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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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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很好,映照在雪地上,银光闪烁。

    燕月趴在窗前,一下一下抛着手中的铜钱,看玉翎自院门走近,手中铜钱疾射而出,玉翎左手一招,将铜钱接入手中。

    “师兄。”

    燕月笑道:“看来你已完全无恙了啊。”

    玉翎的脸色有些红,微一弹指,手中的铜钱电射而回。

    燕月随手接了铜钱,玉翎已走近,推门而入。

    小多扑棱着翅膀,“玉翎,玉翎。”

    玉翎懒得理它,只对燕月再欠了欠身,“师兄可有什么事情吩咐?”

    燕月走到椅子旁坐了,“坐,师兄和你说会话。”

    玉翎看燕月很郑重的样子,倒有些不好意思,微垂了头,“师兄,我没什么。”

    燕月笑道:“那就好。”指了桌上的果盘道:“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吃吧。”

    玉翎看着盘中切成小块已经冰镇了的新鲜草莓,心中一暖:“多谢师兄。”

    燕月道:“你这性子也是,有个爹爹,就算不那么满意也总比没有的强吧。”

    玉翎咬了唇,不吭声。

    燕月一笑道:“这话可不是我要说的,是老大要我说给你听,你可记在心里。”

    玉翎微欠了欠身,“是。”

    燕月点点头:“过来吃水果吧。”

    玉翎走到桌边坐了,拿了果签吃起来,冰冰的,甜甜的。“云儿也吃了吗?”

    “送倒是也送过去了,就是不知他吃不吃得上。”燕月笑着,心情不错:“最近老大给他的课业又重了。”

    玉翎“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大师兄可曾和师兄提起回乡祭祖的事情。”

    燕月拿了颗草莓丢进嘴里,“并不曾说。”站起身来,“我这就去师兄那里帮你问问看,大师伯到底有什么打算。”

    玉翎站起身来,对燕月欠身道:“多谢师兄。”

    “小翎。”燕杰风似地跑进来,一眼看见燕月,忽地变了脸色,忙一跪落地,道:“燕月师兄安好。”

    燕月踱步到燕杰身侧,“你又做了什么好事,心虚成这个样子?”

    燕杰陪笑道:“没有,师兄误会。小杰只是几日未见师兄,所以给师兄请个安罢了。”说着话,随便扑落下袍摆,站了起来。

    燕月笑道:“师兄可提点你一句,最近,老大的心情大概不会太好,你最好别此时犯在他手中为妙。”

    “不会,不会。”燕杰笑得心虚,“多谢师兄提点。”

    燕月走出院子,便见白霆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燕月急忙转身,却是已来不及。

    “燕月,你这个混账小子,给我站住。”白霆怒喝。

    “白师伯。”燕月只得转回头,笑道:“侄儿正想过去给您请安呢。”

    “请安?”白霆冷笑道:“燕大少侠可是说笑了,在你燕大少侠的眼中,还有我这糟老头子吗?”

    “白师伯,请容侄儿向您解释……”燕月还是笑。

    “不必。”白霆依旧冷笑:“我这糟老头子自是抵不过你的伶牙俐齿,你但有什么分说,与你师兄面前说去吧。”

    “白师伯!”燕月不由提高了声音:“你怎么可以去师兄那里告状?”

    白霆哈哈笑道:“不如此,如何解我心头之愤?哼哼,你这无法无天的混账小子,就等着屁股被打开花吧。”

    看着燕月被自己的话弄得俊脸泛红,老头终于觉得心情舒畅许多,哈哈地笑着,扬长而去。

    燕月叹气,看着白霆的背影,低斥道:“给我滚出来!”

    “这么巧,燕老大也在啊。”小白呵呵笑着,顾左右而言他:“雪景真美啊。”

    燕月点头,“是不错,既然你如此懂得欣赏,就多看几个时辰吧。”

    小白一惊,待要闪身,已是晚了,燕月指风已到,小白立刻被点中穴道,如木雕般无法再动分毫。

    “你怎么能点我穴道,这是手足相残啊。”小白直着脖子喊。

    “真吵。”燕月补上一指,点了小白哑穴:“我这计划本是天衣无缝,若非小四儿告诉了你,你又告诉了你爹,他如何会找上我的麻烦?”

