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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巨大的火球带着熊熊的烈焰自天而落,映亮了整个天空,就好象是太阳落到了地面。
“轰”地上顿时一片火海,数间房屋倒塌在烈焰中,连带着附近的数百天神帮弟子一起化成了灰烬。
其余的弟子尖叫着四散奔逃,又有数十在践踏中死去。
烈焰溅入瘦西湖里,湖面上竟也焰起了点点的火苗,烧了一阵,才渐渐心有不甘的熄去。
也有几点向着梅霖身上溅去,眼看就要到了梅霖脸上,却有一道红光一闪,把几点火星劈落下去,正是月华及时感到了梅霖的危急,跃过来救了梅霖一命。
凌云也早跳了过来,只感到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
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中,一个无比巨大的身影慢慢的自烈焰中站了起来,那巨大的影子把两人连同着小屋都盖在了当中。
“室火猪,你也下界啦,你就不怕违反天条吗?”不知何时,张果老也站在了两人身旁,有气无力的喝道。
“呵,呵,呵”那室火猪张开大嘴,嘴里流出了燃烧着的唾液,傻笑着说道“张果老,你也在这里啊!呵呵,呵呵,那艮天诀是不是你拿去了?你就交我吧!听说那艮天诀能改变俺老猪的命运,想当玉帝就当玉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要你给了俺老猪,俺老猪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唉,”张果老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室火猪,这艮天诀是老君的一本普通道经,只为教化世人所用,并不能改变什么命运,更不能想当玉帝就当玉帝。唉,你是听了何人的谣言,来犯下如此大错?”
“嘿嘿,”室火猪又傻笑了两声“那人说的没错,你果然会骗俺老猪,切吃俺老猪一棒尝尝!”
说着,室火猪举起了右手,一个巨大的隐影罩到了三人身上,原来他右手中竟拖着一条粗大的燃烧着的火焰杵。
一个白色的小光球划过一道白光,如流星一样,未等火焰杵落下,便投入了烈焰之中,没入了那个庞大的猪身。
庞大的猪身微微一震,火焰杵仍然毫无阻碍的落了下来。
张果老大惊,急呼一声:“快躲!”
一旁的月华早一把抄起地上的梅霖,和凌云纵身而起。张果老则一个箭步冲入屋中,一把抓住那少女的玉手,破窗而出。
那少女像个孩子似的尖叫一声:“你做什么?”竟然伸嘴来咬张果老的手。
张果老只感到的一阵剧痛,却是不能反抗,一个箭步踏入了虚空。
“轰”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刚才的小屋已经被夷为平地,化成了一团冲天而起的火焰,映亮了整个瘦西湖。
张果老在月华的身边悄然出现,把那咬人的少女一推,沙哑着说道:“看着她!”
一句话说完,便向那缓慢走来的室火猪迎去。
凌云看到那室火猪如此威势,看到火光下月华那万般惹人爱怜的样子,突然间兴起了男子汉之心,叫声:“你快带他们走,我去阻止那头野猪!”
说话间,还在火光之中冲着月华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然后展开梯云纵,飞一般的去了。
“你”月华转过了头,眼光追向凌云的背影,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的忽然间涌上心头。
三个散发着强烈白芒的小光球,成品字型向着那庞大的身躯飞去,那涛天的烈焰也遮盖不住光球的半点光芒。
巨大的火焰杵刚刚落到胸部,那三个光球已经没体而入。
“轰”三朵焰花炸裂开来,就像三块巨石投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整个火焰一阵晃动,随即平静,那猪头转过脸来,举起高高的大脚,向着张果老踏了下来。
张果老急忙后退,渔鼓一挥,又是五个光球,光球依然打在了那猪头身上,除了引起烈焰的一阵摇晃之外,并没有什么效果,甚至连那大脚的速度也没有稍微延缓一点。
火焰杵掀起漫天的火焰向着张果老头上砸了下来,张果老纵身隐入了黑暗,渔鼓一晃,这一次发出不是光球,却是一张渔网,一张白光组成的渔网,一道道白线忽明忽暗。
忽明忽暗的渔网凭空而立,远远的高过了那猪头。
那猪头对这一切只是视而不见,一大步跨了过来,整个地面一阵颤动。
张果老紧张的盯着那张渔网,一个大肚子首先顶在了渔网之上,火焰一阵摇晃,忽然暗了下去,好像要熄灭。
张果老心中一喜,火光突然大盛,一下子炸开,火焰杵从上而落,把那渔网打开一个巨洞,那猪头毫不费力的就穿了过来。
张果老大惊,急忙再扬渔鼓,接连发出三道渔网,却皆被那猪头毫不费力的撞破。
“放箭!”不知何时,凌云组织起了一大队天神帮弟子,个个强弓劲弩,一齐对准猪头背后“嗖嗖”射去。
箭支之密,前头几乎组成了一道铁板,这锐利的铁板刚冲入火中,纷纷化成了一堆炭灰,无力的落了下去。
“水龙!”十几只水龙划过一道巨大的曲线,向着那室火猪身上落去。
“唿”火焰突然腾起数十丈高,水不仅没有烧灭火,反而使火烧的更加旺盛,火苗沿着水流迅速至极的传到了各处,引焰了数处房屋,火势更加不可抑制。
到处都是烈焰,到处都是火海,火映在水里,连水也变成了火。
张果老已经显露疲态,胡子不知何时烧去了半截,裤腿卷起了一半,一道道白光织就的渔网顶不住火焰杵的一下,张果老只能声竭力嘶的呼道:“快走,大家快走!”
