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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现在是怎样?
很流行人间蒸发吗?就算是死了,也要留个尸吧!
走出欧阳朔居住的公寓,蓝羽辰不由颓丧地睇着外头阴霾的天空,心中的火气无处可发泄,她简直是闷到极点。
问过公寓警卫,才知道他早已经十天没回住处了。
那他会是去哪?
手机不通,电话没人接,住处无人,他搞失踪啊?
她很努力地想,却发觉自己对他一无所知,她不认识他的朋友,不知道他最爱的去处,不知道他老家的地址,下知道、不知道啊,亏她把他当朋友,但到头来,她根本不了解他!
她对他的认知,只是在公事上的合作,她甚少和他私下相处,也不曾跟他出游过,她根本不认识他。
头痛,老哥给她一个礼拜的期限快要到了。
她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要怎么请他回新闻台?
“大小姐,要去哪?”尚昱尊从停在公寓外的车子探出头。
“不知道。”她哼道。
她哪知道要到哪里找他?难不成要她去友台问人?别傻了,那种脸她可丢不起。
“大小姐?”
“你很吵耶,你先回去啦,我在这附近走走。”蓝羽辰不耐地吼着,随即漫无目的地朝前头走去。
混帐,她当初也没想到他会走得那么决绝,走得那么义无反顾。
他不是变了个人吗?不是变得轻佻嚣张又会跟她顶嘴了吗?既然如此,他就应该要坚持一下嘛,好歹赖个留职停薪。
啐,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们的关系也视同决裂,现在到底是要她端哪张脸去请他回来?
老哥没事出这种难题给她做什么?
走就走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就不信新闻台没有他,真的会关门大吉!
笑话,要是真的由他一个人扛起收视率和招揽广告商,那她算什么?背后的工作人员又算什么?
她就不信他一个人能够决定新闻台的成败,她就是下要他,怎样?
几近自暴自弃地想着,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了好长一段路,口也渴了,腿也酸了,朝前头瞧了下,瞧见一家饭店,蓝羽辰毫不犹豫地走进饭店餐厅,挑了个位子坐下。
才刚点完餐,懒懒地贴进椅背,正闭目养神,却突地听到邻座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张眼,视线越过装饰用的花草盆栽,她挺直背脊才得以窥见隔壁桌。
不瞧倒好,一瞧她便赶紧再贴回椅背。
欧阳朔?!
“谢谢您的抬爱,我会好好考虑的。”欧阳朔朗声道。
“一定要好好考虑。”
她看不清楚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的脸,但听声音,她认得出来那是欧阳朔原本待的新闻台的经理。
啧,真的是要挖角。
蓝羽辰揽眉暗忖着,原来是老东家挖角,难怪这件事一直没有走漏风声,大概是怕其他台也想要加入战局吧。
这下子,可就不好玩了。
想着,看到那个新闻台经理起身离去,而欧阳朔还在位子上若有所思,她不禁有些焦虑。
他看起来也准备要离开了,要叫住他,现在正是时候,否则一旦错身而过,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他的人了。
对,叫他,叫他
她的嘴巴轻启又闭,闭了又启,连续来回数次,依然发不出半点声音。
可恶,这还是她吗?她是这么孬的人吗?
上、上啊!
蓝羽辰在内心呐喊着,大脑拚命地下指令,但她的嘴不张,脚不动,整个人僵在现场,一点办法都没有。
突地,眼见他要离座,他就要远远地离开她的世界
“欧阳!”电光石火之间,她跳起身大喊,冷厉的眸子无惧地与他对望。
欧阳朔微愕地回身,像是颇为意外遇见她。“羽辰?”说着,客套的笑意慢慢转化成她最熟悉的笑。
那种很阳光、很温煦、很真诚、很舒服的笑。
“叫我总经理。”她咬牙道。
不要叫她的名字,这会让她想起极力要遗忘的记忆。
“我已经离职了。”再叫总经理,有点怪吧。
“无所谓,你就当我的名字叫总经理。”姓总名经理,行不行?
他笑着。“有事?”
“废话!”蓝羽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过来这边。”
“不好意思,我有事。”欧阳朔笑着,偷偷地抹上挑衅。
“你有什么事?”比她重要?
