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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杨奇被任命为什长的任命就下来了,就像胡屯长所说的,杨奇确实压得住。军中自古以来的都是强者为重。便是在日后二十一世纪,军队之中每个班级之中也是强者为尊的,长官任命的班长都不一定好用。更何况是在一千多年以前了,谁敢不服。杨奇的力量和训练的强度可是在新兵之中有名。轻易拉开四石弓的力量,绝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去惹他的。而且什长又不是什么大官,又有谁在意的。
而被分到杨奇手下的那十个人,不仅没有不满的情绪,反而是兴奋的很。谁都知道在战场上跟在强者的后面活命的几率最大,而杨奇显然是新兵中强者。因此他们在知道分到杨奇的手下后,对杨奇甚是尊敬,甚至可以说是讨好了。对杨奇的命令更是做到了“令行禁止”没有一点的阴奉阳违。
与之相对的就是杨奇的态度了,杨奇除了每天训练需要自己发号施令的时候喊几句。其他的时候依然沉默着,刺着自己的木桩。这样做不过是杨奇现在没有心情做其他事而已,其实说白了就是不想理他们。可是这反而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杨奇严肃威严的形象,这真是有些不知所谓了。
月上中天,弯弯的月牙在天空中不停的发散着自己清凉的光辉。杨奇每天还是不停的刺着那个木桩,木桩上已经有了千百道划痕,但是没有一道能够真正的深入其中。杨奇疲惫的坐在地上,每天上万次的刺杀,就算是杨奇也深感疲惫。
“为什么,还是不行。”杨奇疲惫的看着面前的木桩,深深的感到了挫败。一股不甘的情绪的在杨奇的心中蔓延。
杨奇见自己扔到地上的长矛边上有一杆长枪,就捡了起来,随手刺了几下。
“咦,不对。”杨奇突然感觉到了不同,一下从地上蹦起。
杨奇站好,双脚微分,右手用力向前刺去,收回,刺去“嗤嗤”的破空声不断响起,但是杨奇这一段时间用惯了长矛,却总是感觉到两者有些不同。按理说长枪和长矛应该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杨奇就是感到长矛和长枪有些不同。这绝不是因为用多了长矛而引起的错觉,而是实实在在的不同。
杨奇手拿长枪来到木桩的前面,深呼吸,脚跟发力,经腰部,手臂,而后经过手传达到枪身和枪尖。整条枪犹如一道虚影没入木桩之中,杨奇抚着长枪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却变来变去。最后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右手。长枪离开了杨奇,却没有掉下来。依然静静地和木桩成一个直角,木桩的后面露出了长枪的枪尖,整把枪就这样镶在了木桩之中。
杨奇捡起地上的长矛,来到另一处木桩前,用了三分力刺去。长矛弯起了一个弧度,枪尖在木桩上画出一道深深的划痕。“原来是这样,手还是不稳。”
长矛过长,四米长的矛身,再加上沉重的矛头。使得长矛容易弯曲,而再刺击的时候因为手臂的晃动,经常会引起长矛的晃动。虽然手臂每次都是小幅度的晃动,但是传到长矛上,到达矛尖的时候,幅度就已经扩大了数倍数十倍了。因此杨奇每次刺木桩的时候,手臂同样是会晃动,毕竟以前也没练过,手臂不稳也就可以理解了。但是传到矛尖的时候就造成了枪尖的晃动,所以传递到枪尖的力量也就不断地变化,造成不能准确的刺中目标,还有力量的分散,当然就会造成不能刺穿木桩。木头可不是人的身体那么柔软。
可是这种事情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仍然还是要大量的练习。杨奇知道为什么,但是做到却不是那么简单的。只是现在有了方向总是比以前好,杨奇不停的刺着木桩,这一次杨奇开始注意起自己的手臂的稳定,同时也每次都争取长矛矛身的笔直。让力量可以完全的传达到矛尖。
一次,两次,三次杨奇依然是不知疲倦的练习着,刺着木桩。
杨奇刺的次数越来越多,杨奇也记不得自己究竟刺了多少下。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现在的麻木,双臂也没有自觉。只是靠着自己的毅力不停的刺着,刺着杨奇收矛,盯着眼前的木桩,可能是因为过度劳累,产生了幻觉,突然感到眼前的木桩大了起来,上面的条纹是那么的清晰。好像每次的刺击都能准确的击中木桩上的纹理。
经过千百次的刺击之后,双手自然的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在收回长矛的时候,自然而然的长矛在空中小弧度的转了一下,而后双臂发力,双臂从来没有这么稳过,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心中也没有一丝的犹豫,就见长矛和杨奇的双臂成了一条直线,绷得笔直,举手向着木桩刺去。