月华一手提着梅霖,一手提着那少女一路向前急奔,那少女在她手上却是又哭又闹,极为不老实。
月华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一出手封了她的穴道,这才走的快了一些,那少女只剩眼珠能动,还是极力的用眼珠表达着愤恨和不满。
张果老经过她们身边,从怀中摸出纸驴,落在地上化成真驴,连呼道:“快上去,快上去!”
“张老伯,你呢?”月华把梅霖和香姑放在驴背上关切的问向张果老。
“呵呵,”张果老苦笑一下“我老了,你们先走!”
“不,我挡着,你先走!”说着,月华转身迎着那冲天的烈焰走去,烈焰映照下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单和无助。
张果老又发出一道渔网,拦在月华身前:“孩子,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快走,只要等到吕道兄来,我们就有救了!”
月华的眼中闪过一道执拗的光,还要争执。
空中突然飘过一阵清丽的笛声,一个文雅的声音随之传了过来:“我来挡他,你们先走!”
一个白衣白裤的年轻人自天而降,虚立于空中,手中长笛转了一圈,放在唇边。
张果老面露喜色:“是湘子来了,我们快走!”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月华就走,边走边向韩湘子说道“湘子,你要小心!”
韩湘子微一点头,笛子就在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吹的正是教过梅霖的震元清心咒。
声音清越,如穿云石,一圈圈的清音扩散出去,如水波漫过了猪头,正大步走来的猪头突然间身子微微摇晃了起来,接着摇晃的越来越是厉害,就如喝醉了酒一样。
虽然猪头步履蹒跚,但他还是奋力的举起了手中的火焰杵向着半空中的韩湘子砸来。
韩湘子向上一起,火焰杵砸在地上,砸塌了五间房屋,留下了满地的火焰。
那猪头纵身一跃,奋力起在空中,又举起火焰杵向他砸去。
那韩湘子却不与他相斗,只是一味躲闪,同时加紧了口中的笛音,口中的笛音愈来愈响,到最后整个天地间只余下了这天籁之音,其余的一切声响,皆成了其伴奏,溶入了其中。
那猪头在空中也是摇摇晃晃,突然一头栽倒在地,砸死了来不及躲闪的数十个天神帮弟子。
更有数十个天神帮弟子带着满身的火焰,在不断的挣扎,一阵阵凄厉的惨响打断了那笛音。
韩湘子在空中用笛子向着猪头一指:“室火猪,你犯了杀戒,还不快回天宫领罪?等待何时?”
那猪头趴在地上,用手抱着头,四处瞅瞅,果然看到数十名满身大火的天神帮弟子挣扎着无力的倒在了火焰中,不禁用嘴拱拱地,嘟嘟囔囔了一阵,臀部朝天,突然向上用力一撅,化成一道火光冲天而去。
掌风呼呼、剑气纵横,一众掌门级人物苦斗两个时辰,竟然奈何不了十个人!
