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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教习站姿坐姿以及端茶的仪礼,下午则是继续教习闺房礼仪。徐嬷嬷越说越仔细,四位小主仍是被教导地面红耳赤。待徐嬷嬷走后,敏敏直接拉着沈骆去了御食房。不顾不苟言笑的宫女站在一旁,威敏敏径直将沈骆按在了椅子上,亲自为她布菜。禾苗和孙淼紧跟着也进了来,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
禾苗看着仍在忙碌着的威敏敏,不禁笑出了声音来。“敏敏姐姐,今儿个有桂花糕,为骆姐姐多捻几块。”
忙碌完了的威敏敏坐下来很是好心情地对着禾苗灿烂一笑,“你的骆姐姐呀,口味变了,不爱吃那桂花糕了。”
沈骆看了眼威敏敏为她精心挑选的菜,随即拿起木制筷子,轻轻地说道:“以前在家里头,爹娘就不许我吃桂花糕,说这糕点太甜,吃多了不好。现在想来,爹娘说的话倒是有几番道理,是以,我还是多吃些清淡蔬菜的好。禾苗,孙淼你们也先吃着吧。今儿教习累了,看这天色也快黑了。吃完便都进尽早歇息着去。”沈骆话音刚落,威敏敏就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当然得赞同了,她巴不得沈骆快些去东宫。
四位小主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吃完了晚膳接过宫女手里头的帕子各自擦了擦嘴才开口道了声别。威敏敏和沈骆分开前,对着沈骆眨了眨眼,脸上溢满笑意。不待威敏敏说话,沈骆便知晓她脑子里想的是甚。
“敏敏,回屋吧。我定会尽力而为。”沈骆说罢后对着威敏敏点了点头,直到威敏敏转身笑着离开了后,沈骆才转过身子回屋。
沈骆刚回屋子不久,碧叶便躬身进了来,说碧莲现在还在司药房捣药。宫里头不知是哪位主子病了,这消息密不透风,御医都在忙碌,司药房也在忙。只怕得等个两三天才会有确切的消息过来。沈骆点了点头,而后将碧叶给打发了出去。碧叶很是乖巧,躬着身子轻声说了句骆主子好生歇息着。
待碧叶走后,外头已经漆黑一片。沈骆吹灭了屋子里头的蜡烛,轻轻推开了屋门再轻轻关上。今儿晚上的风吹在身上特别爽快,不像云何县夏日的风那般燥热。密道已经走了许多遍,沈骆走的时候再也不像第一次那般这碰那碰,而是甚是轻车熟路。
通过密道,沈骆来到了东宫后门。
迅速地往后门走去,今儿个后门会不会又是被栓着的?
吱嘎一声,沈骆只是轻轻一推屋门便开了。东宫寝殿漆黑一片,宇文尚不可能睡这么早的。是不是在书房?于是乎,沈骆走出了东宫寝殿的前门,打算去书房瞅瞅。
小福子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羹,今日朝事繁多,皇上因着万贵妃的身子不好,思绪甚是繁重,将奏折全数交给了殿下批阅。殿下饶是身强体壮,可也经不住整天整夜地批阅奏折。小福子听说这莲子羹可以使身子骨更好些,便急急让御厨炖了点。
咦?小福子看着走在自个儿前边的穿着长长衣裙的女子,这,莫不是他眼花了?东宫里头的宫女全数遣散,这女子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是故意偷溜进东宫,勾引殿下?
“大胆奴才,东宫是你这等人能入得了的?”小福子一边出声厉和,一边快速往前边走。沈骆听到后头小福子的声音后立即回转过身子,轻轻地说道:“小福子,是我。”
循着月光,小福子看到了这女子的容貌,再听到这女子的声音时,小福子端着莲子羹的手霎时一抖,随即连忙福身行礼。“骆小主,请恕罪。奴才以为骆小主是……”小福子冷汗连连,他真是该死,骆小主是谁?殿下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他竟然说大胆奴才,真是不要命了。
“小福子,无需多礼。殿下是否在书房?”沈骆说罢后,立刻伸手要将小福子给搀扶起来。
小福子看到一双白皙粉嫩的小手,连忙后退。骆小主的手哪里是他可以碰的?小福子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恭敬地说道:“骆小主,殿下在书房里头批阅奏折。”
“小福子,你手里头端着的是啥?是不是要端给殿下的?”沈骆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小福子手里头的莲子羹。小福子忙回道:“这是莲子羹,给殿下补身子的。”
沈骆朝着小福子伸出了手,一双明眸越发闪亮耀眼。“小福子,给我吧,我给殿下端去。”
“骆小主,小心烫。汤勺别掉了进去,殿下看到骆小主心里头肯定高兴。”小福子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头的莲子羹缓缓递给了沈骆。沈骆稳稳接过,朝着小福子轻轻一笑。随后转身往东宫书房去了。
站在后头的小福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而后抬头看着无边月色。骆小主今儿晚上怎地突然到东宫里头来了,他还以为在殿下大婚之前,若是殿下想“仔细”看看骆小主,定得自个儿偷溜进东西厢房呢。
沈骆来到书房屋门口,双手端着莲子羹,腾不出来手开门。是以,沈骆只得轻轻咳嗽一声,随即抬起右脚往屋门上一踹。
东宫书房的屋门从来都没有被人用脚踹过,即便是宇文尚也是用手推。
“大胆奴才。”宇文尚冷冽的话传来,沈骆脸故意脸一摆,而后得意一笑,再次用脚勾住屋门底处,用脚关上了屋门。宇文尚抬头看到进来的是沈骆时,身子猛地一顿,一张先前还严肃冷然的脸立刻柔软了下来。
放下手中的奏折,宇文尚起身来到沈骆身前伸手接过沈骆手里头端着的莲子羹。
将莲子羹放在书桌上后,宇文尚回转过身低头看着眼前佳人。当看到那一双红红的小手时,宇文尚眉头一皱,立刻伸手握住那双小手,略带责备地说道:“骆儿,为了端这莲子羹,你的小手都红了。小福子是怎地做事的?以后,不许随意拿烫的东西。知道了没?”
