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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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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走卫可爵皮夹的女孩以为已经胜券在握,遂缓下来,一步步一点也不赶地走,乘着人潮极多的电扶梯,慢慢往下一层男性服饰走去。

    卫可爵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轻笑了两声,她真的以为她成功了吗?他拨开人群,一个箭步冲到那女孩的后面,重重地搭上她的肩,态度不甚好地一开口便道:“喂,死三八--”-

    那间”卫可爵欲好好骂她个祖宗十八代的准备被抛到脑后,那张跋扈的脸也换成满满的错愕。

    因为那个女孩竟有张灵秀清新的出尘容颜,留着清汤挂面的乌亮学生头,皮肤白晰得像掐出来的并不是水,而是冰;那双大而清澈却毫无温度的眼睛,即使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也丝毫不惊慌,直勾勾地盯着卫可爵。

    其实他倒不是因为她美才呆住,而是因为这个女孩看起来就是个自爱的好学生嘛。“抱歉,你长得有点像我认识的那个死三八,啊!真不好意思,你看起来就不像小偷,是我耍白噢!-”

    卫可爵突然痛呼,弯腰抱着肚子,颤抖着手指向那个女孩。那个好学生竟然卑鄙地偷袭他,一拳扁在他的肚子上,而且真是大力。卫可爵没时间喊痛,便举足狂-奔追去。

    当那个女孩卖力地推开电扶梯上等着下楼的人群,卫可爵早就不耐烦地从扶手滑下去,刚好在出口跳下拦截她,他刻不容缓地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却发现她的手好冰。

    “畏罪潜逃是不是?还来!”

    “还什么啊?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那女孩也不挣脱,只是瞪着他。

    “还演戏啊?再不主动拿出来,我就搜身喽。”

    “就算是警察也得要有搜索令,你不知道吗?”

    “我咧--”卫可爵气得作手势要掐她,用力地说道:“我要是警察的话,早就把你给毙了,不要逼我动手。”

    “干么?你想杀了我?”那女孩冷冷地嘲讽。

    “你想那么快死,没那么容易,得先把皮夹拿来再说。”卫可爵马上动手,粗鲁地扯着她的衣服,将她转了转、翻了又翻,还伸手到她百褶裙的口袋里。

    “非礼啊!有**啊!”那女孩早有预谋地尖声大叫。

    卫可爵没想到她竟会来这招,难怪她一直不慌不忙地和他对答,她这一叫,倒使他手足无措,他紧张地环顾周围顾客好奇的眼光,而且他们也都见义勇为,仗着人多慢慢走过来,而那女孩还一直叫个不停。

    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她尖叫?有了!

    卫可爵忽然紧紧抱着那女孩,将嘴唇重重印在她粉色的唇瓣上,用深吻堵住她再发声的可能,他有点报复地不仅用力辗过她的唇瓣,而且还轻轻咬。如果和他感情不够深,他是不会浪费力气去取悦任何一个女人的,但是,他发现这女孩的唇舌,竟不像她外表如此冰冷,甚至有点颤抖,怎么?这种虚伪的女人,连跟陌生人接吻都要装出清纯的样子吗?

    女孩感觉心脏好像暂时停止跳动,她惊愕地使劲推开他,但是他的手臂好像铁做的一样牢不可动。原来接吻的感觉是这样,让人脑中一片空白,有一股想逃脱的冲动,真是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的力气小了,大概是太投入了吧?她乘机毫不眷恋地推开他,并甩了他一巴掌。再怎么样,被一个陌生人亲吻总是很荒谬的事。

    围观的人个个忿忿不平地要围殴这个**。

    卫可爵反倒笑得极灿烂,伸出手揉揉女孩的头,对顾客们嘻嘻而笑“这是我老婆,咱们小俩口闹闹别扭,打扰大家了,真是不好意思-,还不向大家道歉?”

    “你你怎么知道”

    “哎呀!老公我可不像你这么无情,我看你就不知道老公我叫什么了吧?”

