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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忙碌的律师事务所今天闯进了一名不速之客。
上官皞挟带著惊人的气势,从门口一路通行无阻地直直走到简杰专属的办公室前,连原本想拦人的警卫也被他凶狠的脸色给吓得缩手。
省下敲门的动作,他直接踢开门板,走到办公桌前,由高往下瞪著正在处理文件的男人。
懊来的终究会来。
无声的叹了口气,简杰收起文件,关起办公室的门,隔去门外一堆看热闹的同事后,才转身与上官皞对视。
“有事吗?”他的态度从容不迫,就像接待上门的顾客一样自然。
上官皞眼一眯,二话不说就往简杰腹部一拳揍去。
简杰也不闪躲,硬是接下了这记痛楚。因为他清楚上官皞是为了谁而来的。
自从跟练雪分手后,几天来他被心中那股无法消去的罪恶感折磨得日夜难安,如果这么做可以减低良心的谴责,他心甘情愿被揍。
“你这混帐!”砰!上官皞这次换赏简杰的脸一拳。
五天已经五天了!
因为连续五天没看到练雪的身影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他一问之下才知道,简杰提出分手的打击使得她将自己关在家里足不出户,连二姨都见不到人。
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愈想愈无法抑止心底的愤怒,上官皞揪起简杰的衣领,表情森冷地瞪著他说:“为什么要抛弃她?!”
没想到简杰竟笑着反问:“上官先生,请问你是以什么身分问我这个问题?”
“我”他一时语塞。
“回答不出来吗?”
“因为我曾经是练雪的乾乾哥哥!”牙一咬,上官皞说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身分。
“你何不直接说,因为你喜欢小雪?”
笔意挑衅的话,引得上官皞再度愤怒出拳,将简杰打飞出去。
“这一拳,我就当你承认了。”倚著墙站稳身子,简杰用袖子拭去嘴角的血丝。
连续被打三拳,已经是简杰最大的容忍极限了。
“我来找你,不是因为喜欢练雪!”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锐利的眼眸有瞬间的失神,上官皞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也希望有人能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会冲来这里。
他只知道,在得知练雪跟简杰分手后,在打去她家里的电话不吭一声就被挂断,他莫名的觉得愤怒,恨不得把简杰沉到太平洋里去!
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愤怒?
他知道,就算自己让练雪出气,她也不会有丝毫的感激,两人之间的隔阂也不会消失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来这里?
冷眼旁观著上官皞挣扎的表情,简杰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很明显的,这男人还厘不清自己的感觉。
他该再推他一把吗?
想着想着,简杰露出了苦笑。
连续在小雪跟上官皞面前扮黑脸,他都快忘了好人要怎么当了。
算了都已经下定决心了,那就做到底吧。
“你知道自己的行为像什么吗?”简杰冷声开口。
上官皞摇头。
“吃醋。”简杰语气中带著指责般的感觉。“你在吃醋,吃小雪的醋。”
他还记得,某一天他搂著小雪的肩走在公司里时,意外瞥见上官皞站在角落里一脸阴沉地瞪著自己。
上官皞讶异地抬起头。
他吃醋?古么可能?!
但如果真是这样,一切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你跟小雪大学就认识了,对吧?”
“嗯。”“你应该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她了吧?”
因为喜欢,才会特别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
上官皞并没有急著否认。简杰的话,的确点醒了自己许多没发现到的事情。
“已经五天了”简杰喃喃地说著,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上官皞一眼。“小雪很爱哭,如果没人安慰的话,大概这几天她都会躲在家里哭吧。”
他的话引得上官皞再度怒火狂烧。
“那你还不去安慰她!”回想起记忆中那张哭得唏哩哗啦的小脸,他猛地揪起简杰的衣服就往门口走去。
“我不会去。”拍开他的手,简杰退到办公桌后。
“为什么?”
“我已经跟她分手了。”
“你!”
