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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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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蛩虫低唱,夜风轻拂。

    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泻地般洒向人间,在夜色的笼罩下,莽山边缘的小村庄显得分外平和和静谧。

    劳累了一天的山民们早就进入沉沉睡眠中,抑扬顿挫的鼾声,昭示着睡梦的香甜。

    猎户刘道舜今晚睡得特别香。白天在山中打猎跑了三十里路,打到的猎物比平常多了两、三倍,回来一高兴,多喝了几杯就呼呼睡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犬吠声打破了这个夜晚的寂静,而犬吠声也在刹那间戛然而止。

    刘道舜被惊醒了好梦,睡眼惺忪的边咕哝边披上衣服下了床,刚刚打开门,那朦胧的睡眼就看到一个七、八丈长的巨大怪物。

    两只灯笼大小的火红眼睛正看着他。

    刘道舜身上汗毛倒竖,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想大声喊叫,就看见那怪物的巨口一张,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只感到一阵眩晕,几欲呕吐。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呕吐了,怪物已将刘道舜吸入腹中。

    冷粼忽地从睡梦中醒来,衣服都来不及穿,赤裸着上身、流星般冲出门外,化作一道青光,转瞬间消失无踪。

    身形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刘道舜家的小院外。

    院子里一片狼藉,木篱笆东倒西歪——院子里早就没了刘道舜的气息,有的只是地上破碎不堪的衣服碎片,带着丝丝血迹。

    一个黑影在院子正中盘坐,周身黑气缭绕,显得格外突兀。?

    冷粼咬了咬嘴唇,冷冷地看着院子中的黑影,沉声说道:“吃人妖孽?”

    那黑影桀桀怪笑几声,声音甚是刺耳:“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同类吃一两个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要不是我受伤急需人的精血疗伤,我还嫌他们肉粗呢!”

    冷粼心中一沉。

    自己在这个山村中,住的日子虽然不算太长,但是天性淳朴善良的村民们,对他一直都很好;像刚刚被怪物吃掉的刘道舜,便经常同冷粼一起吃肉喝酒,有如亲兄弟一般。

    虽然自己是异类,可是冷粼从来不觉得自己与人有什么不同;在这个山村居住的日子里,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人。

    山民们都不知道,这个勤劳朴实的年轻人,竟是只妖怪。

    看着地上带着斑斑血迹的衣服碎片,冷粼一声悲啸:“杀人偿命,纳命来!”

    身形如电,冷粼瞬间冲到黑影跟前;他借着飞冲之势,挟风雷之声,一拳向黑影击去。

    黑影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躲避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大怒道:“你把自己当**了,要替天行道是不是?

    “真新鲜,一个妖怪居然想替天行道?笑话!动手就动手,老子难道怕你不成!”

    黑雾骤起,黑影瞬间不见,现出本体,原来是一条八丈长的大蛇,双眼如灯笼大小,口吐血红毒信,一股黑气随着巨口一张一合,喷薄而出。

    冷粼此时心中燃起滔天的恨意,青光一闪就到了巨蛇身边,又是一拳狠狠的向蛇头砸去,巨蛇吃痛之下巨口一喷,一股腥臭黑气朝冷粼喷去。

    冷粼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身形一折,刚刚闪过毒气,巨蛇的蛇尾便夹着碎石横扫过来,打在冷粼背上。

    这一下被扫出十几丈,他不由得痛呼一声。

    冷粼嘴角渗出丝丝血迹,眼见巨蛇又游了过来,张开巨口就要吞噬冷粼。

    情急之下,冷粼忽然想起前不久刚刚参悟的掌心雷,急忙手掐印诀,掌心外翻,大喝一声:“破!”

    一道黄光乍现又隐,在巨蛇的身上炸了开来;饶是巨蛇皮糙肉厚,也被炸飞了一大块血肉;巨蛇疼痛难忍,口喷毒气、蛇尾横扫,狂风暴雨般向冷粼攻去。

    一时间,飞沙走石,树折枝断,刘道舜的小屋被蛇尾扫中“轰隆”一声倒塌,激起片片烟尘。

    冷粼左右支绌,而巨蛇的攻击却越来越猛,狂风呼啸着卷过地上的一切,乱石、树棍带着尖锐的破风声四处飞溅,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一道青光、一道黑光互相追逐,偶而还有冷粼的掌心雷在怪蛇身上炸开的耀眼光芒。

    轰!又是一声巨响,掌心雷在巨蛇如抱粗的颈子间迸裂,巨蛇怪叫一声,趁着冷粼作法时身形的稍滞,巨尾迅速地缠上冷粼的腰,一圈一圈绕住冷粼的身体,越收越紧。

    冷粼忍着胸中的压迫和窒息,拼命想挣脱这愈来愈紧的束缚,奈何巨蛇力大无比,一时却也挣脱不得。

    此时巨蛇的身上也伤痕累累,好多处伤口血肉绽飞,流出黄绿相间的液体,味道奇恶无比,让人闻之欲呕。

    冷粼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凝神聚气,手指掐动道诀,口中咒语不断急急诵念。

    破!破!破!破!破!