    “我才不想知道。”

    “你看看,是不是该打**呢?”卫可爵装得煞有其事,像十分溺爱地伸出手一指,笑着点点她的鼻尖。

    好不容易,人群才在摇头苦笑中渐渐散去,那女孩满怀怒气拂袖离开。

    “等等,柯-同学,虽然你不还我皮夹,但是基于良心,我还是得把刚才在你身上捡到的学生证还给你。”卫可爵邪邪地笑着,手上那张学生证在另一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

    柯-连忙往外套内袋一摸,果然空了,难怪他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回来,将一个旧得皮都斑驳了的皮夹递还给他。

    她定晴一瞧,才发现其实看外观也知道,绝对没什么好偷,真是得不偿失。

    “照片比本人漂亮。”卫可爵还是笑着。

    柯-冷视他一眼,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咦,我没看错吧?我真的没看错。”卫可爵埋头将烂皮夹掏了又掏。

    “这的确是你的皮夹,是我扒过最烂的,所以你不用怀疑。”

    “这是本天才的障眼法,我还以为你识货咧。”

    柯-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问号,但她不想再跟他有进一步交谈,因此翻着白眼。

    “你真是不乖,钱也乖乖交出来吧。”卫可爵摆出不耐烦的嘴脸。

    她的心一跳“什么钱?”

    “新台币啊!你在台湾用的难道是美元吗?”他的嗓门稍大了。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新台币一万两千元,这是我做临时苦力代工,代了一个月才领到的薪水耶!而且还被老板扣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税,工作太久被晒伤去求医的医药费,还有还有和外劳玩骰子,赢回一些的钱,全部加加减减就只剩一万二了,怎么,你不会连这点辛苦钱也要污吧?”卫可爵有点不敢置信。

    “你很可怜,可是我没有拿。”

    “你说我可怜,可是你污我这种人的钱,比我更可怜。”

    “我说我没有拿。”柯-说得极斩钉截铁,她不想让人误会。

    卫可爵由生气转为无助的表情,看得柯-很不忍心。

    他幽幽地吐了一口气,背也微微驼下去“唉!算了,我也不敢再搜你的身,其实睡公园已经睡习惯了,跟柯同学争什么?那一万二你就拿去开心吧,我无所谓了。”他转身慢慢踱步离开。

    “喂,要我发誓吗?”柯-的性子是很烈的,容不得别人误会。

    可是她一方面却又心虚地想,那皮夹偷来以后,她就忙着脱身,也没时间翻看,而且它这么破烂,说不定真在中途掉了。虽然她真的没有拿,但也是自己弄掉的,该如何是好?

    “好,你发誓一万二不见了,真正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可以改誓词吗?”柯-力求冷静。

    “哦!你心虚了,一万二、一万二!”他伸出手来讨。

    “你”柯-拿他没办法,看来不给他个交代,他是不肯罢休了。“好,如果钱不见跟我有任何关系的话,我就”

    “就照料我这个歹命的临时工,怎么样?”

    照料?哈!她都自身难保了,不过,反正以后也不会再碰到他,要是他硬要她的联络地址,相信了解她的背景之后,他也会打退堂鼓。

    “好啊,就这样,我可以走了吗?”柯-瞥了他一眼,脸上毫无喜愠之色。

    “那就不耽误你啦,请。”他颇有礼貌地作手势。

    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动物,连联络地址都忘了要,还一副喜不自胜的蠢样。柯-在心里暗笑着,但脚步却愈走愈快,自己居然被这种人耍得团团转。

    “我找你找得好苦啊。”柳浪有气无力的佣懒嗓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卫可爵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一点脚步声也没有?”

    “又被你钓到一个啦?”

    卫可爵回忆着方才只瞄一眼就把所有资料背下来的学生证,狐疑地问道:“为什么住贫民区的人能念圣者念到三年级?”

    “或许是傲常讲的,障眼法。”

    “可是整个圣者里都是同等水准的贵族子弟,需要伪装吗?”

    “要调查某个人的资料还不简单,去昭那儿一趟不就祖宗十八代都清清楚楚了?”

