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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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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好啰,小孩子就像恶魔一样,我最讨厌小孩了。不用你说,我还要吃避孕葯呢。

    哎,报应哦,又想起来了,又是这句话。谁教她当时是真心这么想。他也知道,因为他一直都看见她在吃葯。

    “小恶魔小恶魔”陆莹莹睡得迷迷糊糊,眉头纠结,一身冷汗,像是作了恶梦,一双手紧紧把怀里的小小人儿圈住了。

    “妈咪,妈咪!咳、咳!妈咪”陆人嘉一张脸刹白,弓著背,小小的四肢努力挣扎,都快被勒死了。

    “嗯小恶魔”陆莹莹缓缓张开眼睛,不悦地瞪著怀里的挣扎“啊!小嘉!”她一下子清醒了,赶紧放开了宝贝儿子。

    陆人嘉大大喘了一口气,从她的怀里爬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对不起哦,小恶魔,妈咪不是故意的,痛不痛?都是妈咪太爱你了呀,妈咪作了恶梦,有人要把我的宝贝儿子抢走,所以妈咪很害怕啊。”陆莹莹起身,把儿子抱进怀里又亲又吻地疼惜。

    “妈咪不要怕,不要怕。”一只小手轻轻拍著陆莹莹安慰她。他可怜的妈咪已经连续好几天都作恶梦了。

    “小嘉你真好,你对妈咪好好哦!对不起,妈咪对不起你,对不起,小嘉。”都因为她的自私和轻率,让这孩子试凄。

    “妈咪为什么一直跟我说对不起?”他拍著妈咪的胸口,因为最近妈咪的脸上少了很多笑容。

    “小嘉,妈咪都把你关在家里,害你一个玩伴也没有,你一定很寂寞吧?”

    “不会啊,我有妈咪,有咏歌阿姨、晶晶阿姨,有语大叔、语二叔,你们都会陪我玩,而且我还有很多书。”

    对啊,虽然他也有很多玩具,但他最爱的还是书。几乎从他还不会走路就会认字了,到了他会开口说话,语二就迫不及待教他念书。这孩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和惊人的吸收能力,连语大都啧啧称奇,叫他小天才,他现在才六岁而已,语大和语二已经搬了一大堆的书给他看,一点都不把他当小孩子教。

    她凝视著这双青色虹膜是基因的关系吗?这孩子吸收知识这方面的这份认真和执著,就跟他一模一样。

    “嗯,小嘉真乖。妈咪今天去买小嘉爱吃的牛肉汉堡好了。”她拍拍儿子的脸,咧开了嘴角。

    “好!”俊逸的小脸随即跟著笑开了,马上就跑下床,自个儿去洗脸刷牙了。

    不一样的,还是不一样,这孩子有阳光般的笑容,和他不一样陆莹莹望着那小小的背影发著呆她赶紧用力拍了自己两巴掌,然后深吸了口气,勾起嘴角。

    “好,去买早餐!”她跳起来,跟著儿子跑进盥洗室里梳洗以后,换了一套衣服“小嘉,你在客厅等妈咪,妈咪的工作室不可以进去哦。”

    “好的,妈咪。”

    陆莹莹把门关上,走下楼梯。早上几乎都是小嘉叫她起床的,他很乖,很听话,只要不碰触电,他几乎不需要她操心。

    她推开大门,骑著脚踏车到比较远的街口去买小嘉喜欢吃的牛肉汉堡。好吧,她承认她不是个好母亲,几乎都让小孩子吃外食,忙著工作,常常让他自己一个人玩,多亏她的小嘉一点都不抱怨,还给了她满满的爱。

    陆莹莹吸了口早晨美好的新鲜空气,露齿大笑。好幸福,她这一辈子只要有小嘉就够了,她就心满意足了。

    “哈哈哈”

    笑得真开心

    “总裁,莹莹小姐!”一辆休旅车上,坐了五个人,蒋臣坐在副驾驶座上负责带路。他一句话,负责开车的闇踩了煞车。

    赫连广仁睇他一眼。

    蒋臣马上缩回了手指闭上嘴。说得也是,虽然经过那么多年了,别说莹莹小姐没有多大改变,她到底是总裁唯一爱过的女人,他一定是一眼就能认出陆莹莹的,他还真是多嘴。

    赫连广仁冷郁的眼神从那骑著单车、长发飘扬的纤细身影移开。

    “开车。”

