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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嬷嬷踢开红芜园的院门,又踢开屋子的门,把人丢进去便转身就走,趴在地上的人毫无知觉。
走了几步,其中一位嬷嬷不放心道“就这样会不会闹出人命?”
“出了人命也是她自找的,你没看见夫人可是恨不得杀了她呢!”嬷嬷道“你要是心疼,你去照顾吧,累了一天了,我可是要回去交差准备休息了。”说罢她就走了。
另一位嬷嬷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不多管闲事,尾随其后走了。
丢在地上的人依然昏迷着,屁股上的衣裙隐隐有血迹,想来已经大的皮开肉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小身影探头探脑的进来,害怕被发现,她连忙关了门,看着地上躺着一个人,她吓坏了,掏出火折子吹了吹,借着光亮看清是谁,她连忙点燃蜡烛,颤抖着蹲在陶若面前,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儿,她松了口气。
小身板拖着地上的人往里间走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被人弄上床,看着衣裙上的血迹,小薇吓得瞪大双眼,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坐了一会儿,她悄悄的去厨房打了热水,又悄悄的回来,以免被发现。毕竟是她的主子,跟了六七年,怎么说也不忍心看着她无人照顾,自生自灭。
小薇给陶若擦拭屁股上的血迹,看着伤痕累累,她忍不住吸气,擦拭干净拉着被子盖着,又翻箱倒柜的找药酒,她一直在外面侍候,屋子里的事情她并不知道,找了好久,才在梳妆台下边找到一小瓶药酒,她倒了一点在手上,缓缓的给她擦拭。
瘀伤的地方还好,皮开肉绽的地方药酒一去,陶若被疼的突然惊醒,哼了一声。小薇欣喜,以为她醒了,凑过去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趴在床上的人迷迷糊糊,根本来不及搭理她又晕了过去。小薇害怕的又探了探她的鼻息,感觉还有气儿她也就放心,继续给她抹药。抹了药又给她盖上被子。
见她冷汗不止,又给她擦拭脸上的汗水。小薇瞧着没什么事关门出去,走了几步想起以前和她同住的一位婢女因为做错了事被打,也是打了板子,后来夜里睡着睡着就没了,她听嬷嬷们说是夜里烧坏了,没撑过去没了的。
想着,小薇脚步一顿,狠不下心置之不理,扭头又回去了,守在床边照顾着,给她用凉水擦拭额头,又喂着她喝了很多水。
半夜时她累得睡了过去,睡了没多久又惊醒,继续照顾。
第二天早上小薇趴在床沿醒来,看见不远处的一张脸,她吓得坐起身,没留意整个人翻倒在地,她也清醒了不少,连忙起身试了试温度,发现不是那么热了,她松了口气,又拧了面巾给她敷着,她悄悄的溜回去。
回去没多久,房间的门被踢开,她吓了一跳,屋子里的其他婢女也被吓住了,嬷嬷眼睛一扫,落在小薇身上,示意她出去。
小薇心里害怕,难道是昨晚照顾表小姐的事情被发现了,想着要受罚,她就更害怕了。
谁知嬷嬷道“红芜园那边你去照顾着。”说罢,嬷嬷扭着胖胖的身子走了。
小薇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是让她去照顾表小姐呢。
用了早饭,小薇一手端着粥,一手提着木桶,里面是干净的水,她去了红芜园,瞧着门口一位婢女鬼鬼祟祟的,看见她一溜烟的跑了。
她没在意进了屋子,床上的人还未醒来,敷在额上的面巾却是很热了,她拧了面巾给她擦脸,又忍不住推了推,叫了叫“表小姐,表小姐醒醒。”
陶若被推醒,觉得浑身疼痛难受,动一发牵动全身的疼痛,她费力的睁开眼,渐渐的看清眼前的人“小……薇……。”
“是奴婢!”小薇道“小姐醒了就好,快把粥喝了吧,你昨晚烧了一夜呢!”
屁股上钻心的疼,她趴着不敢动,微微点头道“给我准备漱口吧!”嘴里干干的难受。
小薇点点头,侍候她漱口,又拧了面巾给她擦脸,弄好后一勺子一勺子的舀着清粥喂她。
陶若费力的撑着身子吃了一碗粥,气喘吁吁的趴在床上。小薇收拾好又给她上药,她没顾及被看了去,看着小薇轻柔的擦拭,她还是疼得咬着手绢,刺痛火烧的感觉让她疼得满头大汗,差点又晕了过去。
弄好后她趴在床上昏昏欲睡,小薇在屋子里走动,渐渐她睡得更沉,人事不省。
王恒之在恒园坐立不安,不知道陶若如何了。再次吩咐婢女出去打听一下,婢女点头去了婢女休息的地方没看见小薇,又去了厨房还是没看见,最后再去红芜园的路上碰见了,她拉着小薇询问。
小薇知道她是大公子园子里的人,大公子和表小姐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些的,便把陶若的情况说给婢女听,婢女再回去说给王恒之听,王恒之心疼不已,却又束手无策,只得吩咐婢女去药庐买伤药。
乳母是在中午之后敲响王府的大门的,和她一起的还有铃儿,两人站在门口被小厮皱眉的瞪着,乳母道“麻烦通报一声,就说奴婢们回来赔罪了!”说着乳母塞了一块碎银子在小厮手中。
小厮低头看了看,觉得若是被臭骂一顿能得一块碎银子他也值得了,对乳母她们的脸色好了些,关上门去通报。
小厮被管家臭骂一顿,悻悻的离开。管家又去了主院,王夫人得知门口的两人,轻笑了一下,道“带进来吧!”