“轰”的一声就见那根木桩已经变成了两块,木桩被从中间整齐的切成两块、被切断的部分虽然粗糙无比,但是木头的纹理却是一点都没有被破坏,就像是木桩自己裂开的一样。木桩的裂开也让杨奇清醒了过来,见到自己做到了,杨奇脸上也浮现出开心的笑容。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把杨奇从思索中拉了出来。杨奇展开双手,就见到双手的虎口和掌心已经是被磨烂了,伤口处犹如被火燎一般。
杨奇拿出自己随身带的两块绷带,自己给自己的双手包扎了一下。然后杨奇捡起长矛,来到另一个木桩的前面。双手握矛,心中回忆刚刚的感觉,眼睛紧紧的盯着木桩上“咽喉”的部位。这一次杨奇的心中不再犹豫,不再有“差了一点,改一下”等等念头,心中一片空明。前刺收矛动作连成一贯,一气呵成。杨奇手中的长矛突然从中间断裂开来,没有一丝的兆头。
抬眼望去,木桩上有洞,可通月光。杨奇欣慰的笑了。
翌日清晨,校场之上,千余新兵站与其中。胡屯长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整齐的新兵队列,心中产生了一股自豪,这是我亲手练出来的。半月时间成军,胡屯长确实有他自豪的地方。
胡屯长看向下面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校场一旁散落的木桩。思绪有些发散,竟然真的让他做到了,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让他完成了,真有他的。想到这里胡屯长也不得不对杨奇产生了一丝激赏,心中感慨道:“凭他的力量,现在可以力透铁甲了,不简单啊!”胡屯长放弃继续思考杨奇是不是有才能的问题,眼神重新望向下面的千余新兵。说的更具体也跟实际些是,高台下的“军官们”二十个队率,一百多个什长,其中队率都是老兵,以前也都是军队中的什长、伍长,因为立功而被提拔上来,至于什长就是从新兵中挑选了。他们站在最前面,就在胡屯长的前面。这是为了这些军官能够听到胡屯长的声音。
一千多人就算是站的再整齐,甚至拥挤,也要占据好大一块地方。而人的声音能不能传那么长的距离,那就是一个问题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张飞,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是天坛的回音壁。让所有人都听到那不现实。所以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把要说的东西告诉下面的军官,然后由军官告知士卒。现在也是如此,只要下面的这一百多人听到了就行了。至于其他人不过是撑撑场面,增加气势而已。
很多时候,宣布事情,都是在把军官叫道营帐告诉他们了事。至于在校场集合在宣布事情,更多的是将帅的自己的癖好而已。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事情重大,像大军出征,就要祭祀天地,那个时候军队也是完全集合的。集合就是告诉下面的士卒,这件事很重要,你们要注意。当然这些新兵知道不知道,胡屯长不清楚,但是那些“老人”是一定知道的,他们知道就行了。胡屯长在心中也不由的腹诽了几句,这种场面太累人了,下次老胡我可不干了。
“半个月了,当然也有更长时间的,但是最后一名加入我们的时间是半个月。我们受训了半个月了,而且大家都是乡人,为什么招兵也都是知道的。我们为什么训练?为什么冒着随时战死的可能加入军队?你们说,为什么!”胡屯长双眼严肃的环视四周。
“你们不说我说,报仇!对,就是报仇,我们之中多少人有过过家破人亡的经历?多少人失去亲人?又有多少人将要失去亲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很多。谁造成的,胡人,那些胡人造成的,现在那些胡人又要来了,已经有许多村子遭受损失了,我们其中又有多少人就是因为他们失去亲人。我们加入军队就是为了报仇,现在是我们报仇的时间了。”
“报仇,报仇”下面的军官中亲人死于鲜卑人之手的本就不少,那些“老人”更是曾经亲眼看到自己的袍泽兄弟被胡人杀死于面前。他们对报仇这两个字的理解更加深刻,在他们的带领下,后面的什长们跟随着他们高喊着“报仇”其余士卒又跟随着什长喊了起来,一时间校场上声震四野。杨奇在其中感到自己冰凉的心也有些热了起来,四周传来的“报仇”的声音让他有了些热血沸腾的感觉。
“是时候拿起我们的刀剑向那些胡人讨回血债的时候了”胡屯长在一片沸腾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