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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的佛朗明哥舞之后是电影,接着是优雅的圣彼得冰上芭蕾、上海的传统技艺总之,他有一百种可以研究的主题约她。
而她继续装傻,也不急着改变现况,反正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的。
“饿了吧?想吃什么?”李奕青边开车边问坐在旁边的平遥。
“不吃了,最近太常吃宵夜,已经胖了两公斤,不能再吃了。”
“胖在哪里?”他转头仔细打量,一副想找出胖在哪里的认真表情。
“喂喂喂,你看哪里?拜托你开车专心一点,好不好?”搞什么?她的美胸才不是肥肉!
“安啦,我开车技术好得很。”他自满得很。
但是在路上开车就是这么回事,你没错,别人会错。
一辆红色跑车从旁边的小路冲了出来,丝毫没有放慢速度,一副别人都该自动闪边的神气模样。
因为说笑,李奕青的反应慢了好几秒,等发现小路冲出的来车时为时已晚,所幸两辆车的驾驶都挺行的,猛转方向盘躲过正冲撞,但两辆车的车腹还是无可避免地擦撞,互相磨出两道长长的擦痕,最后两辆车并排地停在小路口。
三个二十郎当的年轻人从红色跑车上蹦了下来,头发染得五颜六色,颈子上挂着金属炼条,一身流里流气,活脱古惑仔的凶猛模样。
“王八蛋,你会不会开车呀你?!”
“小遥,-没事吧?!”李奕青赶紧查看坐在旁边的平遥。她就坐在擦撞那侧,一定吓坏了。
平遥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惊惶地看着他。
“对不起,吓到-了,没事了,别怕--”他伸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自责地道歉。
“谁说没事了?下车,看看你做的好事,看你要怎么赔我?!”金毛狮王生气地踹着车子,旁边的红毛番和刺猬头跟着摇旗-喊。
“是谁不会开的车?!从小路出来也不会放慢速度,你当马路是你家的呀?是你错,又不是我错!”李奕青怒气冲天地下车。
把他的车弄成这样他已经很火大了,让小遥饱受惊吓就更不可原谅了,他不找他们算帐就算他们命大了,态度还这么恶劣,太可恶了!
“明明就是你错!”
“叫交通队过来,谁对谁错,马上就知道了。”交通纠纷叫警察是最明智的做法,更何况这种俗辣最怕警察了
“叫就叫,谁怕谁?”红毛番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
“真的假的,该不会假装报警,其实是落兄弟过来吧?”李奕青掏出手机,凉凉地说:“保险起见,我自己叫交通队。”
金毛狮王生气地推了冷嘲热讽的他一把。“你什么东西,看我们很没有,要干掉你,我们兄弟三个就够了,哪还要落人。”
冷不防地被推了一把,李奕青的手机摔落地上,火气腾腾地推回去,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别打了--”
听见平遥发颤的哭喊声,李奕青讶然回头,才这么一闪神,一拳正正地击中左脸,他痛得往后踉跄好几步。
她下车跑了过来,抱着他哭泣“你别这么冲动,别打了,我好怕”
那一拳打得他好痛,但更舍不得她为他担心,硬是一口血吞了下去,直说没事,心疼地抱住饱受惊吓的她。
“女人在哭了,别打了。”刺猬头懒懒地叫住火气最旺的金毛狮王,对他来说车子比他的马子重要,也难怪他会抓狂了。
“帮帮忙,别人的马子,你在心疼什么东西?”红毛番好没气地踢了刺猬头一脚。
“把过来就好了。”
“见色忘友的东西,你是我兄弟?还是那小女人的兄弟?”金毛狮王气得哇啦大叫。
这群小俗辣撞了人耍狠不说,还想耍贱,李奕青气得咬牙切齿,用高大的身躯护住平遥,抡起一双拳头就要开打。
突然,一道车灯投射过来--
站在路中间对干起来的一群人猛然回头,只见一辆小轿车从小路方向急驶而来。
小轿车的驾驶也让这些人给吓到了,车子左拐右拐不知道该往转哪个方向才好。
这时也顾不得打斗了,路口的一群人自顾逃命,李奕青抱起平遥,敏捷地逃到路边。
小轿车的驾驶惊惶大叫,躲过鸟兽散的众人,躲不过堵住路的车子,正正地撞进红色跑车的**,引擎盖砰的一声弹开,冒出白白的水蒸气。
平遥来不及反应就落入李奕青的怀中,她害怕地闭紧眼睛,却关不上听觉,她最怕的汽车碰撞声如针一样地刺入她的耳朵里,逼她想起她不愿意回想的往事。她无助地死命抱紧李奕青。
“小遥,-怎么了?”李奕青惊觉她的异状,担心地问着,而她更往他怀里猛钻,一点都不想面对他怀中以外的事情。
“妈的!我的车、我的车--”金毛狮王不敢置信地看着被连续撞伤的爱车,抓着头,痛哭失声,哭声之惨烈如丧考妣。
“老婆,-没事吧?!”小轿车的驾驶奋力推开成功保护他的安全气囊,奋力地爬到后座,紧张地解开老婆大人的安全带。
