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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玦笑了笑,走到简天越的身侧,淡淡地道:“本王不在京师的四年,如果不是天越你的辛苦付出,这王府还会不会存在,本王也不敢保证啊……”他喟叹一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颤抖不已的管家,“你何罪之有?而且,不该本王来好好奖赏你吗?”
唐瀚和严过远远地站着,心中揣测王爷究竟是在做什么。“王爷……”简天越跪在地上,只是磕头如捣蒜。濮阳玦厌恶地别过头去,冷冷地道:“你既然有这般本事,早些离开王府,投奔你的主子去吧!”便转身快步走开。
简天越呆呆地抬起头,泪眼朦胧间只看到濮阳玦玄色的衣袂在风中飘飞。他抹了把眼睛,他总觉得王爷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又说不上来,只好慢慢地自地上站起身,暗暗地握了握拳头。
顺着王府的小径漫无目的地走着,濮阳玦微微垂着视线,他忽然有些后悔了——如果在那个时候,他选择了跟鱼玹晚一起走,来日东山再起一定不是问题,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被动的地步。他叹了口气,转身朝着王府的大门口走去,唐瀚和严过远远地望见,连忙快步追上他的身影。
莫名的敌意已经从皇宫里发出,濮阳玦甚至已经感受到,他每走一步,身边都会有令人窒息的紧迫感。既然感到紧张,那么,他就要去找一个地方好好地消消心头的火气了。
“春风一度”的门前,妖娆的女人们一如既往地做着迎来送往的生意,但看到穿着一身华贵的玄色衣衫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她们纷纷屏住呼吸,不禁为这年轻人的容颜和散发出的“生人勿近”气息所吸引。
越是得不到的才越珍贵,濮阳玦身上的气息,愈发激起了女人们想要去接近的欲望。其中一个女人鼓起勇气走上前,正要开口搭讪,“你们这儿的红姑娘,一定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真娘’了吧。”黑衣少年却抢先开了口。
周围的女人们面面相觑,顿时一阵扫兴,又是一个冲着头牌姑娘来的家伙。一个女子伸手往楼上指了指,又用丝帕掩了口鼻,言语轻佻地轻笑道:“这位公子,咱们真姑娘可不是一般人能一亲芳泽的呢,您可得有些准备才是。”
濮阳玦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女人被他灰色的眸子一盯,竟然感到一阵寒意自心底而生,不由连着后退了几步。濮阳玦转头向着楼梯上面走去,如果能够见到那个女人,或许,他可以问到鱼玹晚的去向。
但是……濮阳玦眸子里透出嘲讽的光芒,他绝对不会轻易地原谅鱼玹晚,不会原谅那个劫走了哥舒陵的女人。
走到鱼梦真的房门前,门口的侍女立即将他拦住:“你是什么人?若是要见真娘子,公子你可要提前向妈妈打过招呼……”
她话还没说完,手中忽然被塞进了一个鹅卵石大小的硬物。侍女摸着被包裹在丝囊中的东西,似乎是块石头,莫非,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石么?“将这个拿给她看,本王即刻就要见到她。”濮阳玦冷冷地道。
侍女害怕地退后了一步,一转身跑进了房间里,“砰”地将门摔上。不一会儿,门被轻轻打开,那侍女如同看着怪物一般看了看濮阳玦,又迅速低下头去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顺着长廊快步跑得没了影儿。
濮阳玦哼了一声,一步踏进了房中。端坐在桌前的女子裸露着一双光洁均匀的长腿,妩媚的身姿倚依在长椅上,她微微垂头,手中正握着濮阳玦刚刚送进来的避水珠,似乎是在细细地观赏着这颗宝石。“想不到英王殿下亲自驾临,奴家真是失礼了。”她的音调极为慵懒,嘴上说着失礼,整个人却根本动也不动,反而身子更加瘫软地窝在长椅里。
火红的长裙包裹着她的身体,这实在是一幅极具诱惑力的画面,濮阳玦的喉头“咕”了一声,却冷冷一笑:“看来姑娘是理解错了,本王可不曾说过要将这颗珠子给你。”
鱼梦真“诶”了一声,抬起头对他妩媚一笑,声音立即变得委屈:“原来王爷不是要送给奴家,倒叫奴家空欢喜了一场……唉,古人有句话说得好,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呢,无论为他们做了多少……”她的音调忽然急转直下,瞬间变得阴冷,“他们永远只记得你的利用价值,用完了,便一脚踢开。”
看到濮阳玦发白的脸,她又恢复了刚刚的娇媚模样,伸手托腮:“殿下,您觉得……奴家刚刚那番话,是对——还是不对呢?”
这女人……实在是太妖孽,太让人感到一阵恐惧了!濮阳玦咬牙,原来鱼玹晚的同伴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实在让他大开眼界——难不成,鱼玹晚就是因为这个神经质的女人而改变了?
