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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悦呆呆的站在屋中,这会儿外面天色已经微有些发暗了下来,也不知是要下雪,还是时辰已经晚了。她此时,心里正在计算着事关这辈子终身幸福的大事!
是留在这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等着那个****鬼畜老太监回来把自己趁夜给啪啪了?还是干脆放手一搏斗?
被他啪啪会有什么结果?晚上伺候他,然后等过上一年被他带出宫,继续每天晚上跟他做着各种各样恶心死人不偿命的事情,委屈求全等他老死病死了才能勉强算是自由。
可自由之后呢?这里是古代,这里是不知哪个年代的古代,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不会手工艺活,更不会什么刺绣缝纫,到时还怎么活?等着被人发现后再转到哪家去当小妾吗?!
猛的摇了摇头,剩下的,就还只有另一条路可以走了——拼得一身剐!把那个老家伙给咔嚓了!
虽说可以去找比那个老太监更高级别的人去告状,并言明自己的身份,可一来她不知道要去找谁,二来,天知道人家帮了你之后会不会也跟这个老家伙一样的恶心****?所以吕悦全然不做这方面的设想。
把他咔嚓了之后会怎样?无非是被人发现,然后再把自己咔嚓了吧?仔细想想,自己莫名穿到这里来,家里穷到如此境界,竟然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现在入了宫,先是被人莫名当成了小太监不说,这会儿又要被个老太监非礼,就是能忍得了一时,以后天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狗血日子在等着自己!
对,干脆一不作,二不休,跟他一拍两散的拼命吧!
人一旦想某些事情想到魔障了,就再也想不出其它的路子来了。
吕悦现在典型到了已经魔障了的地步,反正大不了一死,自己死后……唔,到底是怎么来的暂且不论,总之,她到了这里,天知道再死一次会不会干脆穿回原来的世界?反正不管怎么说,总比让她一个才七岁的小丫头跟****老太监做那些事要强得多吧?
左看、右看,瞄了半天,吕悦很欣喜的在桌边一个抽屉中发现了一把剪刀。
在这个屋子里面杀了那老家伙的话,是个人都能知道是自己干的,要不干脆出去埋伏在面他的必经之路上?说不定运气好些,自己干掉了他还能留得一条性命?
因为她也拿不准备死了之后到底会怎样,要是能不死的话……谁会非得往死路上撞?!
左右瞄了瞄,那个叫小喜子的——给自己催水去的小太监此时不在,应该是还没回来,原本院子里头还站着两个守门外加打扫的小太监,这会儿被那个王公公带了出去,院子里头静悄悄的再没别人。
闪出了院门儿,也不知道是吕悦运气好还是不好,她居然一路没有遇到人,就这么走了出来!
心中怀着几分激动,只想找个地方隐藏起来,还没想好之后的事情,就隐隐的听到后面仿佛传来说话的声音。心里一急,一头扎进了边上的一个院子,随后,又看到院子里面仿佛有人走动说话的样子,连忙就往边上的角门钻去。
左钻、右钻,吕悦光顾着躲人了,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跑到了哪里,等她再回过神来时,才愕然发现……我,这是到底到了哪儿啊?!
宫中房屋道路甚多,再加上本朝本代,皇上又便是个极其风流倜傥……或者说是爱心泛滥的,总之,后宫里面已经满得快要冒出去了。后宫人多,皇宫却就那么大点儿的地方,还要维持皇上、皇后、太后等等一系列位于金字塔顶端人物生活质量不受影响,那么,就只能往外面想办法了。
他们想到的办法就是——扩大内宫,占用一部分前朝的地方。
原本,皇宫的内外两庭中间是有由宽大道路、厚重城墙所隔断的。因为皇帝小老婆太多了,所以这会儿东西二宫都向南占用了不少的地方,那些原本隔断的城墙也不得不拆开一些,导致内外庭在某些地方有些混乱。
御膳房是个十分重要的地方,内外南北都要顾及得到,而王公公又是御膳房的管事,自然也很重要,所以,他住的地方对于外庭来说就有些偏北,往内外庭相隔的地方跑是十分方便滴,也因此,在吕悦没头苍蝇的一通乱转之下,她居然跑到了一处不应该去的地方……
这里的院落静悄悄,这里的房屋空荡荡。
吕悦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只是走着走着就到了这儿,因为此女稍微有点……路痴。
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人,有些时反而会莫名的自信,明明根本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才去,却会大步流星理直气壮的一往无前,这也所以,她才不愿意跟着那个老太监出宫而去,因为……她就算咬牙忍着他的骚扰出去了,恐怕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何苦来哉?
“这……是什么地方啊?冷宫吗?”在原本世界中连故宫都没去的土老冒儿的自言自语道。人家冷宫都在边边角角,哪会在这内外庭相交之处?
正嘀咕着,忽然隐隐听到殿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吕悦一时好奇,不由得往那边伸头张望了过去。
她这会儿跑到了人家偏殿里面,正扒着墙角往外看,就见院子里面这边窗子角落外面站着两个人,正在低声说话。因为站的位置不太好,所以她只能隐隐的看到其中一个人的侧脸,那人……是个美貌妖娆至极的软媚女子!
“……太子会从……往东去,此回务必要得手!”那女子声音有些低,听在吕悦耳中断断续续的。
“娘娘放心……刺客就是失手了也无妨,身上没有记号……。”
刺客?!娘娘?!太子?!
