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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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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昨非狂追竹媛君,眼看着她进办公室,正要追进去,何秘书急闪出柜台,挡在门口阻挠。

    “言部长,不好意思,董事长刚刚交代任何人都不能打搅她。”何秘书莫可奈何的说。

    “走开。”言昨非不予理会,推开何秘书直接闯入,只见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没见到竹媛君的身影。

    “媛君”他慌急的喊,打开她休息室的门,连洗手间也不放过,但她并不在,转头一看,室内唯一正对户外草坪的窗户是开着的,这里是一楼,难不成她是从窗户遁走了?他走过去瞧,草坪上的确留下了鞋印她竟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

    他心里极度的痛苦,想着她可能的去处除了他们的家,她无处可去,她若执意要闪人,很可能现在就已经回去收拾行李,然后走掉!

    他担心、错愕、也心痛,所有最坏的念头部像尖锐的针扎痛了他,他愤而跑出董事长室,直奔停车场,连请假都来不及就驱车回家,一路上无视于红灯的存在,以最快的速度狂飙

    到家了,但她早就走了,搬走了她简单的行李,连张字条也没有留,绝情到令他痛彻心肺。

    明天他应该仍可以在公司见到她,但他等不到明天,他现在就要找到她!

    他舍弃了轿车,从车库牵出一辆他收藏的帅气dt摩托车,戴上安全帽,火速前行,开始大街小巷的找寻她的芳踪

    整个上午,他一无所获,手机却响了

    “昨非,我和你妈已经到圣玫瑰教堂了,怎么你和新娘还不见人影?”

    “爸公司临时有事,婚礼延后,你和妈先到我的房子里住下”这是他仅能编出来的白色谎言,只希望让父母安心,尽管此刻他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深怕找不回竹媛君。

    “哦!好吧!那我们现在就搭计程车到你的房子,你当初买房子时有给过我钥匙和ic卡,我正好有带,就知道你会留我和你妈住下,嘿”言爸笑自己算得准,而且他年纪虽大,脑袋却精明得很,他已察觉事情有点古怪,但为了让儿子安心,他也没多说什么。“你就别担心我们,放心去处理你的事,如果加班晚了,也别急着回来,我们会自己吃饭、睡觉。”

    “谢谢爸”言昨非暗暗自责不已,但才结束这通电话,又有另一通电话进来

    “部长,你一个上午都没进办公室,是不是事情很棘手?”小张来电询问。

    “没错,她走了,我现在骑摩托车四处在找人。”言昨非拭去额上的汗。

    “噢!部长,都怪我们今天工作量北平常少,不如我们下午就三人一组,分时段请假轮流帮你去找人,下班时间一到,再一起出动,我们大家都有摩托车,而且新竹市不大,团结力量大,一定可以找得到董事长。”小张准备召集所有人负荆请罪。

    “这点子不错,那就麻烦了,记得带行动电话以便随时联络。”言昨非周详的吩咐。

    “是,收到。”小张挂了电话,开始分派义勇军分组找人去了;言昨非也继续在路上寻人,但仍是毫无斩获。

    其实竹媛君并不在新竹,她搭上北上的火车,到台北去了。

    她期待远离是非,让脑袋恢复清明,也许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必须跳脱出感情的框框,把自己当成旁观者,分析自己,也分析言昨非。

    她对他是百分之百真心,但他呢?

    她仍无法把他和玩弄感情的浪子划上等号,因为他待她太好,打从在公司,她找他研究公事开始,他对她不仅友善,还处处都替她着想,她并不是贪着这份好,而是她真的找不出他的缺点

    那么多次,他们在家里独处、在沙发钢琴酒吧约会,他有的是机会向她“下手”但他没有他坚持要等到结婚,最后还是她对婚事点头,他们才有了夫妻之实!

    若如同软体部的人所说,他对她的图谋不轨是有计划的,那么他就未免太会骗人了,他放长线来钓她这条笨鱼,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若有勇气应该问问他,他目的何在?为何要伤她?甚至为求逼真,还远从台东山上把父母请来?

