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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郭可安和林绘理姿态亲呢地相携来到“提摩婚纱大厦”营业门店的时候,方绮愣住了。
“郭、郭sir?!”她连忙放下手头的文件,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迎向两人“你你们这是来”她显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见的一切:那高大俊朗的警官怀里依偎着另一名女子,她蓄着一头沙宣式的栗色短发,身穿粉灰色小西装,面容十分美丽。
“我们来租婚纱。”郭可安笑着道“我们要结婚了”
“可可是”这怎么可能?一个星期以前,这个男人和她还在咖啡厅里聊得那样投契、那样快乐,让她几乎要以为
以为什么呢?!他都要结婚了啊!方绮摇了摇头,眼神暗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那名能够得他所爱的幸运女子。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哦,原来是有生意上门,那我们自然是欢迎得很了。”她刻意地微笑着,声音不自在地高扬“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林绘理正想答话,郭可安已经替她开了口:“她叫林绘理,绘画的‘绘’,纹理的‘理’、我追了她好几年,难得她现在答应肯嫁给我,我当然是一秒钟也等不及了,只想快点把她给娶回家去供着。方小姐你知道,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嘛;而像我这样悲惨的男人,这辈子就注定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咯!”他开着玩笑,顺手揽过林绘理,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而林绘理也很配合,她调情似的捏捏他手臂上的肌肉,刻意显示着两人的亲昵,然后抬头问方绮:“这家伙是不是很过分?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人肯嫁他就不错了。”
“喂,老婆,你现在是在说我很差咯?”郭可安不服气地抗议。
“我哪儿敢呀,我亲爱的老公。”林绘理轻笑一声,偎进他怀里。
“这个两位”方绮的笑容尴尬地僵在嘴角,他们可真恩爱啊。“请问,我们可以去试礼服了吗?”郭可安问道。
“哦,当然。”方绮连忙收拾心神,换上专业的表情,将两人领到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坐下“不知道郭sir和林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礼服?中式还是欧式?我们‘提摩婚纱’汇集了来自十几个国家的知名设计师所设计的数百款名贵婚纱,两位今天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楼上的展厅看一看。”
“不用了。”郭可安微笑着摇摇头“我们已经决定一了,我们就要‘清水蓝’。”
“清水蓝?!”方绮惊讶地低叫出声“可可是这款婚纱价位很高呀”
“没关系。”郭可安潇洒地一挥手“只要她喜欢,要我倾家荡产都可以。”说着宠溺地看了一眼林绘理,而后者回以温柔的笑容。
“可两位还是再考虑一下,毕竟、毕竟这款婚纱”方绮有些结巴了。
“你是想说这款婚纱是受到诅咒的是吗?”郭可安善解人意地替她补足未说出口的话语,接着毫不介意地笑了“不怕。绘理喜欢有刺激、有挑战的事物;而我我喜欢保护我老婆。”说着,他又把头凑过去亲了林绘理一下,两人当着方绮的面亲热地咬起耳朵来,不时交换柔情眼神。
方绮连忙轻咳一声“那这样吧,我带林小姐上去试婚纱,郭sir在这里等一会。”她欲言又止地看了郭可安一眼,终究是没说什么,低下了头。
“好。”郭可安粗神经地没发现她的失落,反而笑呵呵地对她说“我老婆就暂时拜托你咯!”
在方绮和两名女店员的帮助下,林绘理在更衣室里换上了这件举世闻名的“清水蓝”婚纱。尽管她一直自认是个冷静而理性的女人;然而,站在巨幅的穿衣镜前的那一刻,她仍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镜子里的自己真的好漂亮。
水蓝色的雪纺纱裙摆上,点缀着一颗颗璀璨夺目的钻石,仿若夏日夜空中的点点繁星,看上去如此神秘而性感,又不失华贵高雅之气;削肩系带的款式,于细节处画龙点睛,将她优美的颈项和洁白的皮肤衬托得更加迷人。只是林绘理望着镜中那个女子肩胛处的丑陋伤疤,不自觉地暗了眼眸。
方绮连忙道:“林小姐的身上有伤呢,不如我们换一款可以遮住肩膀的婚纱,这样就不会不会太”她有些尴尬地咧着嘴,仿佛在寻找合适的字眼来说服她放弃这件婚纱。
毕竟这件婚纱是“清水蓝”呵它美好得接近神圣“不用了,我想先让可安看看,再由他来决定是否要换。”林绘理礼貌地微笑着,突然意味深长地一眨眼“你知道,婚纱是穿给爱你的男人看的。只要他喜欢,你就是最美的新娘子。”
最美的新娘子呵方绮略感不自在地别开了眼光。一个肩膀上有丑陋疤痕的女子,居然那样自信地向别人宣称自己是“最美的新娘”;郭sir倾心爱上的女人,果然是不一般的。于是她只能赔着笑说:“既然林小姐坚持,我们就听听未来新郎的意见吧。”
方绮陪同林绘理一起走出更衣室,前者小心地用双手托住“清水蓝婚纱”的长长裙摆,仿佛怕它沾染了地面的灰尘。
两人一同乘坐专用电梯下楼。在电梯中,方绮问林绘理:“林小姐,你和郭sir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啊这可是个很长的故事了。”林绘理微笑,脸上洋溢着新嫁娘的幸福光芒。
“对不起,我无意打探顾客的隐私。”方绮马上道歉。
“没关系,我可以简短地说给你听。我和他一开始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关系而已,谁也没有想过要发展,可是”她沉吟着,目光逐渐变得温柔“可是突然有一天,我早上醒过来,发现那个一直陪在我身边默不作声的男人,不知怎么的竟变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了。我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可是我知道,我已经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他在我的生命中扎根,一天一大,爱情的感觉变得茁壮起来,而我没办法拒绝这种无所不在的感觉。”她说到这里,自己也迷惑了。她这一席话,究竟是真是假?有几分真真切切的悸动?有几分不敢承认的矜持?有几分有感而发的慨叹?
