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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报复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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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他脸上仍然是担心之色。

    说完,我便要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对了!我刚刚碰到秋姨,我问她来学校做什么,她说去校长办公室找王校长!我看她的样子很急。”柽然的话让我转过脸看着他。

    秋姨来了?而且很急?怎么回事?

    “咚咚咚”我敲了敲老妈办公室那虚掩的门。

    “进来!”老妈的熟悉的声音中带着焦虑。

    我推开门,看到了老妈,老爸,秋姨,班主任常老师。他们都忧虑地看着我。

    “梦梦,你看看你这次月考的成绩,怎么回事?”老爸低吼道。

    我看着老爸举在我面前的那张成绩单上,我被排在了最后一名,分数是一个大大的“0”。

    “梦梦,你怎么最近都魂不守舍的啊?全校第一怎么变成最后一名了?”老妈也很是生气。

    想想泽健走后的这一个月来,我根本没法专心学习、做事。整天浑浑噩噩的就像是行尸走肉般,连自己都不知道考试了,都不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生活的。

    “梦梦,你说话啊!不要以为不说话我们就饶了你!”老爸看到我不说话,更是生气。

    我似是没听到老妈老爸的话一样,转身看向身边的秋姨。想起了李越锋的母亲伤心绝望的样子,我真的没法无动于衷。毕竟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秋姨……”我面向正在担心地看着我的秋姨,“每一条人命都是珍贵的对吗?我们可不可以……”我欲言又止。

    可是秋姨并不是像我想象那样疑惑或者焦虑,她身子微微怔了下,然后淡淡地说:“你最终还是跟我开口了!我以为你会和我们一样憎恨伤害健健的人!”

    秋姨的眼神里透出丝丝失望。

    秋姨都知道了吗?她怎么会知道?难道李越锋的母亲在找我之前先去找秋姨了吗?不对啊,她知道秋姨他们一定会狠狠地骂她,会不顾情面地羞辱她,她不会那么傻的。

    “秋姨,您怎么知道的?”我疑惑且焦急地看着她。

    “我刚刚来学校的时候,看到了你们在草坪上谈话。”秋姨的语气变得愤愤起来,“没想到,健健对于你来说,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重要,枉我还相信你永远都不会跟我提这事。”

    秋姨的话让我渐渐感到无力,我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

    “对不起!”我轻轻地对秋姨说完,然后便转身向办公室门走去。

    “梦梦!”老妈担心的声音使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妈,我不想上学了!帮我办退学手续吧!”我侧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妈。

    “你敢!”老爸情绪很气愤。

    我并没有理会老爸的叫喊,淡漠地离开了。

    我颤颤地来到了楼顶,站在围墙边缘淡漠地吹着凛冽的寒风,冬至来临,冷风把我的围巾轻轻吹起,凉得我瑟瑟发抖。

    泽健,我好想你,我好想念我们的曾经,为什么都回不去了?想到这,我的鼻子发酸起来,在眼睛里打转许久的液体瞬间滑落了下来。

    看着整个城市里的人来人往,却没有你的影子。好想从这里纵身一跃,是不是这样我就能见到你了?想着,我缓缓地靠近天台……

    突然,有东西掉在我面前。

    那是什么?我轻轻地把他捡起,是一个黑色风铃!我霎时转身看着周围,可是空荡的楼顶上空无一人。

    我顿时感觉害怕起来,不知为什么,这个可疑的黑色风铃会使我毛骨悚然。

    “菸梦小笨熊,你的电话来了……”正在我害怕地凝视着这个黑色风铃时,我的电话响起了,我颤颤地接通了电话。

    “喂?”

    “菸梦,你在哪?”柽然那边的声音很焦急。

    “我在办公楼顶!”

    “你去那干嘛?你疯了?”

    貌似柽然以为我要跳楼。

    “不是!我只是想呼吸点新鲜空气!没事的!”我急忙解释。

    “你在那不要动,我马上来!千万不要动啊!”他急急叮嘱,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个风铃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从天上掉下来?我疑惑地想着。

    “菸梦!”这时,柽然的声音从楼顶的出口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转身,他已经跑到了我的面前。

    “你跑到楼顶来干嘛?我被吓坏了你知不知道?”他拉着我的胳膊,两眼无神,气喘吁吁地低吼。

    “对,不,起……”我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下,怯怯地歉意着说。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被他吓着了,便轻轻地松开了手,脸上的气愤少了些许:“那你来楼顶干嘛?”

    “我只是想来吹吹风,并没有想做傻事!”

    “你也知道是傻事?”他轻哼了句,然后看到了我手上的风铃,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对了!这个黑色风铃刚刚突然掉到了我的面前,我正疑惑着。”我拿起手中的风铃,举在他面前。

    “好眼熟!”他接过风铃,轻轻地说。

    “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盯着风铃片刻:“我想起来了!这个是上次我和泽健逛街时,路过精品店,他突然被这个风铃吸引了,然后就把这个买了下来。我问他要买给谁,他说要送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然后我问是不是菸梦,他却没说话了。”

    “是泽健的?”我甚是惊讶。

    “蒽!可是,泽健离去后,我去他房间里还看到这个风铃啊!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了?”柽然疑惑地看着风铃。

    “会不会是和其他人买了一模一样的?”

    “不可能!”柽然否决,“泽健问过老板了,这个风铃的款式只有澳大利亚的唯独一家店能买到,中国很少会出售这个风铃。而精品店的老板娘觉得这个太贵了,所以就只买了一个。本打算送给自己的爱人的。但是泽健出了双倍价钱买了它。而且泽健的风铃我见过的,就是它,准没错!”