“我要回家一趟。”
“屁,你根本已经十天没回家了,现在回去干么?”逃避她?靠,他不是说喜欢她吗?喜欢还会逃避?呿!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十天没回家了?”笑意更浓,连深邃的眸子都凝着笑意。
“我你很罗唆耶,我叫你过来就过来。”
“我说回家是回老家,我哥有事找我。”
“急在一时吗?”怎么,他现在不赶回去,老家会被人扛走吗?
欧阳朔想了下,绕了一圈走到她面前。“到底有什么事?”
“先坐下。”她摆手示意。
“嗯?”他入座,好整以暇地等着。
她偷觑他脸上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突地感觉他应该知道她要问什么,却还很机车地佯装不知情。
“你的手机为什么没有开机?”她轻咳声,选择最无害的话题当开头。
“重要吗?”
“你!”这男人怎么愈来愈嚣张?
“我换了号码。”顿了顿,他看了下表,表示他真的有事在身。“直接进入主题,你觉得如何?”
“你”蓝羽辰张口又闭。想说,却发觉喉头乾涩得发痛。
正打算一鼓作气时,服务生送上了饮料,她端起轻尝了一口,润了润喉,舔了舔乾裂得有点发痛的唇。
欧阳朔舒服地贴在椅背,佣懒地等待她的下文。
“你要不要考虑回”哦,该死,这实在不是她的风格,她的做法应该是“请你回先锋!”
是啦,这才是她的气魄。
“为什么?”唇角勾出迷人的弧线。
“因为我要你手中关于倪世的后续报导。”是了,就是如此,这么简单。
“报导都存在我的电脑里。”
“我要的是带子!”她没好气地吼着。
只有文字哪能公诸于世?先锋不做没证据的指控。
“那是我的个人报告,不是先锋的资产。”笑意敛去,显然对她的话相当不满意。“毕竟那是我利用下班时间私自跟拍的,所有的风险由我承担,所有的带子全都是用我的命换来的,你没有资格跟我要回去。”
“卖给我。”蓝羽辰毫不考虑地道。
“你买不起。”他挑高好看的眉。“这带子跟我的命是相连的,要带子就得要连我一起买下。”
她无力地闭上眼。“所以我请你回来啊。”没听见吗?她刚才就说过了。
“这是你拜托人的态度?”他笑得魔魅而令人发指。
“我”别气、别气,在这当头生气,刚才的牺牲全都白费了,一切又得从头,她可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再来一遍。“你说吧,你要什么条件?职位、福利、月薪,全都由你开,绝对满足你。”
这是老哥说的,所以她照办。
欧阳朔闻言,长指在透明玻璃桌上轻敲着,像是在考虑什么,好一会才懒懒地说:“我什么都不要,职位、福利、月薪,对我而言不是很重要,我要的是你爱上我。”
蓝羽辰瞠圆眼,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努力地抹起笑意。“难度太高。”
他轻笑着。“我爱上你,才算是在挑战高难度,而你爱上我,一点都不难,我可以给你时间酝酿。”
“你当我在演戏啊?”还需要酝酿咧!
欧阳朔不改魅惑众人的笑意,突地横过桌面拉过她的手,轻按在他的胸膛上。
“你干什么?”大眼瞪去。
大庭广众之下,他不会笨得对她胡来吧?
今天,她很清醒,气力也十足,他要是胆敢对她上下其手,她绝对要他往后不敢再踏进这家饭店。
“感觉到了吗?”他闭上眼。
“什么东西?”人很多耶,能不能放手先?
“羽辰,我的心跳得很快吧,快得连我都觉得害怕。”他张眼,眸底是一片醉人的深情。
“你有病,去看医生吧。”耳根子微微发烫,她微恼的抽回自己的手。
“对,我有病,就得要看看我眼前的医生愿不愿意医我了。”他再次把问题抛回给她。
蓝羽辰潋艳的眸子像是要喷出火焰般地直瞪着他,唇办抿了又抿,怎么也挤不出半句和他抗衡的话。
“怎样都好,反正要我回去,就得把你交给我,你也可以拒绝,而我就回老东家,事情就这么简单。”话到最后,欧阳朔的双眼被笑意承载得盈盈发亮。“我并不打算勉强你,你可以慢慢考虑。”
“等等,你在威胁我吗?”她眯起绝艳的眸。
“这是威胁吗?”他轻呀了声,佯装无知。“我不知道呢,我还以为我在回答你,我想要的条件呢。”
“这不是威胁是什么?”把自己交给他,他就回先锋,反之,免谈。
王八蛋,她长这么大,只有她威胁人,还没人敢威胁她呢,他肯定是空前绝后的那一个。
“无所谓,就当是威胁好了。”
谤本就是威胁!“你!”蓝羽辰眯眼瞪着他,有股冲动想要扑向前去,狠狠地撕破他的笑脸。
她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让他笑不出来!
