紫貂睡垫和虎皮踏垫拿去弄干净,丝被和枕头全扔了换新的。”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一头雾水的宗氏兄弟互看片刻,宗虎才说:
“公子昨天才帮猫儿洗澡而已,应该不会臭得这么快吧,况且前几天公子也把猫儿抱到床上一起午睡,域主回来看见了也没说什么,还走过去逗猫呢,怎么今天就”
宗龙可没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他认为主子口中的臭猫并非真正的猫儿。虽说主子在男女关系上有些随便,但情感上是有些洁癖的,他的心就一如他对那张豪华大床的坚持,不是他心属的那个人,谁也不能去碰触大床上的任何物品。
思毕,宗龙抬手一拍小弟的肩头:“主子说什么,我们做什么就是了,我去叫洗衣房的金大娘她们来处理。”语毕转身走了出去。
宗虎也只好过去先把丝被和枕头略作整理,准备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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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青青在龙傲天的睡房里,趁着龙傲天去处理域中事务,上官紫音在隔壁书斋练字的机会,对着铜镜搔首弄姿了起来。
最近她真的觉得自己愈来愈美了,想起几天前,从未正眼看过她的域主,竟会买耳环送她,直呼她的名字,让她睡上那张铺着珍贵紫貂皮的大床,还温柔关心她是不是太累了,她有预感她就快要变成飞上枝头的凤凰,成为高高在上的域主夫人
不过,横在面前有着层层的阻碍,若不设法越过这些阻碍,她是无法独占域主的。该怎么做才好呢?苗青青开始在房里踱步了起来,转了几圈后快步离开睡房。
约莫一刻钟后,苗青青端着一个铜制长方托盘,上置一把剪刀和木梳,来到书斋轻唤了声:“公子。”
正在专心练字的上官紫音闻声停笔,回头应道:“什么事?”
苗青青将托盘放在桌上,甜笑着说:“小婢瞧您的头发有些长了,想帮您修整一下。”
“有吗?”上官紫音本能地摸摸头发,半年前他自己才整理过一次的,应该还不会过长,但见她都把工具准备好了,也不好回绝她的好意,遂点头:“也好。”
苗青青见他同意便上前解开他的束发带,用木梳轻轻梳理,他有一头丰厚又细又黑的发丝,梳理过后她拿起剪刀一束一束仔细地剪,并把剪下的发全放进托盘里。
两刻钟后,苗青青已帮上官紫音剪好了头发,梳理过后又重新束上发带。“行了,公子。”
上官紫音转首看了眼,她似乎剪了不少的头发,遂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小婢先告退了。”苗青青端起托盘便退了出去。
正午,龙傲天回到水云阁欲与爱侣共进午餐,当他看见爱侣那短了好几寸的头发时,傻楞了好一会儿才急急上前问道:“你你的头发怎么剪了,谁替你剪的?”
“青青呀,她说我的头发有点长了,稍微整理一下比较好。”上官紫音如实回答。
“该死的贱婢,是谁允许她可以如此擅作主张的!”
龙傲天抚着爱侣那头被剪得只剩及肩的发,他真的心疼死了,更恨不得立即把苗青青碎尸万段。
龙傲天愈想愈火大,不禁恨声道:“我现在就去宰了那贱婢,连前几天大胆睡在我们床上的帐一起算。”话落就欲去声人。
上官紫音见状忙拉住他。“傲天,别生气,这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龙傲天停住脚步回头气问道:“什么叫没有那么严重?她把你的头发剪成了这样,我我很心疼哪!”
上官紫音没想到他是因为舍不得才生气,只要有关于他的事,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显得有点在乎过头了,遂笑着劝道:“真的没关系,头发和指甲一样都会再长长,过一段时间它就会长得和原来一样长了,下次我一定婉拒她的好意,这样好不好?”
