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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涵没有那么早出门,黑市拳赛都是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开始,在这段时间内,他慢条斯理的缠着手脚上的拳带,非常凝神专注非常认真仔细。
魂一直注视着赵宇涵的动作,细细体会着赵宇涵的心境。
平静,如同完全静止的湖面,没有水鸟飞过荡起的波纹,没有鱼儿跃出水面的震荡,一切那么的静。
大战之前平静如水,这才是真正高手的境界。
魂和赵宇涵一起冥思。
整个上午赵宇涵坐在后院里一动未动,何清莲推着彭能刚进去几次,彭能刚看了足有十几分钟才离开。
到了下午,赵宇涵和二伯打了声招呼出门。
没有乘车,慢步在马路。
“今天让我来吧。”魂在想今天有可能会杀人,象这种事不如他来做。
“魂,如果你因为手痒我可以让你去打比赛,职业比赛也可以让你打,但是今天这件事还是我来,我有责任承担这一切,如果是因为担心我的水平,也请你放心,相信不会有人能够阻挡的了现在的我。”
“我相信你,由你控制身体可以,但是要记着一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出手就要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一切要看你的判断和果断,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赵宇涵步伐没有丝毫变化,步与步之间的间距不差分毫“出门前想的很清楚,我带着信念去的,相信自己的选择,我从来没有这样自信过。魂,能够和你在一起实在是我的幸运,你教了我很多东西,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人活着有些东西是不能失去的,一旦失去了就不再是一个人,还有些东西人是不能沾手的,一旦沾上了同样不再是一个人。我和父亲的理念不同,不能从里面分对错,时代不同路不同才有分别,但是有一点是永远不变的,我和父亲都有良心。杀人我做不到,但是我能做到让对手昏迷几个时辰,还是那句话,相信我。”
魂不再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谨守的人生信条,是不容侵犯的。
赵宇涵看到了那个地下拳市的入口,一间小武道馆。
时间还早,他坐到附近一间茶屋中,二楼靠窗户的位置,点了一杯上好红茶细细品尝。
十二月的天阴沉,不多时下起了细细小雨,有人奔走有人仍是慢步,面对这场雨每人心态各异,有厌恶的,有欣喜的,还有无动于衷的。
一些小车陆续停到那间武道馆附近,三三两两的进去,许久不见出来。
赵宇涵看看时间,此时不过是下午四点,他点了一些水果和牛肉干,不急不徐的吃着看着。
当时钟走到五点,他整整衣袖带上薄手套下楼,到那间武道馆附近先行带上准备好的狗头面具进去。
里面二十多人似模似样的练着拳,一名十分漂亮的少女微笑着上前躬腰致礼,档次明显和原来的地方不一样。
“请您出示会员证。”
赵宇涵取出递过去。
“请您刷一下准备好的银行卡。”
赵宇涵取出一张银行卡刷了一下。
“对不起,您卡上的金额不够。”
少女递回银行卡。
赵宇涵不动声色换了一张,少女接过再刷,示意赵宇涵输入密码。
手续办完,卡上扣除了二十万。
没想到门票也这么贵,可是那张卡为什么不行,里面至少有一百万。
赵宇涵没有多想,跟着一名大汉进入一间办公室,被要求双手高举面朝墙,然后周身被搜了一遍,然后听到身后一阵“吱呀”的响声,再回头,办公桌移动到一边露出地下拳室的入口,他慢步走进去。
大汉没有跟进去,里面另外有人接待,是一个漂亮到极点的丫头。
赵宇涵跟在身后走在百米的通道内,墙壁灯光昏暗,一路上有两个叉口不知道通往何处。通道尽头是电梯,坐上电梯的同时他在想这里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
电梯直下到最底层,地下四楼。
电梯门才打开,热浪迎面而来,嘈杂的声音立即充斥耳膜。
好大的地下拳场,足可以坐五、六百人,梯形座位整齐而华丽,每个座位前都有一台手提电脑,想必来这里的人大多是从各地来的社会名流,这里是黑市场赛的高级场所。
有二、三百人已经坐在靠前的位置,赵宇涵这才明白这些人之所以早到不过为了抢占前面的位置,他现在倒有些后悔没有先一步进来,在这个时候能离拳台越近越好。
“请往这边。”
领路的少女笑吟吟的牵引,赵宇涵低沉说:“我需要靠近拳台的位置。”
“对不起先生,我们对这里的客人一视同人,座位按进入拳场的次序安排,现在前面没有空位,我给您安排一个视线好的位置您看行吗?”
赵宇涵扫了一眼全场,挑选了上到二层楼梯处的座位,二层肯定是光头以及一些黑拳组织者所观看比赛的地方,就是不知道父亲现在在不在准备室里。
时间还很充裕,他暗暗计算负责保安的人数及位置。
整个地下拳场有六十四名大汉,楼梯口处人数最多,足有二十名,每个人身上都插了一把手枪一把匕首,防卫十分森严。
在赵宇涵前面坐着几名身着鲜红的鸡鸭猪牛,旁边一马面正自个嘀咕:“妈的,没想到一个个来这么早。”
不一会马面探过头来:“狗头,你哪的?”
赵宇涵不加理会,马面继续说:“你看这场比赛谁会胜?”
“无名。”赵宇涵冷声回了一句。
“哦,我倒是看好死神。不过无名也很强啊,等下不知道怎么下注。”
“随便下。”手提电脑上正在播放死神和无名的各项数据,赵宇涵没心思和这马面纠缠。
“你说着倒容易,每注五百万,随便下,你当钱真不是钱啊。”
赵宇涵吃了一惊,一注五百万,这里还真不把钱当钱,他几乎能想象出马面下此时贪婪的肥胖的脸,这人来看比赛只怕为钱的目的居多,他冷声道:“那就劝你一句,下在无名身上。”
马面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疑惑道:“你这么肯定?”