沈骆连连点头,随即说道:“不碍事,只是红了而已,又不是伤。”
“流了血才是伤?”宇文尚瞪了一眼沈骆,而后拉着沈骆来到了书房左边放置的架子旁。
架子上面放置了一盆水,宇文尚将挂在架子上的白色方帕浸了水,然后拧干。随即拉过沈骆的手,仔仔细细地为她擦拭。
“只是红了,真的一点都不疼。宇文尚,我来这有要紧事和你说。”沈骆要抽出自个儿的手可耐手被宇文尚牢牢握住,只得由了他帮自个儿继续擦拭。
清清凉凉的帕子擦着红红的小手,很是舒爽。
“要紧事?”宇文尚低着头一边继续仔细擦拭沈骆的小手一边轻轻开口。沈骆看着自个儿的手,嗯了几声,最后在宇文尚抬眸注视下出声道:“现任吏部侍郎秦霖如何?”
宇文尚倏地扯了下沈骆的手,“骆儿如此关心秦霖作甚?”
睨了宇文尚一眼,沈骆缓缓开口:“是敏敏关心,她喜欢秦霖来着。宇文尚,可否安排敏敏和秦霖见面?若是敏敏见不到秦霖,心里头可得急死了。”
宇文尚将白色方帕挂回架子上,瞄了沈骆一眼后缓步来到书桌前坐下,拿起适才放下的奏折翻开。沈骆被宇文尚忽视了,心里头很不是滋味。敏敏啊,宇文尚如此冷漠,我怎么吹这枕头风。
受不住寂静,沈骆轻轻咳嗽了一声。宇文尚却是一点回应都没有,沈骆只得移步到宇文尚身后,伸出手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捏宇文尚的双肩。
宇文尚十分受用地眯起了双眸,随即将手中的奏折合上放在书桌上。“骆儿,敏敏胡闹。大臣哪里可以随意进入后宫的?若是要见那秦霖,也要等到太子妃和二皇子妃落定之后。现下,敏敏还是秀女。骆儿,莫要跟着她胡闹。”
沈骆停住揉捏宇文尚的手,低头看着宇文尚的脸庞。此刻,他的双眸微微闭着。长长的眼睫毛在烛光的映衬下留下一片阴影。
“宇文尚,真的不可以吗?敏敏可是好好拜托了我一番。说是,让我好好在你这吹枕边风来着。”沈骆不经意间将威敏敏的话给说了出来。
听到沈骆后面这一句话时,宇文尚眉毛轻轻一弯,而后双眸倏地睁了开来。那长长眼睫毛在烛光映衬下投下的一方阴影消散,一双璀璨如星辰又如狼般闪烁的眼眸映入沈骆眼帘。
“骆儿,若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宇文尚说罢后轻轻笑了起来,随即突地站起身将沈骆一把拉入怀里。
“宇文尚,你到底是假装的还是认真的?”沈骆自宇文尚怀中抬起头紧紧看着宇文尚说着。
宇文尚伸手摸着沈骆的发丝,“若是要让敏敏与秦霖见面的话,必须在宫外。骆儿,说正经事,你该如何吹枕头风?”沈骆眼睁睁地看着宇文尚的唇角越扬越高,眼眸越发闪烁。伸手狠狠往宇文尚腰间一掐。“宇文尚,你真是一头无耻又色的狼。”
“骆儿,以前我就和你说过,男子的腰部很是敏感。”宇文尚说罢后一把将沈骆腾空抱起,飞快往书房外走。
本以为宇文尚会将她抱到寝殿中,不曾想宇文尚竟是将她抱进了东宫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