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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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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冥河教祖如此可恶,不但害死亿万人族,并且帮助光明神殿,助纣为虐,实在可恶。这种人已经到了天地不容之境地,难怪那位真仙前辈要出手整治他。”木灵族一族,终究为开天真仙所点化,即便月洛这位新修成木灵的小树苗,从未见过那所谓的真仙,内心依然对他有着莫名的好感,忍不住就要维护他。

    天宗轻笑道:“对,冥主可恶,该死。所以,他死了。”

    云宵沉默不语,却是无法回答。因为他不能判断,如果让他面临这种选择,他会如何去做。

    明知道自己会一步步被人控制,走向未名的结局,甚至死亡在这种走投无路、又无力抗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人控制,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场景,绝对能够将一个正常人逼疯。

    反抗,偏偏又不可能是真仙的对手?难道就只能认命!

    为了打击那位真仙,为了摆脱这种几乎生不如死的痛苦,冥主终于做出了这种堪称丧心病狂之举以牺牲整个人族为代价,让这位开天真仙的棋局成为失败者,从这儿,来打击他?来摆脱被真仙的控制。

    尽管牺牲是如此巨大,尽管这种打击,可能仅仅让那位真仙不畅快几天,尽管最后他可能会被真仙迁怒所杀

    但是,满心绝望,没有任何办法的冥主,只得这样去做

    就好象一位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他又是国家高官,你根本不可能去单独接近他,进行刺杀。只有等他游行时,在人群闹市中,进行一次自杀性袭击,才能对他造成那么一点伤害

    虽然这次刺杀会造成无数无辜人伤亡,但被仇恨蒙蔽心智,又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天可活之人,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天宗看着云宵,不用说,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呵呵,这位月洛小姑娘的话十分正确,冥主的确该死。对吧,人族第九圣,云宵。”

    云宵抬头,正视着天宗那略带讽刺的笑意。

    “无论他出于什么原因,但这毕竟是我们神木大地内部之事。他沟通光明神殿这一外敌,以期达到目的,这种做法就是不对。因此”说到这,云宵却又忽然停顿了下来。

    天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如同发现了什么新奇之事一般,显得无比开心:“因此?因此什么?”

    “他该死。”

    “哈哈哈哈。”终于忍不住的笑意,一次性爆发出来。天宗肆意大笑,笑声充满着令人难以理解的畅快淋漓。

    云宵就这么看着他笑,月洛在他身边,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显然觉得,冥主就是这样的人,就应该死。

    似乎是觉得,一个人笑下去也并没什么意思。

    天宗笑了片刻,笑容却诡异的嘎然而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能量将他的声音屏蔽了般,让人觉得说不出的难受。看着忽然恢复一脸淡定的他,实在很难让人去想象,他刚才那么肆无忌惮、畅快淋漓的笑过。

    “这人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月洛的声音小到微不可查,不过这句话,还是被云宵听到了。

    不仅如此,云宵敢肯定,天宗也能听到这一轻声嘀咕。

    “好了,想必你也了解这个游戏规则的全部了吧。”

    云宵知道,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天宗与冥主显然就是同一种人,这一点,云宵不可能看不出来。天宗之所以一问再问,问云宵对冥主的看法,其实就是在以冥主为探路石,从他的答话中,寻找二人的共通点,希望找出这些,来奠定他与云宵合作的基础不过很可惜,云宵对于他,根本没有一丝好感,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依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的好意邀请。

    结果出来,天宗放声大笑,并非怒极而笑,而是讽刺而笑,肆意的嘲笑着云宵这种愚昧的心态。

    “你如此了解游戏的规则,依然处心积虑,建立‘昆仑’势力,你的打算是什么?”

