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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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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正肆虐着这整片风国大陆。京陵皇家内苑在阳光下笼了一层端庄雅致,空中飞扬的桃花瓣悠悠落地,被清风倏忽卷起,打碎了水面护城河一派的宁静,留下瓣瓣清影,摇曳的光影下,美丽的色泽中透着一种冰凉的光华。粼粼轻晃中透着点点莹亮的流光,微凉的空气中有淡淡的甜腻花香弥散。

    舞乐之声在空气中悠扬飘逸,清悦灵动。宫姬在庭下翩然起舞,轻盈的舞姿,若清池中跳跃的水光般迷幻,水袖丝带飘然,莹莹若水纹。

    环廊之上。

    俩人缓步走来,衣袂翩飞,风华无限,宛若星月光华般璀璨流转。

    当先一人,一身明黄se镶金丝大褂,腰部束以紫金腰带,剔透的青白色透雕玉佩垂落,轻盈的丝衣下摆随风轻飘。一身华贵,然黑发以紫金玉簪松散地挽起,垂落腰侧的发丝在风中眷恋地纠缠,漫不经心的慵懒中遮掩不住那流转于眸中深幽处的那一分狂狷之气。

    身后的人,眉目如画,墨黑色的眼眸似温润如玉,又如漆的眼眸璀璨若星。薄唇微翘,似有若无的笑容如柳风轻拂,清波微荡,着一袭清贵的蓝色修身华贵,折扇轻摇,一派诀窍清雅,英气俊朗。薄唇微抿,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淡淡的对着身前的人道:

    “三哥应不是叫我来看舞姬跳舞吧,如今父皇病之危危,小弟实不敢在这宫墙之中多呆片刻,以免诟人话柄。”赵正允撇了眼身后的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冷冷的嗤道:“五弟找了个好靠山啊。”你母妃当初如何逼走二哥四弟,如何陷害贾氏,就当没人知晓吗?如今找上的百草楼不正是在为你铲除余患么。想到这就只是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哥哥我可只是提醒你,过犹不及。父皇可还在。”

    赵正耀嘴角微扬,你不是开始急了?没开始比就先要离席,可不是你的作风。

    “三哥这是哪的话,父皇待我们兄弟可是溺爱之极,就只盼着他老人家多活几日了。”姣美的薄唇突然勾了勾,美眸中有丝冰冷的讥诮闪过。你拉笼来的伏虎将军,可是把长女都许给了那贾大公子了。呵呵,我那二哥也真是的,即使不在这朝堂上,也能惹来一身的光芒。罩得人只想把他毁了。

    “如此最好,少不得京陵要引得诸多宵小之人觊觎,望你我偕同抵挡才是。”不屑的把方才赵正耀的话消化了。但你能念在父皇疼惜份上,别再这混乱之际出手才是,否则煮豆燃萁,休怪我不念兄弟之谊。

    皇城京陵,一派车马龙流。

    忽地一声马嘶在喧闹的街市地响起,伴着马蹄杂沓的声响,刚刚还在急速前进的两骑缓缓停了下来。一男一女,女的一袭贴身白衣,衬得身姿撩人。一张瓜子脸蛋,水灵透彻的眼。望着那马上,写意的露出疑惑的表情。

    “贾少侠,怎么了。”一道清灵秀润的声音两人间静谧的寒流,若寒冰金玉相击般清冷涩人。秋婵不解贾二为何突然停下的脚步,顺着他精致俊逸的面容,清澈若水的墨黑眼眸的方向凝目望去。一间酒肆中二楼处一抹红影闪过,虽只是淡淡的一瞥间,却包含了太多的感情。秋蝉秀眉一凛,只淡淡道:“贾少侠想来是累了,即已到达此地,不妨在此间歇息罢。”