十个人以那门主为首组成一个小小的剑阵,从站位上来说颇似武当派的九宫八卦剑阵,其位与位之间的联系却又不像九宫八卦剑阵联系的那样紧密,风雨不透,倒有点像少林派的十八罗汉大阵,十人之间看似互不关联,应当一攻即散,却偏偏大开大合之间,又联系在了一起。
十人所使的武功也是别具一格,这些阅遍武林各大有名的门派的掌门级人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似是少林派的架式,击出的劲力却像是武当派的有柔有刚,韧性极强。
更加难得的是另一边虽然火光冲天,惊天动地,那十人竟是丝毫不为所动,连眼睛都不往那边斜一下,脸上都是一脸平静,仿佛除了眼前的对手,其余的都根本看不见一样。
而这正是成为一个顶级高手最为基础的条件,虽然这些人如果单拿出一人来,武功皆在天神帮这些掌门级人物之下,但十人凑在一起,发挥出的整体威力却远远的超过了各自为战的天神帮二十余名精英。
就连一向最为沉稳的沈小聪都有点沉不住气了。
沈小聪越战越是心焦,心想凌师兄把这里的大事交给了自己,自己完不成任务岂不是有付重托?更加重要的是不知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看那边金光闪耀、花焰冲天的情势,必非小事?究竟是什么人竟能有如此大的威势?
眼前当务之急,当然是先解决眼前这十人最为紧要,偏偏自己这边虽然人多,却始终不占上风,看的出其余的人也同自己一样的心情,也是极为浮躁,而这更是决战之时的大忌。
自己已经什么办法都使过了,包括多点突破;包括重点围攻;甚至包括现学现卖的九宫八卦剑阵都用了上去,局势仍然是个不败不胜。
沈小聪正在胡思乱想,突感剑上一窒,一股大力传来,几乎拿捏不住,抬眼看时,那门主刚从自己身前闪过,攻向了青阳子。
另一人穿插过来,接替了那门主的位置。沈小聪凝神一剑刺去,那名弟子伸剑一挡,剑势缓慢而且软弱无力。
沈小聪心中一喜,以为此剑必中,哪知那软弱无力的一剑竟然挡住了自己使了九成内力刺出的一剑。
沈小聪略一凝神,已然明白,原来自己这一剑也是软弱无力,斗了这么长时间,两人皆已是到了强弩之末。
沈小聪脑中灵光一闪,已经心生一计,对方的剑阵没有破绽,但是对方的人却有破绽,最大的破绽就是人的力量会变弱,而且随着时间延长会变的越来越弱。
因为力量变弱,他们的移动能力大大降低,想逃走变的困难,自己完全可以耗倒他们。
只因为自己人多,而且皆是内力雄厚之辈。
沈小聪一边稳住剑招,一边连连呼喝,采用车轮战术,困死他们。
这一招果然大是见效,退出的十几人围成一圈,防止他们逃走,给剩余的十几人让出了空间,十几人对付那十人仍然不落下风,而另外的十几人却得到了休息。
再过了小半个时辰,一切已经十分明显了!
中间是一个空大透明的光球,一圈圈的灵息以光球为中心荡漾了开去。
一圈又是一圈,越来越扩到远处,直至消失于无穷。
那灵息的波面上出现了一个个小的光球,那每一个小的光球都在按照自己特有的规律旋转着,向着中心的大光球涌来。
光球如波,汹涌而至,大光球越来越是涨大。
整个空间都在扭曲,梅霖只觉的头大如斗,似要裂去,炸开,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动着,连整个身子都发生着痉挛、扭曲。
那一个个的小光球就是千家万户、千万人的生死离别、悲欢离合,从相遇到相识到相遇到分离的过程,就是一个个从开始到终止再到开始的循环。
灵息如海、光球似波,只在梅霖脑间旋转澎湃。
眼皮似千钧重,眼睛似开还合,并未去看,眼前却有着无数的带着声音的景像。
时间在这里被千百倍的放大加快,命运如河亦如歌!
忽然,那双眼睛已经睁开,双眼中是巨大的风暴的旋涡。
双眼转向两边,风暴渐渐停上,只余下了迷茫!
他会迷茫,他会彷徨,他会不知所措,一切的终点只是开窍的开始!
火猪已去,却留下了满地的火光!
