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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尚未褪尽,金映蝶就醒了。
她睁开水灵的双眸,撑起纤臂凝视枕边人,久久不语,晶莹的目光中透出缱绻的爱恋。
她的身子还隐隐疼着,双腿间泛开一阵酸软的疼痛,仿佛全身的骨头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粉碎。
只是漾在她绝美小脸上的竟是幸福的笑意,丝毫不以为苦,那不适的疼痛是他爱过她的证明。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依恋一个人,在他身边,她柔弱得像尊陶瓷娃娃,不堪一击。
胤烈,她心仪的男人啊!
紧盯着胤烈沉睡的脸庞,金映蝶心中泛开甜甜的滋味。
突然,胤烈的唇勾起戏谑的弧度,淡笑道:“如果看够了,我是不是可以睁开眼睛了?”
金映蝶一惊,俏脸袭上红潮,原来他也醒着,她手忙脚乱地自他的身边退开,仿佛做了什么坏事被人逮了正着。
胤烈长臂一揽,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浓密的长睫倏地掀开,黯不见底的瞳眸盯住她通红的脸蛋。
“怎么?我好看吗?”他笑笑地反问。
金映蝶绝丽的脸蛋涨得更红艳美丽,低垂着眼睑,不敢看他,直觉羞得无地自容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好看吗?”他不放弃逗弄她的机会,迭声追问直想教她雪漾的容颜更娇红。
“你你怎么也醒了?”她天生少眠,总是很早就醒过来,但她没有料到他也醒来了。
“我向来睡得少,再加运气调息,再累也只消休息两个时辰就够了。”他的内力修为极深,曾有过七天七夜不眠的纪录,那时他还上战场领兵打仗,赢得三军上下一致推崇。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但金映蝶却听出了玄机。多年来,她识人无数,早就看出胤烈的内力深不可测。
四目相交,相映出彼此知心的笑容。
“那那你也不可以装睡骗我呀!”她埋怨地低语,谁教他害她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的睡容,让她丢尽了脸。
胤烈一笑,又追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好看吗?”
一抹红晕染上了金映蝶雪凝的粉颊,她讷讷地说道:“一个大男人,还好意思问人家好不好看。”
“我就是想听你说。”他坏坏地一笑。
“嗯大概好看吧!”她模棱两可地含糊道。
“大概?”他浓眉一扬。
“可能很好看。”金映蝶恨极了自己脑袋空白与舌头结巴,只觉得脸颊热辣辣的。
“可能?”他的声音淡淡地,大手缓缓地抚向她柔细的纤颈,摩挲着她急速跳动的脉搏。
唉!她怎能说实话呢?那岂不是让他知道她将他看得既分明又清楚,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真是羞人哪!
“我只看了一下下,所以”她撒谎。
“只是一下下?”他的眉心微微地蹙起,颇不同意她的说法,知道那是她的辩辞。
她心虚了“好嘛!我承认你很好看,所以多看了几眼,满意了吗?你的手不要再摸了啦!”卑鄙!用这种人性的弱点来对付她,他游移的手教她无法平静自如,甚至心驰意动。
“嗯,这答案很令我满意,所以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想听吗?”听见她喜欢看他一事,比她承认他好看来得让他高兴。
“什么事?”是她多心了吗?怎么总觉得他的眼神闪烁着邪恶的笑意,活似猫儿偷腥得逞了一样。
“因为你初经人事,所以我没有让你太累,进而压抑了自己的欲望,你知道吗?”他铁臂圈着她,教她无法动弹。
她绝丽的脸蛋红了红,点点头却又马上摇头,耳边听见他恶意的讪笑声,红晕更炽。
“我保留了体力,所以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在要了你之后,感觉更加精神百倍了,你知道吗?”
金映蝶似乎听出了一点端倪,似懂非懂。他无论再累只要休息两个时辰即可恢复体力,那在他精神亢奋的时候,不就——
“胤烈,你——”她惊喊。
“聪明的小金蝶,一点就通。昨儿夜里我就这样一直盯着你的睡容,直到你醒过来为止。”得逞的笑意在他的唇边勾得更深。
他一直盯看着她的睡相,那她丑态百出的姿势岂不尽入他的眼里!金映蝶又气又恼,嗔道:“以后不准你再碰我,不准!”