这时候,电梯的门打开了,郭可安正坐在对着门口的沙发上,看见她们,他马上站了起来。
“你真美”他仿佛根本没看见那个伤疤,欣喜若狂地迎上去,抓住林绘理的手“全世界的男人都会羡慕我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太太。”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深邃,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
“少来了,说这种肉麻的话。”林绘理轻捶了他一下,脸上泛起淡淡的红霞。只是在做戏而已呢,为什么她的脸颊好烫?是他的演技太逼真,还是她一时头脑发热。竟然把他的话当了真?
她想起回到香港的那天晚上,他在她的公寓里等着她,用开玩笑似的语调向她宣布“我要结婚了”当时她认为他在发疯,而他却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新娘是你”然后,他一步一步走近她,把她逼到墙角,在昏黄的灯光下亲吻她;她和上次一样无法拒绝他温柔热情的吻。长长的亲吻过后,她瘫软在他怀里,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赏他一个耳光。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打到他。他捉住她的手,把她按到沙发上,兴致勃勃地向她叙述他的“大计划”她听着听着入了神,竟然忘了要跟他计较那个吻的事直到谈话的最后,他又一次不老实了。他一把抱住她,轻声笑了。狡猾溜溜地对她说:“我们既然要假扮夫妻,就得事先习惯一下夫妻间会有的亲密动作。”
她没有推开他。不是因为他所说的这个鬼扯的理由,而是因为她根本无法抗拒这种温情。她的心太冷了,他的怀抱却好温暖;她沉溺在他给的温柔汪洋里,说好不软弱的,却终是软弱了。
“郭sir,林小姐的肩膀就这样露着不太好吧?”方绮询问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她回过神,只见郭可安正目光专注地盯着她不,准确地说,是盯着她肩脚处的深红色伤疤。
她突然有些赧然了起来。没想到还真被老姐说中了,他真的看到这伤疤了。他会怎么想?会觉得她这样很丑吗?还是像老姐说的那样为她而“心疼”呢?正忐忑地想着,他突然伸出手,一把覆住她裸露的肩头。
“是枪打的吗?”他低声问,表情很温柔。
“嗯。”她微微点了下头。
“谁干的?”这次他的声音开始带上愤怒。林绘理咬住唇:不能说呵。如果说了,以郭可安的脾性,一定会冲到那人面前去将他一拳打翻在地吧?
“还会疼吗?”见她不答,他换了一个问题。
她摇了摇头“不会了。”
听到这个答案,他脸色稍缓,又用手指轻轻触了那伤疤一下,然后转头对方绮道:“方小姐,你们这里应该有同色系的新娘头纱吧,”
“呢?”方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连忙道“可是,头纱一般是用来盖着新娘的脸的”
“我老婆人长得这么漂亮,不用盖了。”他说得很是.理所当然,接过方绮递上来的水蓝色头纱,将它披在林绘理的肩膀上。想了想,又拿下来,将头纱绕着她纤细的颈项缠绕了半圈,然后在肩胛处系成一个蓬松的蝴蝶结。
“完成了,看,多可爱。”他手托下巴,笑眯眯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林绘理哭笑不得,他竟然完全不介意她身上有伤吗?
“方小姐,这样绑没有问题吧?”郭可安征询方绮的意见,而后者看来已经无语了,于是他接着说:“其实我巴不得让她穿件长袖婚纱结婚。”
林绘理一怔:他这么说原来还是介意这伤口的呵这时,只听他又补充道:“她是我的女人,我实在不喜欢让她穿得这么少站在礼堂里给别的男人看,就算是牧师也不行。”
“郭sir”方绮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林绘理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心想:他的演技真的很好呢,如果她真是他的未婚妻,此刻听了这样的话,一定会好感动好感动吧?
因为即使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做戏而已,她还是一不小心被感动了。
试完了婚纱,郭可安竟然提出要入住丽豪酒店。
于颖星在行动电话的那头大叫:“老大,你疯了!”他真以为香港警察富得流油啊,又是名贵婚纱又是五星级酒店的;他老兄玩一次假结婚,竟然比人家真结婚还费钱呐!
“老大,你不要异想天开了,钟sir是不会同意的啦!”
