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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见张大人发了火,还一定要于懿陪着渡夜,便苦着脸道:“张大人,这不关奴家……。”刚说了一半,她只觉后腰的匕首顶了上来,腰间一阵刺痛,她吓得额头冒油,后背冷汗直流,急忙又翻了口,顺着于懿的话解释:“张大人,是位极有身份的大人为懿姑娘赎身,奴家不敢不答应啊!”
张大人“咦”了一声,“是谁?”
王妈妈拧着眉头,勉强维持着笑容道:“是,是一位郡王。”
张大人怀疑地看了看于懿,又看看王妈妈,“哪位郡王?”
王妈妈苦恼啊,您问这么清楚是要干嘛?奴家哪里知道是哪位郡王嘛?可是前有张大人,后有匕首尖,王妈妈不敢不答呀!
“不就是那位嘛……镇平郡王爷。他平日可不怎么来,就是三天前来了这么一次,见到懿姑娘的第一面就转不开眼啦,后来张大人您不是没在房里找着懿姑娘吗?其实就是郡王爷突然把懿姑娘带走了,奴家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的。”
不愧是人称教坊第一嘴的王妈妈,转瞬间编出了这么一个滴水不漏的关于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
张大人半信半疑地又看了看于懿,“这么说,你已经是镇平郡王的……。”
“妾身已是郡王爷的人了,郡王爷不但为妾身赎了身,还要娶妾身为妾。”于懿娇羞地点点头,暗赞王妈妈编的好故事。
张大人虽然不高兴,但他可不想因为争风吃醋而影响自己的仕途,他阴着脸道:“王妈妈,那你答应赔本官的银子呢?”
王妈妈虽然肉痛银子,却更怕自己没了小命,见张大人肯接受赔偿,顿时松了口气,“要不您先去牡丹阁喝酒,今日的酒钱都算在奴家头上,稍过一会儿奴家就把十五两银子给您送来。”
张大人离开后,王妈妈颤巍巍地慢慢转过身来,恳求于懿道:“懿姑娘,奴家都按你说的做了,你看是不是别再拿刀顶着奴家?”
“关门。”于懿简单命令道,等王妈妈关上房门,她垂下手中匕首,“去把妾身的卖身契拿出来。”
王妈妈找出了于懿的卖身契,交给了她,小心地问道:“懿姑娘,先前说的赎身银子……。”
“你要多少?”
“二百……。”
于懿晃了晃手中的匕首,王妈妈一个寒颤,急忙改口道:“二,二十两银子?”
于懿看了看手中的卖身契,“当初王妈妈买下妾身,只用了二两银子。”
王妈妈急道:“妈妈我可是供你吃供你喝,养了你一年呢。”
“难道妾身没有为王妈妈赚过银子?”
“好吧那就……二,二两吧。”王妈妈真的觉得好肉疼。
“还请王妈妈写一份文书,签上名字,好方便妾身去教坊司报备。”
“我不会写字啊!”
“那就由妾身陪着王妈妈明日去一次教坊司如何?”
还能如何?不答应行吗?王妈妈满口答应,心中却开始做其它打算。今天她毫无防备,竟被这小蹄子用刀逼着交出了卖身契,居然还只收了她二两赎身银子。可第二天她要再敢来,就有人“招待”她了。
王妈妈看着于懿离开的背影,得意地笑着,拿走卖身契又怎么样?若不去教坊司改了奴籍,就还是贱民。
第二天一早,王妈妈还美美地睡着呢,就被外面一阵“砰砰咚咚”的动静吵醒了,她气恼地问道:“什么事弄得这么吵?”
没人回答她。
王妈妈见外面安静下来了,也就躺下继续睡,谁知从里面闩得好好的房门突然被人轻易推开,她一看清进来人的面容,立刻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可是在外面安排了好几个打手呢。从教坊大门开始,一直到楼上她房间的门外,都有打手守着。而且房门也是从里面插着粗如儿臂的门闩,这懿姑娘到底是怎么上的楼,又是怎么进得门来的?
“来,来人啊!”王妈妈见于懿朝着自己走过来,吓得大叫起来。可是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一个人过来,她惊疑不定地问道:“人呢?老七,三贵!”
“怕是一时半会儿没人会来。”于懿收起金属切割器,轻轻笑了笑,“王妈妈,请你陪着妾身去教坊司一趟,把该办的事儿办了。”
王妈妈全身抖个不停,却不敢不听从她,抓起床边的外衣胡乱穿上,乖乖地跟着于懿向外走。经过房门时,她看了一眼门闩,只见门闩已经从中间断开,但断口异常光滑,就像是被削铁如泥的宝刀削断的一样。
而走到门外后,王妈妈就更为惊恐了,她安排的打手无一例外地被打倒在地,或横或斜或背靠墙壁坐在地上,总之没一个是站着的。王妈妈惊惧地瞄了一眼于懿,她只有一个人,并无他人陪伴啊!
王妈妈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懿姑娘什么时候成了武林高手了?!