    “走走,前面那里,左转。”蒋臣指挥著司机。赫连广仁这一趟是为了私事而来,所以行事相当低调,跟著来的只有闇、凛、秉三人。不过这三个来头可不小,不管哪一个站出来,气势、地位都不会比他低,他们不只是赫连广仁的安全人员,同时分别是负责整个赫连集团的安全管理、情报搜集和调查工作的头子。在赫连集团里可是风云人物,特别是在女孩子圈里。最令他吃味的就是这三人几乎和赫连广仁一样有著颀长的身高和冷峻的外型,就是较矮的凛,也有一百七十三公分,真是可恶。年轻和英俊,是他最讨厌这三人的地方。

    虽然是为了私事来台,不过毕竟是赫连集团的总裁,赫连广仁的安全牵动著整个集团的运作,通常在必须精简随行人员的情况下,都由这三人出来。

    “再前面一点,那里到了,停车。”蒋臣指著红色大门口,让闇在门前停下,他回头。“总裁,这里就是莹莹小姐和小少爷住的地方。”

    凛和秉先下车去观察周围环境。

    蒋臣偷瞧着赫连广仁的脸色。不是他自豪,他是看着赫连广仁长大的,他敢说,能够看得出来赫连广仁的情绪变化的人十根手指头伸出来都数不满,而他可是其中之一。

    赫连广仁面对人事物,总是内敛沉稳、情绪不兴,但是从下飞机到现在,手掌已经收放了好几次。这一次他想,陆莹莹完全把赫连广仁的火气燎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凛从远处走了回来,这才打开车门。

    赫连广仁下了车,望着那扇门,瞥一眼周围的偏僻和荒凉。他推了一下眼镜,缓缓握住了手掌。

    “开门。”低沉透著压抑的嗓音。

    蒋臣讶异地撇过头来,赶紧拉住跨前去的秉。这个秉,最大的本事就是“偷鸡摸狗”的本领学得特别多,像“开别人家的门”这种小事基本上只要他肯做,再加个九道、十道锁也防不了他。糟糕的是,这个人又没什么道德观。

    “总裁,这里不是欧洲,强行侵入民宅这种非法行为,咱们是不是该尽量避免?”

    赫连广仁冷冷扫他一眼,已经用尽了耐性,他甚至连口都不开了。蒋臣两手随即放开了秉,不敢再阻止。

    “蒋公公,下次教教我,我实在听不懂‘侵入民宅,非法行为’是什么意思啊。”秉摸了一下红色大门的锁,拿了一把万能钥匙就打开了。

    蒋臣瞪了一眼秉投来的冷屑眼光和轻蔑嘲笑。“哼!我懒得教你这个没有法律常识、道德沦丧的死小子。”

    “总裁,请。”秉做了一个优雅的手势,又朝蒋臣笑了一下,差点没把他给气死。

    赫连广仁走进小小的庭院里,秉又把屋子的门打开了,就像是开自家的门一样随便。

    闇走在前头。一进门,却是杂物间,堆放了许许多多的箱子和杂物,楼梯旁一间房门锁著,秉好奇地打开一看,里面有电脑、冰箱、电话,怪异的是连微波炉都锁在这个房间里。后面还有一间是厨房,却只有瓦斯炉和储物柜诡异的摆放方式。他关上门,跟著凛的后头走。

    上楼,是一间客厅,放著一组沙发、柜子,没有电视、音响。

    一个小男孩盘腿坐在沙发里,摊著一本厚厚的书正在翻看,忽然抬起头来

    闇吓了一跳,回头望着赫连广仁,他戴著眼镜,镜片的颜色,淡化了青的颜色。他极想看穿那副浅灰色镜片,比较两双青色虹膜的相似度。

    凛在赫连广仁身侧,瞅著那孩子的脸,感觉手脚有点冰凉。

    “哇啊真像!”秉侧过身子,从凛身后瞥了一眼,吹了声口哨。

    赫连广仁紧紧握住双手,脚步仿佛定住了般,无法移动小小的脸儿,有一双和他一样的青色虹膜,白里透红的肤色,深邃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微翘的嘴角,无一不是他和陆莹莹的缩影

    “你们是谁?”轻稚的声音透著警觉和防备,盖上书本跳下沙发。

    蒋臣好不容易才从四个高头大马的身躯后面钻出来,他赶紧走上前,恭握著两手对著小男孩笑嘻嘻。

    “小少爷,你别怕,我们都不是坏人。这位是您的父亲,你瞧,是不是跟你长得很像啊?”蒋臣蹲在一旁,指向赫连广仁。

    “父亲?”小头颅高高仰起,一双青色瞳仁写著空白和好奇的看着那个戴眼镜的高大男人,小小的面孔随即摆了脸色,瞪一眼蒋臣“你胡说,我没有父亲,我是妈咪一个人生的!你们是骗子,出去!”