    泪水灼疼她的眼,她用外套盖住自己的脸,好怕车上往来的旅人,看见她脆弱的流着泪。

    沉默的坐在车厢中,火车平静地顺着轨道前行,但她人生的轨道却有道断痕,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台北的下午,暖阳斜照在信义区,竹媛君拖着行李箱下了计程车,一个人进了久违的沙发钢琴酒吧

    不同于夜晚的浪漫气氛,此时四周放下了黑色纱帘以阻隔阳光,室内仍是那么幽静,侍者领她坐到靠窗的沙发椅上,她点了杯饮料,一个人望着黑纱帐外的景致,心泛疼。

    没有言昨非在身边,她一个人来这里,总感到像是缺少了什么她思索着这份不同,无关乎他的热吻,他烫人的呼吸而是少了份疼爱的情怀,在他的身边她像只受尽宠爱的小猫,有着无比的安全感。

    那并不是出现在现实中的幻境,那是她真正体会过的感受,他一直都那么好,也总是在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

    不管是巧合还是他的算计,他的每个眼神、所说的每句话都充满关爱,她已经依赖上他的好从小她就在父母失和的环境中长大,爸妈离婚后,各觅新的伴侣,她成了最不受重视的人,没有人在意过她心里在想什么、可曾感到孤单,只有言昨非呵护她如同宝贝

    想起他,她心碎,难过到呼吸困难,她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泪静静地淌下,黑幕下,没有人看得到她的伤心,这一刻,就让她一个人默默收拾自己支离破碎的心吧,就只这一下午,明天她仍会照常上班。

    她是宏国的负责人,不能一直失魂落魄下去,就算言昨非是个伪君子,就算他接受徐曼莉赠予的sling电脑公司,决定离开宏国,她仍得回去她相信徐曼莉都敢登堂入室,公开要送他一家公司,他们以前又曾是男女朋友,很可能私底下早就达成某种共识。

    她好难过,她已彻底失去他了。

    往后她打算就住在自己办公室里,也许她会情伤好长一段时间,孤独大半年,但让公司更好是她唯一下变的坚持,她会坚强的支撑下去。

    深夜十点

    竹媛君回到新竹,她拖着行李,从古色古香的车站走向市郊的公司,街上的店家多半已打烊,她形单影只,双眼红肿,单独走过好长的路。

    偶然地,她似乎闻到阵阵炭烤玉米的味道在暗夜飘香,抬眼找寻那股熟悉又怀念的玉米香,发现摊子就近在眼前,她木然的朝夜色中唯一发光的摊位走去。

    她站在玉米摊前,并不真想吃,而是想起心碎的回忆,同样的壮汉老板,同样的香味,昨日情景却已不在

    那天,她和言昨非就站在这里等着老板烤玉米,也许玉米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可跟他—起分享,滋味是特别香甜她想着想着,双眼又灼烫了

    “小姐,你等我—下,我拿新货色出来让你选,保证好吃。”壮汉老板看到她,以为顾客上门了,连忙从身后的大竹篓里抓了一大把玉米,铺到摊位前的架子上。

    竹媛君摇头,示意她没有要买,正要继续往公司的方向走,一转身,突然一群摩托车灯照向她,她以手臂挡强光,差点睁不开眼,而那群摩托车瞬间全朝她聚集而来

    “董事长,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小张和小林、小许组成三人小组,在附近找了她一整个晚上,累到想哭。他们急急停下摩托车,来不及脱下安全帽,小张和小林就快步上前来,以拖延战术绊住她;小许则赶紧到一旁用手机联络言昨非和其他同事。

    “董事长,对不起,都怪我们嘴贱,我们只是开玩笑,不知道部长和你是来真的,我给你行个礼,请你当我们说的都是屁。”小张挖心掏肺,就为认错。

    小林当仁不让,推开小张,站到竹媛君面前急着详加说明:“董事长,请你一定要听我解释,真正的情形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原先只是想让你废了员工之间不能谈恋爱的规定,这个规定真的很不人道,像我们部门很多人在公司都有对象,这无疑是逼我们从公司出走,所以我们再三拜托部长追到你,想说你若上钩,那这个魔咒一定能破解,但说真的,我们不知道你们是真的在谈恋爱,还要结婚了!”

    小张又推开小林,口沫横飞的强调:“董事长,我们部长绝不是随便的男性,你一定是有让他动心的地方,他才会傻得想走进爱情的坟墓所以请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别弃他于不顾”

    小许再推开小张,尽其所能地把原委说得更淋漓尽致:“董事长,我们部长女人缘一向很好,他真的是很优秀,你嫁给他一定会幸福,如果离开他,你一定会后悔的拜托。”

    “听我说,董事长,部长他虽是花名在外,但孤芳自赏很多年了,而且他也老大不小懊成家了,若是你不要他,害他去寻短,那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一辈子不得心安,半夜都会被恶梦吓醒的。”