龙傲天可不敢这么想,爱侣心性温柔善良,现在说会拒绝,但要不了多久一定忘得一干二净。
上官紫音见他似还怒气未消的样子,就说:“如果你肯不再计较,晚上我就和你玩亲亲。”话落俊颜飘上两朵淡淡的绋云。
“真的!”龙傲天闻言立刻化怒为喜,进一步要求:“那——再加抱抱好不好?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抱抱了,我好想、好想呢。”
的确也好几天没有鱼水交欢了,上官紫音俊颜上的绯云更红了,点了点头。
怒气立即抛出九霄云外,龙傲天拥着爱侣走向桌边。“我们来吃饭吧,我下午没事可以陪你去后山采果子,你说好不好?i
可以四处去走走,回味以前山居的生活,上官紫音当然很高兴,便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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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上近巳时,宗龙奉命回到水云阁的书房拿点东西,正当他登上二楼,从外面的回廊绕至书房时,正听见里头传来公子和苗青青的对话。
“公子,您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小婢最近学会了煮寿面,如果公子的生辰快到了,小婢可以为公子煮碗寿面祝寿,让公子能岁岁平安。”她说。
“我是庚子年四月六日申时生的,日子早已过了,况且我从来也没吃过什么寿面的,就不必麻烦了。”他笑说。
她似有点可惜地轻“噢”一声“这样啊,那就只好等明年喽。?茶我端来了,公子要记得喝喔。”她说。
“好,等凉点我再喝。”他说。
宗龙直到听见她下楼了,才上前轻敲门板。
上官紫音闻声转过头来,看见他从廊外进来便问:“什么事?”
宗龙笑着说:“域主要我回来拿总收入帐册,绿缎皮的那本。”
上官紫音站起走至另一张书桌,拉开抽屉取出一本厚厚的绿缎皮册子交与他。
宗龙接过册子便离开。
下午,宗虎回到水云阁,因为负责采买粮米的人要下山,域主要他回来问问公子,是否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宗虎寻至书斋,从敞开的大门瞧进去,看见上官紫音在书柜前找书,一旁苗青青正在擦拭古董花瓶,正当他开口欲唤叫之际,竟看见苗青青故意将花瓶推倒落地摔碎。
上官紫音听见碎裂的响声便转过头来,苗青青则像是受到极度惊吓般张大嘴巴:
好半响,她才惊慌失措地揪着胸口衣襟,慌急地说:“糟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打破了域主心爱的花瓶,域主一定不会饶过我的。”
上官紫音见状怜悯地说:“没关系的,我就跟傲天说花瓶是我打破的,傲天就不会责怪你了。”话落蹲身去捡拾花瓶碎片。
公子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知道只要把责任揽在身上,即使是天大的事域主也不会责备他的,宗虎觉得他真是个“贤淑”的另一半,但就在此时,他却看见很不可思议的事,刚才还慌乱无措的苗青青,这会儿竟突然蹲下身去一把夺去上官紫音拿在手上的花瓶碎片,上官紫音的手掌自然就被割出了一道伤口,鲜血霎时如泉涌。
不但上官紫音呆了,就连在外头的宗虎也呆了。这丫头找死吗?打破花瓶已经够糟了,现在竟遗书公子受伤,让主子知道了她焉能活命。
苗青青却像是早有所准备般,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块棉布按在他的伤口上。
门外,宗虎思付过后佯装才刚回来的样子,进入后故作一愣,接着上前急声问道:“怎么了?公子怎么受伤了?”