    没有父亲陆莹莹完全把他的存在给否决了?赫连广仁紧紧握住了拳头,走上前,一把抱起了孩子!

    他向来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慑人心魄的气势,在他“抓起”孩子时,马上令人捏了把冷汗。虽然不曾见过他打小孩,不过这个时候秉还真担心会看到他的“第一次”

    “放开我!小偷,骗”陆人嘉忽然忘了叫了,哑口看着那双拿掉眼镜的眼睛。打他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和他一模一样的青色虹膜,他吃惊地呆住了。

    赫连广仁一手抱著孩子,把眼镜收入口袋里,眯眼仔细地凝视著儿子的五官和神态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意外地听见低沉嗓音居然如此柔和,身后的几个人暗暗松了口气的当口,也抖落了满身疙瘩。

    “我叫陆人嘉,我现在六岁了。你是谁?你怎么能有跟我一样的眼睛?”一只小手比上他的眼睛,毫不畏惧地张望着他。

    六岁是她离开他的时间。赫连广仁伸手抚摩他的唇,微翘的嘴角,白透的肌肤那些被他压在内心深处关锁住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他放下手,冷了的神色沉淀了复杂思绪。

    “记住,你不姓陆,你姓赫连。我是你父亲,所以你的眼睛是我的遗传。”自我介绍著陌生的称谓,低沉嗓音不习惯地停顿了一下,眉间略有折痕。

    陆人嘉静默了半晌,望着他,思绪在他和母亲之间徘徊。他从来就不曾质疑母亲的话,但是眼前这个人看起来那么严肃威吓,他的话好有分量,令他不敢质疑

    “妈咪说,我没有父亲,我是特别的,我是她一个人生的。”他只能重复母亲说的话,然后望着这双和他一样的眼睛。

    “你相信你妈咪?”

    “相信。”小小的脸儿,笃定的点头,微翘的嘴角勾著和他母亲神似的笑容。

    赫连广仁忍不住眯了眼。看得出来,陆莹莹平时对这孩子一定相当疼爱,才能换得这孩子如此的信赖和爱。只是不是说不喜欢小孩子吗?为什么她所说的和做的完全不同?

    为什么他望着自己的孩子,不曾看到他的出生和过去几年的成长,他更小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多久开始走路?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他开口第一句话一定不是唤爹地。

    蒋臣在一旁,看着这对初次相见的父子凝视著彼此的模样,他看见总裁眯著眼,眼里隐隐有著落寞、深沉的遗憾,看得他心里既感动又感伤,终于令他不忍再看下去,别过头去,偷偷抹泪。

    “人家父子相认都没哭,你哭什么?”秉走过来,用手肘撞了撞他,小声地咬耳朵。

    “闭嘴!”蒋臣推开了他,又抹了一把眼泪。

    赫连广仁转过身“闇,交给你,把他带上车,你们先回去。”

    “是。”闇伸手准备接过孩子。

    “不要!”陆人嘉紧紧抱住赫连广仁的脖子。

    他一怔,只是被一双小小的手依赖著而已,却马上全身莫名地窜出一股暖流,只是被这双小手拥抱而已,却令他深深憾恨这几年来未曾参与他的成长

    “赫连人嘉,不准耍性子。”赫连广仁瞅著孩子,一双青色眼神马上令孩子畏缩地松开了手。

    “我叫陆人嘉。”小小的声音提出抗议,青色虹膜随即对他瞪起不示弱的眼神。

    “闇,带走。”

    “是。”闇顺利地接过孩子。

    赫连广仁望着空了的手,从口袋里拿出眼镜重新戴上。

    “放开我,我要妈咪!放开我!”闇丝毫不理会挣扎,把他抱下楼去。

    “总裁,你身边得有维护安全的人,让我留下来。”凛几乎是和他形影不离的人。

    赫连广仁瞥他一眼,没有拒绝。他俯身拿起沙发上那本书犯罪现场?那孩子喜欢这种书?