    “打算。”天宗淡然应着:“我能有什么打算?星师和冥主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反抗开天真仙是死,借助别人的力量与之抗衡依然是死。既然反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我还能怎么做?只有顺从他的意思,帮助他,摧毁光明神殿或者空间之塔,让他成为胜利者。说不定到时他一高兴,给予我一点报酬也未必。”

    天宗此刻组织“昆仑”势力对抗光明神殿,行为举止,的确和他所说的很相象。他遵从真仙的旨意,去对付光明神殿,帮助真仙取得胜利。不过

    这像天宗的行事作风吗?

    “你觉得我信吗?”

    “你为什么不信?”

    “你的性格。”

    “性格?”天宗讽刺一笑:“我只想存在,这就是我的最终目的。比起活着,一切都能改变,包括性格、个人、其他人,乃至整个世界。”

    云宵摇了摇头:“我不信。”

    “你会信,但是不是现在。”天宗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悠闲靠着:“云宵,你成圣时间太短了,根本放不下对于人间那些完全没必要的恩怨。恩,怎么说,你太幼稚了。”

    “我幼稚?莫非你以为,仅仅凭借这所谓的‘昆仑’,就能有什么作为?”

    “我有说过‘昆仑’会有什么作为吗?”

    “那你”“我只负责去做,至于会有什么结果,那不是我所能想象,也不是我所能把握的。一切的一切,全看那位真仙或者那位神王的喜怒。哪怕我做的再好,算的再百无一失,一旦最终,神王或真仙发怒,这一切布置,都将成为摆设。昆仑也好,光明神殿也罢,这些,都是游戏中的棋子,我也是。既然都是棋子,最终决定棋子走向的是执棋人,我又何必去浪费心力去计算?”

    云宵沉默了起来。天宗的话,的确不无道理。

    “空间之塔的算计,你怎么说?”

    天宗失望的摇了摇头:“你不该问。”

    “我知道不该问,但我已经问了。”

    “呵呵”天宗笑着,似乎在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清淡的让人几乎不想去注意他这些话:“尽管,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一切算计,都是那么苍白可笑但是,只要仍然存在,存在在这个世界,为了能继续存在,就应该心存一点点希望一点点希望”

    “一点点希望”

    云宵默念着这几个字。

    一个把整个世界,说的黯淡无光,全无一丝活路可走的人,却又说自己心中依然存在着一点点希望

    如果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绝望了,他的整个世界崩溃了这个人是否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

    云宵忽然想起冥主来。

    天宗将冥主重创,却并没有杀他,可冥主还是死了为什么?

    绝望了,感觉不到活着再有任何出路所以,他死了

    这一刻,云宵心中对于天宗之前产生的种种偏见,被一瞬间抛到了九宵云外。对于一个仅仅为了存活而不断努力的可怜人,对于这个仅仅被那绝望中的一点点希望支撑生命的通天教祖,没有人再恨得起来。

    一种无言的沉重和沉默,回荡在这间黑暗的房间之中。这种几乎令人感到有些窒息的压抑,直让人精神世界有一种崩溃的征兆。

    不过,沉默的压抑仅仅持续了片刻,便被打破。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欺骗我。但是不可否认,你的话,很成功。”

    天宗的脸上保持着一种清淡到完全没必要存在的微笑,看着云宵,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即便你再成功,也不能够改变我的心意。”云宵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为了生存而奋斗,而努力,用这么一个大义借口,来封杀我对你的恶感,换取我的同情。”

    “装可怜?”天宗轻笑摇头,却不以为意,让他继续说着。

    “不,无论是真是假。”云宵的脸色是那么严肃,就仿佛面对的,是一个生死之敌般:“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能够凭借三言两语,化解我对你的恶感,让我不再计较你之前对我的算计,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本事。如此手腕,堪称通天我自认为绝对做不到”

    “如果是假的,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你,算计你,算计完之后,却又有借口,来让你原谅。对人掌握到这种地步,你恐怕无法想象,我的城府,究竟深沉到了什么地步?”

    云宵点头。

    “不送。”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