“好痛--”大肚婆抱着肚子大叫。
“拜托帮帮忙,我老婆快生了。”老公一边和快生的老婆做着拉梅兹呼吸,一边扯着嗓子求救。
鸟兽散的一群人再度聚拢,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大肚婆扶出暂时无法开的车子外。
“怎么办?怎么办?”刺猬头一脸茫然地四处转头询问。
“你会接生吗?笨蛋,这个时候当然是送医院了。”红毛番再踹那个老在状况外的朋友一脚。
“呜我的车”金毛狮王还在哀悼他多灾多难的宝贝爱车。
“上我的车,我送你们去。小遥,帮忙扶着。”李奕青放下平遥,大步地冲进车里,把车子开过来。
平遥不知所措地扶着孕妇,直到李奕青大叫,她才回过神来,笨手笨脚地连忙帮扶她上车。
“臭小子,你想趁机溜了不成?!”金毛狮王一**坐到前座,一副跟定了的坚定表情。
“我也去。”红毛番把准爸爸往里一推,硬是挤出一点位子,还好他本来就瘦小,也还算不太占地方。
进口车的后座再宽,也挤不进第五人,刺猬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那我呢?”
“只剩下行李厢了。”
“我--不--要--”
在哀号声中,刺猬头被塞进行李厢,车子飞快地往医院飞奔。
塞满一车人的车子飞快地驶往医院的急诊室,一伙人手忙脚乱地将叫得哭天抢地的孕妇交给护士,准爸爸也急忙忙地小跑步跟了上去。
总算平安地把人送到的一伙人累瘫在急诊室的椅子上。
“小遥?”
李奕青发现一起进急诊室的平遥不见了,他焦急地起来寻找,远远瞧见她娇小的身影正独自往走廊底端走去,他纳闷地跑过去。
“-要去哪里?”
“我讨厌急诊室,我不要待在这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去给医生看一下。”从擦撞开始她就变得很不对劲,一点都不向平常的她,他真的好担心,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抓着她往回走。
她不领情地甩开他的手,生气地大叫“我不要回去哪里--”
“-别闹了”折腾了一个晚上,他早就耐性尽失了,忍不住火气念她好几句,但她就是不肯去看医生。
就在这个时候,平遥的手机响了,她还在发抖的手几乎拿不稳手机,李奕青好心地帮她接听。
“修哥我们在哪里?”他看一下手表,已经一点了,难怪方修月会急着找人。
平遥倒吸一口气,连忙抢过手机。“修哥,我没事,等一下就回去了,你不要担心。”
电话那头的方修月听出小妹的声音不对,担心地追问好几次。
“没事,只是有点累,对不起,贪玩忘了时间,让你担心了,叫姊也不必担心嗯,我知道,再见了。”总算敷衍过去了,平遥用力地闭上眼,长吁一口。
“怎么回事?”今晚的她可真是够怪了。
她做出等一下的手势,两人走到了长廊底端的门诊区坐下,她用力地吸气,想稳住混乱的心绪。
他脱下外套让她披上,担心到有点想要发火,但也尽量捺着性子等着。瞥见对街还在营业的便利商店,他对她说:“-在这边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给-吃。”
才迈开脚步,一只无肋的小手紧紧地拉住他,他讶然回头。
“别走,我好怕”打从擦撞开始,她就控制不住急涌而上的恐惧,到了急诊室之后,更是无法停止回想那可怕的回忆。
他眸中泛起万般不舍与千般爱怜,坐到她旁边,搂住她小小的肩膀,温柔地安慰“别怕,已经没事了,车子坏了再修就好,孕妇也送进产房了,那三个小痞子虽然装得很凶,但也还好,已经没事了,-不用怕。”
“我不是怕这些”
她无助地将脸埋进他宽大的胸怀之中,阳刚的男性气息温暖而笃实地包住她,惶恐不安的心跳终于渐渐回稳,彷佛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待在这里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怀中的可人儿依靠着他,一种强烈想要保护她的欲望油然而生,他展开双臂结结实实地抱住她。
“不然是什么?告诉我。”
“我国中毕业那年,刚好我姊大学毕业,我哥和修哥高中毕业,我爸妈和方叔决定开车环岛,好好庆祝一下,结果出了车祸”
“因为出车祸的人都是送进急诊室,所以-讨厌急诊室。”
“嗯,那一天晚上,我和哥哥呆呆地坐在急诊室里等,等了好久好久,被医生叫去的姊和修哥终于回来了”即使事隔多年,说起那夜的事还是令她哽咽难言。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不过就这么一下下,我爸、我妈,还有修哥的爸爸全都死了那一夜,我们全变成了孤儿。”
闻言他喉头一紧。欢欢喜喜的全家旅行竟变成生离死别,一个十三岁的小女生因为一场车祸骤然失去双亲,也难怪即使是小小的擦撞她也会怕成这样,也难怪她会那么讨厌急诊室,连一刻都不肯待。
“所以-才会对修哥说谎?”