    “冤枉啊。”小白拼命眨眼睛,可惜辩解的话却说不出来,“世上怎么可能有什么天衣无缝,你这白痴!”小白腹诽。

    燕月走了两步,忽然又折回来:“你想必不服,在心中骂我?”

    小白立刻睁大了眼睛,想挤出一丝笑容,却是脸部僵硬,只是红了面颊而已。

    “你虽如此无情,我却很有义气。”燕月将胳膊支在小白肩头,拍拍他:“你的那个表妹呢,我昨日出去办事时,正好遇到,如今已遣送了她回去雪山派。”

    小白大喜,爹爹和姑姑都说,要是三日内再寻不回雪玉儿那个丫头,就要对他家法伺候了。

    小白忙眨眼睛,以示感激涕零。

    “这事倒不必谢我。”燕月忽然叹了口气道:“只是你那表妹因你的悔婚,伤心欲绝,被坏人所乘,好似已自己许了人家。”

    小白的眼睛立刻直了。

    “你的姑妈好像对此很不谅解,已经将此事算在了你的头上,今日一早就来信给你爹爹,让他抓你去雪山派认罪呢。”

    燕月一笑,“这会他回房去,想是应该已见了你姑妈的信,正四处找你。”

    小白简直想哭了。

    “你在这里在看一会雪景吧。”燕月转身潇洒地离开,“雪景还真是不错。”

    小白一边暗暗运气冲穴,一边祈祷:“穴道解开之前,千万不能被发现。爹爹现在怒极,非把自己拍扁了不可。”

    燕月从角门拐进小卿的院子,玉翔正与唐珠儿在堆雪人,小莫含笑站在屋檐下。

    “师兄。”玉翔见了燕月有些局促。

    “小月哥哥。”唐珠儿笑道:“玉翔帮我堆的雪人漂亮吧。”

    燕月对唐珠儿这声“小月哥哥”很是敏感,“叫我月师兄。”

    “哦。”唐珠儿忍不住要嘟嘴,“月师兄好。”

    小莫已迎了过来:“师兄。”

    燕月点了点头,又对玉翔道:“宛然已经醒过来,你是不是该多去照料她。”

    “是。”玉翔微垂头。

    宛然昏迷不醒时,玉翔很是心急,每日都要过去看望,待宛然醒后,玉翔反倒常常避而不见。宛然人虽已苏醒,暂时却是无法动弹,萧萧和小君每日照拂她,很辛苦。

    燕月自然是心疼萧萧,也奇怪玉翔为何对宛然的态度又变得冷淡。如今萧萧与宛然感情日益深厚,萧萧常因宛然闹脾气而心情欠佳,并直接影响到对燕月的态度。

    燕月也觉自己好笑,如今为了讨好未来的小姨子,倒是有欺压师弟的嫌疑了。

    与小莫走到门前,看小莫掀起了棉帘子,燕月忽然驻足:“咱家老大心情如何?”

    小莫笑道:“白师伯未来之前,还是不错。如今可就不好说了。”

    燕月苦笑。

    小卿正坐在桌旁看信,看燕月和小莫进来,微微一笑:“早就知你们两个天赋异秉,果是不同寻常。”

    燕月不知老大话中何意,小莫侧了头,悄声道:“老大是说惹他生气的本事,便是师兄与我最是厉害。”

    燕月不由一笑出声,对小卿欠身道:“师兄谬赞,燕月愧不敢当。”

    小卿一拍桌子,“你还敢与我这贫嘴。小莫,去将棍子拿来!”

    燕月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拽了小卿的衣袖道:“师兄,息怒,小弟知错了。”

    小卿的目光落到燕月的手上,燕月连忙缩手,双膝跪了,挺直了腰杆道:“这次的事情都是燕月的不是,燕月已是知错,老大饶了燕月这次吧。”

    小卿看了燕月一眼,又坐了回去,却对小莫道:“这倒是奇了,我们燕少侠一向是挨了棍子也不掉泪的主儿,今倒先讨上饶了。”

    小莫自是只垂了头,不敢吭声。燕月的脸上已是红云朵朵,却不理会小卿的调侃,只是道:“师兄这次无论如何也打不得小弟的板子,否则,白师伯他老人家的牙又要笑掉了。”