“恕难从命。”他说着、说着就以吻封住了她的红唇,有力的手臂霸气地拥着她扭动不已的娇躯。
“过分,你竟然一直看着我睡觉,看到我最不设防而且丑陋的模样!宾开,不准你再抱我!”她用力地推着他,奈何徒劳无功。
金映蝶或许是个经商奇才,却绝不是个练武的好手,胤烈早就感觉出她体质偏虚,内力薄弱,自是推不开他。
“若想让我睡下,何不使我累一些?”他笑诱着生气的她,贪看她红润且活力十足的风采。
“我才不上你的当。”她别过小脸,拒绝受骗。
胤烈淡然一笑,语气邪恶“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聪明的女孩不惹人疼,因为很难骗到手。”
金映蝶冷冷一哼。
胤烈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那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睡容有如芙蓉,教人心醉神迷?”
“真的?”她质疑地挑起纤细的柳眉。
“当然,否则我怎会一夜贪看,迟迟无法入眠呢?”他从容浅笑,吻着她精致的鼻尖反问道。
“真的不丑?”一如平常女子,她也有着女人爱美的心态,更何况在她在意的男人面前,她希望自己是完美无瑕的。
“美极了。”他长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俯唇吻住她微启的小嘴,攻掠她失了心的娇躯。
她突然沉下脸,闷闷不乐。
“又怎么了?”他柔声探问。
“你似乎很会哄女人。”想到这点,令她稍感不悦。
胤烈闻言,眸子闪过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说到这,我必须坦承,我胤烈生平只哄过一名女子,她可费了我好大工夫呢。”
金映蝶眉心微颦,心头酸酸地。“她是谁?”她想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像个十足的妒妇。
胤烈低笑,得意极了“她就像只善变的蝴喋,长袖善舞,能人所不能,厉害得很。”
她倏地抬起长睫,望进他星辰般闪亮的瞳眸。
“金映蝶,你究竟要吊我胃口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你可是我生平唯一哄过的女子,你可知情?”
一般女子对他无不投怀送抱,但她却对他不屑一顾,她倔、她傲,而且与众不同令他甘心在她身上花工夫。
“不知。”她潇洒一笑,昂起小巧的下颚。
“好,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他有如恶狼扑羊般将她牢牢地锁在身下,展开凌厉的攻势。
“不要”她笑推着他,娇笑摇头。
他置若罔闻,将脸埋在她馨香的黑发间,呼吸着她沁心的香气,柔媚清甜中混合著淡淡的花香。
“再过半个时辰你就要上早朝了,快回去吧!”她不希望他因为纵欲而耽搁政事。
胤烈动作僵了一下,微微地放开她,苦涩一笑“那班庸官,遇功则抢,逢事就逃,别提了,我见都不想见。”
她凝视他懊恼的脸庞,心隐隐地疼痛,小手抚过他凌乱的发丝,浅浅笑道:“就算如此,你能不理吗?据说幼主懦弱,容易听信谗言,再加上皇太后的娘家势力庞大,极想除掉你,不是吗?”
闻言,他的笑容更苦了“皇家的丑事原来已经在民间传开了,可教人当成笑话来说了是吧!”
她将小手伸入他宽大温热的手掌中,美眸如水,直盯着他刚毅的俊脸,淡淡地说道:“当心一点,官场险恶。”
她的话熨热了胤烈的心,他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并轻吻着“在你眼中,我无情吗?”
金映蝶沉默了半晌,缓慢地摇头道:“不,在我眼中,你傲立于世,卓尔不凡,乃是人中之龙,只可惜有些孤独寂寞。”
胤烈愣了愣。孤独寂寞,那不该是形容他的字眼,然而她的话却有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他的心。
“我说错了吗?”她轻声地问道,娇luo的身子又贴近他半分,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挺拔结实的身躯。
“我不知道。”他感到迷惘,神情困惑。
或许在这个世上惟有金映蝶才能懂他的心,一颗就连他自己也不懂的孤独心。
他无意识的将她搂得更紧,惟恐失去她,上天不可能再有能力创造出另一个如此蕙质兰心、聪慧灵巧的金映蝶了!