上官皞用力瞪著简杰的脸,发觉对方冷漠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更别说有任何心疼的感情在。他低咒一声,打开门往外走去。
“这样就可以了吧?”目送上官皞飙出事务所,简杰摊倒在椅子上,眼睛无意中瞄到同事开玩笑的在墙上写下的“正义大律师”五个字。
忽地,他笑了出来。
经过这几天,他发现自己还挺有当坏人的天分,或许可以考虑转行成“无情吸血大律师”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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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练雪以病假为由痹篇所有人的第十天,上官皞决定亲自登门拜访。
“练雪,开门!”大掌不停拍著门板,发出震天巨响。
砰砰砰!敲门没回应,换按钤。
铃铃钤!刺耳的电钤响了几分钟,还是没人应门,他回头敲门。
不知是幸或是不幸,因为现在是白天,同栋公寓的住户大半不在,所以没有半个人出面制止上官皞这种连死人都可以被吵醒的行为。
制造了半个多钟头的噪音后,紧闭的门扉终于有了动静。
门板被拉开一条细缝,但没看到预料中的人影。
“把门打开!”为防门被再度关上,上官皞伸出一只手挡在门框。
“有事就这样说就可以”门内传来虚弱的声音。
“我拒绝对著一片金属说话,把门打开!”上官皞试著拉大门缝,却发现有坚固的东西维持门的开合幅度。
两人为此僵持不下。
“不想说就走。”练雪稍微缩小门缝,以示警告。
“你应该清楚知道我的个性,练雪。”上官皞沉了声音。“没达到目的前,我不会离开的。”
一阵沉默后,铁链声响起,门打开了。
上官皞迫不及待的跨入屋内,搜寻心底挂念的人。当他看见站在门后、像游魂般的练雪,霎时心跳漏了一拍。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上官皞被她憔悴的模样震得心一抽。
拍开他伸过来的手,练雪冷冷地说:“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为了一个简杰,你就这样糟蹋自己?”比起原本的目的,练雪现下的情况更让上官皞打从心底觉得生气。
“为了一个简杰?”练雪低笑几声“你根本就不明白我跟他的感情,凭什么批评?”
上官皞被她冷漠的语气激得忍不住回刺。”我不明白什么?你是指当他知道你打算去日本念书就提出分手这件事吗?那我的确不明白!我不明白这种人哪一点值得你为他伤心!”
盛怒下说出口的话,总是最伤人的。
话一出口,看到练雪大受打击的表情,上官皞马上后悔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出去!”不等他说话,练雪便指著门口吼道:“你马上滚出我家!”
“练雪”
“滚出去!”见上官皞动也不动,练雪气得上前去推他。
现在的她情绪太过激动,所以才会难以沟通。上官皞一边在心底说服自己,一边努力做著深呼吸平复情绪。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反手握住练雪细小的手腕,上官皞想要解释。
“闭嘴!”练雪用力一吼,强烈的晕眩感突然涌上,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便无力的往前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掌接住了她。
月亮升起又落下,金色阳光再度照耀大地。
当练雪再度恢复意识时,时间已经又过去了整整一天。
“醒了吗?”才刚睁开眼,一张漂亮的男性脸孔就在眼前放大。“觉得如何?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怎么”练雪想起身,一股难受的晕眩感袭来,令她不得不躺回床上。
“你已经睡了一天了。”托起她无力的身体,上官皞递过一杯水。“先喝点水吧。”
虽然想赶走眼前的男人,可是喉咙又乾又痛,两相衡量下,练雪只好捧著水一口一口慢慢啜饮。
“你肚子应该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接过空了的水杯,上官皞接著拿出一锅热呼呼的什锦粥。
本噜咕噜!未等主人拒绝,饥肠辘辘的肚子已经先做出反应。
练雪红著睑,看着眼前香喷诱人的食物。
她真的很饿,可是要她吃他煮的东西,她实在心有不甘哪
“这是二姨特地为你煮的,别说你不想吃。”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上官皞老实说出食物来源。
虽然一开始他想亲手帮她煮些东西吃,可是进厨房忙了半天的结果,却是一锅焦黑冒烟的黑炭,不得已,他只好打电话求救。
一听到是老师煮的,之前的犹豫瞬间飞散,接过碗,练雪马上大口大口吃起美味的热粥。坐在床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上官皞眼底有道连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
等练雪将整锅什锦粥一扫而空,他才勉强收回目光。
“洗个澡会舒服一点。”
将早就准备好的换洗衣物放到练雪手上,在她充满怀疑与防备的注视下,心情极好的上官皞端著碗盘走到厨房去。
等他整理好厨具再度踏入房里时,练雪已经洗好澡出来了。
看到她的头发在滴水,上官皞拿起毛巾想帮忙擦拭,却被她一口回绝。
“谢谢你这一天来的照顾,我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你可以离开了。”冷漠的表情映照在梳妆台的镜子上。
上官皞站在原地,透过镜子与练雪对望。
“我不会离开的。”
“你!”练雪一怒,转过身瞪著他。
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细长深邃的眼直直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这里也不会有你想要的东西。”指著门,练雪坚定地重申:“感谢你的好意,请你现在就离开这里。”
眼对眼,缠绕在两人之间的,是连他们自己都厘不清的情感纠缠。
上官皞突然走向前,握住她的手。“给我一次机会。”
“不要!”练雪生气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不管她怎么拉怎么扯都抽不回来,突然间,她想起以前曾听人说过上官皞练过武术,于是她很乾脆的放弃。
“一次就好。”
“不要!傍我放手!”明知自己的行为很幼稚,练雪还是忍不住拍打握住自己的手掌。
“就一次。”上官皞异常坚持。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放手啦!”烫人的体温从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传来,一股莫名的惊慌涌上心头。
不行!手若是再继续被拉住的话,她就逃不开了
“放手!”