    “咳咳!不好意思,本天才现在可是神圣的老师,不可以偷偷摸摸的。”

    卫可爵决定要潜入圣者去查,反正他也没事干。

    夜晚使惨白的医院更是寂静无比,呛人的药水味似乎一直没有改善,冗长的走廊从这头到那头显得很漫长,一盏坏掉的日光灯一明一灭的,使得气氛更诡异,巡房的护士偶尔走过,连脚步声都会令人惴惴不安。

    柯-一个人再度面对这种心情,每次来这里看父亲,总是软弱得可以,一点也不像坚强的自己。

    伸出手推开一扇门,看到床上的人身上插满了各种大小不同用途的管子,她总是无法控制自己,为之哽咽,难过于父亲严重瘫痪,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处是健康的。

    从前家里尊荣富贵,而以往那些成天跟在父亲后面,连家里养的看门狗都想奉承的伪君子,现今怎么唾弃他们,那更不用说了,不过,终有一天她会讨回来的。

    突然,一阵极慢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在门口停住。

    “今天是最后的期限。”

    柯-倏地站起来,誓死保护父亲,不让他们把他丢出去。

    “你真的是医生吗?为什么你这么冷血?”她的语气更冷。

    “第六千七百五十六个。”杜圣夫勾勾嘴角,冷笑了一下“你是第六千七百五十六个这么批评我的人,因为我够冷,所以对这种恭维早就麻木了,你刺激不了我的,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这个废人得好。”

    “他不是废人!”柯-抿紧苍白的唇。

    “喔,对,他根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应该叫废物。”

    柯-的表情不再防备,反而有些释然地强笑着“那你也没资格再被称为医生,以你冷血现实的手段,其实你是个杀手吧?”她讽刺道。

    “不敢当。但是,把你父亲弄成这样的人,比我更可怕,不是吗?”

    “见死不救的医生才真的够狠。”

    很少人能在杜圣夫比针还尖锐的冷言冷语下,还有力气对答的。

    他忽然一言不发的撕下日历的一角,在上面写了一个人名拿给她,边开门走出去边说道:“去找这个人。”

    柯-傻怔怔地握着纸片,不明白找这个人干什么,可是杜圣夫的话又很少,问了也只会受讥笑。她低头一看,是个男人的名字--卫可爵。

    站在一栋宏伟庄严的建筑物大门前,卫可爵觉得今天的阳光怎么有点刺眼?

    “昭动用了一点关系,才把没背景、没学历、没赢过奖杯、没专长的你硬是推荐进去,你可要好好干喔。”黎傲拍拍他的背。

    “虽然只是个体育老师,但我也会加油的。”

    卫可爵充满希望的有为神情,让黎傲看得有些不忍心,在号称比北一女、建中还厉害的升学跳板--私立圣者贵族学校,谁会白痴到以为课表上的体育课是真的?

    “真迫不及待看你升到主任的那一天呢,到时可不要忘了我喔。”黎傲的脸上堆满笑意。

    此时一个地中海型秃头的矮胖男子,远远地咧开了嘴笑着迎向他们--

    “是卫老师吗?”他呵呵笑着,又看着黎傲道:“那您是极神电脑的副总裁,黎傲黎先生喽?早就恭候多时啦,请进、请进。”

    “等一下,虽然只是个体育老师,但是为什么随便叫一个工友来迎接我?”卫可爵有些不满。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敝姓尤”

    “姓得好,果然一副油头粉面的样子,可是姓朱不是更好?”

    “啊?为什么?”秃头很和气地请教。

    “回去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一副猪头样。

    黎傲不得不出来干预“可爵,这位是尤世力尤先生。”

    “尤世力?爱揩油又很势利?有这种名字?”卫可爵打量着尤世力。

    这时周围忽然响起哄笑声,原来是上学的学生们看到有两个绝色的超优帅哥站在门口,都不由得停下来好奇地探听他们跟校长说什么,结果却听到那个有着健康肤色和阳光笑容的帅哥非常自在地吐校长的槽。大家不约而同的想着,如果他们学校有这种老师就好了。

    私立圣者高级中学有极为严格的能力分班,虽然来此就读的都是社会地位崇高的贵族子弟,但是因为面子和傲气的关系,就算进入这种代表一切都很优秀的私立学校已相当威风,然而读好班是更提高自己身分的手段。

    因此,大家莫不在功课上互相较劲,虽然七点半才开始早自习,但住在学校宿舍的学生五点半就在教室自习了,尤其是a三班的同学。

    “婵姊,你这么早就来了啊?”班长见到端坐在座位上的伍明婵,非常惊讶。

    伍明婵顾着照镜子,把散下来的两三根青色头发塞进耳际的头发里,摸摸变得有些硬的发丝,把十二个耳洞遮起来。“昨天太晚回去,被我家的老头子罚跪,还好我哭得死去活来的跟他忏侮,他才一边说他也疼,一边叫我回去睡。机车!我五点就被他挖起来了,叫我去跟我妈上炷香,无聊。”

    “你这顶假发,他都没发现喔?”

