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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兰大、洛杉矶、纽约、华盛顿、旧金山、伦敦、巴黎、台北、香港、东京、名古屋
这次的会议行程果然是非常紧凑,三个星期不到的时间,他们已经前往了十二个城市,连开了十二场会议。
现在这一场是最后一场,这场会议比预定的行程提前了四天开始,所以会议结束后,他将有四大的难得假期。
四天的假期,这可是他为“斐文纳财团”辛苦效劳了三年,唯一得到的一次连续假期。
丙真是“难得”呵!
和他同样为斐文纳卖命三年的斐若彤,不知要如何利用这四天的假期?是飞回芝加哥去和家人团聚,还是留在日本感受一下秋天飒爽宜人的风情呢?
川介浩司的手轻轻敲着桌面,他不再专注于会议,他的思绪已飘向邻座正专注倾听业务部主管报告的她。他打量着她,看着她那修长纤细的手指落在手提电脑键盘上,优雅地打着字。
她做事总是专心一志的,神情总是严肃的,金边眼镜下的脸蛋永远看不到笑容,干练、精明是她的代名词,在她的身上,你看不见“疲惫”这两个字。
斐若彤的确是个商业人才,她的商业手腕和管理能力足够撑起整个“斐文纳财团”这是他和她共事三年来的最大体认。
如她这样一个人才,又是斐文纳的亲身女儿,为何当初斐文纳不干脆将“宇宙保全”全权交给她管理经营,还要大费周章的让他这个外人接手?
这是他一直想不透的一点,唯一猜得到的是,他得到这份高薪职位极可能是因为斐若雅的缘故。
他记得,在三年前他答应和斐若雅交往时的隔天,他便莫名其妙地得到了“宇宙保全”总裁的职务。
真是可笑!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拜斐若雅所赐,不知斐若彤对他这样如“仙履奇缘”般的际遇有何感想,他真想知道她对他的评论。
“川介先生,请你做最后的评论。”斐若彤客气而有礼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川介浩司的思绪。
川介浩司骤然回神,按照惯例,斐若彤会递给他一份会议的总评论报告书,这份报告书是她边开会,边用计算机记录下来的。
报告书上,很清楚地写着他对此家份公司业务方面及整体管理上的缺失,及将来改进的方针,以及对各部门主管管理能力的评估。
川介浩司接过她递来的报告书,迅速的浏览了一遍上面的要点。
这是一份很完美的报告书,有了这份报告书,川介浩司不用再花脑筋整合他脑海中混乱的一切,斐若彤已经很完整地替他对这家分公司做了全面性的要点评论。
看着她这份报告书,川介浩司在心中苦笑着:在她的心中,我一定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吧。
噙着自嘲的笑意,川介浩司站起身来,照着报告书上的纪录,发表评论。
上面所书写的每一个要点都很犀利地指出了这家升公司的缺失,川介浩司做着评论,内心对斐若彤赞赏和折服愈是加深。
在以前,他总认为这是她身为机要秘书的分内之事,他从来就吝于花口头上嘉勉她。
但这次,他着实体悟出她的辛苦和用心了。所以他决定,会议结束后,他要好好地犒赏她一番。
要犒赏她其实是一个假公济私的借口,他只是想找机会和她独处,这三个星期来碍于公事繁忙,他几乎逮不到任何机会再向她示爱,以争取她那颗有如止水的心。
“以上几项要点,各主管绝对耍再做加强和改进,我希望在半年后能看到良好的成果。”评论完毕,川介浩司微勾起唇角,以破天荒的愉悦嗓音宣布道:“好了,会议到此结束!”