“不要。”
“上官皞!”
“给我一次机”
“住口!”不等上官皞说完,练雪就打断他的话。
隐忍多时的泪水终于落下。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压抑许久的怨气在此刻全部爆发出来,她用尽力气朝上官皞吼著,不断落下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看着练雪泪湿的小脸,上官皞无语,只是放开握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拉进自己怀中。
“我喜欢你。”原以为会难以出口的三个字,意外的很容易就说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练雪瞬间一僵。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大学的时候,就开始了。”
为什么见到她怕他的模样会让他生气?
为什么看到她与简杰亲热的模样会让他愤怒?
为什么只要她一笑,他的心情就跟著愉悦?
这一刻,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因为喜欢她,所以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随著她移动,所以心情总是轻易地被她的一举一动所影响,所以想破坏她与简杰的感情。
老实说,当他知道简杰跟练雪分手的消息时,虽然心中闪过千百种情绪,怛最明显的就是“喜悦”
“你你好自私”止住的泪水再度滑落。
面对练雪指控的眼光,上官皞并不闪避,因为他也认为自己很自私。
“我喜欢你,可是你却一直躲著我,让我连接近你的机会都没有”痛苦的低喃自练雪头顶传出,原本轻靠在纤腰上的手也随之收紧。“现在,好不容易我终于可以接近你了。”
上官皞突然俯下头,吻上那颤抖著的苍白唇瓣。
他只是轻轻地吻著,直到啜泣声渐弱,才接著吻去她脸上未乾的泪珠,然后沿著曲线,轻柔的吻像细雨般逐渐往下滑落。
两条紧密的身影滚落白色的床上。
练雪没有推拒,因为她脑中有种荒唐的想法。
若是让上官皞得到他想要的,或许她就能回复平静的生活一个人的平静生活
钮扣一颗颗解开,肌肤碰触到微凉的空气,练雪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温暖的结实身躯随即覆上,挡去了冷意。
如羽毛般轻柔的吻从颈部一路绵延,直到了背部。
上官皞的动作忽地停住。
“很丑的疤痕对吧?”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练雪抢先打破沉默,故作轻松的语气,听来却更让人觉得悲伤。
“为什么”上官皞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细白的背上,一道明显的伤痕划过,纵使伤口看起来已经经过一段时间了,但痕迹仍然十分明显,可见当初的伤势有多么严重。
像是深怕弄痛练雪似的,修长的手指以最轻最轻的方式抚上。
沉默了一会儿,练雪才幽幽地开口:“还记得五年前在理学院发生的那件事吗?”
“嗯。”那是段令人难以忘怀的回忆。
“就在那件事发生后的隔天,她们中有人气不过,从文学院把我硬拖出去,我不肯走,在跟她们拉扯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摔下楼梯。”
当时,大家全吓呆了。
在尖叫声过后,那些人连确认她生死的勇气都没有就逃跑了,后来救了倒在楼梯口的自己的人竟是恰巧路过的同班同学。
从楼梯摔下来的她,除了身上有许多小擦伤外,还有轻微脑震荡的现象,甚至连脊椎也有些微挫伤。
看着父母站在病床边一脸担忧,头上瞬间多了许多白发,当时的她只觉得很对不起父母,好恨上官皞他们三个人。
如果不是那几个男生,她也不会变得这么惨
如果当初不认识他们就好了。
因为这样,当同班同学到医院探望她的时候,她硬要她们答应绝不说出自己的下落。
伤势稳定后,在父母再三考虑下,决定帮她办理休学。
“所以我跟阿武他们才会找不到你。”上官皞终于明白了。当初那些女生之所以会露出惊恐的表情,不是因为见到他们,而是因为练雪的意外。
真可笑!他竟然到现在才知道整件事的经过,而让她一人独自面对原本该由他们三个人承担的后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希望自己能代她受伤。
可是,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太迟了
“看到这么丑陋的伤痕,你还想继续做下去吗?”练雪自嘲般的笑着。
她背上的伤口只有父母看过。
罢到林姨那里工作时,她因为脊椎受伤的后遗症影响,行动上有些不方便,可是简杰什么也没问,只是静静地陪著她,成为她的支柱。
练雪怎么都没想到,连简杰都没看过的伤口,上官皞竟会是第一个看见上天真是开了个讽刺至极的玩笑,
练雪悲伤的笑容,让上官皞的心狠狠地抽了下。
“这个伤口一点都不丑。”他低下头,轻柔地吻上伤痕。
这个伤口根本就不该出现在小雪身上。
一切都是他的错。
“你不需要安慰我。”背部传来的点点触感,令练雪愣了一下。
比起伤口的疼痛,别人的怜悯更让她无法接受。
“真的一点都不丑。”
一滴温热滴落练雪的背。
那种感觉,该不会是练雪惊讶的想回过头,可是却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
“不要动,让我抱著你。”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感觉不出任何异常。
“可是”
“我不会再做什么,让我抱著你就好。”大掌将娇小的身躯翻转过来,上官皞靠在练雪肩膀上,静静地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
是因为愧疚?