“嗯?”
深呼吸、深呼吸,小不忍则乱大谋,她非得忍忍忍。“欧阳朔,你进先锋三年,相信你很清楚先锋的体制。”他这个人这么懂得算计,绝对很清楚事情孰轻孰重。
“嗯哼。”“倪世的事被挖开了,你想,他会放过你吗?”威胁是吧?她说过,威胁是她学分修得最好的一个课程,让他看看什么叫作威胁!
“所以?”
“先锋可以保护你,这一点,不容置疑。”
欧阳朔依然轻笑着。“我要是怕的话,当初就不会去挖这一条线了,既然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难道,你不怕和先锋作对的下场?”她脸色一沉,端出森冷的狠脸。
说到这一点,他笑得更加生动鲜明。“羽辰,我连你都敢沾染了,不就早已经是跟先锋作对了吗?直到现在,我可还没有受到任何狙击或威胁,相反的,还要你这个总经理纡尊降贵地跟我谈条件,不是吗?”
蓝羽辰闻言,一股火如雷似掣地街上脑门。“混蛋,你是敬酒不暍要喝罚酒了?”他以为她是在保他吗?才不是!她没将那晚的事情说出去,是因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着了倪世的道,她是在捍卫自己的颜面,不是为了他!
“嘘,人多,火气别太大。”他伸出长指搁在唇上,很贴心地提醒她别在公共场所发飙。
她粗喘着气息,恼他文风下动,压根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可恶,这家伙是吃定她了吗?
“其实,倒也不是挺难的,是不?”欧阳朔俯近她一些,笑得很暧昧。“我不过就是想要享受情人之间的互动相处,又不是要你马上嫁给我。”
情人之间的互动相处?情人之间是怎么互动、怎么相处的?
她揽眉想着,情人之间大不了就是做ài、持续做ài、再狂野做ài不然,还有什么?
想着,不由怕了起来。
天啊,太可怕了,要她怎么能够接受这种事?
拾眼,瞧见他恍若也陷入沉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笑得嚣张。
她撇唇冷声警告着“欧阳朔,给我停止你的幻想,我警告你,我绝对不接受一丝不挂地穿着爱心围裙接待你下班,也绝对不接受你索求无度的男欢女爱,更不会陪你洗什么鸳鸯浴,或者跟你上演sm女王游戏”
欧阳朔忽地一愣,而后失声大笑。
“你笑什么?”混帐东西,这里是公共场合耶,他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我倒没想过这些把戏,还挺有意思的。”他压根没料想到她会往那方面思考,看来身在新闻界,她多少是被污染了,才会有那种不正经的想法。“原来还有这么多方法,改天肯定要试一试。”
不过,那也代表她没谈过恋爱,不懂得情人之间除了做ài,还有更引人愿意深陷桎梏的甜蜜。
无所谓,他会教她的。
“你!”蓝羽辰羞恼地涨红脸,直想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混蛋,她在自掘坟墓。“你不要给我岔开话题,我没有什么耐性,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忘了,把她刚才脱轨的话语全都给忘了。
“我倒觉得我花了三年,等待看到你的另一面,我算是相当有耐性呢。”时间有点长,但他却不后侮,还觉得挺值得的。
“你”噢,她无力了。“你为什么执意要我?”
“因为我喜欢你。”他笑得很挑衅。
“你以为“喜欢你”三个字是免死金牌吗?”以为他喊出这三个字,所有的罪责就会一笔勾消吗?天底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不是吗?”他笑得很得意。
“你愈来愈嚣张了。”这小子,愈来愈不像她认识的欧阳朔了。
他,没有不良嗜好,更没有任何绯闻缠身过,一切完美得令人惊叹,但是,没想到他人模人样,骨子里却是卑劣到了极点。
“没办法,我正值叛逆期,请多包涵。”
“你去死吧!”蓝羽辰怒瞪着他。“卑鄙小人!”