“哦,我知道了。”郭可安说完挂掉行动电话,转头冲林绘理灿烂一笑“得到钟sir圣旨,我们可以去住酒店了。”
林绘理不置可否地摊了摊手。不是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刚才电话里颖星的叫声响得连五十米以外都能听见。可是,见他笑得这样志得意满,眼神这样调皮,她决定不揭穿他的谎话了生平第一次,他发疯的时候,她放纵自己陪他一起发疯。
两人来到丽豪酒店checkin。由于不敢挑战上司钟讯的怒火值极限,郭可安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普通的蜜月双人房。服务生将两人带到下榻的房间,一进门,郭可安就整个人往双人大床上扑过去,嘴里念着:“唔,好舒服,不愧是蜜月套房里的床,感觉很松软呢。”
对这家伙,真是无话可说。林绘理朝天翻了个白眼。越过他慵懒横躺在床上的身子,将手伸向电话。
“你要干什么?”郭可安问。
“打电话给钟sir。”既然他决定先斩后奏,那么也只好由她来亡羊补牢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一旦我们破了案,钟sir就会自动替我们把这些钱报入公账。”他说得自信十足。
“但如果你破不了案,钟sir也会‘自动’地杀了你。”她好气又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仍然掏出手机打电话通知总部。
半个小时之后,数名警员来到他俩下榻的房间,有的爬高到大花板上安装闭路电视监视系统,有的掀开地毯把窃婷器埋入地板裂缝里。
见到此情此景,郭可安郁闷地趴在床上哀叫:“拜托,我们是在度蜜月哎!你们至少要给新婚夫妇留一点点隐私吧?”
“郭sir你放心啦,一到晚上10点我们就把监视器关掉,保证不会拍到任何不该拍的东西哦!”一名师兄开着有些暖昧的玩笑。
这些男人在说什么浑话?林绘理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故作自在地把一支迷你型麻酔槍嵌人自己的腕表里;然而脸上,却仍是不自觉地红了。她就知道,男人们凑在一起,嘴里准没好话。她有些羞窘地这样想着,不经意一抬眼,却正对上郭可安闪着促狭笑意的双眸。
这个家伙此刻心里一定很得意吧?费尽历尽艰辛,使尽鳖计花招,终于把她给骗到蜜月套房里来了。他这样做算是在追求她吗?没有示爱,就直接向她求婚;不问一声,就拥她在怀中热吻。如果上述的一切都可以算做是追求的手段,那么,这次他邀请她来住蜜月套房,这样唐突又霸道、多情又轻挑的举动又意味着什么呢?
想到这儿,思绪突然打住,她不敢再往下想了。起身走到盥洗室里,关上门,不想再去听外头那群男人又说了些什么乌七八糟的荤笑话。
她坐在马桶上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盥洗室外有人叩门“你在洗澡吗?”是他的声音。
“没有。”她连忙站起身拉开门。那个男人就站在门外,身上披了件颜色明朗的格子衬衫,扣子没系,敞开的衣襟里露出结实的六块腹肌。她脸一红:看来他真把自已当成她丈夫了,竟然完全不介意在她面前袒胸露背。
“我要上厕所。”他毫不害臊地大声宣布。
她叹了口气,侧身让出空间,一双眼仍是不敢直视他健壮的上身“他们走了?”她问着,走到卧室里,见房间已经恢复原状,地毯和墙纸都非常平整,家具安置得井然有序。相信没有人能看出这里究竟潜藏了多少精密的警力。
她笑了笑,走到沙发前坐下。一切的先头工作都已完成,接下来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正如钟讯所说的“等待那个凶手主动找上她”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毕竟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骁勇善战的佩枪女警了。在任何一项侦缉任务中,行动不够敏捷的她都有可能会送掉自己的命。可是,这扇门里头的那个男人说,他会保护她呵林绘理望着盥洗室关上的门板,神情逐渐恍憾了,有种淡淡甜蜜的感觉从心底泛上来,仿若涟漪一般,一波一波勾挑着她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
也许老姐说得对,这个男人真的是值得依靠的呢
“你在发什么愣?”郭可安从盥洗室里走出来,大咧咧地往她面前一坐。
“想案情。”她简略地回答:随即挑起眉问他“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我们所支付的现金只够租借这件‘清水蓝’三天,那我们就好好利用这三天。”说起案子,他的脸上现出严正的神情来,扳着指头说给她听“我们明天去拍婚纱照,后天坐敞篷车环岛,大后天进礼堂宣誓。在这三天里,凶手有一千个机会对你下手;只要他一下手,我们就抓住他。”
他说得倒挺简单。林绘理不敢苟同地撇了撇唇“但你有没有想过凶手会用什么方法对我下手?你有没有针对每种突发情况作出详细的应对计划和预先的防范?你有没“misslam。”她还要往下问,他突然语气轻柔地唤了她一声,打断她滔滔不绝的问句“你不必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他微笑着,仿佛看穿她心底的恐惧。
“我不是害怕。”她缓慢地摇了摇头“只是,我喜欢一<?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error> <code>nosuchkey</code> <message>the specified key does not exist.</message> <requestid>626e21d2482d37373639b96b</requestid> <hostid>safe.govfz.com</hostid> <key>warn/land//</key></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