    他翻了一下,里面是茂密文字,偶尔掺杂几张解说图片,并没有小孩子会感兴趣的图画。

    这本书应该不是陆莹莹的,她从来不爱看悬疑推理的书。书的后页有印章。风乐生是谁?

    满脸春风笑,一头浪漫的长发飘扬过街,她骑著单车拐进巷子里,停在家门口,打开了门,提著她和儿子的早餐上楼去。

    “小恶魔,牛肉汉堡回来啰!妈咪今天还买了珍珠奶茶给你喝呢。”爽朗的声音,伴随著“咚、咚、咚”的阶梯响,陆莹莹跑上楼。

    娇俏的嘴角上扬著,早餐高高地吊挂在她的手指上招摇著,她跑上客厅,等著儿子跑来迎接她

    一双冰冷的青色眼神看向她。他坐在沙发里,跷著腿,等著她,沉稳严肃,不怒自威。

    砰!装著早餐的塑胶袋落了地,珍珠奶茶打翻了。

    陆莹莹脸色刹白,全身的血液冻结,失掉了笑容赫连广仁!

    “好久不见。”低沉嗓音冷如冰块,毫不热络的语气充斥著讥刺的味道。

    陆莹莹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却未料一脚踩空

    “小心!”凛正站在楼梯口,及时一把拉住她,才没让她跌下楼梯去。

    赫连广仁依然稳重地坐在那儿,却紧紧收握了手掌,扯起了眉头。

    “凛”她回头望他一眼,她记得他离开的那年,他刚到赫连广仁的身边工作。

    “莹莹小姐。”他点个头,俊秀的脸上没有表情。

    “小嘉小嘉呢?”她推开凛的手,苍白著脸四处寻找,却见不到儿子小小的身影,一眶热泪马上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打转,她走向赫连广仁“你你把他带走了吗?你把他带走了?”

    “莹莹小姐”

    “凛,下去等我。”

    “是。”

    客厅只剩两人,赫连广仁坐在沙发里,这才抬头望着她一张哭泣的脸儿,挺俏的鼻头红了,浓长的眼睫毛眨湿了,白皙脸儿迅速滚落了两行焦急的热泪。脸蛋瘦了,下巴尖了,身子也比以前纤瘦了。他想起方才那张笑容,比起以前多了妩媚和成熟风韵。她以前是一头黑亮的及腰直发,现在已经烫成了大波浪。

    她,艳丽动人,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不用担心,有人会照顾他。”

    低冷的语调,冷漠的眼神,浸冷了陆莹莹一颗心相隔了这么多年的第一次见面,她知道她惹火了他他戴著她不曾见过的眼镜,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肃神色,深邃的轮廓紧绷著狂怒的线条,抿成一线的嘴唇仿佛切齿咬著,他右手的手掌始终紧紧握著如果此时此刻,那只手抓住她的脖子,一定毫不留情把她给捏死了。

    她泪眼盈眶,眼泪落得更迅速这几年来,她以为她已经可以忘了他,却在相见的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无一日不在思念他,她才恍然明白她始终深爱著他!

    所以,她更加清楚明白,她不能失去他们的孩子,那已经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生存支柱。

    “广仁,把他还给我。”她站在他面前,低下了头,眼泪一滴滴落在他膝盖上。

    “我告诉过你,不能生下我的孩子。”

    她全身僵硬,过了一会儿缓缓颤抖著,内心涌来一阵疼痛和愧疚。已经存在的孩子,他这句话现在听起来有多么冷酷无情,他一点都不知道!

    “你可以怪我,尽管责备我,但是小嘉是无辜的,他是一条生命,是我的宝贝,请你不要怨恨他、抹煞他的存在。”

    赫连广仁缓缓抹掉了膝盖上的湿润,他站起身。对于她的误会,他并不想开口解释。

    “他是赫连家的骨血,我要带他回去。”仿佛他留下来等她,告诉她一声,已经是给她的恩惠,说完了话,他转身就要走。

    “不!”陆莹莹险些吓掉了一颗心,慌乱地拉住他的手臂“他是我的,你不能带走他!”