或是他真的对她
靠在结实的胸膛上,听著对方沉稳的心跳声,练雪一时间竟觉得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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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当练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差一点就被放大在眼前的脸给吓得惊声尖叫。
为什么上官皞会睡在自己身边?两人还共用一颗枕头?
她又是什么时候睡著的?
练雪惊恐地掀开棉被。昨夜被褪去衣服的身躯不知何时换上了舒适的睡衣,凌乱的床单也出乎意料地整齐。
抱著一肚子的疑问,她推著那具紧黏著自己的高大身躯,硬是把睡得正香甜的男人给摇醒。“喂!醒来!不要睡了!”
“嗯什么事?”上官皞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沙哑的声音有种独特的性感。
“你为什么会睡在我床上?还有,我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喂!不要睡了!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喂!”
清醒不到三秒钟,上官皞再度被热情的周公拖回梦里聊天。
他一脸疲倦的模样终于引起练雪的汪意,这才发现他一向乾净漂亮的脸上竟然有对明显至极的熊猫眼圈。
“搞什么”伸手在那张曾经引起轩然大波的俊脸上用力拍个几下,确认他真的已经睡死过去,练雪只好放任上官皞继续侵占自己的床。
她原本想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去的,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没办法移动他半分。平日看起来单薄的身躯,这时却像有几百斤重,不得已,她只好死心由他去睡。
盥洗过后,练雪走出房间,赫然发现客厅桌上叠了一堆文件夹,还有一台没有合上的笔记型电脑,看来上官皞把工作全搬过来了。
这就是造成他黑眼圈的原因吧?
他明明犯不著这么辛苦留在这里照顾自己的
练雪别过头,硬是忽略在心底发酵的异样情绪,走进厨房想找东西填饱肚子。
开火、倒油、打蛋,动作一气呵成。
看着透明的蛋液逐渐转白,练雪的思绪不知不觉间飘到昨晚。
拒绝上官皞的告白后,她原本想找藉口赶他出去,没想到那男人脸皮比防弹玻璃还厚,不管是暗示还是明讲,不出去就是不出去,两人从白天僵持到晚上,最后还是一点结果都没有。
不肯出去就算了,也不知上官皞从哪里找到一本食谱,说了句“煮东西给你吃”后,就大摇大摆走进厨房。
原本她想装作没看到,没想到过没多久厨房竟开始冒起黑烟,还有浓浓的焦味从里面传出,只差没窜出火苗来,吓得她连忙跑进去察看究竟。
等收拾好他弄出来的残局,早已过了晚餐时间,只记得累到极点的自己一坐上沙发就忍不住闭上眼
“应该就是那时候睡著的吧。”
回过神来,练雪一手拿著空盘,打算铲起煎好的荷包蛋,定眼一看,没想到平底锅里竟然有两颗煎好的荷包蛋!
她什么时候多打了颗鸡蛋下去?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铲起多馀的蛋,练雪走到垃圾桶旁,手臂举起又放下,犹豫的结果还是将蛋放回盘子里。
算了,就当成做“功德”吧。
将两份营养早餐放到桌上,再泡壶咖啡,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距离自己起床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站在房门前,练雪拚命做好心理建设后,才有勇气打开门。
“上官皞,起床了!”她一边拍门板一边叫著,硬是将上官皞从睡梦中吵醒。
细长的眉皱了一下,床上的人翻个身,遮住耳朵继续睡。
“喂!起床了!”都几岁了,行为却像个小孩子!
练雪大步走到床前,双手并用,摇晃著那个不肯起床的人。
“不要睡了!”
在她锲而不舍的騒扰下,棉被下终于有了动静。”双手突然从棉被底下伸出,捉住练雪的腰,在她来不及反应前用力将人拉往床上。
一阵天旋地转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含笑的俊脸。
“早安。”上官皞温柔地凝视著眼前那张显然受到惊吓的小脸。
“你你”练雪抖著手,不知道该骂什么。
静静地看着她一会儿后,上官皞忽地将脸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到她脸上,练雪紧张地闭上了眼。
“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预料中的动作并没有发生,上官皞只是摸摸她的头就起身走进浴室,留下全身僵硬的人儿。
瞪著紧闭的门板,练雪拚命做著深呼吸,努力把冲到嘴边的怒吼给吞回去。
那男人在笑,她发誓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她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像个小孩子!
这男人,分明就是奸人、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