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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武他们又成功的干掉了两处哨兵,潜入了羌人营地的中心,他们不敢乱动,静静地趴在地上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对面终于出现了几个黑影,同样悄无声息,只能借助远处的篝火才能看出他们也穿着夜行衣,李武知道那是对面来的丁虎的人。他故意动了一下,好让对方看到自己,然后挥挥手,于是两边的人马又开始向中间移动。
陈文博和丁虎终于见面了,他们已经成功地控制了羌人营地的几个要点,至少可以在短时间内防止羌人集结。两个人简单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先找出羌人首领的大帐,同时做出攻击的准备。
这里是羌人营地的中心,他们的大帐应该就在附近,但在黑暗中很难分清哪一座大帐更大一些,也分不清羌人帐蓬上的各种标志,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中心向四周慢慢搜索。
陈文博和丁虎亲自带人一座一座帐蓬的搜,虽然这样容易暴露自己,但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最多再有一刻钟就要发动进攻了,不然就会有早起的羌人发现他们。
战斗终于在一个士兵碰翻一个架子后开始了。有羌人在黑暗中发现了敌人,大声示警,随后更多的羌人也爬了起来,寻找着自己的兵器和马匹。不过他们最先碰到的是汉军的弩箭和刀枪。
陈文博身旁的一个伍长在第一时间向空中射出一支响箭,这是不远处两个骑兵队焦急等待的信号,李陵和赵天兴看到信号会立即发动攻击的。
钟宾是个什长,他带着自己的手下守在几个帐蓬之间,这里是通往大帐的一条通道,不时有羌人想冲过去报信,都被他们射杀了。他们十人配有四支速射弩,六个人拿着刀盾守在四周,尽可能地让弩手射击,避免与羌人缠斗在一起。已经有十多个羌人被他们射杀,他们没有时间去清理周围的帐蓬,偶尔有几个羌人的妇女和小孩子惊恐地从旁边跑过,他们也只是把他们吓走。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援军的到来。几个羌人冲了过来,远处有两个羌人想射箭,但迅速被汉军的弩手射杀,不过他们的死也掩护了四个羌人冲到了钟宾他们的面前。四个汉军迅速迎了上去,剩下的两个刀盾手依然注视着其它方向,四名弩手还是在射杀远处的羌人,在缠斗中很容易误伤到自己人,没有把握他们是不会对正在格斗的四个羌人下手的。
汉军在单兵格斗能力上明显高于羌人,羌人虽然悍不畏死,但还是无法与汉军对抗,钟宾最先解决掉自己的对手,这也是他杀的第一个人,不过他没时间查看自己的胜绩,迅速扑向第二个羌人。四个羌人很快就被解决了,但又有更多地羌人冲了过来,远处一个羌人在被射杀的最后一刻,向钟宾射出一支冷箭,正中钟宾的后背,钟宾感觉背上一麻,差点栽倒,幸亏两名部下及时发现把他架了回来。
这时,大地颤抖起来,谁都知道那是骑兵冲击的效果,羌人这才想起来寻找自己的战马,可惜他们痛苦的发现每一个马棚旁都有汉军的影子,谁要想接近马棚必定会成会射杀的目标。
在汉骑冲入营地的那一刻起,羌人崩溃了,支撑他们的最后一点信念也破碎了,在一片“放下武器、跪下免死”喊声中,越来越多的羌人选择了投降,少数想冲出包围的羌人迅速被汉骑解决,等张全带着人进入大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这一仗有三百多羌人被杀,八百被俘,死亡人数比几前次战斗的总和还要多。汉军有二十多人伤亡,这是汉军第一次真正出现了伤亡。不过这次的战利品还是很丰富的,一千多匹战马,还有数万的牲畜,以及部分的钱物。张全让人迅速清点,收敛死尸,救治伤者,主力将在一个时辰后出发,留下一队配合后勤队的押送俘虏和战利品随后跟进。他已经过了计划中的到达时间,当然这个时间是他自己定的,李息给他的时间要宽裕的多。
和张全他们相比,李锋的行军要轻松的多,唯一让他不快的是西征的主帅几乎天天找他谈话,对此他也一点办法没有,谁让李息是他的老子。
李锋所带的两队汉骑三百多人在三万骑的行军队伍里很显眼,这主要是他们的装备与众不同,尤其是他们的马镫。大家都是骑兵,而且羽林骑和越骑营的官兵大多数已经在马背上摸爬滚打十来年了,一看就知道骑镫的作用,李息更是天天拽着他问这问那,还和他换了马骑着试试,才一天就发现马镫的作用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好,于是把李锋的马镫给没收过来。这头一开就不可收拾了,许多军中的老将仗着自己是李锋的叔叔伯伯,厚着脸皮问他要这要那,很快李锋的队伍中所有的马镫都被洗劫一空,这也从另一个角度反映了汉骑的彪悍。