    “我看叫你回我家做我的分身,他也不会发现的啦!”伍明婵微皱着好像没舒展过的眉头,一脸凶相。她回头大力一拍后座的桌子,命令道:“等一下数学罩我,知不知道?”

    柯-不惊不慌地把本来专注在习题里的眼神,移上来对上她的,一脸毫不退却的表情,即使没说话,也把伍明婵盯得浑身不自在。

    “操!才一天不见,你皮愈来愈痒了喔。”伍明婵怒不可遏地倏地站起。

    一时气氛变得紧张。伍明婵是圣者里每个人都怕的大姊头,因为她和h班的龙头是一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而且她的背景的确够硬,是建设界大老的么女,但全圣者也都知道,有一个人敢不买伍明婵的帐,那就是和她同班的柯-,她们两个紧张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三年级,还没有个输赢。

    此时有个男学生跑进来,大声宣布“圣者中学自招生以来,最年轻的老师来了!”

    “什么啊?”所有人都先后询问,于是那个男同学将校门口的所见所闻,十分生动地转述给同班同学听。

    柯-才不理会这些有的没有的,她继续埋头做习题。

    “太好了,玉树临风的尤校长世力,可以让我抱一下吗?”卫可爵和他在走廊上走着,心情愈加兴奋。“您竟然把上流阶层里最尊贵的那部分精英全集合在一班里,而且不以升学为标的,而是以技艺和专长为重点,归在一起训练,让我这个微小的体育老师可以发挥长才,我太感激您了。而且而且由我来担任这群贵族这班的导师,我该怎么说才好呢?”

    “这你不用客气,来来来,到了。这班是我们圣者高中里面最活泼的一班。”尤世力笑时会抖动双下巴,-那间,卫可爵觉得他的肥胖形象其实是慈祥的。

    卫可爵怀着满腔热血及抱负,深深吸了一口气,尽所其能的摆出自己最招牌的阳光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和第一次谋面的学生们相见。他转进了h三班的门口,还没看清楚他可爱的学生们长得啥模样,迎面往他眼前疾速飞来的一团黑影倒是先挡住他的视线。

    “哎呀!”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哀号,那声音非常非常耳熟,接着便陷入一片黑暗

    “卫老师,卫老师,你还好吧?”尤世力关心地在他耳边询问。

    卫可爵自一片黑暗中,突然苏醒过来,他坐了起来,原来他已经在健康中心。

    “我我怎么躺在这里?”卫可爵下意识摸着额头,但手触到的却是一块纱布,好奇地按了按,竟使他大叫一声,怎么这么痛啊?

    “卫老师,你刚才昏倒了,被这个打昏的。”护士阿姨脸红地看着他。

    这个是安全帽!?全罩式的安全帽!进口又坚固的安全帽!

    “刚才那些活泼的同学用安全帽来练习棒球,真是顽皮啊。”尤世方笑呵呵。

    卫可爵闻言,只得随他呵呵地干笑。

    “下一节你就轻松多了,是乖巧的a三班的课喔。”护士阿姨亲切地道。

    “好好好,我最喜欢好学生了。”卫可爵总算又找到一个新希望。

    “叩叩!”有人形式上地敲敲已经开了的门,是个紧绷着脸的女老师,看来有四十岁了。

    “你就是新来的体育老师,卫可爵老师吗?”她的声音和她的脸一样紧绷。

    没想到大家都这么亲切,还知道先来招呼。他笑道:“请多多指教!”