“百分之百。”
马面上下打量起赵宇涵,接着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太放心,再看看吧。”
“随你的便,没事不要再打搅我。”
“兄弟你口气冷就不说了,不近人情可不好。”
赵宇涵毫不给马面台阶:“我和你认识吗?”
马面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理。
魂笑道:“你这样为他好他是不会领情的。”
赵宇涵叹道:“虽然看不起这些人,但他们都是人命,这里到处都装有监视器,如果我一闹,这人的小命估计会丢在这里。”
魂说:“你的顾忌太多了。”
“也许吧。”
此时马面又自低咕:“妈的,这些组织者都他妈的邀请的什么人,一点礼貌都没有。”
赵宇涵心中一跳,冷声问:“到这里来的人都是邀请来的吗?”
马面冷笑道:“你不是不理我吗,你不是不愿理我吗,现在为什么又要主动找我说话?”
魂在赵宇涵体内说:“这人多大,说话象个孩子。”
赵宇涵可没心思和这人胡扯,这里来的人都是被邀请来的,那他呢,为什么他可以进来。
“不太妙啊,好象光头知道你进来了。”魂提醒着。
“我知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知道。”
“喂,为什么又不说话了?”马面坐立不安。
“你多大?”赵宇涵忍不住问出来。
“我18岁,嘿嘿,我家老头子现在一定在外面气死了。”
赵宇涵不由好气:“那你滚开点,不要讨人嫌。”说着握了一下拳头,指骨发出“噼呖叭啦”的响声,马面立即禁声,他再不明事理也知道眼前这人不好惹。
魂的思维转的飞快,不一会冷声说:“我倒是明白了。”
赵宇涵也想起来,淡然道:“是不是那张会员证?”
魂说:“不错,光头一定将这张会员证的号码和我的拳证号码连在一起,只要你进入拳场看比赛,他就能马上知道。”
赵宇涵面上泛出莫测高深的笑:“那个门口接待我们的小姐可不一般,神色完全没有变化。”
魂笑道:“光头肯定早下了指示,那女孩不过按指示办事,有什么好惊谎紧张的。”
赵宇涵说:“说的也是,你说光头会不会派人过来找我过去?”
“这不好说,那要看他怎么想。”
赵宇涵笑道:“人的想法很奇怪,当你看中一件爱不释手的东西时总舍不得放手,失而复得的东西更让人觉得珍贵。遇到没有把握或者危险的事就想找到一根稻草抓在手中,所以他只要到了这个拳场,一定会派人过来找我过去。”
魂笑道:“我明白了,你想站在光头身边看比赛。”
“不错,今天是父亲的最后一场比赛,不管光头怎么想,父亲年龄终归大了,他需要找接手的人”
“等等,如果你再次以进入黑市拳赛来换取你父亲的安全似乎又回到原来的起点,这样不好,我不赞同。”
赵宇涵笑道:“谁说我要打黑市拳,我不会答应他,何况他今天找我过去主要还是将我当成人质,我只不过在他身边看一场比赛而已。”
“你怎么脱身?”
“走一步看一步,我自信能脱身。”
“你当他白痴啊。你父亲不是一般人,比赛之前一定有所安排,你到了光头身边不是作茧自缚?说不定反坏了你父亲的大事。”
“魂,你以前和我说过很多哲理及心理学的东西,说这些东西有助武道的修行,但是由于你除了比赛没有生活,所以对人的心态不够了解。作茧自缚的不是我,是光头,他越担心一些东西越会出事,往往十拿九稳的安排不过是画蛇添足,徒添不必要的麻烦,我就是那个麻烦,如果光头不放过我父亲,他就是我的人质。”
“幼稚,黑道不是想象的这样简单。解决事情不是靠拳头,靠枪的,不然你父亲也不会冒这么大的危险,先不说光头是不是知道你们真正的身份,有一点可以肯定,光头不死,你们父子得不到平安。”
赵宇涵沉声道:“你要我杀了光头?”
“你杀不了,光头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认为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你父亲的安排,如果不需要你插手就不插手,需要时再出手,我有个感觉,这件事根本不需要你动手就能完美解决。”魂有预感,如果徐进明获胜,光头活不过今晚。
赵宇涵不语,魂继续道:“我本身是你父亲体内产生的灵魂,和你父亲之间总有一线相连,这次的预感不会错,听我的,如果光头真要你过去你最好别去,一定要去的话也不要轻易动手,一切随机应变。”
四名大汉从二楼下来,直朝赵宇涵这里行过来。
赵宇涵说:“来了,好吧,我听你的,希望你是对的。”
“您好,您是特殊贵宾,我们老板恭请您到二楼观看比赛。”四名大汉恭恭敬敬。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特殊贵宾,你们认错人了。”赵宇涵照魂的意思去办,身旁的马面投来惊诧的目光。
领头的大汉肌肉纠结,明显是拳法里的好手,他面带微笑:“我们没有认错,您就是我们老板等待已久的人,请您移驾。”
赵宇涵闭上眼冷声道:“他怎么知道我就是他要等的人,我看你们是认错了。”
领头大汉声音一沉说:“您这样实在叫我为难,不管认错也好没有认错也罢,和我们老板会了面自然水落石出。”
赵宇涵双眼睁开,寒光闪射,领头大汉全身不自然的摆动了一下。
“执意要我去?”
“我也是遵照执行,请您不要为难我。”领头大汉声音软下来。
周围陆续有人坐过来,赵宇涵点点头起身:“那好,我不希望有什么令人吃惊的事发生。”
“不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