    两人着急得鼻翼歙张外带表情扭曲,说得是脸红脖子粗竹媛君不只被他们的说词打动,也同时被两人激动的样子吓到。

    “你们是昨非的部属?”她怯怯的问。

    “是的,董事长,我们是自愿来向你解释的,全部门的人都出动了,快翻遍整个新竹,请不要抛弃我们部长!求你大发慈悲”两人双手合十的求情,只差没涕泗纵横罢了。

    竹媛君不可思议的瞧着他们,干哑的喉发不出声音来,而不一会儿,由四面八方传来摩托车狂飙的声响,全都朝玉米摊靠拢,有的骑小绵羊,有的是一二五机车,为首的那个高大身影骑的是大型口叫摩托车,她一眼认出是言昨非。

    熄火后,他们全摘下安全帽,言昨非炯黑的眼像猎人般紧盯着她,大步朝她走来,苦闷的问:“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她望着他眼底的忧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小张和小林默默退到一旁,男主角既然来了,他们这些“小卡”就得退居幕后,只能投以企盼的眼神,希望他们言归于好、百年好合、诸事如意、好运近身、恶运滚开

    “回答我。”言昨非痛苦的说。

    “去台北。”竹媛君说了去处,眼眶又红了,脸也红了。

    言昨非眉头紧锁,抑住她的双肩,凝视她的小脸,她看来累坏了,也很明显哭成泡泡眼,无论她去了哪里,他相信这一天她过得并不好,但他宁可他一个人受折磨,而不是弱不禁风的她。

    “我总算找到你了。”

    “是你要他们出来找我的?”竹媛君垂下头问,迎视他炽热的眼,依然教她心怦然。

    不消言昨非开口,所有人全同声说:“董事长,闯祸的是我们,是我们自己分组要把你找回来的。”宏亮有力的声音,震动了她。

    “有些事让我们摊开来说”言昨非低沉请求。

    竹媛君摇头。“他们全替你说了”

    言昨非放开她,瞪向小张和小林;两人苦笑,耸耸肩,也不知自己的话董事长是听进了几分?

    “我不怪你,也不怪大家,错误的是公司的规定,人人都该有恋爱的自由”竹媛君幽幽的目光瞬过面前那一张张绽露悦色的脸,仰头瞥向言昨非,他对她所有的情感都写在他深邃的黑瞳里,她怎能怀疑他的爱?但愿她能修补她造成的伤害。“我应该跟你站在同一阵线上,为大家谋福利不如我们发起全员写信的活动,寄给公司其他两位董事,请董事会删除规定,只要董事会议中有半数董事同意就能过关,我这一票当然是铁票,所以另外两位中,只要有一位同意就成功了。”既然有超过一半的董事同意,那后妈也就无话可说了。

    “好耶~~团结力量大,我们明天一早就私下通知所有人开始写信,所有的信集结后马上送到其他两名董事手上,一起打败这个魔咒!”小许第一个响应,站出来带头呼口号,全部门的人都情绪高亢的呼应。

    “那我们的婚事呢?”言昨非热切的问她。

    竹媛君双眼温热,她完全误会他了,幸好真相大白,否则她会一生遗憾,她好庆幸,他没有接受徐曼莉,他仍是她所熟悉的他,而她不该没听他解释就妄下结论

    “明天我就以身作则,嫁给你好吗?”她倾吐心意。

    “好,当然好”他当街拥抱她,心中的痛被强烈的欢快治愈。

    她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他的怀抱里,已找回最初那份对他的信赖和深情。

    “爱情万岁!自由恋爱万岁”所有人欢呼着,小张和小林喜极而泣,落下男儿有情泪。

    烤玉米摊的壮汉老板从头听到尾,乐见佳偶欢快收场,也跟着欢呼:“爱情万万岁”

    “要不要吃烤玉米?”言昨非疼宠的问着怀中的爱人儿。

    “要,也要请大家一起吃。”竹媛君对他笑。

    小张听到董事长的美意,偷抹去他的男儿泪,马上吆喝:“兄弟们,新郎新娘请客,我们还不快上”

    所有人马上就蜂拥而上,把烤玉米摊攻陷了。

    烤玉米摊的老板见生意上门,笑得台不拢嘴,纯熟的烤起玉米,热络的招呼:“要不要加辣?小辣、中辣还是大辣?”