他实在想不出,如果鱼玹晚也这样一副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也用这样魅惑的语气对着他说话,那么他……
不等濮阳玦发话,鱼梦真忽然一扬手,手中的避水珠便笔直地朝着濮阳玦的面门急速飞了过去,濮阳玦低喝一声,伸出左手一把握住那飞来的珠子,却感到上面一股大力,逼得他往后退了半步才重新站稳,不由暗暗吃惊。
这个女人,果然很有两下!他定了定心神,将避水珠重新放入怀中,沉声道:“鱼玹晚劫法场、带着重要人犯离开了,若是你知道她的下落,就应该说出来,不可包庇重犯。”
鱼梦真白了他一眼,根本不想搭理他这句话。濮阳玦往前踏出一步,恶声道:“本王知道,你一定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所以……”“那就要看王爷的诚意了。”鱼梦真忽然开口。
他的诚意?濮阳玦忽然愣住,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曾几何时要与她们合作?她凭什么说出这么一番话?
鱼梦真不禁叹了口气,从旁边摸了一把瓜子在手中,慢条斯理地磕了起来。濮阳玦脸色阴沉,又要上前一步,鱼梦真眼角一扫,手中的瓜子壳忽然又飞了出来,濮阳玦迅速闪避,瓜子壳依然弹到了手腕上,竟然打得他手腕一痛。他顿时不再行动,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鱼梦真的一举一动。
二人这样僵持着,直到鱼梦真磕完了十颗瓜子,又转头喝了口茶,心满意足地长长叹了口气,瞥了濮阳玦一眼:“王爷接下来的日子,只怕是不会好过了;如果有‘在水一方’的相助,王爷想在这个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根本就是极其简单的事情。”
在水一方
每次听到这四个字,都会给人心里带来一种莫名的震慑。他抬手碰了碰心口处的避水珠,自从知道了鱼玹晚是“在水一方”的人,还是家主的女儿,他对于她甚至都产生了嫉妒。
她是“在水一方”家主的女儿,也是太上皇遗落在外面的真正血脉;然而她如今却游走在两者之间,濮阳玦要拼命维护的地位,她甚至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见濮阳玦的脸上有动容的迹象,鱼梦真的双腿交叠,双手托腮看着他,浅笑盈盈:“原本有一个很好的机会——那可是真龙前来迎接,偏生王爷并不领情,还对玹儿出狠手,啧……只怕下一步,皇帝不将您软禁,就是要将您不动声色地‘解决’了。”
“你——”濮阳玦怒不可遏,可是他又偏偏无法反驳她的话。鱼梦真懒懒地往后依了回去,双眼投向了窗外,冷笑道:“既然拥有那样的力量,无论如何,‘在水一方’不可能再保持中立了……”她深蓝色的眼眸变得深邃,鱼半烟已经开始不择手段,她和玹儿无论如何不会坐以待毙,她一定不会对鱼半烟的行为坐视不管!
那样强大的力量,那样甚至可以令风云变色的力量,谁人会不眼馋?谁人不想让这样的力量收归自己麾下?濮阳玦想,濮阳琛当然也想;还有蓝晋阳想,晋楚遥也想……濮阳玦紧紧握拳,但他隐约觉得,这样极具诱惑的条件后面却有一个极大的漩涡,若是不小心,就会被整个儿卷进去,或许,再无翻盘机会……
“姑娘,贝少将来了。”门口忽然传来侍女的声音。濮阳玦一愣,鱼梦真却忽然自长椅上一把弹了起来,伸手将濮阳玦一拽,毫无防备的濮阳玦顿时身子一歪,朝着旁边的墙壁倒了过去。他以为自己要撞到墙上,顿时怒火中烧,但只听一阵机簧的声响,身后的墙壁忽然消失,濮阳玦踉踉跄跄地跌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空间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鱼梦真已经一把将刚刚的暗门关上,他的周围顿时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贝少将……贝铃沙和这个女人之间也有一腿?濮阳玦从地上坐了起来,谨慎地伏身在墙壁上,果然听到了贝铃沙的声音。
“真姑娘,你近来可好?”贝铃沙的声音很是关切和温柔,濮阳玦顿时了然,不由冷笑。
如果御史大夫知道自己的长子居然迷恋这样烟花之地的女子,不知道贝笠贝大夫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濮阳玦表示非常有兴趣看一看。
但一道灵光忽然闪过心间,濮阳玦猛地想到,如果贝铃沙是知道鱼梦真的身份和实力,并且因此而与她结成联盟才会出现在此地,那么,岂不是意味着鱼玹晚也与贝氏有纠葛?
然而濮阳玦很快否定了之前的推论,毕竟,若是这位真娘和贝铃沙之间有这样的利益纠葛,她不可能将自己推入这样的地方藏起来,而是直接将自己灭口或是如何,绝不会让自己有机会躲在这里偷听。濮阳玦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听到外面贝铃沙的声音变了。
“真姑娘。”贝铃沙的声音有些恳切,“若是你知道那位姑娘的下落,请你千万告知在下。”
鱼梦真冷冷地哼了一声:“原来贝少将到我这里来竟然是找另外一个女人,呵……”“真姑娘,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贝铃沙的声音变得急促,接着是一阵衣服的窸窣摩擦声,尔后“啪”的清脆一声响,两人都半晌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