她微微颔首。“要是姊和他知道我在医院,一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来接我,我不想他们跟着难过。”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蛋,温柔凝视着。她为家人设想,为朋友说情,即使和他斗嘴也不忘鼓励他,荆棘深处是一朵娇柔的解语花。“其实-比谁还温柔。”
“我温柔吗?你真的这么想吗?”他饱含感情的凝视和轻柔的话语让她好感动,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她,好像被看见那不曾被人看见的内心深处,有种被了解的快乐。
“是的,我真的这么想。”他轻轻拍揉她的背,温存地轻吻她的秀发。“过去的就过去了,谁也无能为力,但未来我会保护-,现在到永远。我爱-,小遥。”
“我也是”感受到他的呵护与深情,她坦然地说出爱意。
“真的吗?!”他又惊又喜地推开她,只见她微笑凝视,然后娇羞点头。
“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拐弯抹角不是他的风格,但是为了制造机会相处,他忍了。磨了这么久,终于明朗化,他欣喜若狂,感动地亲吻她。
她热情地回应他,在暧昧的地带恣意地享受他的殷勤,一点点地、一点点地愈来愈放心,而现在终于跨过了那条灰色的线,有了真心关怀:心意相通的恋人感觉。
过了许久,四片唇慢慢分开,刚交换爱的印记的两人意犹未尽地看着对方,彷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还有--
旁边地上一字排开蹲着三个小痞子,双手撑着下巴,一副津津有味的表情。
“啊--”平遥吓得大叫,捂着发烫的脸颊躲到李奕青背后。
“喂喂喂,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李奕青指着未经许可的观众大骂。
“喔,要告诉你们,孩子生了,是个小鲍主,三千两百克。”
“就当我们不在,请继续,比起生孩子,我对过程比较有兴趣。”
三个观众热烈地讨论起来,直夸他们亲得够火、够久,不比电视电影差。
李奕青面红耳斥地跳起来臭骂,只差没提脚踹倒胆敢评论他吻功的三人,平遥则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我们去看小baby”她羞得只想逃开这难堪的场面。
李奕青拉起她的手,走了两步才想起未解决的纠纷,回头问起“喂,车子的事怎么办?”
“算了。”金毛狮王双手负在脑后,懒洋洋地站起来。“人家才刚生孩子,钱让他留着养孩子算了,那大ㄎㄚ的都没要了,你这小ㄎㄚ的算什么。算了、算了,算我倒霉,我自己找兄弟修理。”
李奕青和平遥交换一个颇为意外的眼神。这三个长得像古惑仔的家伙其实还满可爱的嘛。
“好了,我们走了,免得碍了你们做人的大事,再见喽。”三个人像七爷八爷地晃了出去。
望着离去背影,李奕青下了个乐观的结论。“-看吧,医院也不全都是坏事,有新生命的诞生,也有人良心发现,大发慈悲。”
“说的也是,”平遥同意地点点头。
“走,我们去看看小婴儿,然后就回家。”
相握的手十指交缠,情意在十指间默默传动。
该曝光的总会曝光。
那一夜李奕青和平遥折腾到三更半夜才回家,隔天都没有上班,在同事的“热烈关心”下,交往的事情因此曝光了。
吵吵闹闹的两个人竟配成一对,跌破不少人的眼镜,粉丝们更是槌首顿足,直呼不可能。
“董事长,总监,你们别忙了。”
平遥不好意思地请李仲豪和叶舒坐好。打从她一进门,他们两个老的在客厅和厨房中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差不多把冰箱里的东西全搬出款待她了。
“对呀,你们在公司里见过几百次了,大家很熟,不用特别招待了。”李奕青也忍不住叫住那走得让他快发昏的父母。不过就是交往的事情公开罢了,他们紧张。得像怕让媳妇讨厌的公公婆婆似的。
“那不一样,难得你终于想开了,终于规规矩矩交女朋友,终于正式带回家拜见父母了,我们做父母的当然要上道一点。”李仲豪呵呵大笑。终于有人拴得住、管得住宝贝儿子,好事近了,抱孙子的日子也不远了,这叫他怎么能下高兴。