    “你的?”他转过身,镜片底下是一双令人生畏的眼神,仅仅是对她的大言不惭投来冷斥的一瞥,就令她的心脏一阵畏缩。

    “我和你的。”她低下头,不得已的承认,她偷了他的种。

    他冷睇著她抓著他手臂的两只手,就像是怕他跑了般,紧紧抓著他不放手他却明白,她只是为了要回孩子。

    “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相信,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他想不透她怎么会有了他的孩子也许他更愤怒的是他自己的毫无所觉。

    “我只是想赌赌运气,所以拿针戳了一个保险套。真的,只有一个而已。”他太精明了,如果弄破太多个,早就被他发现了。就像现在,已经被他逮到了,她也只有坦白的份。

    “避孕葯呢?”

    她抬起那张泪痕犹新的脸儿,咬著下唇,扁著唇线“只吃了半个月。”她看见他皱眉,马上就说:“我也没办法,我对那葯过敏,后来罐子里放的都是维他命。”

    他跟她在一起,快两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她一直违背了他对她的信任!赫连广仁眯起了眼“你这么做,到底想要什么?”

    仿佛她生他的孩子是为了图利,是想掐住他的脖子,掌握他的把柄好威胁他似的冰冷而无情的质问,像是一把刀直接刺穿了她!她瞪著他,晶莹泪眼闪著愤怒和控诉的光芒。

    “我知道,你一点都不想要我怀孕,所以很小心的避孕。我那么做,只是不想你有后顾之忧,我并不是有心隐瞒你!”

    “你在背地里耍手段,还指望我相信你?”低沉冷硬的语调没有丝毫同情。

    幸好眼泪流不停,她不想看见他此时的表情。

    “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愈长,我就发现我愈爱你。”如果不老实说,她一定无法要回她的孩子,只是她很伤心,她好不容易重新开始的生活,只是因为他的出现,一下子全都打乱了。

    他望着她,精冷眼神审视她许久,终究没有开口。

    思绪回到当年,陆莹莹眼里多了孤寂和酸涩。有一些话,是她过去怎么也说不出的,因为当时,她深陷情网,迷失方向

    “你每天忙,你不知道后来的我爱你,爱得痛苦、恐惧、迷惘。我害怕你可能突然告诉我,你找到你的未婚妻,你不要我了。很可笑哦,连我自己都很讶异,这一点也不像我。你并没有错,交往也是我要求的,我明明都知道,但当我爱你愈深,我开始觉得无法失去你时,我就忍不住敝你,对你不满所以我想,就赌一个机会,如果因此有了孩子,那就是老天爷要我离开你”听著她的自白,直到这么多年后,他才知道当年那张爽朗率性的笑容底下,原来藏了心事他的脸上沉淀了些许怒意。

    一张细致白皙的脸儿让泪水爬满了,她无意识地紧紧抓著他的手臂,纤弱肩膀抖动著“广仁,你知道吗?那时我无法自拔的深爱著你,却让我觉得自己堕落又懦弱,我只是希望能够为自己做一点什么,起码不要只是等著被宣判我知道,你认为我不守信用,违背承诺,你生气有理,但是”

    “但是,那是一条生命。这个玩笑,你开得太大了。”他的言词依然冷漠,带著指责。

    “我知道所以这些年来,我对小嘉一直都充满歉意。”她坦承她的错。

    他只是冷冷望着她。

    她抬起头,眼里充满乞求“广仁,小嘉的存在对你而言,恐怕是困扰多于喜悦,负担大过甜蜜对你而言,必须把小嘉带回去,也不过是为了一份责任而已,你并不需要他。”她顿了一下,咬著下唇,压下许多情绪,才能够继续说“但是,他对我来说,是我心头的一块肉,我绝对无法割舍的!便仁,我们的感情已经结束了。不管是现在或以后,我发誓,我和小嘉都不会打搅到你的生活,所以请你把他还给我。”

    她不停眨掉眼泪,才能将他看清,渴望看到他点头。

    他瞅著她,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们的感情确实结束了,我可以相信你不会拿孩子做任何要求。不过,为了孩子著想,我必须带他回去理由,你心里有数。”

    他看着她,看得她全身发寒,心虚不已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莹莹,如果你认为我会没有任何准备就来找你,那你是变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