    夺目的黄光闪过,巨蛇血肉迸溅,身上又多了许多伤口,只是它修炼多年,皮肉异常坚硬,掌心雷也不过是给它添加了几道外伤而已。

    倒是冷粼情况已是危急,巨蛇缠得越来越紧,他几欲不能呼吸,一张俊脸涨得血红,似乎就要渗出血来,额头上的青筋恐怖的凸现出来,头脑一阵一阵的眩晕

    “我不能死!妈的,跟你拼了!”冷粼紧紧守着灵台一点清明,艰难的与巨蛇对抗着。

    体内的妖丹此刻也变得异常不稳定,忽大忽小的变化着,似乎就要爆裂开来。

    嗥!

    一声凄厉的长嚎划破夜空,冷粼的身体忽然怪异地发生着变化。

    月光好像受了什么吸引一般,突然怪异地弯曲、流动,汇聚到冷粼的身上。

    冷粼双目如血,两颗尖尖的獠牙从嘴边恐怖地伸了出来,赤裸的上身慢慢变得粗糙、扭曲;一根根尖利如钢针般的长毛,从皮肤下刺出,迅速生长着,直到约莫四寸来长,才停止下来;他十个指尖也长出锋利的利爪,尖锐地闪着寒光。

    此时的冷粼早就失去往日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狼头人身,血红的双眼,浓密坚硬的长鬃,尖锐的利爪和獠牙。

    嗥!

    又是一声长嚎,天地彷佛都为之颤抖。

    冷粼利爪落下,轻易就刺入了坚硬如铁的蛇皮,似乎利刃划过豆腐一般,巨蛇的腰身立时变得血肉模糊。

    他两爪抓住巨蛇的身子,轻轻一拧,发出一阵劈劈啪啪、骨节错位折断的声音。

    接着,缠绕在冷粼身上的蛇身像忽然失去了力量,缓缓松脱、瘫在地上。

    这只巨蛇竟被冷粼硬生生地撕成了两截!

    巨蛇的另一半萎顿在地,口中仍然不停地喷着稀薄毒气。

    大战过后、又失去了大半截身子的它,早已是强弩之末。

    冷粼一步步向蛇头走去,丝毫不在乎喷到身上的毒气,眼中无比的恨意,让他死死地盯着这只只有半截身子的巨蛇。

    巨蛇似是被冷粼气势所震慑,停止喷毒气,开口讨饶:“求求你不要杀我,看在你我均为异类的分上,放我一马,小辈愿为奴为仆,为前辈效力!”

    冷粼彷佛没有听到般,利爪扬起向巨蛇头部抓去。

    “哼!既然如此,大家就同归于尽吧!”巨蛇怪叫一声,张嘴吐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内丹,带着一团黑气向冷粼飞去。

    冷粼虽然此时狂暴变为狼形、失去理智,可是天生敏锐的灵觉,让他感觉这颗珠子对他有着巨大的威胁,下意识的一张口,内丹带着一溜青光飞到天上,散发出一蓬蒙蒙青色光幕,罩住了那团黑气。

    他手下也没有闲着,右手十支尖利的狼爪直刺穿巨蛇的头颅,顺势一划而下,巨蛇的这半截身体,被他从头至腹直直剖开。

    巨蛇扭动挣扎了几下,有气无力地呻吟道:“即使你杀了我,他们也不会把你当人看的!你和我一样,是只妖怪!”

    “噗”的一声,昂首挺立的蛇头摔在地上,溅起阵阵灰尘。

    黑色珠子像失去了生命力一般,随着青光缓缓落下,被冷粼收入体内。

    冷粼的双腿此时再也站立不住,虚弱地坐在地上。

    这是冷粼平生的第一次战斗。

    这只怪蛇的修为,比冷粼只高不低,只是好像在遇到冷粼之前受了重伤,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让冷粼这个初生之犊一通狂轰烂打,落了个惨败消亡。

    不过冷粼也不好过。

    尤其是最后巨蛇祭起内丹,准备自爆、与他同归于尽的那一刻,在生命攸关之时,冷粼潜能被完全激发出来,用自身内丹的本命神光罩住巨蛇内丹,并趁着巨蛇重伤在身,取了他性命,否则冷粼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番争斗,耗损了他真元的十之八九;狂暴之后的虚弱后遗症,也让他疲惫不堪,打坐休息了一会,才恢复了一丝元气。

    冷粼强撑着站了起来,正思忖着怎么处理这大蛇的尸身,忽然感觉周围有些异常。

    他定神一看,远处二百米外,影影绰绰地站了许多人,不是村民又是谁?