    “下一节是我们班的课吧?我要给他们考数学,所以请老师帮我督导一下,麻烦了。”那个女老师以平板的语气,一气呵成交代完后,扭头就走。

    卫可爵的笑容霎时忘了收回来,僵在那。

    “这个老姑婆怎么搞的啊?更年期太早来了吧?”他不禁脱口骂道。

    在健康中心里面的同学们纷纷一面注视他,一面掩嘴而笑,都说骂得好!

    才一节课,几乎全校师生都知道有一个不仅帅、而且鲜的老师来了。

    卫可爵百般无聊地站在讲桌后面“督导”着全班四十四个埋头算数学的好学生,上他为人师表后的第一堂“体育课”真是无奈啊,他只好一边看着座位表,一边对着某个名字的人长得是否符合他的名字,实在很无聊。

    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按捺不住地一直抬头,偷瞄这个又帅又年轻,但一脸不耐烦的男老师,只可惜只要导师一声令下,他们是无缘上他的体育课了。

    “哟--”他突然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叫了很大一声。

    无视于同学们都乘机光明正大抬起头,以怀疑的眼神瞅视着他,卫可爵只是梭巡着坐在正中央第四个座位的脸孔。太好了!是柯-,他怎么忘了他的目的?他的精神来了。

    “各位国家的栋梁们。”卫可爵发觉没有一个人看他超过十秒钟,都是想看又不敢看,随即低下头猛算数学题的好学生们,他只好不以为然地道:“你们不是资优班吗?不会白痴到以为上菜市场买两把葱,还会用到开根号吧?”

    这时全班都笑了,而且反应非常好,怎么回事?他预备的笑话都还没讲呢!

    “所以,赶快把数学考卷收起来,不要浪费那么多时间,而且也浪费我的时间。”

    “老师,你叫什么名字?”伍明婵抱着胸,把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这位同学,”卫可爵眯着眼,用一种非常认真的眼神注视着她,并伸出手以食指指着她,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的假发跟你的头型不太合,我介绍你去西门町的一家专卖店,以后不要再戴这顶假发了,知道吗?”

    卫可爵早就发现那天在“浪”里的青发少女就是她,没想到她读圣者,还是资优班的,老天真没长眼。

    班上的人都啧啧称奇,以前校长巡堂时,还特别夸赞伍明婵的头发很标准呢。

    “老师啊,我真想认识你耶。”伍明婵对他有兴趣了。

    怎么?伍太妹认不出他吗?想必是那晚夜太黑,又戴着墨镜,而他的人比夜黑。

    “我吗?很普通。”卫可爵转头在黑板写下自己的名字。

    同学们看着他拙劣的字迹,觉得有些奇怪,一边默念着他的名字。

    “老师,你的字好丑喔。”班长替全班发言。

    “字漂亮,教师考核就会得优等吗?”

    班长笑了“可是你是老师耶。”

    “老师又怎么样?我是靠关系进来的。”卫可爵倒是坦白。

    全班又哄堂大笑,卫可爵的回答总是令人出乎意料。

    “我发现我还满有魅力的,但是有个书呆子硬是不鸟我。”卫可爵将犀利的眼睛一凝,用食指指着正中央“这位柯-同学,你有任何意见吗?”

    其实她也曾好奇地抬头瞄了一眼,发现是他,除了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之外,还有一大堆疑问、惊讶的念头在脑中隆隆作响,但是无论怎么想,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怎么到这儿来的,还不如埋首写考卷,将自己藏起来,但谁知道他不但发现自己,而且现在似乎要与她作对。

    “她是哑巴啦。”伍明婵终于逮着机会教训她,同学捧场地笑了一阵。

    “来,柯同学说两句听听看,向她证明你不是哑巴。”卫可爵抱胸笑道。

    在同学的哄笑声中,柯-缓缓地站起来。

    “老师,请你不要打扰我自习。”柯-不愠不火地说着,淡漠至极。

    但是在站起来的同时,她看到他身后黑板上的那三个字--卫可爵。

    这是怎么回事?他是卫可爵?在这里遇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已经很令人匪夷所思了,他竟然还叫卫可爵,是同名吧?可是怎么会这么巧?不过,只要父亲有一线生机,她什么都愿意做,虽然她并不知道杜圣夫到底要她找卫可爵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