    贾二也不说话,径自下马,来到酒肆前,叫来小二,交待好生喂养马匹。便直上二楼大堂。想来此间应还有雅座,就只等着方才的人影再现。秋婵明知这贾二是在等方才的人出现,眉儿也就不自觉的越蹙越紧。从来没得人能叫自己这般礼遇,就是少主也不曾。只不知自己这番心思竟没能让眼前的人瞧上半分,如今竟还陪着他等那不知何许人物的红影。心头泛起酸意,信手论起酒桌上的酒,喝的渍渍有声。

    贾二也不理会秋婵这番举动,直至那一袭红衣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淡然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温度,雪凝肌,丹朱唇,那种恍惚的淡漠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女子在看到贾二时表情的微一变化,再看到她身边那艳丽之人恨恨的看着自己的模样,心里一暖,想来是钟爱你之人了。微微向二人点了下头,复在身边丫鬟的引路下,离开此处。

    秋婵看着身边贾二竟还在看那人离开的背影,一阵恼怒,就一把端起桌上的清衣剑,自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只冷冷的看着贾二。

    “贾少侠,你我同行于此,秋婵自还有要事要办,就此告辞。”说完,缓步走去,然而,竟没有听到挽留之声。倔强的闭上双目。心里纠结着暗道:“贾二,你狠”

    觑了眼秋婵留下的银子,就只叫上小二结了帐,径自离开。

    这一路行来,秋婵多次绕着弯路走,自己何尝不知,只是不待与其理论。如今既是她自己要走。那么,这京陵皇城,自己定可好生回味一番了。举目望着头顶之上的湛蓝沉寂的天空。耳边的喧闹似都不那么扰人了。

    宝玉说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话。可不是再说你么,玉儿姐。传闻说你要嫁给他了,呵呵,真好,你们都是我牵挂的人。如此甚好夜色入水,似沉寂多年的死水,淡淡的惹上了一缕清波。帘影轻摇,几支修竹在夜雾中摇曳,银色的月华透过细叶洒落,若浓雾般萦绕夜中。

    一抹飘逸的蓝衣轻盈掠出,脚尖轻点,翩若轻云出岫,倏忽间匿于墙围之中,湮没于一片静谧的夜中,停在一座院落之中。

    正当他准备时翻进窗内之时,一抹淡粉身影倏而出现,止住了他的身形。

    伏虎将军府中,项大小姐的闺阁中迎来这暗夜冰冷的宾客。

    进了屋子中,来人只是垂头躬身一礼:“玉儿姐。”

    那淡然容颜背对着他未动,泛着清冷安静的华光,模糊了她面上的神情。

    “小宁,你此次回京陵,可有被那些人知道。”消失了一年多,如今竟越发英俊了。

    “这”贾二眼神微闪,神色颇有些不自然,犹豫了半响道“不曾,如今就算站在那些人的面上,也不能认得我吧。”

    “小宁,你可记恨你大哥”他可是想念你的紧,十年了,都不曾再见到你。

    贾二面容僵了下,微微侧过脸,声音有些清,有些冷,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惆怅:“玉儿姐,我也就只在路上听说你要嫁给那人了,我真为你高兴。大哥他是为我好。”

    只盼他莫要附上贾家争什么天下才是。

    “小宁,如今可是比小风小雨高大了。小时后他二人欺你,如今也随你项叔叔驰骋沙场,都说要当贾叔叔那般的英雄人物。”

    “他二人的大名我倒常听,就不知项叔叔如今可好。”

    “皇城内外,无不已卷入了党派之争,爹爹他又何能躲的过,也只盼他能安生tuo离。”闭上双目,静谧的夜色只有轻声哀叹之音。

    “玉儿姐,无怪乎少见你笑了。”如此心绪,何能快活一世。深深望了她一眼,抿唇未语。那一瞬间,他竟有了一丝迷茫,对人的迷茫,他从来不知道世上会有人让他看不明白,可是如今,他真的愈来愈看不懂,愈来愈看不清了

    随着窗外沙沙声响,那兀自哀叹的人道:“你项叔叔回来了,今日且回吧。”贾二望着这满是愁绪的女子,动了动唇,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身形一动,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