所有在场的与会人士,包括斐若彤,都显得有点错愕,没想到一向惯用冷漠音调讲话、脸色总是严肃无比的总裁,竟然也有如此明亮快乐的一面。
“散会!”这次,川介浩司的声音和表情更是愉快到了极点。
他在高兴什么?斐若彤心中不由得猜想,但这猜想随即被她恼怒地挥走。
他心情愉快与她何干,她何必去做无聊的猜测呢?斐若彤挥去脑海中可笑的猜想,她动作非常迅速地把她那台超薄的迷你型手提电脑和几份档案收回公文包。
收妥后,她没有等候川介浩司,率先踏出了会议室。
川介浩司见状马上跟了上去。走这么快,想逃避他吗?
“跟我来。”他从背后箝住她的手肘,不容她拒绝,一把将她拉进了总裁专属的电梯,从第四十六层楼直下达地面一楼。
在电梯里,斐右彤试着甩开他的箝制。“川介先生,请您放手,公共场合拉拉扯扯不太好看。”
“我拉着你,你如果不扯动的话,我们这个行为并不足以构成拉拉扯扯。”川介浩司悠哉地响应她。“还有,在私底下,你直呼我浩司就可以了。”他笑着对她说。
斐若彤一听他的话,为之气结。
“你很会伪装!”她忿忿地说,透过明净的镜子瞪视着他那得意的奸佞笑脸。
“怎么说?”他挑眉问道,唇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自从对她升起了特别的情愫之后,他发觉自己很喜欢笑,想用笑来感染她,让她也跟着他一起快乐地笑。
“你在众人面前向来不笑,为何在私底下笑得像一只奸计得逞的黄鼠狼。”她刻薄地损他。
“我像黄鼠狼?”川介浩司很不满意这个彤容词,他对着镜子审视自己好久,眉心因为这个不雅的称呼而打了个懊恼的死结。
“像极了!”斐若彤被他这懊恼的表情一逗,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把他比喻成一只黄鼠狼实在是太尖酸了,因为他笑起来其实是非常英俊卓尔。
那浅浅的笑意将他脸上冷毅的线条柔化了,此刻的他,不再是不可亲近的冷面上司,而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你撒谎,我笑来明明很有魅力的。”他反驳,敏锐地捕捉到她眸底掠过的一丝笑意。
她又笑了!从订婚那晚他见她笑过两次以外,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会令他着迷的笑颜。
“魅力是你自己说的,在我看来,你还是比较适合最冷漠的护卫这个封号。”斐若彤言不由衷地冷哼。
“是吗?”他直勾勾的看进她镜片下品莹聚然的眼眸。“你真的这样认为?你不喜欢我对你笑?”他问道。
“你何必在意我的感觉,这个问题你该去问你那位可人的未婚妻若雅。”她撇开脸,不敢面对他那直视的双瞳。
从那天他狠狠吻了她一顿之后,她就无法在他面前表现出冷漠的一面。他那火热的一吻,把她的傲气驯服了,在他面前,她不能再佯装若无其事,只能尽量做到冷淡以对。
“你的话有着浓浓的醋意哦!”她改变了,不再对他冷漠相待,看来那天他那火热的一吻,确实加高了她全身的温度。
“你胡扯,请不要做无凭无据的猜测。”她吃醋?这怎么可能!斐若彤心中极度不安地忖着。
“这不是猜测,是定论。”他凉凉地应道。
“请别妄下定论,这番胡扯的话如果传进有心人的耳中,将会变成一道可怕的谣言。”
“就算变成致命的谣传,我对你也不会死心的。”川介浩司突然说了重话。
他不死心!斐若彤惊骇地看着他,心中感到极度恐慌,却又有种莫名的惊喜。
“请你别来纠缠我。”理智战胜感情,她仍然直截了当地拒绝他。
“我的心就想纠缠你。”他无视于她的拒绝。对她的拒绝他已经习以为常,他将之视为一种挑战。
他发誓,他要挑战她的心!进而毁灭她的理智。他要她,不管他的身分为何,他这辈子是要定她了!