    他心底暗叹一声,自己的临敌经验,毕竟还是不够丰富。

    看样子自己和巨蛇争斗时,大家就都出来了;也难怪,那么大的响声与骚动,就是死人也能吵醒,何况这些警觉的猎户?

    他硬着头皮、慢慢拖着疲累的双腿向他们走去,冷寂的月光,惨白的照着他佝偻的身体,一步一步,蹒跚前行。

    远远的,他似乎觉得众人的眼光有些异样——那是恐惧,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稍微愣了愣,冷粼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利爪赫然。

    冷粼脑海中“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第一次的战斗和异化,让他疏忽了自己的身体。

    真该死!冷粼低低的骂着自己。

    运起道诀,一股清凉的气息,如沐浴般淋过自己的身体,长鬃、利爪、獠牙,从他身上慢慢消隐不见。

    冷粼试探着又向前走了几步,轻轻伸出右手,想和乡亲们打个招呼。一众村民们,呆呆地看着这个令他们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景象。

    一看到冷粼伸出手,忽然一种莫名的害怕与恐慌,从众人心头同时浮起。

    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妖怪,快跑啊!”转眼间,大人哭、婴儿啼,众人丢鞋弃衣,哭喊着逃命去也;一时间尘烟滚滚,几百人夺命狂奔,倒也颇为壮观。

    冷粼傻傻地看着这一幕,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换不来他们的信任?

    几年来亲如兄弟般深厚的感情,却在这短短一瞬间消亡殆尽?

    巨蛇临死前说的话,又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们是不会把你当人看的,你只是个妖怪!”

    “是的,我是只妖怪,我永远也不能为人!”冷粼喃喃自语。

    多少次的悄然离开,多少次的寂寞叹息。

    今夜,只不过是往事的再度上演;只是这出戏,何时才能真正结束?

    清冷的月夜,他茫然低语着,淡淡的月光洒在他单薄的身上,有些孤独、又有些凄然。

    一滴清泪悄然坠地,闪耀着月色的皎洁;就那样悄然坠地,转眼间消失在泥土中,再不留一点痕迹。

    “为什么?”冷粼本想大声昂首问天,可是他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只低低的从喉咙间发出,彷佛只是在问自己。

    “扑通”一声,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虫蚁在身上爬过。

    万里之外的一个无名山谷内,一名白衣青年长发过肩,负手而立,望着面前的一树桃花,恍然若醉。

    白衣青年忽然展颜一笑,俊美的脸庞彷佛盛开的桃花般灿烂。

    “没想到他的进境这么快,看来用不了多少日子,他就要觉醒了。”他看着不断飘落的碎花瓣,喃喃自语。

    “寂寞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真是期待啊!”身形一转,瞬间消失不见。

    “你不准备现在动手?”某个雄伟高大的道观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正色说道。

    老道士的面前,赫然是那气宇轩昂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这时候动手,是不尊重他,也违背了我的原则。”

    道士微怒:“你不要玩火,这是上面的命令,若有什么闪失,你我都担待不起!”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到时候我一肩扛下就是了!”白衣青年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你”道士哑口无言,看着白衣青年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一缕阳光斜照在大殿门楣上,上头两个古朴雄浑的大字显得格外扎眼:昆仑。

    等到冷粼悠悠醒来时,月早已西沉,天色渐亮。

    试着运转体内真元,竟比往日更显充盈流畅,毫无伤后凝滞生涩的感觉,功力似乎提升了一大截。他用内视之法观看体内,内丹已由原来的淡青色凝炼至藏青色,更显精纯圆满。

    冷粼忽然想起,昨晚战斗时,似乎把巨蛇的黑色内丹摄入体内,现在却毫无踪影。

    想是昨晚晕睡之时,体内道诀自然流转,竟将摄来的内丹炼化。

    这下不但伤势痊愈,境界似乎都隐隐有突破之感。

    他暗道一声侥幸。

    自己向来是迷迷糊糊修炼,只凭着祖师传他的一段口诀摸黑修行,若不是巨蛇有伤在先,恐怕落败身死的就是自己了。

    站起身,习惯性的向自己的小木屋走去,忽然发觉村里一个人也没有。

    四下张望,村中死寂一般的安静,冷粼轻轻叹息一声。

    乡亲们怕是让自己给吓跑了吧?

    再次走回刘道舜的小院,他把那些衣服碎片,连同刘道舜常用的物事收拾在一起,挖了个坑埋进去。

    刘道舜的尸体已经没了,这个就当做他的衣冠冢吧!

    他又把那妖蛇的两截尸身拖到村外远处,也深埋了下去。

    倒不是为这妖蛇立坟,而是怕山民们回来的时候被这幕场景吓坏。

    哎,自己终究不是人啊!