    燕月提起这事,小卿也忍不住笑。那还是在大明湖的时候,因小井受罚,却对白霆言说乃是求雨,白霆笑得前仰后合之际,便磕在喜悦居的大门框上,愣是将一颗门牙磕去半颗。

    小卿有了笑意,燕月暗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爬将起来,“这事情小弟正要向师兄禀告的,却不想白师伯一早便先来了。”

    小卿哼了一声,接过燕月奉过的茶,道:“你跪着说。”

    燕月心里叹气,只得又撩袍跪了下去。

    原来白霆所气之事,正是天盟清理门户,诛杀刘长老刘守。刘守在关外多年,与关外的绿林总瓢把子白霆颇有交情。当日,天盟清理门户,刘守带着几个心腹逃往白家堡,却在距白家堡仅一里之遥的树林内,被天盟的人所诛。

    白霆听了手下人禀报,赶到树林时,刘守已然咽气。刘守死时,双手尚伸向白家堡的方向。见了刘守惨状,是分外唏嘘,也是分外气恼天盟如此不给他这个关外瓢把子的面子。事前既未知会,事后也无片言赔罪解释。白霆如何不恼。

    “这事,都是小弟授意。”燕月淡然一笑:“师兄也知,当年小弟接手天盟时,天盟旧部遗众甚多,很多人亦是关外武林名宿。小弟谨尊师父和师兄教诲,自是恩以治帮,宽以待人。只是,可惜,有一些人,却是惯会欺软怕硬,挟功自傲,并借着和白师伯的交情,不太那么守天盟的规矩。”

    燕月说到这里,眉峰一扬,霸气外露,看了小卿一眼,却又住口不言。

    小卿心中自是了然。燕月此举,不仅是清理门户,更是借杀伐以立威。他掌管碧落十二宫后,也曾做过类似杀鸡儆猴之举。

    小卿轻敲了下桌子,“看你那狂妄的样子。”

    燕月只得收敛了神色:“小弟并非存心对白师伯不敬。”

    小卿轻哼了一声:“这事暂且恕了你,另一件事,你要如何解释?”

    燕月微楞。

    “今日我忙得很,却是没时间与你打哑谜。”小卿淡淡一笑,站起身来,轻轻卷了卷右手的袖子:“这一桩事,你可是逃不过这一顿打去。”

    说着话,去看小莫。

    小莫一欠身,自屋中取了一根藤棍出来,奉给小卿。

    燕月看着老大手中的棍子,自是有些发麻,好歹这才半旬左右未曾挨打,今儿又要“开斋”了吗?

    小卿用棍子一敲桌子:“你若不说,就先打了再说!”

    “师兄,小弟错了。”燕月眼看棍子就要落下来,哪还再敢犹豫,“小弟实在做腻了这天盟帮主,所以才要将帮主之位让与秋声的。”(聂秋声,天盟的师爷,极得燕月信赖。)

    小卿不由一笑:“天盟盟主也是你想做就做,做腻了便能随便让与人的吗?你燕少侠、燕大盟主真是好大的气魄,好大的胆子!这种事情也敢私做主张!”

    这最后一句已提高了声音,喝得燕月不由一哆嗦。

    “师兄息怒,”燕月忙道:“帮主之位小弟并没有让成,秋声他坚决不受的。况且,秋声他,也是信得过的人。”

    哦,好在是聂秋声坚决不受,若是他顺水推舟接了,你还不真将这帮主之位让了出去,还敢说他是信得过的人?跟你说多少次了,天盟虽是商道,却牵扯极广,更是边陲支柱,你不给我好好守着,还敢随意送人!

    小卿拿棍子指着燕月:“果真还是你最有气我的天赋,这种事情都敢给我出纰漏!若是不打烂你的皮,真是愧对你那一声‘师兄’了。”

    含烟进屋禀告时,小卿刚运了气准备胖揍燕月。

    “师父吩咐师兄过去呢。”含烟欠身,隐隐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小卿扬起的棍子当然不能落空,狠狠一下抽在燕月臀上,才将棍子递给含烟道:“你给我好好教训他,把他揍哭为止。”

    燕月的心这下可完全沉下去了。

    含烟欠身应是,心里也是郁闷不已:“自小卿师兄来了关外这些时日,自己是彻底沦为打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