“我就是卑鄙,你也可以不理我的威胁。”他笑得眼都眯了,随即起身。“慢慢考虑,不急,我先走了。”
不急?是谁告诉他不急的?
她很急!
一把扣住他的手,只见他微愕地回头。
“走。”蓝羽辰突道。
“去哪?”
“开房间!”这个时候,楼上绝对有房间,她不需要顶级的设备,只要有一张床就行了。
她豁出去了!
“来吧!”
一进房间,她立即躺在床上,恍若壮士断腕般地闭上眼,等待他的侵略。
欧阳朔傻眼地瞪着她,不禁笑了。
“你笑什么笑?”见他没爬上床,反倒是在床边笑得乐不可支,蓝羽辰忍下住有点火了。她如此的牺牲奉献,他瞻敢笑?
“你在干么?”
“等你啊!”她暴吼着,像块爆炭般跳起来。“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来啊!”不过是这么一点小事,她根本不痛下痒,把眼睛闭起来,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两遍就好。
“我不要。”欧阳朔打了个哈欠,在旁边的沙发坐下,佣懒地点根烟。
“你不要?!”她难以置信地瞪去。
不要?不要!这个混蛋男人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她,想要她的吗?怎么她现在肯给了,他胆敢说不要?!
要知道她可是花了多少心神说服自己,而他用这么简单的一句不要就想要把她打发走?!
想死啊!
她跳下床,大步走到他面前,压根不管自己的裙子有多短,直接在他腿上跨坐,一手抢去他叼在嘴上的烟。
“羽辰?”
他抬眼,她不由分说地张口封住他的唇,把脑海中仅有的招式一并用上。
她承认,对于男欢女爱,她确实很陌生也无技巧可言,但她再怎么说也是美人一个,他没道理拒绝她。
欧阳朔垂在身侧的双手抖了下,伸到半空中,原本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却又硬生打住,享受着她单方面的诱惑。
“把眼睛闭起来!”她恼声吼着。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他的眼睛给挖出来!
“没有人规定一定要把眼睛闭起来的吧。”他粗嘎哼笑着。
混蛋,真要逼她到这种地步?!
蓝羽辰发狠地眯起丽眸,一把抽开他的领带,用力扯开他的衬衫,扣子飞喷数处。
她掏尽印象中曾看过的片子,努力地学习女主角在男主角身上会做的事,像是拚命地磨蹭,拚命地挑诱,又是啃又是咬,又是舔又是吻,从颈项滑下他令人意外的结实胸膛,却没有勇气再往下前进。
这是她的极限了,千万别再逼她了!
她心里祈祷着他赶紧有点反应,突地,搁在欧阳朔胸膛上的手,感应到了剧烈的心跳,抬眼探去,看见他眉头微蹙,眸底饱含欲念侵袭,恍若在忍遏什么痛楚般的性感表情,而下头有某个硬物抵在她的腿边!
成功了!
蓝羽辰在心里偷偷地喝采,等着他自动扑上来,岂料,等了一会,他压根没有动作,不解地对上他的眼,却发觉他的眼早已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喂!”现在是怎样?她都已经牺牲到这种地步了,他的反应只是这样?
她刚才看见的是什么?幻觉?
“这不是我要的。”他沉声道。
“嗄?”
“你没有搞懂我的意思。”当然,她自动扑上来,要狠地扯开他的衣服,他也挺喜欢的,但是,这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情人间的相处,是一种爱情的滋味,而不是那么纯粹的交易。
“我没搞懂?”她哼哼两声。“请你跟我解释,这是什么状况?”
蓝羽辰指了指抵在她腿边的硬物。
“手机。”
“咦?”他自口袋里将手机掏出。“不好意思,我跟我大哥约的时间到了,我不能再跟你玩了。”话落,他将她抱起,搁到一旁,随即起身整衣。
背对着她,掩饰自己被挑逗起的欲念。
她傻眼地瞪着他。
“随时欢迎你来挑战。”临走前,欧阳朔将新的手机号码和这句话一起丢给她。
挑战?!
“去你的!你以为我真的非要你回去不可吗?!”她恼声咆哮着。“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欧阳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