吕悦心中一突,自己这叫什么命?一穿来被卖也就算了,入宫遇见****也就罢了,这会儿怎么还会遇到此等狗血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狗血情节啊!!你们要行刺、想密谋,关我鸟事?!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讨论啊!非要到我眼前来!
吕悦毫无道理的指责着外面那对狗男女,却浑然没有发现,此时在这个院子里面就只有自己三人——而她,才是不应该闯进来的那个。
“得手后就叫父亲他们命人力推四王爷封为太子。”那女子的声音稍稍大了一些,嫣然一笑,只晃得吕悦一阵头晕眼花,“那时,皇上定会疑心到四王爷身上!”
真是……真是……这女人的心眼儿也未免太……
心中正脑补着各种狗血情节,吕悦只觉得腿脚微微有些发麻,一个没留神,一下子就拿脑袋撞到了窗子边上。
“谁?!”
更加狗血的事情再次发生,这一下只撞得吕悦头晕脑胀,想也不想的转身就跑,往刚才自己钻进来的后门处跑去。
往前、往左、往右……后面传来了脚步声,那人的步子似乎比自己大得多,肯定是那个男人!眼见就要追上自己了!
“噗”的一声,那人似乎踩上了什么,一个狗吃屎后华丽的扑在路上。
吕悦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声音,依然一个劲儿的往前跑着,当拐过前面拐角时,忽然,被从横处伸出来的一只手,一把就拉了过去!
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就要叫出声来,后面那人又伸出另一只手来,顺手就把自己嘴巴捂上了,吕悦还想“呜呜”两声以示抗议,就听耳边一个人哑着嗓子道了句:“想死就尽管叫出来。”
一听到这话,吕悦才回过味儿来,外头还有个企图行刺太子的人在呢!叫人发现了,自己哪还能活得了?!
见怀里这小太监老实了,那人才不再理会她,这个小屋儿里头一时寂静无声,只听见外头那人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跑过了这处门口儿。
刚松了口气,吕悦正想开口说话,就觉出捂着自己嘴巴的那只手又紧了起来,那人又低声在自己耳边道了句:“还有人。”
吕悦连忙又支起耳朵来,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这会儿才有心想想别的事情——身后这个的两句话,声音压得虽低虽哑,但显然是个孩子的声音,只是一时听不出是男是女。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虽比自己的大,却明显不是成人的手掌,背后靠在他的怀里,明显觉得是平平整整的……应该,是个男的吧?只是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小太监……也爱熏香么?
或许他跟自己一样,也是个小太监呢?可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吕悦才刚刚进宫,既想不明白外面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杀太子,也不明白这个小太监为什么要救自己,可她知道,自己知道的越多,似乎越容易挂掉啊……
心中胡乱的思索着,就听到外面果然又匆匆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应该不止一人,等这行人过去了,暗中的两人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吕悦那气才刚出了半口,就觉得原本捂在自己嘴上的那只手松了开来,一把,就掐在自己脖子上面!
老天!原来他不是要救自己啊!
脑中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听到后面那人冷冷的憋着嗓子问道:“他们为何追你?”
为何?还不是因为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
正想琢磨个两不相干的理由搪塞他,就听到那人又道:“若是说谎,命就留下。”
这一声稍稍有些高,分明就是个挺好听的小正太声音,非要冷冰冰的说这种威胁人的话。吕悦默默无语泪两行,干脆自暴自弃道:“我迷了路,在一个院子里面听见有人说什么刺客,什么太子,别的就没听清楚。”
她确实没听清楚,只是后面虽然还有话,可天知道这人是哪一边儿的?要万一跟太子也有仇呢?比如某个王爷那边儿的人,知道这事后还不得乐死?一旦他乐过劲儿了,再顺手把自己掐死了可怎么办?!
“没、听、清?”那人一字一句问道,每吐出一个字来,就向吕悦耳边凑近一分,最后一个字的气息正正吐在她的耳中,让她立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家伙该没有那个老太监的怪癖吧?!
心里想着,嘴里可不敢不应声,拼命的点着头:“真没听清!他们在外面,我在屋子里面,我连那个男的都没看清……。”
“还有女的?”
后面那人的问题让吕悦成功的起了一身白毛汗——这还是个孩子么?!这人脑子怎么长的?自己失口一说他就听明白了?!
见她身上一绷,后面那人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冷笑了一声:“那女子是哪个?宫女,还是哪个宫的。”
他问的倒是很有条理,但问题在于——“我今年才刚入宫,规矩还没学会呢……。”
“胡说!刚入宫的这会儿还在监栏院!你怎会跑到这里!”
吕悦内牛满面的解释道:“我是今天被王公公带回来的……管御膳房的那个,你要是不信你就去打听!好多人都看见了!”
身后那人顿了顿,随即一声轻笑,也是,他张口就你呀我的,一听就知道是没学过规矩的,极有可能是个刚入宫的。
既然知道此人的身份,便不怕他跑了,那人顿了一顿,开口倒:“今日这事,但凡叫第三人知道了,你便没了性命,去吧。”
“谢大侠不杀之恩!”吕悦真的没想到,那人就问了这么两句后居然就放了自己?!
大侠?
那人嘴角微弯,便负手站回阴影处,就见那个小太监先是急忙往门口走去,也不敢回头看,拿着耳朵往门上贴了贴,听外面没动静才要去开门,门刚拉开了一条缝,手就停住了,虽然还是不敢回头,却扭捏的开口问了一句:“那个……王公公的住处……要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