熊熊火光像要随时把月华吞噬,月华看着那在大火中不断倒塌的房屋,那被大火染红的天空,那些在凌云的指挥下与巨大的火焰费力的搏斗着的天神帮弟子,眼中的忧郁又深了一层。
香姑也站在火边,脸上却显出了一幅微笑的面孔,发出了一声由衷的赞叹:“好美啊!”火焰的另一边,一个年轻的光头和尚正抱着一个一脸温柔的少女一步步的走进了火中。
烈焰很快爬上了他的身体,他却好似没有感到一点儿疼痛,一脸的平静和圣洁,就如平时面对佛像时的模样。
突然,一阵风吹来,吹灭了他腿上的火焰,接着一个戴着两头尖尖僧帽的和尚不知从哪里掉了下来,正掉在了火里,一边被烧的啮牙裂嘴的跳上跳下,一边用扇子拍拍那少年的光头,嘲讽的说道:“喂,我说小伙子,你是不是疯了?站在火里不疼啊?”
那智刚好似没有听见,依然一步一步的向火中走去。
那疯和尚跳着脚拦到了他面前:“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和尚见过那么多投河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和尚抱着大姑娘投火!我说,小和尚,你的心就这么容易被填满了?”
说话间,那疯和尚用手中的破扑扇狠狠的在那年轻和尚的光头上打了一记。
那少年和尚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一下,这才看清了面前的人,不禁“扑通”一声跪在了火里,叫一声:“师父!”
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你终于醒了。来也是空,去也是空,好梦到头终须醒,万事转头便成空。放下吧,放下吧,还抱着干啥?人一到头,什么便都放下了!”那疯和尚一边说,一边用扇子拍着那少年和尚的头。
那少年和尚如做梦一样的松开了手,怀中的少女滚入火焰当中,立即被一阵烈焰吞没了。
那少年和尚举起自己的手呆呆的看着,好似傻了一般!
“走吧,走吧,各人自有各人福,人家来世未必会比你差啊!”那疯和尚一把抓起少年和尚的手,疯疯癫癫的去了。
夜终究会过去,早晨依然会到来。
当天边亮起了第一缕曙光,火光终于渐渐熄灭了下去。
那些奋战了一夜疲惫不堪的身影也渐渐的显露了出来,这真是漫长的一夜啊!
“月姐姐,”梅霖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月华的身边。
月华猛的转过头来,淡淡的道:“你醒了!”
声音虽淡,却掩饰不住眼光中的惊喜,月华的目光对上了梅霖的目光,不由的一楞,惊讶于梅霖的眼睛里那不曾有过的沧桑,瞬间月华的眼里也染上了一片迷茫。
“我能看到你了,”梅霖用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声音说道,慢慢的抬起手来向着月华的如玉的粉面上摸去。
月华出人意料的没有躲闪,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却在不断的跳动。
温华如玉,离着月华的脸尚有一寸,这种感觉已经自梅霖的手心传来。
“哈,你们干什么?”一个健壮的少女忽然跳到了梅霖的面前,惊异的叫道。
梅霖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臂,转过了头,一下子向着香姑扑了过去:“香丫头,你回来了?”
那少女却比兔子躲的还快,一下子就跳开了去,气汹汹的向着梅霖道:“你是谁啊?干嘛这么无礼?”
“你不认识我了?你好好看看?”
香姑叉着腰,走近前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梅霖看了个遍,咬着指头说道:“我不认识你啊!怎么,我应该认识你吗?”
月华突然倏的睁了双眼,目光如电,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当然认识他,因为他是你最最亲近的人!”
说完,一跺脚,就要飞身而去,却突然被梅霖一把抓住了。
连梅霖自己都变的一惊,自己如何会出手这么快了?
梅霖转过头来看着月华,突然一脸的苦笑:“她,她一定是喝了孟婆汤!”
沈小聪一行人一身血迹的回来了,除了他们之外,还押回来了那门主和那九名弟子。
凌云立即找了一间尚算完整的小屋,就地进行审讯,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哪知,那门主极为傲慢,立而不跪,除了破口大骂天霸是个叛徒外,就是大骂天霸必定不得好死。
凌云冷笑数声,一把扯下了沾在脸上的天霸的胡子,再一摸脸,按照梅霖所授的方法恢复了本来面目。
“哼哼,你不要开口天霸,闭口天霸,天霸早死了!现在让你看清楚,你到底是落在谁的手里,你说还是不说,说了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如果你死了,你就永远也不能知道真相了!”
“如果还配当门主的话,你就应当为你的弟子着想,从现在起,我数到三,你不说,我就杀死你的一名弟子!”说着,凌云把冷月横在了一名弟子的脖子上,然后冷冷的开始计数:“一、二、三”
冷月一转,一个硕大的头颅滚落在地。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一、二、三”又是一地的鲜血
冷月搭在了最后一名弟子的脖子上,凌云双眼血红,冷月微微颤抖,连凌云都不忍心再杀下去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杀了这名弟子,那门主再不开口,恐怕就再也没有活口了。
凌云正在犹豫,这人要不要杀,突然那门主一声悲呼:“主人,阿福不能再侍候你了!”