    街头一片热闹升平,一伙人就地吃着美昧的玉米,一双爱侣终究是你侬我侬,欢欢快喜。

    散场前,一班人马没向言昨非和竹媛君报备,私下秘密协定,不只要写信给董事会,还要向董事会投下“震撼弹”明天下午他们将集体“罢工”去当这双璧人的伴郎,他们相互击掌,开心的各自回家去。

    言昨非载着竹媛君和她的行李返回两人的爱巢,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只有他们这台满载着浓情、以龟速慢慢前进的dt摩托车。

    “你带走行李是准备怎样?”他一面骑车,一面故意问她。

    “是想说以后就住鲍司。”她搂紧他的腰,很抱歉的在他耳边说。

    “那我怎么办?”他还不想放过她。

    “我以为那个女总裁正大光明的来挖你走,你会走啊!”“我干么要走?你这么不信任我,是要我心痛死”

    “我不要你心痛”她吻他的颊,柔声说:“都是我不好。”

    他窃笑,不再给予回应;她心急了。“别不理我”

    “就不想理你。”他装冷。

    “不要,不要这样嘛”她撒娇。

    “可以,除非”要有条件交换才行,他又窃笑。

    “什么?”

    “待会儿回家替你老公洗澎澎”哇哈哈。

    “要不要加按摩?你骑了一天的车,一定累坏了”她好害臊的,可是她乐意为他“特别服务”

    他开心地大声笑出来,直呼:“那是一定要的。”

    她紧搂住他,把脸贴在他背上,听着他的笑声,她心里好充实,也跟着他—起开心。

    到家了,言昨非老远就熄火,把dt摩托车牵进车库里,踅返屋前,轻声告诉竹媛君:“我爸妈都来了,他们一向早睡,应该都睡了。”

    “那我们小声点。”竹媛君俏声说。

    两人尽量轻柔的开门、进门、关门,他抱着她的行李,她拉着他的衣袖,悄悄上楼去;一进房,他轻放下行李,迫不及待的亲吻她;她心炽热,细细回应他的每一个吻。

    他抱起她走进浴室,准备让她“特别服务”她格格笑,带上门后,里头是春光无限,爱意正浓

    隔天上午,两位宏国的董事都收到员工派代表送来的一箱陈情信件,内容全都是“恳请废除不准员工之间谈恋爱的禁令”最猛的是软体部的精英们人人都加上一句:“否则不惜长期罢工”

    两位董事震惊,彼此联络、商量,不敢等闲视之,所有员工都如此强烈的反弹,可见事情严重性。

    而林秀美人在家中,透过电话听取何秘书的“小报告”也得知这消息,她惊慌失措,想要打电话给竹媛君,但那个丫头愈来愈不听话,敢公然对她不敬,她考虑后作罢,不如直接打电话找其他董事。

    她拿出电话簿,分别告诉他们:“依我看,那些敢罢工的就开除,一个也不要留。”

    接到林秀美电话的两位董事并不苟同她的意见,他们别有见解,毕竟公司业绩长红是来自员工的共同打拚,要是任意开除,而没有真正做到体察“民意”到时损失的就是年终的红利了,他们的回答是:“非董事会成员,不得干预董事会的运作。”

    林秀美这次可是吃足了闭门羹!又急又气,却找不到解决之道,老是威胁要卖股票也不是办法,毕竟宏国业绩绝佳,年终分红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她一向懂得精打细算,才不会傻得卖掉持股,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下午,两位董事结伴到公司走一趟,发现最重要的软体部空无一人,传来总经理问话,得到的结论是:“他们下午全罢工了,言部长和董事长则是请婚假去了。”

    两位董事着急了,这软体部门年年为公司挣进大把白花花的钞票,个个都是同行觊觎、想挖角的精锐份子,这可不得了,万一他们全走了,公司不就挂了?

    “我们必项召开临时董事会,快打电话给董事长,问问她的意思,愿不愿意废除禁令?”他们采取紧急措施,进会议室,打电话call竹媛君。

    竹媛君人正在礼服店,由言家慈祥的妈妈陪着买礼服,准备待会儿到教堂和言昨非会合,接到董事们关切的电话,她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我同意废除。”

    “那就是我们三人都同意了,太好了,董事长,你就忙你的婚事吧,我们马上行文各部施行。”两位董事松了口气,决策已定。

    竹媛君喜上眉梢,继续选她的婚纱。

    但是一个人在家的林秀美可气炸了,她得知废除禁令的消息,甩了电话,不甘心的大哭,她的努力全付诸流水,再也无法约束竹媛君,她惨败了

    午后三点,所有宏国的员工都收到董事会亲自传来的简讯,内容是

    经过董事会决议,之前不准员工谈恋爱的规定作罢,还请各位同仁,仍以促进工作效卒、提升业绩为目标,为公司效力,董事会敬上。

    所有宏国的员工们一时间全发出胜利的欢呼,有的部门人员还鼓掌,公司一片欢天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