上官紫音正待回答,苗青青却抢先说:
“公子打破花瓶时不小心割伤了。”
上官紫音不由愣了一愣,接着心想她也许是怕被责难所以才这么说的,遂点点头:“就是这样,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宗虎看了苗青青一眼,说道:“我去拿药和布条来包扎。”话落起身走向睡房。
一会儿,宗虎拿来上好刀伤药和布条、剪刀,动作俐落地替他上药、包扎。
苗青青则趁此机会把那块沾着鲜血的棉布收进怀里,然后帮忙递剪刀剪布。
她所有怪异的举动全被宗虎看进眼里,待包扎妥当后,他把刀伤药和布条,剪刀拿去归位,苗青青则开始收拾花瓶碎片。
返身回来,宗虎才把回来的目的说出:“采买粮米的人等会儿要下山,域主要我回来问公子有没有想买的东西。”
上官紫音毫不思索便说:“我要买几本经书。”
买经书要做什么?该不会是这话若让主子听见了会怎么想,也许会猜测他的伴侣是不是突然间想开了,要去青灯伴古佛了。那还得了!主子恐怕会凶性大发,跑去杀光那佛寺的僧人,还放火把寺庙烧成一片废墟正当宗虎胡乱猜想之时,上官紫音继续说道:
“因为从小师父就教我念经修心,我每天都有念经的习惯,离开西华山时,我以为会再回去,所以就没带经书出来。”
他的话里有着淡淡的思家之愁,宗虎能体会这种毫无预警的遗憾,遂点点头:“好的,我会把这些话回禀域主,公子有没有要指定哪些经书?”
上官紫音摇头。“不用,只要是经书就可以了。”
宗虎点头表示明白,离开水云阁后边走边想,要不要把刚才的事据实禀告主子呢?若说了,苗青青那丫头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想想还是先算了,如果她再犯一次,到时候再去向主子禀告吧。
仲秋之时,秋菊盛开,一年—度的中秋佳节即将来临。
这几天,分布于大江南北的分舵纷纷这人送回大大小小的礼品、珍宝,也有不少人回到谷里和久别的亲人团聚准备共度佳节,雇请的几个戏班也陆续到达搭台。
龙傲天则趁着大伙忙着过节之事时,偷闲个几天想好好陪伴爱侣,不过这几天爱侣却怪怪的,两天前嚷着头痛,找来高晋之问诊却毫无异状,但自那以后爱侣常常恍神发呆,唤叫也不答,直到伸手推他才如梦初醒般回神。
龙傲天盘膝坐在床上行功二十一周天后,睁开眼睛却还不见爱侣进来,半个时辰前他说要去外面喂鱼,怎么喂了这么久?他不甚放心地下床穿上鞋想出去一探究竟。
龙傲天推门走了出去,便看见爱侣背对着这边蹲在水槽前,隐约可听见刀在木板上切剁的声响,他不由眉头一皱疑念暗生,不过是切个饭粒,需要这么大的力气吗?遂边想边向他走去。
可是,当他走至爱侣身边低头一瞧时,不由吓了一大跳,原来爱侣不是在切饭粒,而是在杀鱼!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切鱼,因为他正把—条约莫小拇指般大小的鱼切成了好几段。
一愣过后他问道:“紫音,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鱼给抓出来切成这样?”
上官紫音恍若未闻,仍继续切剁着小鱼,似不把鱼切剁成泥不甘心似的。
爱侣实在太奇怪了,龙傲天伸手去推他的肩头。“喂,紫音,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上官紫音像是突然被吓到般惊醒过来,眼前的景象不禁令他愕然,待看见匕首是握在自己手上,不由大感不解。
这时上方传来龙傲天的话语声:“嗳,我说紫音,你到底在干什么,想吃鱼就告诉我,我叫厨房弄给你吃,这些你从小溪里捞回来养的鱼,既养不大也不好吃,你杀了它要做什么?”
“我我”上官紫音也搞不懂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明明记得是在切米粒喂鱼呀,怎么弄到后来是把鱼儿捞起来杀了?而这过程他却没有任何的记忆和知觉,怪了!思毕不由辩解道:“我记得我是在喂鱼呀,我我真的不记得有抓鱼起来杀呀。”
爱侣这几天真的有些奇怪,龙傲天只好蹲身拉过他的手,用山泉水洗净他的手和匕首,掏出手巾帮他擦干,柔声说:“没事的,也许是你昨晚没睡好的关系,你现在回房去把桌子上的参茶喝了,然后上床去睡个觉,醒来就会没事了。”
上官紫音实在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好依言将匕首归鞘,起身走回睡房。
龙傲天待他进去后,才用小水瓢舀水把鱼和血水冲干净,冲净后不由暗忖还是找高晋之来看看爱侣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