却只怕他从未拥有过她。
“留下来陪我。”他低沉嘶哑地道。
“我已经在你身边了。”她不是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假装不明白,就算他是这个世上唯一能教她心疼的男人。
“永远吗?”他挑眉反问。
金映蝶无言,抽身退开他的怀抱,披上床边散落的衣袍,起身抬眼望了望从窗缝中透进的曙光,平静地说道:“天要亮了。”
“那就让它亮了吧!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坐起身擒住她纤弱无骨的柔荑,逼问着。
金映蝶漾在眸中的笑无奈而且凄迷“你该走了。”
“别逃避我的问题,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吗?”他问得斩钉截铁。
“快起身让我为你更衣,昨夜的事情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更不想教人撞见。”她顺手拾起他落在床上的袍子。
“我偏要。”他冷冷一哼。
“非要毁了我才会教你称心吗?”她淡淡地反问。
胤烈一愣,过了半晌,他自嘲一知“人人都以为我无情,却不知天下最无情的人儿竟是你。”
金映蝶闻言,心一颤,他的指控教她心碎。“无情也好,多情也罢,倘若四爷仍要映蝶,今夜等你。”
“要了你的身子,那你的心呢?”他的语气冷淡,并快速起身着衣,不消片刻,他不发一语,冷着脸离去。
在他身后,金映蝶守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委屈得忍不住落下泪来,她轻声对着无去的他说道:“心,我给不起。”
当夜色又悄悄来临时,一缕纤细的人儿孤立在月色下,竹院潇风,夜虫唧唧,一夜转眼又天明,她却盼不到情郎的身影。
她真是无情吗?金映蝶自问,若真是无情,她的心又怎么会如此疼痛?又怎会牵挂着他、眷恋着他?
烈,聪明如你,怎会糊涂得看不出我已对你动了情呢?金映蝶望着天际渐亮的朝霞,唇边泛着一抹夺涩的笑容。
以往天策府虽然称不上热闹,但气氛也从来没有如此凝重过,仿佛府中千余人一夕之间全哑了,府中上下听不到多余的人声。
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勤奋地工作着,惟恐不小心出错,因为摄政王胤烈近日来脾气阴晴不定,表情阴霾,稍不小心出了错,就会被他冷冷地教训一顿,但还没有传出有人因此受到严惩的情形,这教所有人更是战战兢兢,惟恐一个不留意,倒大霉的就是自己。
然而,凝重的气氛似乎还没有波及到青缇轩,所以金映蝶的眉心虽然锁着愁,但生活上还不失平静恬淡。
她倚坐在院廊下,翻看着手中的书本,天知道她的心根本不在书本中,早已飞出院门外,随着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去了。
“小姐,喝杯茶润润喉吧!”小红端来一杯温热的佳茗,送到金映蝶的面前轻唤道。
“搁着吧!”金映蝶淡淡地说。
小红依言将茶放置在金映蝶身边的平台上,顿了一顿,又道:“小姐,小红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嗯,你问吧!”金映蝶温和地笑道。
“在金家庄,小姐难道没有贴身的丫环吗?”
“为何有此一问?”金映蝶抬起水亮的眼眸,好奇地问道。
“因为小姐事必躬亲,很少需要小红在身边打点,又传闻金家庄用户当今天下第一首富,所以小姐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随身侍女呢?”
“为何不可能?”金映蝶淡然一笑,道:“原本我是有一个贴身丫环叫水嫣,是爹爹安排是我,自小与我一起长大,年纪长了我四岁,算算也应该为她许个夫家,总不能教她一生服侍我,恰好扬州城外有一名年轻秀才与水嫣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就在月前,我送了笔嫁妆,将她嫁了过去,之后一直找不到合意的替补人选,就一直空下直到现在,我只不过是个江湖儿女,并不是那么需要有人在身边服侍。”
红听了直羡慕那水嫣幸运,能遇上金映蝶这个好主子。“小姐真好,不像摄政王”
“王爷他怎么了?”金映蝶追问的语气过分的急切担心,只是自己不自知而已。
“小姐最近难道没发现王府静了许多,咱们这些底下人个个说话小心,走路小心,我想就连那公鸡清晨都不敢啼叫得太大声了呢!”小红夸张地说道,表情生动。
“为什么?”金映蝶只管追问原因,不理小红的加油添醋。
“王爷最近脾气怪得很,要是哪个人不小心出了大错,王爷搞不好会诛杀他九族,教那人不得好死。”小红愈说愈惊慌,煞有其事似的。
“胡说。”金映蝶冷冷地斥道。
胤烈向来赏罚分明,论事公正,虽握有倾天权力,她却相信她绝对不会如此滥用大权。
“小姐”小红嗫嚅。她从来没有看过金映蝶动怒的模样,只是淡淡地皱起眉,就教人打从心底害怕。
金映蝶吁了口气,浓密的长睫微掩冷冽的眸光,扬起纤柔玉手挥退小红“你下去吧!”