    “那也就是说,这个就是泽健的?而,泽健却一直保管在自己的卧室里?”

    “是啊!奇怪了!怎么会跑到这来了?”

    刚刚我正想着泽健,它就掉到了我面前。难道是泽健回来了?还是虽然泽健死了,他用这个东西来陪着我,就像是自己陪在我身边一样?

    渐渐地,我接受了后者的猜想。

    想到这,半躺在床上盯着手里黑色风铃的我把它轻轻握紧,贴近怀里。

    “咚咚咚”这时,有人敲了下我的门。

    “梦梦!”老爸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蒽!”我看着手里的风铃,应了声。

    门被推开了,老爸走了进来。

    “梦梦,你休学快两个月了,马上下学期开学了,准备下,去上学吧!”老爸柔声说。

    “我不想上学了!老妈怎么把我的退学变成休学了?”我淡淡地回答,并没有看爸爸,还是盯着风铃。

    “你妈妈给你办休学是给你机会!你给我赶快整理好情绪去上课!”老爸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我不要!我根本没法上学了!而且两个月已经不上,也跟不上了!”我没好气地回应。

    “你那脑子只不过是两个月会跟不上?一年你都能跟得上的!不要废话,给我好好的去上学!”老爸坚持地说道。

    “我真不想上学了!根本没心情上!要上,您自己去!”我看着他,不耐烦地说。

    “你,你不上学,我们就断绝关系!”老爸气愤地吼道。

    我说不出话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老爸旋即走了出去,把我的房门狠狠地关上。

    “咚”……我被那一声响吓了一哆嗦。

    老爸怎么这样啊?我不上学不行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比不上上学吗?

    许久之后。

    我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梦梦,你怎么把你爸爸气着了?”老妈焦急地问道。

    我没说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刚刚生气地出去了!”

    这时,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老妈急忙去客厅接了电话,连我的房门都来不及关。

    “喂?……什么?”我只听到老妈难以置信的声音,还有听筒被摔在地上的响声。

    我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老妈身边,扶起要摔倒的老妈。

    “妈,怎么了?”我急急问道。

    “刚刚医院打来电话,说你爸出了车祸,在医院里!”老妈面色发白的急道。

    “什么?”我惊叫了一声,“走!我们去医院!”

    我扶着老妈惊慌地来到医院。

    “医生医生,刚刚是不是送来个出了车祸的病人?”我看到医院里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和病人,旋即拉住一位医生急忙问道。

    “对!在前面的急救室!”医生回答道。

    我们立马向急救室奔去。

    在急救室门口,我们被守在门外的护士拦住。

    “你们不能进去,病人正在抢救当中!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

    “是是是!”老妈急忙道。

    “等下,”我不相信老爸会出事,“里面的病人叫什么名字?”

    护士把手上的登记本看了看,然后说:“叫茭亮!”

    老妈听后,腿肚子都吓软了,要不是我和护士扶她,恐怕已经摔倒在地了。

    “对对对!那是我丈夫!”老妈急得哭了出来。

    我惊慌地安慰老妈道:“妈,爸爸会没事的!医生已经在抢救了!”

    这时,抢救室里的门打开了。

    “医生医生,我老公他怎么样了?”老妈急忙迎上医生,问道。

    医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他的伤势太严重了!”说完,就要离开。

    “你摇头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已经尽力了?”我惊慌失措地拉住医生的衣服,低吼道。

    医生怜悯地看了看我和老妈,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的心情我能了解!很多病人的家属都是这样的!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哎……”说完,便离开了。

    “老亮!”老妈哭泣着向抢救室里面奔去。

    我定在原地,身子和脸一样僵硬住了,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连护士们把老爸转移出了抢救室,我都没有觉察到。

    “小姐,小姐,”护士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病人已经转移病房了,302室!”

    我看了看她一眼,然后轻轻地挪步向302走去。

    “听说茭先生被撞了20米远,所以伤势极为严重!”我刚走到302室门口,一位护士对着正在拽着她的老妈说道。应该是老妈在问清老爸的情况吧!

    老妈闻听后,便缓缓地松开了拽着护士的手,缓缓地走到老爸的病床前,扯起盖着老爸的被子,哭诉道:“老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梦梦才刚长大,我们说好了等梦梦长大了我们两个一起去世界各地旅游的,你怎么这样丢下我自己先走了?老亮……”

    我颤颤地走到老爸床边,缓缓地跪在了地上,轻声地啜泣着:“爸,女儿不孝!是女儿不孝!”然后声音突然放大了起来:“爸,对不起!”顿时,正要撞向病床边的柜子上,想要用我的命运换回老爸的命。

    “梦梦!”老妈看到了我的举动,立马拉住了我,哭泣着吼道:“你要我怎么活?”

    “妈,是我害死了爸!要是我听他的话,不和他顶嘴,爸就不会生气地出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妈,是我害死了爸!”我自怨地抽泣着。

    老妈没有说话,把我抱在怀里,我们俩母女在医院的病房里放声大哭着。

    “对不起!”一个歉意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了过来。

    我和老妈抬头看向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看似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他正抱歉地看着我们。

    “你是?”老妈说着,我便把她扶了起来。

    “对不起!刚刚在街上我开车很急,没看到你的爱人走在马路上,所以……”

    “原来是你!”老妈打断了他的话,气愤地上前使劲拽着那男人的衣服,“你还我老公的命来!你还我老公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