管家点头出去,不多久乳母和铃儿进屋,跪在地上道“奴婢们知错了,奴婢们过来请罪。”
“倒是识相。”王夫人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嬷嬷道“好好的告诉她们,府上的主子是谁,别又坏了规矩。”
嬷嬷点头,扬手左一下右一下的扇耳光,乳母知道回来会有一顿责罚,倒是没想到会是如此,她被打得脸都麻木了,嬷嬷觉得手都肿了,扭头看王夫人。
王夫人瞧着她的猪头脸,摆了摆手,嬷嬷会意,换了只手对着铃儿的脸啪啪的打着,铃儿嘴角溢出血痕,却是不敢吭声。
打够了王夫人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她们那点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若不是那个小蹄子在府上,她们可不回来。不过已经打了人了,她也消了气了。倒也不跟一群奴婢一般见识。
小薇看见乳母她们回来就像见了救星,等她看清她们红肿不堪,嘴角还挂着血痕,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乳母瞧着有人照顾,她也就放心了,轻车熟路的进了里间,陶若脸朝内趴着睡着,并不知道她们回来了,小薇小声道“小姐昨晚被打了板子,伤得很重,只用了点药酒。”
看她趴着睡乳母就明白了,开始在怀里掏东西,小薇看着她拿出的小瓷瓶,又看见她掏出捆得死死的药包,铃儿也跟着掏了些出来。
乳母道“把这药抹在伤口上,这些药等会煎了。”小薇点点头,拿着瓶子开始上药,暗叹乳母的怀里可算是内有乾坤啊。
乳母和铃儿收拾了一下,在脸上涂了点药酒,铃儿躲在小厨房煎药,乳母在身边床边侍候。
沐雪拿着镯子看了看,实在看不出是她娘的镯子,不过既然是若姐姐让人送来的,等她娘回来她就送过去。
司马夫人去了宁国侯,傍晚才回来。她一回府,得了消息的沐雪便带着镯子去了主院。司马夫人在换衣服,让她在外面等等,沐雪无事把玩着手中的镯子,听见珠帘晃动的声音,她抬头行礼道“娘!”
“嗯!”司马夫人在椅子上坐下,一位婢女给她扇风,她喝了一口酸梅汤,顿时觉得清爽了些,问道“有什么事?”
“这是若姐姐让人送来了,说是给娘的,上午娘不在家,女儿就代为收下了。”沐雪把镯子给司马夫人看看。
她看了一下,确定是几年前送给陶若的,让她有所求就拿着镯子找她,如今镯子送回来,她要求什么?
司马夫人道“有说其他的吗?”
沐雪摇摇头,司马夫人手下镯子,不动声色道“娘知道了,这镯子确实是娘。”
“若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娘帮忙?”沐雪不傻,若是她娘的的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送人的。
司马夫人不语,她也不知道送来镯子到底要她做什么。
沐雪道“娘,若姐姐当年救了女儿,若是没若姐姐的救命之恩,女儿早就,早就活不到现在呢!”
“娘明白,她要是要帮忙,娘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好了,娘知道你想报答她。”司马夫人宽慰几句,让她回去歇着。
沐雪不放心,临走时还帮着陶若说话,司马夫人苦笑不得答应她一定会帮忙。
沐雪离开不久,司马玦回府,穿着翰林院修撰的官服而来,司马夫人让他回去换一身衣服,让他等会过来一趟。
司马玦点点头,起身离开。不多久换了一身常服,锦衣华袍,玉树临风。司马夫人示意他坐下,道“今日陶小姐送了玉镯子来,镯子是当年她救沐雪娘给的承诺,今日有人送来,却没说什么,娘觉得有些奇怪。”
司马玦也觉得奇怪,怎么送来镯子不说出原因,不过他是不知道,他说“要不等明日娘让人出去打听打听,或者等个一两天会有人上门呢?”