“纠缠?”斐若彤亚首低喃。
这两个字好熟悉
她记得十岁那年,大妈柳雅背曾当着她的面说过:“回去告诉你那专门勾引男人的母亲,只要她不再纠缠文纳,我就让你这身分不明、血统不正的私生子进斐家的大门”斐若彤陷入不堪回首的往事,耳边回荡着柳雅青那些讥诮的话。
“若彤,你怎么了?”川介浩司见她低垂着螓首,一直重复念着“纠缠”两个字,关心地问她。
“我我没事”斐若彤猛抬起螓首,她的眸黯然而充满哀伤,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泪雾。
川介浩司惊骇地盯着斐若彤,她看起来是那么需要一个强壮的肩膀哭泣。
“你”他关心地想开口询问她怎么回事。
但斐若彤摇了摇头,阻止他的探问。“别问,我不想说。”
“好,我不问。”川介浩司也尊重她的个人隐私。
此时,电梯已抵达一楼,川介浩司拉着她的手肘继续往前走。
“你要我跟你走,要去哪儿?”她被他拉着走。
“去一个美丽的地方。”疾步走动间,川介浩司回眸给了她一个屏息的笑。
“有多美?”她问道。他的回答很令人期待。突然之间,她有股想跟着他走到天涯海角的冲动。
“爱知。那是一个和你一样美的地方。”他由衷地说,语间充满赞叹。
爱知的香岚溪是赏枫名胜,他对这个地方的红叶情有独钟,它的灿烂景致令人百看不厌。
他决定和若彤一起去欣赏
来到爱知,已经入夜。
在某家旅店歇了脚,草草用了餐。经过一番梳洗,川介浩司穿上和服,立在斐若彤房前的廊道,等着她一起出门。
等了约一刻钟的时间,斐若彤的房门打开了,她将发丝巧妙地缩在顶上,穿著一身典雅的和服出现在回廊上。
川介浩司看傻了眼,她那娴静的气质和抚媚的风情让他心跳加速,黑瞳瞬间变得炽热无比。
斐若彤接触到他那如火般灼热的眸子,俏脸微红地轻责他:“你是来看风景,还是来看人的!”
“我宁愿整夜看着你。”他的嗓音变得异常沙哑。
“很抱歉,我不习惯被男人看。”斐若彤蓦然满脸烫红,他那露骨的情意让她有点儿招架不住。
“很快的,你就会习惯了。”他很有自信地说,突然展开双臂把她揽进身怀。他俯下身,将脸埋进她的后颈,闻着她沐浴后的自然馨香。
“别这样,我们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和他健壮的身躯紧紧相贴,斐若彤惊骇地感觉到他紧绷的情欲。
川介浩司则懒得搭理她那过人的理智。
“你真香,我真想抱抱你,好好爱你一回!”他满足地轻叹一声,炙热的鼻息烧烫着她的粉颈。
他想抱她、爱她!这“不,我们不能”她惊叫一声,叫声里充满谴责。
“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没有能不能!”川介浩司反斥。他知道她又要搬出斐若雅、抬出他的身分来拒绝他。
他不明白她为何顾虑那么多,他早向她表明过,他和斐若雅是一时权宜之计,他只是陪她走过人生最后一程啊!
“不,我说不能,就是不能。”斐若彤摇着头。她心中又想起柳雅青那讥诮的话你的母亲是个坏女人,专门勾引别人的丈夫!
这番话重击着斐若彤的心,她如果真和川仟浩司发展出亲密关系,那她岂不和母亲一样,成了专门勾引人家丈夫的坏女人?