于懿右手心暗藏切割器,在门上画了个圈,随后以左掌猛击。王妈妈眼睁睁看着门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一块圆形木板应声而落,不由骇然张口。
于懿问道:“王妈妈,你瞧见了么?”
“瞧,瞧见了。”王妈妈颤声道,懿姑娘这是什么武功?她可从未听闻。
于懿又问道:“王妈妈,今日事毕之后,你会报官吗?”
王妈妈害怕地看了她一眼:“不敢,奴家绝对不敢报官。”以懿姑娘这样的身手,就算官府的捕快大概也抓不住她,万一被她逃走找来报复就完了,银子是小事,性命才是大事啊!
“如此甚好,也请王妈妈约束这些人,可别让他们对别人乱说。”
“是是是,奴家一定让他们嘴巴都闭紧了。”王妈妈心底流泪,这可又是一笔开销啊!
终于得到了自由,于懿闭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要寻找母亲和妹妹们了。
于懿只知她们因为年龄太大或是太年幼,未入教坊,作为奴婢被别人买走了。当时忠毅侯于彬义的案子是刑部经办的,于懿也是被从刑部大牢直接带到了教坊,想来刑部也许会有当时买走这些罪臣女眷的记录,但此时身为庶民的于懿却连刑部的门都没法进。为了尽快找到她们,她请波士帮忙查找她们的所在。
于懿首先找到了母亲于宋氏所在的那户人家。这是一个普通商户,于懿向门口的家丁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又等了一小会儿,就见到于宋氏从里面走了出来。
远远看去,于宋氏穿着虽然简朴,但衣料细洁,有八、九成新,头发亦梳得一丝儿不乱,发髻上还插着根银簪,想来她在这家人家并未受苦。于懿的视线变得模糊,哑哑地叫了声“娘”。
于宋氏虽然听家丁说,有个自称是她女儿的女子来找她,但她并不怎么敢相信,没想到真的会是分别了大半年没见的长女,一向稳重的于宋氏竟也小跑了起来,到了她面前时,已是泪满盈眶:“懿儿,你怎么……怎么……。”
于懿说话也哽咽起来,“娘,懿儿为自己赎了身,今日是来为你赎身的。”
于宋氏取出帕子吸去眼泪,却不断有更多泪水涌出,擦也擦不尽。她紧紧攥着于懿的手,生怕她突然会不见了一样。
母女俩拉着手哭了一会儿,于宋氏终于止住了泪水,她用红肿的双眸上下打量着于懿,见她虽有疲态,气色却是不错,想要问她分别后的经历,在这门口人来人往之地到底是不便。她请门口的家丁去向主人家告个假,随后便拉着于懿向内走去,“懿儿,你跟娘进来说话。”
到了于宋氏住的地方,于懿四处环顾,见于宋氏竟单独住着一间,虽然还是在佣人房,但经于宋氏的细心收拾,房内整洁中还透着一份雅意,心中暗暗讶异。
于宋氏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懿儿,你过去这大半年,是在教坊……。”
于懿点点头,“女儿到了教坊,跟着一位梦姑娘学了些曲子,王妈妈见女儿还能弹上几曲,就没有逼女儿接客。”
于宋氏如释重负,眼眶却又红了,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后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那么,你说为自己赎了身?那赎身的银子……。”
这事于懿来之前就想到母亲会问,既听她问起就道:“有位富商常来听女儿弹琴唱曲儿,每次都给许多银钱,其他客人也有赏银,女儿省吃俭用,攒下了赎身银。”
于宋氏虽然还有些疑惑,但毕竟她不清楚教坊里赏银的惯例和赎身到底要多少银子,听于懿这么说也就信了。
于懿为了让母亲不要再想这件事,便问道:“娘,你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怎样?”
于宋氏微笑道:“还算好,因娘识得些字,又懂得管家,府里的管事一开始就没怎么让娘干粗活,后来主人家知道了,就让娘教他的两个女儿识字、女红,月钱也跟着涨了,还让娘单独住了一间屋子。”
虽然这家主人待母亲不错,毕竟还是做人家的奴仆,于懿虽感安慰,却还是道:“娘,女儿这次来是要为你赎身的。”
于宋氏问道:“懿儿,你可知道馨儿悦儿在何处?”
于懿道:“女儿已经知道她们的所在。”
“她们过得如何?”于宋氏急急问道,几个女儿里,她最为挂念的是被卖去教坊的于懿,如今见她好好的,还恢复了自由之身,她就开始担心另外两个亲生女儿起来。
“馨妹悦妹卖去了同一户做官人家,女儿还未去探望过,今儿先来替娘赎身。”
于宋氏闻言却摇摇头道:“为娘在这里过得还算可以,你先去替两个妹妹赎身,然后再来找娘。”
于懿求道:“娘,您先跟女儿走吧,只要安置好您,女儿紧接着就去赎出馨妹悦妹。”
于宋氏却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非要于懿先去赎出另外两个妹妹不可,“馨儿悦儿如今的境遇不明,万一要是还在受苦,你早半日去赎她们也是好的。赶紧去!”
于懿无奈,只得先告别了母亲,去替于馨于悦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