随之“啊”的一声惨呼,发在他的口中,他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沈小聪抢步上前,一摸他的身子,向着凌云摇了摇头,说道:“他自绝经脉而死,这是一门武林罕见的功夫!”
凌云却没有再理他,只是把手紧了一紧,一道血线沿着冷月流了下来:“说,你不说,就是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我说,我说,”有水沿着那人的腿流到了地面上。
“快说!”凌云把眼一瞪。
“我我们叫做云门,门主就是他,我只是门主手下的一个护卫,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胡说,他根本不是什么门主,他只不过是一个奴才!你们的门主到底是谁,你说还是不说?”说着,凌云的手又紧了一紧。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凌云连问数遍,从他的眼中看出他并没有撒谎,突然冷月一沉,把他劈成了两半:“卖主求荣之人,天生该死!”
“云门主人阿福天霸天神帮”沈小聪来回走了几步,口中喃喃自语道“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
“不错,”凌云擦了擦剑上的血迹,收剑入鞘,长眉一扬“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天霸是天神帮的帮主,但是天霸本身又是云门中的云龙香主,这天神帮根本就是归云门控制。这云门有一个神秘的门主,他总不露面,平时就由他的奴才阿福装扮成他的样子,在外面指挥,操纵一切。”
“凌师兄,你真聪明,一想就透。我看八成也是这样,而且这阿福好象与天霸有矛盾,事事与天霸过不去。这从他要天霸当轿夫的古怪脾气上能够看的出来。还有,还有,天神帮以前与鬼门相斗之时,屡吃败仗,丢失人员和装备极多,但每次失败后都能得到大量的补充,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现在我终于想通了,这一定与这神秘的云门有关!还有,还有,那黄毛道长也一定是云门的,而且在云门中的地位不在天霸之下,怪不得天霸一直对他客气的令人生疑。还有还有”
“还有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呵呵,沈师兄,你还是这么小心!”梅霖一步跨进门来。
当太阳刚刚跃出地平线的一刹那,晨中的风还有些犀利!
空气中仿佛多了一些哀伤,又多了一些慌乱,梅霖、凌云、月华、沈小聪静静的站着,看着天神帮的那些弟子一个一个的上前来领着黄金道别。
在一间残破的小屋里,却有一个人被绑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黑色被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雄霸一时的天神帮就这样风流云散了,若干年过后,或许有年老的人会提起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曾经统一了整个武林的帮会,或许有人会提起天霸这个当时震惊整个武林的名字。
再过若干年后,等那最老的江湖侠客老去,就不会再有人记起,这一切会化成一颗毫不惹人注意的尘埃。
一切皆如过眼云烟,风流云散
一切又是在重新开始,又有新的帮派形成,继续着那永无休止的厮杀,或许若干年后又会出现一个新的天神帮
又会出现一个新的天霸
静字四老最后走上前来道别,沈小聪突然跪了下去,失声泣道:“师父,师伯!”
张廷音伸出手来摸摸沈小聪的头,缓缓的说道:“你很好,你已经长大了!”
沈小聪抬起头,赫然发现这些英气勃勃的师父、师叔、师伯,不知何时头边已经增添了许多的白发,脸上也增添了许多的沧桑。
“我们要走了,先去峨眉山和你静松师伯会合,然后把你静玄师伯带回武当山,我们再也不要理这江湖上的事了!”
“师父,徒儿求你一件事!我希望师父能把晓雪母子带回武当,徒儿一生感激不尽!”
“那是应该!”张廷音接过了沈小聪递过的一张纸条。
“凌掌门,你还有什么吩咐,我们要走了!”
凌云双手捧着那把真武剑,递了过来:“师父,弟子有心回武当,重振我武当派,可是弟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希望师父能把这柄剑带回武当,以后传给优秀的弟子,把我武当发扬广大,不负武当列代祖师之愿!弟子,以后也不再是武当掌门了!”
“这好吧!剑我带回去,至于掌门之事以后再说!”
都走了,直直的望着静字四老的背影模糊在远处。
天边仿佛一颗星星闪了一下,消失了!
白天也有星星,只是我们看不见!
“唉,”梅霖吐出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只有去逃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