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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惘看完拟订的停战协议,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有的掌门对协议并不满意,他们认为自己的损失与获得的赔偿不相称,但他们没有改变局势的能力,所以只能照签。
协议签定完毕,寻惘对着逍遥无极说道:“现在,回答我的问题。第一,你们在进入灵魂世界之前是做什么的?”
逍遥无极沉默会后说道:“我们是最早进入灵魂世界的人。”
寻惘不解,等着逍遥无极的下文。
逍遥无极见寻惘的神色,苦笑一声,指了指各派掌门说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他们该知道。”
寻惘看着楠,眼中带着询问。楠笑笑,说道:“师弟,最早进入灵魂世界的几批人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囚犯,另一种是不怕死的冒险者,他们该是囚犯。”
寻惘明白过来,联想过去种种,隐约想到了无极帮拥有众多工匠的原因——也许他们进入灵魂世界后依旧是囚犯,被强迫做各种苦工。回过头,寻惘问出第二个问题:“在攻占娥眉之前,你们的驻地在哪?”
逍遥无极听了非常干脆地答道:“罪恶谷。”
这回不但寻惘,就连各派掌门也疑惑了,他们都没听过罪恶谷这个地方。
逍遥无极眼中露出讥诮的神色,说道:“问我吧,我会告诉你们罪恶谷在哪的。”
寻惘还真想这么问,楠阻止了他,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高手?”
逍遥无极一摊手,说道:“事关本派机密,无可奉告,换个问题。”
“你们的钱哪来的?”雪山派掌门不待寻惘说话即抢先说道,刚才签定协议后,逍遥无极立即交付了所有赔偿金,那堆得高高的银票实在让人眼红。
逍遥无极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放心,那些银票来路正当,绝不是黑票,问题回答完了,各位该让我选地盘了吧,离了这我们无极帮几万号人可没地方住了。”
“慢着,你刚回答的可不是我的问题,我还有个问题没问呢。”
“问吧,早就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跟我们其实也没什么区别。”逍遥无极讽刺地说道。
寻惘脸色不变,淡淡问道:“罪恶谷与这距离有多远?”
逍遥无极盯着寻惘的眼睛,想知道寻惘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什么深意,但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半晌后他挤出几个字:“两千七百里。”
由无极帮引起的峨眉山战乱结束了,蜀地进入了一个相对平静的时期,但仅仅是相对平静,江湖中的撕杀是不可能完全停止的。无极帮在娥眉原领地的西南方向获得了一块狭长的领地,半年后,他们在那建立起一座坚固的城池,命名为逍遥城。蜀山派在与无极帮的战斗中损失惨重,但它并没有像众多人想象的那般逐渐衰亡,因为蜀山还有残云。残云在那一战中表现出的江湖义气使他侠名远播,江湖人称他为侠义剑,许多新人和重生后的人都选择加入蜀山,使得蜀山渐渐成为蜀地人数第二多的门派。尽管蜀山高手不如其他派多,但没人敢轻易招惹他们,一是因为蜀山弟子的不怕死已出名,再则蜀山掌门与蜀地第一高手寻惘是好友。娥眉却真的差不多完了,女人的软弱在战争中显露无疑,更何况有无极帮在侧虎视眈眈,加入娥眉的人日见稀少,昔日的蜀地第一大派一蹶不振。
寻惘从娥眉回来后便没能清静。起初,是无数青城弟子前来求教,他哪能一一理会,在随便指点了几人后干脆闭门谢客,一众弟子见了大都不敢打扰他,只有个别脸皮厚的敢去求教,但在好几次都全无收获后,他们渐渐地也就放弃了。正当寻惘以为可以安心度日时,新的麻烦又来了,江湖中那些或有名或无名的高手开始往青城跑,美其名曰以武会友,实则想借寻惘那“蜀地第一高手”的名声抬高自己的身价。为了不落青城声威,同时也为了增加些实战经验,寻惘在刚开始时有求必应,但在发现那些所谓的高手几乎都是不堪一击后,他便失去了兴趣,再也不应战,自顾修炼。
这天,寻惘如往常般在屋内修炼内功,忽听门外一人匆匆跑来,叫道:“寻惘师兄,又有人来挑战了!”
寻惘眼睛也不睁开,说道:“不是说过这种事不要来吵我吗?让他回去就是了。”
门外人说道:“师兄,这次有些不同,来人说与你认识,还说你们早有约战,而且他武功非常高,蓝无影师兄在他手上才走五招就输了,现在他正在校场等你呢。”
寻惘将灵识伸到校场,一探之后睁开眼睛,缓缓站起,说道:“师弟,那人确实不同,谢谢你了。”
门外人大喜,说道:“师兄,我先走了,去叫些兄弟给你助威,你慢点过去啊。”说着便又匆匆离开。寻惘微微一笑,走出门外,漫步走向校场。
青城派的校场里站了许多人,这些人分成两边,一边是青城的诸位高手,另一边则只有一人,一个用刀的人。那人身材魁梧,肌肉劲爆,似乎再宽的衣服穿上去也要被撑破,他脸上棱角分明,一双幽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睛漫无目的地望着前方,但又似乎不将任何事物放在眼中。那人最显眼的还是他的武器,那是一把长过五尺的厚背大刀,刀体淡红,刀锋上散着淡淡的红光,刀面则十分粗糙,有许多不规则的层状波纹,如同淌在地上的污血,看上去颇有些吓人。
青城派众高手面色凝重,一个个小心戒备,在他们身后,蓝无影就地而坐,却是在运功疗伤,刚才他勉力接了那刀客五招,受了些许内伤,但他心里却多少有些不服气,那刀客虽然内力生猛,但如果不是自己过于轻敌,怎么也不会一交手就被对方抢占先机,从而处处受到压制,根本无法显出自己身法上的优势来,他以为如果再战一次,至少能撑到二十招不败,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自己毕竟还是败了,对对手的估测本就是实力的一部分。
刀客弥散的眼神忽然聚集,望向青城众高手身后,口中说道:“你来了。”
众人回头望去,这才发现寻惘正漫步走来,一副悠然的模样。
寻惘从众人身边走过,淡然回道:“我来了。”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