“这倒是,就等着吧,反正镯子不会无缘无故的送来的。”
司马玦点点头,坐着未动,司马夫人喝了一口茶,想起了什么说“今日去宁国侯府,宁国夫人提起了你,又说了府上的六小姐,六小姐虽然是庶出,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小姐,娘想……。”
“娘,你不是答应了孩儿了。”不等司马夫人说完,他道“府上有大哥二哥撑着就行了,孩儿不想凭着一位女子平步青云。”
“你这孩子,娘也是为你好,陶小姐是好,可她的身份终究上不了台面。”司马夫人担忧的说。
“娘,孩儿已经决定了,除非你想看着孩儿像九王爷一样,你就让人去宁国侯府提亲吧!”司马玦扭头说。
司马夫人气得脸都绿了,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恨恨道“真是不孝子!”九王爷为了一个女子,可是连王爷的身份都不要了。跑去白马寺落发出家当时这事情可轰动了金陵城,,把先皇气得差点晕倒。
只因九王爷喜欢的女子被先皇后给杀了,九王爷觉得生无可恋,看破红尘,去了白马寺。当然这些都是秘不可传的,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司马玦听得嘻嘻一笑,开始讨好司马夫人,道“娘,孩儿知道不孝,可孩儿还是希望爹娘能成全,再说安国候府已经够富贵了,以后有大哥二哥,定然不会衰败的。再说孩儿一身才学,难道还怕得不到皇上的青睐?”
司马夫人知道这个儿子大定主意就很难改变的,又想着他们家毕竟欠了一份救命恩情,思量一番,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见他娘不语,司马玦趁机道“娘,孩儿也老大不小了,你说是不是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
其实他也不过弱冠之年,只是想着陶若在王家多一日,恐怕就得委屈一日,他想还是早些娶回来的好。
“真是不知羞。”司马夫人对这个儿子没辙,道“放心,娘不会让你吃亏的,娘前些让人算了算,后日是个好日子,娘去王家一趟,探探口风。”
司马玦含笑点头,作揖道“孩儿多谢娘成全。”
“你啊,就是仗着娘偏爱你,这才肆无忌惮,只希望这个陶小姐是你的良配,别到时又后悔。”想着她孤女的身份,司马夫人犯愁了,终究是身份太低了。
“娘,孩儿有分寸。”司马玦笑笑,她自然是他的良配的。
快晚饭时陶若醒来,瞧着守在床边的身影,出声道“乳母?”乳母扭头,露出红肿的脸,她看着顿时明白过来,责备道“你怎么来了?”
“奴婢不放心小姐一个人在府上,再说有奴婢在还能帮衬着小姐一些。”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露出心疼的神情,乳母安抚道“小姐别在意,不过是被打了几下而已,夫人并未多为难奴婢们。”
脸红肿得跟肉包似的,还算是没为难吗?陶若想着自己被打屁股,却也只能挨打,只能憋气。
听见说话声铃儿也凑了过来,道“小姐醒了?”
看着同样红肿着脸颊的两人,陶若才明白乳母说的奴婢们的意思,是她和铃儿。如今她们都进来了,也都遭打了,她心里感动,至少她身边还有三位忠心之人,她道“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以后不会亏待你们的。”乳
乳母和铃儿含笑摇头,她们可不是为了她的赏赐才进来的,只是想陪着她们的小姐。
乳母喂了陶若吃了晚饭,过了一会儿端了一碗汤药给她喝,陶若疑惑王夫人怎么会那么好心请大夫给她开药、
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乳母道“是奴婢进府前去药庐买的,想着小姐被抓回来肯定要受罚,就买了些伤药,好在用得上。听小薇说小姐昨晚烧了一夜,今晚恐怕还会烧,喝了药应该会好一些。”
陶若点点头,难为她想得周到。
侍候她喝了汤药,她又开始拧着面巾给她擦拭身子,天气有些热,她一直趴在床上也会难受的。
擦身,上药,看着伤痕,乳母觉得触目惊心,轻柔的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分散她的心思,道“奴婢来之前把小姐的镯子送去了安国候府,希望司马夫人有时间上府一趟看看小姐,到时小姐也好为自己说说话,夫人也不敢对小姐不好。”
“乳母说的是那个镯子?”陶若听着吃惊。
乳母点点头,她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乳母看她神情直觉自己似乎坏了事,连忙跪在地上,道“奴婢擅自做主,小姐责罚。”
“你有说什么吗?”心知她是一片好心,她也不好说什么。
“奴婢只说交给司马夫人,沐雪小姐说司马夫人出门了,镯子是沐雪小姐拿着的。”乳母不敢有所隐瞒,如实道。
她听着没什么严重的地方,道“起来吧,送出去就送出去了,以后别自作主张,否则不会轻饶。”
“是!”乳母愧疚的点头。
陶若却想,若是司马夫人来了,她倒是真有一件事相求,若是她成了安国候府家的收养的女儿,是不是有了侯爷小姐的身份,到时王夫人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安国候府可别兴国侯府品级高,自然也尊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