“是。”小红偷觑她一眼,才快步离去。
此刻的金映蝶为自己反常的态度哭笑不得。她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就算有人在她的面前怒骂她冷血无情,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再难听的话语她都听过,却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然而对象换成胤烈,她便急着想维护他。
傻瓜!她暗骂自己,丢下书本,步出青缇轩。
走出青缇轩的金映蝶引起天策府中不小的骚动,她行经之处,无不引发人们的惊叹,她无双的美貌,气质清灵,眸光慧黠,黑发如缎,肌肤赛雪,轻慢却散发自信的步履,教人不舍将目光移开。
虽说金映蝶入府一事无人不知,但是除了几名婢女曾经目睹金映蝶的美貌之外,其余的人皆禁止进入青缇轩中,所以他们总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却又因为那几名婢女的描述太过夸张,教人无法相信天下真会有如此丽人。
天策府中跨院众多,庭园广大,虽说景致各异,美不胜收,但教金映蝶几乎在其中迷了路。
几名杂役远远地走过来,原先行色匆匆,不敢多作停留的他们,见到了金映蝶都不禁愣了一愣,停下脚步。
“请问几位小扮,可知摄政王人在哪里?”金映蝶逮到机会,赶紧向他们问道。
其中一名小厮环顾同伴一会儿,才讷讷地回道:“王爷这几天似乎心情大好,在流风轩设宴款待几位大臣。”
他们没有见过金映蝶,原本是不该将王爷的行踪告诉她,然而却无法抗拒她的魅力,因为她的音容有如天上的女神般教人倾慕敬畏,轻柔的声音如和风般徐缓悦人。
心情大好?金映蝶微微地皱起了眉心。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就如小红所说一样,府中的人个个有如惊弓之鸟,惟恐触怒了谁似的。
“能带我去流风轩吗?”她柔声求道。
“姑娘也是摘月楼的人吗?”方才说话的小厮不敢置信地问道,其余的人也与他一样都满脸疑色。
金映蝶美艳绝伦的容貌的确是世间少见,花魁的头衔她当之无愧,只是她的气质有着超然绝世的清灵,怎么可能是个烟花女子呢?
摘月楼?金映蝶多年来为了经商行遍大江南北,不会不知道摘月楼是什么样的场所,那里可是京城名流玩女人的地方。
传说摘月楼花魁柳渺渺艳若牡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坚持卖笑不卖身,而且唯一能成为她入幕之宾的人,就是摄政王胤烈。
金映蝶一思及此,胸口翻腾,一时间疼得她难以招架。难怪一路上没有人拦住她的去路,原来他们并不知道她就是金映蝶,而是将她当成了摘月楼的姑娘迷了方向,找不到回流风轩的路而已。
“姑娘,你身子不舒服吗?脸色好苍白呀!”小厮关心地看着失了血色的金映蝶。
闻言,她淡淡一笑,心中打定了主意“谢谢小扮关心,奴家是摘月楼的姑娘,一时贪看王府的风光,走出了宴席,只是这王府真是气派广大,走着、走着就迷了路,请小扮发发慈悲,带奴家回流风轩吧!”
听见她自承是名青楼女子,他们个个面露惊奇的神色。
小厮点了点头,说道:“请姑娘随我们走吧!”
一路上,他们不时回头偷觑着金映蝶,有人叹息,有人惊艳。
金映蝶欠身一笑,尾随着他们的脚步而去,一步步踏得沉重,直想拔腿逃回青缇轩,但她想一探究竟,想亲口问胤烈究竟将她金映蝶置于何地?
她不禁苦笑,为何她不逃开?为何她不选择眼不见为净?难道非要将心伤得更痛才甘心?她已经忘了自己该是那个勇敢坚强的金映蝶。
此时此刻,她宁愿自己不是金映蝶,那么怯懦对她而言便不是罪过,她可以远远地逃离胤烈,逃离那个牵系着她满心爱恋的男人!
为何不逃?她自问。
金映蝶,你为何不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