川介浩司眼尖地发现了她眼中受伤的神色。
“若彤,告诉我,你究竟在顾忌些什么?”他掩不住担忧地问。
“别问我,我不想说。”斐若彤大声地应道。
她挣脱他的怀抱,迈开脚步往回廊外奔去,走出了旅店大门。
川介浩司随着她走了出来,他叹了一口气,两三步便赶上了她,和她并肩而行。
入夜了,几盏路灯挂在灯柱上,勉强照亮铺了满地枫叶的小石子路面。
斐若彤漫步在枫叶小径上,她仰望着夜空,枫爽的秋风拂过脸上,内心难受的情绪缓和了些。
川介浩司走在她的身侧,从路边拾起了一只小灯笼。
“你提灯笼做什么,嫌路灯不够亮吗?”静默地漫步了一小段路,当她难过的情绪完全回稳之后,她才开口和他攀谈。
“带着灯笼,才能在夜里欣赏红叶的芙。”他回给她一句少见多怪的话。
“欣赏红叶?在夜里?”如他预料,斐若彤的脸上盈满惊讶。
“嗯,在夜里赏枫,别有一番风情。”他挑高俊朗的肩,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俊雅的笑。
斐若彤被他的笑勾去了魂。
川介浩司凝视着她,把她那脸迷醉看进眼底。
“走吧!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赏景,不是来看人的。”他笑谑她,执起她的柔荑,领着她走向溪边。
透过灯笼柔和的光亮,满山美丽的红叶映入斐若彤迷醉的眸里,月光透过枫叶照映在溪面上,枫红渲染在波光粼粼的溪水之中。
“这是哪里?”斐若彤把这美丽的景色悉数揽进眸底,这灿烂的景致美得令人窒息,让她不由得赞叹。
“这就是香岚溪。”站在溪边,川介浩司的视线锁在比满山红叶更加美丽、更加令他心荡神摇的斐若彤身上。
“好美呵。”斐若彤回眸和川介浩司对视,这般美丽景致令她着迷。
“在我的眼中,你比此景更加美丽百倍。”
川介浩司望着她低低呢喃,他伸手抚上她雪白的颈项,感受着她那滑腻而细致的触感。
“你说的是真话?”斐若彤有点惶恐又不安地探问。
“全是真话!”他用目光烧灼她的心。
“何时开始,你改变了对我的感觉?我们相处了三年,你却在现在才发觉我的美丽。”这次,她没有痹篇他火热的注视,她用着同样炙热的温度凝睇他,目光和他深深交缠着。
她不能否认,她是被打动了。
“从你对我漾起笑脸的那一那,我就这样觉得了。”他笑着回答。“你早在三年前就应该对我展露笑颜了。”他的话里有溺爱、有谴责,更有迟来的浓烈爱意。
他沙哑的低喃,温热的抚触,及眸底那如火炬般炙别的欲望,让她拋开了所有的顾忌。
“吻我好吗?”她柔声央求他。
置身在灿烂红叶中,她的理智全数被淹没了。她主动欺近他,把小脸倚靠在他宽壮的胸膛上。
川介浩司屏住了气息,她突如其来的要求令他讶然,更令他狂喜。
“我不只想吻你,我还想爱你。”他的手滑过她的颈项,来到她粉嫩的颊边,他用最温柔的力道轻抚她的脸,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唇。“若彤,让我爱你,好吗?”
好吗?斐若彤的视线直勾勾地和他交缠着,她在心中犹豫,考虑着他的请求。
她的犹豫令他发慌。
“若彤,回答我,你愿不愿意把自己交给我?”
愿意否?她思考了好久、好久,理智首次落败,败给了情欲。
“浩司,我愿意。”她执着不悔地应允。
川介浩司欣喜若狂,他激切地俯身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有着绵绵的情意,和令人悸动的温柔。
“若彤,我现在就想要你。”川介浩司放开了她,他喘息着,情欲高涨。
当心灵的悸动到了沸点,往往会令人做出疯狂的举动。他想在这美丽的景致中和她融合为一,以大地为证,证明他对她浓烈的爱意。
他急切的爱欲令她脸色火红,羞怯万份。
“我没有过男人,请你温柔地待我。”她点头应允了他的请求,羞怯地告诉他,这是她的初次。
她是处子!这个回答有如另一波狂喜,击向川介浩司的心扉。
“我会的,我会倾尽所有的温柔来爱你。”他当着满山红叶发下誓言。
喜悦和期待充塞了斐若彤的心,她主动探出双臂攀上他的宽肩,在月光和红叶、潺潺溪水的见证下,把自己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