    冷粼看着空空如也的村庄,想起昨夜乡亲们脸上惊惶失措的表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离开的时候了,他有些留恋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心底五味俱涌。

    离去之前,再帮乡亲们做点什么罢!

    走到邻居门前,拿起角落的斧头,一下下劈起柴来,又整齐排好;接着又把对面花大哥家弄坏的篱笆修好,想必是昨晚逃命时,慌不择路而弄坏的。

    他做得很仔细,浑然没注意到,有一双狡猾的眼睛在偷偷观察他。

    做完一切,冷粼看着这个自己待了三年多的地方,突然有一丝留恋。

    “这是第几次离开了?”冷粼轻声的问自己:“第六次?还是第七次?”

    正准备离开时,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就这么走了吗?”

    冷粼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身,发觉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姑娘,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怎么身边有人自己都没有发现?难道是个高手?”冷粼暗想。

    仔细看那女子,周身霞光隐隐,分明是个修行中人;冷粼性格虽随和,却也恼她无礼吓人,冷冷回应道:“我去哪里,与姑娘有何相干?”

    那女子没想到冷粼如此冷淡,心下忿然,娇声道:“本姑娘是来捉妖的,看你相貌堂堂,却有一身妖气,还不束手就擒?”

    话完,那女子素手一扬,一个金黄色铃铛模样的东西,滴溜溜转动着飞到冷粼头上,在大约五尺高处停下,依然轻快的转动着;铃身黄芒四射,笼罩住冷粼身周丈许大小的范围。

    冷粼听到她说“捉妖”的时候,面色渐峻,正想出言反驳,没料到女子说动手便动手,等到黄芒及身的时候,立感不妙。

    也不知那金铃是何法宝,在黄芒笼罩下,冷粼竟如重山压肩,动弹不得。

    道诀运转,冷粼堪堪抵挡住黄芒的压力,黄芒下压之势大减。

    只是,他一时间却无法挣脱,只得与金铃僵持不下。

    女子看他居然能与金铃相抗,稍感意外。

    “还不错嘛!哼,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她也不再动手,只是笑意嫣嫣的,看着受困的冷粼。

    冷粼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真元之力有穷尽,如何与法宝长时间对抗?何况人家本人都没动手,若是现在给他一剑,岂不是一命呜呼哉?

    冷粼暗想,若自己化为原形,或许可以挣脱这金铃;但化形后真元大损,到时恐怕连逃命都难以做到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他只好再催动真元,继续抵抗着黄芒的压力。

    女子见久久僵持不下,似乎没什么耐心再等,手指结了个法诀,一指金铃,娇叱道:“震!”

    金铃忽然停止了转动“铛”的一声轻响,如玉槌击钟,甚是悦耳。

    这一声在冷粼听来自是无法舒适。

    轻轻的一声,却如一柄大铁锤打中他的胸口,冷粼元神差点失守。

    真元不济之下,金铃黄芒大盛,冷粼只觉三山五岳都在他一肩之上,左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没想到小小的金铃竟有如此威力,冷粼骨子里的倔强与高傲,此时被完全的激发出来。

    他双手肌肉暴胀,用力撑在地上,慢慢运行体内混乱不堪的真元,与金铃艰难的对抗着。汗珠一滴滴的从冷粼额头落下,手臂青筋突起,他紧紧的咬牙坚持着,一点一点的,终于艰难地站了起来。

    那女子没想到冷粼居然如此硬汉。

    只见冷粼怒目圆睁,双唇已经被他咬破,渗出殷殷血迹;双腿更是颤颤巍巍、似乎要摔倒的样子,可是他偏偏依然站立不倒,痛苦的坚持着。

    “算了!”

    女子说道,手一挥,召回金铃:“用法宝打赢你,你一定不服气;给你休息一下,待会咱们再来打过!”

    冷粼也不言语,英俊的面孔看不出一丝表情,在一旁便盘膝坐定,打坐调息起来。

    一柱香过后,真元已恢复得七七八八,毕竟刚才没受什么伤,恢复起来也较快。

    那女子颇为性急:“好了,开打吧!这点小事就坐上半天,真没劲!”

    冷粼睁开眼,看了看那女子,长得也蛮清纯俏丽。

    只是,怎么这么喜欢喊打喊杀的?

    见冷粼看着自己,女子俏脸一冷:“看什么看?妖怪,还不来受死!”

    冷粼站起身,冷冷地说道:“不错,我不是人,可是我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妖怪难道天生就该死吗?”

    “啰嗦什么?打得过本姑娘再说!天雷符!”

    这姑娘还是那急性子,仍是说打就打。

    冷粼虽没见识过天雷符,心想和自己练的掌心雷应该差不多,既然是雷就一定会炸,身形一闪,避过天雷符的青光。

    他手上也没闲着,道诀一掐,一个掌心雷就朝女子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