“对了,我们是不是该正式去-家拜访一下?”叶舒眉开眼笑地问准媳妇。
平遥突然觉得压力好大,偷偷踢了李奕青一下,脸上笑容满面地婉拒“不用这么客气,真的--”
“妈,-别吓坏她。”他是不反对登门拜访,但既然她不想就暂缓。
“这么快就向着老婆了。”李仲豪和叶舒笑-了眼。
李奕青决定在父母吓坏平遥之前速速离去,拉起她准备出门。“不好意思,我们要出去了。”
“等一下,这个见面礼送给。”叶舒递了一个小锦盒给平遥,温柔慈爱的笑容与办公时的精明干练截然不同。
“总监,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盒子里是一个镶钻的高级名表,她感到一阵羞愧,老人家对她这么好,而她竟然怕麻烦地想逃开。
“收下吧。”李奕青怕两个女人推来推去,干脆就拿过盒子,替她收下了,朗声地向父母道别。
叶舒坐回老公身边,得意地说:“我的眼光准吧,一眼就看出她与众不同。”
“老婆,-最棒了。”
“我知道。”
车上,平遥感动地捧着小盒子,让她感到窝心的不是礼物的昂贵,而是那份认同、接纳的心意。
“小李,你爸妈”
“不好意思,他们就是这么夸张,-别太介意。”李奕青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所谓正式拜见父母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做,不知道怎样的反应才叫正常。
平遥微笑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们感情好好,记忆中我爸妈也是这么好,我们”
“我们一定比他们更好。”他想也不想地接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嗯”她心头一热,瞬间产生了和他共组家庭、成为一对恩爱夫妻的意念,美好的未来突然就这么降临了。
彷佛感染到她的喜悦,他也开心不已。
李奕青从后面抱住平遥,顽皮地亲吻她的耳背,骚乱逗得她咯咯娇笑,感觉虽然美好,她却不得不喊停。
“这里是办公室,被人看见就糗大了--”
“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一对了。”温润的双唇从耳背滑下,依依恋恋地舔舐柔嫩的粉颈,意犹未尽地拉开她的衣领,饥渴地吸吮香肩。
“嗯不行”带着畅意的迷乱感觉侵袭着她,她回过身想阻止他温柔的折磨,没想到狂乱不羁的唇顺势舐吻至滑腻酥胸,一阵阵难耐的酥麻透过纤细而敏感的神经传达至全身,双腿无由地发软。
他抱住娇柔的娇躯,兴奋地说起下班之后的节目。
“今天不行,我们约了室内设计师了,我哥新家还没搞定。”她一脸抱歉地说。
“拜托,-哥要结婚,-干么忙成这样?”又不行,他立刻冷了半截,臭着一张脸埋怨。
“我们家就四个人,加上婚期又急,所有的一切都得赶在圣诞节前完成,当然得全体动员了,没叫你帮忙就该万幸了,还嫌--”
知道他最讨厌琐碎的事了,所以没拉他一起去,正因为如此,下了班几乎都没时间约会,冷落了他,她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上班时间不行,下班时间没空,-要ㄍ1ㄥ死我呀?”被晾在一边的他觉得好闷。
小男孩吵着要糖吃的样子真可爱,她噗哧一声笑出来,踮起脚尖,给他一个吻。“别吵,再等一下下就好了喔。”
“这样怎么够?”他双手扣住她的纤腰,彻彻底底地索取一个深吻,稍稍解了这可恶小女人的毒害才放开她。
她噙着甜笑斜嗔他一眼。即便已吻过无数次,但每次总是挡不住他毫不掩饰的热情,每每生出更多的爱意。
“喔,时间差不多了,负责舞台装置的公司应该也到了,快去开会。”手腕上华丽的钻表微光流转。
他无奈地一翻两瞪眼。虽然两人天天在办公室见面,但是为了巴黎联展,大家忙得团团转,想偷点时间谈情说爱,她害羞,他没空,看得见,吃不着,真是苦喔。
“是是是,-说什么都照办。”他抓起档案,好无奈地晃出办公室。
手机铃响,他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