除了马镫,还有他们的匕首,以及李锋无意中透露的马掌。要不是所有的速射弩都在张全手里,恐怕这个也不会给他们留下了。当然,李锋他们也得不了少的好处,不仅名声在外,而且一路吃得好睡得好,累了还有马车坐,全军上下都把他们当成土财主一样供着。
到达武威之后,李锋他们没有接到任何任务,他们就在李息的中军大帐边上安营扎寨。不过李锋不敢有丝毫怠慢,从到达后的第二天起就开始日夜操练,借此躲开他老子的盘问。
当李锋得知张全一路上攻城拔寨,后悔不已,早知道也就不抢这倒霉的先锋一职了,自己没打着敌人,反而让自己人打劫了,真不知道见了张全该怎么说。
张全是在偷袭营地后的第三天中午到达武威的,后勤队也在下午的时候到达了。张全立即让人在李锋那里安营扎寨,自己先到李锋那里了解情况。
当李锋告诉他这段时间的经过,张全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没想到羽林骑和越骑营竟然笑着脸抢了那么多东西,不过他现在只有忍着,毕竟他不可能与那么多老将为敌。但他心中总是不快,他可不会做那亏本的买卖。张全让后勤队立即开工,给所有的战马装备马镫和马掌。自己则去找李息报到。
李息也听说张全到了,他对张全的印象也越来越好,不光是因为拿了他的东西,也是由于一路上张全不断地进攻羌人的营寨,为自己的后方扫除隐患。为什么自己当初就没想到这个方法,难道这个张全真象皇上所说的,总能有出人意料的奇思妙想。正想着,有人来报,说张全求见,李息急忙让他进来。
张全见了李息先见了礼,然后在一旁坐下。李息问他:“张校尉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以为你会在路上再耽搁几日。”
张全马上说道:“前方战事紧急,末将不敢耽搁。”
“好,”李息点点头“今晚本将军在大帐设宴,给张校尉接风。”
“可是”张全有点犹豫“这个不太好吧,这里毕竟是战场,不适合吧。”
李息摆摆手:“张校尉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再说近几日各路人马也差不多到齐了,大家正好互相认识一下。”
张全这才明白,也不再推辞,点头答应了。
晚上,李息在中军大帐宴请张全,借此熟悉一下大家,联络一下感情,全军上下除去哨兵、斥侯也都在一起杀牛宰羊。
李息坐在中间,官职与他相当的张全、徐自为分坐两边,然后是各营的副将、司马,边军各路主帅。这时的武威大营除了李息的羽林骑、徐自为的越骑营和张全的神箭营三万余人外,还有西疆当地的边军四万,郡国兵一万。放眼整个西疆,为防止被羌人各个击破,也只有敦煌、玉门、酒泉、张掖、令居等要塞共驻军约万人,其余各要塞基本撤空。西疆不象北疆,人烟稀少,长城的防卫作用不大,原来各军缺少统一的指挥,常常是一将掌管方圆数百里的几千人,所以也多是一些屯长、司马之类的将军。神箭营人数较少,职位都不高,所以除了张全也只有李锋一人相陪。
李息先介绍了一下这里的将领,大家互相点个头算是认识了。接着李息也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算是把这些人都招在了帐下,之后便谈到了对西羌的作战上。
张全一路破寨的事在座的将领都听说了,许多人都觉得张全的作法不错,攻击一些不受统治的村寨可以防患于未然,避免将来可能受到的背后的攻击。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尤其羽林、越骑两营中的一些老将,他们一直认为作战应当是堂堂正正的下面对决,张全的作法有冒功之嫌。
越骑营的军司马孙烈就是其中之一。孙烈已经四十多岁,入伍二十多年,一直崇尚骑兵,认为军人就应该摆开阵势硬碰硬的打一仗,才能分清谁是真正的英雄。所以他对张全的作法嗤之以鼻,认为张全打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是拿百姓的性命给自己领功。所以他借着酒劲向张全发难。
他拎着酒壶晃晃悠悠地走到张全面前,打着酒嗝问张全:“张校尉,末将越骑营军司马孙烈,有一事不明想向张校尉请教。”
张全急忙起身:“不敢,不知将军有何疑问?”
“张校尉,”孙烈拱了拱手问道“听说校尉大人一路攻城拔寨杀了不少羌人,不知其中有多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