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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上官清说的天花乱坠,口干舌燥。这帮富户全都默不作声,让上官清一个人唱独角戏。上官清喝了一口茶,心中多少也明白了一点。肯定有人给这些富户说了些什么,要不然不会是这样的情况,能号召所有富户的,在浑河也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吴孝仁。
“王掌柜,你的粮米店,生意兴隆,如今的世道粮食如金,你是不是带个头?”上官清心里生气,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王掌柜叹了口气:“县长说笑了,虽然眼下粮食值钱,可能买的起粮食的也没几个人,我的粮食生意本是小本生意,养家糊口的营生,那还有什么余钱?剿匪的事情我极力赞成,可我实在没钱,还望县长大人恕罪。”
“你!”上官清用力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平复了半天,转头问盐商张六指道:“张老板,那你呢?你可是咱浑河的第一首富,是不是?”
“呵呵呵”张六指呵呵一笑:“县长这话说道那里去了,我一个卖盐的怎敢成首富,不错,我手里是有一些钱,当然县长大人也知道,我这家大业大,家里还有几十口子等着吃饭,谁知道那天再打起来,打到咱们这里,总不能让我们这一大家子吃盐吧?不过,为了剿匪,我张六指也豁出去了,捐出五个大洋!”说话间,张六指从袖筒里掏出五个大洋,扔到上官清的桌子上。
屋里的一群人开始偷笑。上官清望着还在滚动的五个银元,喘着粗气。乔大,轻轻的拉了拉上官清的衣袖,上官清瞪了乔大一样。乔大在上官清的耳朵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上官清想了想,微微一笑,点点头。
等上官清再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的怒气已经消了,呵呵笑道:“既然张老板也这么困难,我岂能昧着良心收你的钱,这五块大洋还是还给张老板,用来养家糊口的好!”众人再也忍不住了,有些人已经笑出了声音。上官清也跟着哈哈大笑,众人见上官清也笑,也就放开了,笑的更加放肆。县府的客厅之中笑声不断,震动房屋。一直在门外监视的刀疤心中起了狐疑。
上官清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道:“各位都是浑河有头有脸的人物,小弟初来不久,一直都想登门拜访,无奈俗务缠身,既然今日大家齐聚县府,就有小弟做东,请大家吃个饭,从今往后小弟在浑河县,还请各位多多照顾才是!”“不敢,不敢!”上官清不提要钱的事情,这些富商也就放心,也期望能和这位刚来的县长大人拉上交情。
这顿酒所有人都喝的很尽兴,上官清没有食言,再也没提过要钱的事情。酒桌之上,尽力放低自己的身份,极力讨好每一个人。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日落西山,天已经黑透了。所有人都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浑河县的重要人物全都在县府的大厅之中呼呼大睡。
刀疤等到半夜,也没见一个人走出县府,有心进去看看,觉得不太合适。自己是吴孝仁的人,这是浑河人人皆知的事情,现在进去无论是上官清还是那些富商都以为自己在监视他们,反而不美。
月亮已经翻过了山梁,再有个把小时天就亮了。刀疤打了一个哈欠,一脚踹醒睡在他身边的一个警察,怒道:“他娘的,让你盯梢,你狗日的睡觉,起来,给我盯紧了,我去给二爷说说!”
吴孝仁也是刚刚起床,尚未穿衣洗漱,正在书房中练字,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管家吴六带着刀疤走了进来。吴孝仁头也没抬,一边写字,一边问道:“怎么样?那些人有没有听咱们的话?”
“爷!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刀疤往前走了一步:“从昨天中午,那些人进了县府,整整一夜都没有出来!”
吴孝仁放下笔,歪着脑袋欣赏起了自己的字:“不用担心,这浑河这地方,还没有人违背我的意思,我让他们不给钱,肯定没有一个人给钱。放心!”吴孝仁一个颜色,吴六急忙上前,将吴孝仁刚刚写好的字提了起来。
吴孝仁后退两步,依然慢条斯理的欣赏,点点头问刀疤道:“说说,你觉得爷的这幅字写的如何?”
刀疤摇摇头。吴孝仁看了刀疤一眼:“写的不好?”
“不不不!”刀疤一笑:“我不认识字!”
“哈哈哈”吴孝仁哈哈大笑,转身向一旁的脸盆走去。吴六急忙将那幅字重新放回桌上,招呼几个丫鬟进来替吴孝仁洗漱。一切完毕,吴孝仁穿着妥当,领着刀疤来到自己的书房:“刀疤呀!如今你也是局长了,应该读书识字,日后也有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听爷的,从明天开始就找一个先生,认识点字没有坏处!”
“诶!”刀疤急忙点头:“爷的话我记住了,明天开始我就学习认字!”
有人给吴孝仁端来早点,刚刚喝了一口稀饭。吴六又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老爷,郭探长来了,说有急事!”
“让他进来吧!”吴孝仁一边夹菜一边说道。
郭探长进门先向吴孝仁问好,然后才对刀疤道:“局长,你赶紧回去吧!县长正派人四处找你呢!”
“找我?找我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在和二爷说事吗?”刀疤脸色一怔。
郭探长道:“说事往黄庄送粮食和军饷的事情,你还是回去看看吧!县长好像很生气!”
“他生气?呵呵,老子还生气呢?”刀疤摆摆手让郭探长走:“就说没找着我!”
吴孝仁突然拦住郭探长:“你刚才说什么?军饷?上官清弄到军饷了?”
郭探长摇摇头:“这小的就不知道,不过县长来的时候抬了一口大箱子,看起来挺沉的,里面可能装的就是银元!”
吴孝仁和刀疤对望了一眼。刀疤急忙解释:“这不可能,我在县府门外守了一宿,没见有人拿钱呀?难道是上官清的私房钱?”
“不会!”吴孝仁摇摇头:“他来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就几个人没有值钱的东西!”
“那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那些人没有听我们的话,给了上官清钱不成?”刀疤极力将问题的关键引到上官清那里,撇清自己监视不利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