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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情人节,白育慈收到不少花束和巧克力,大多是仰慕她的观众送来的,不过其中有两束花很特别。
一束是楼冠棠送的,以粉红及粉白色的玫瑰为主花,搭配一些绿叶,以及跳色的紫色与黄色小花,虽然不是很昂贵,但是相当别致美丽,白育慈捧在手里爱不释手。
这是他知道她没有男朋友,特地施舍给她这个朋友的慈悲吗?白育慈捧着花,涩涩地这么想道。
另外一束花,则是同电视台的同事企划部经理向国强送的。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他决定把心底的爱慕付诸行动。
永远默默守在身后,是不可能得到她的芳心!
向国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震惊四座,他不畏情人节天价般的花价,大手笔订购了一束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花束,不但体积惊人,重量也很可观,花店得派载货的小货车出马,才能把鲜花运到电视台。
当花束被送到的时候,即刻引起一阵不小的騒动,打从一进大门,接待柜台的总机小姐就马上用八卦热线传播消息,花束还没送上楼,大厅以及挑高的每层楼走廊,都被兴奋又好奇的电视台员工挤满了,大家像参观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争相观看这难得一见的超大花束。
男男女女挤得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不断追问幸运儿是谁?当答案揭晓,大家得知花束是送给白育慈时,纷纷发出艳羡又嫉妒的惊叹声。
男人惋惜有人捷足先登,女人则嫉妒她有这么大方的情人,谁也没想到,这束超大花束带给白育慈的不是骄傲、欣喜或得意,而是为难与困扰。
“育慈,希望你喜欢我送的花。”
向国强深情款款地凝视那束花后头的白育慈,因为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实在太多太重,她不但得坐在椅子上才捧得住这束花,而且玫瑰花也把她俏丽的小脸完全遮住了。
“呃谢、谢谢你。”白育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缝隙把头钻出来,否则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真会被玫瑰浓烈的香气给薰得窒息而死。
“你还喜欢吗?”向国强温文的眼眸中,闪着强烈的企盼。
“啊我喜欢。”白育慈不讨厌红玫瑰,但是置身在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之间,不知为何让她联想到一片血海。
“太好了!花店小姐强力推荐红玫瑰,但是我真怕你不喜欢呢!”向国强露出笑容,这下总算安心了。
“我喜欢玫瑰,但是国强,你为什么突然送这么多花给我?”白育慈有点纳闷。
如果是因为情人节,那么同事间互相馈赠,了不起买个几朵,一下子送来这么多花,除了受宠若惊之外,她只感到惊慌失措。
“这和花的数量有关,你知道九百九十九朵的花语是什么吗?”
“花语?九百九十九?”白育慈以往不太注意这些,所以很诚实地摇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耶。”
“九百九十九,代表的是地久天长。”
“地久天长?!”就算她听不懂字面的意思,光看向国强那双不断释放爱意的眼眸,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会吧!柄强,你对我”他喜欢她?!
“育慈,我一直爱慕着你,难道你从来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向国强觉得好沮丧,原来他自以为是默默付出的表现,人家根本察觉不到,也从不知情。
“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只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原来人家爱慕她已久,而她竟然从来没发现。是她太迟钝了吗?
“育慈,我不想永远只当你的朋友,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填补你心上的空虚吗?”向国强深情款款地要求道。
“我”白育慈第一个直觉反应是摇头,因为她身边早已有人了。
然而她又猛然想到,那个人虽然一直在她身边,却只是她的朋友呀!
他从未表明他们是否交往,也从未给她任何爱语或承诺,虽然他们一直在一起,但其实没有未来。
她已经二十八岁了,虽然不急着结婚,但也不想再继续在这个暧昧不清的谜团中打转,是爱人还是朋友,她也不想再猜了。
她想,或许有了固定交往的男友,能够让她慢慢忘了楼冠棠。
于是她挤出笑容,假装惊喜地说:“真的吗?我真是受宠若惊,可是我怕自己回报不了你的关爱。”
这句话并非谎言,她很怕自己努力到最后,终究还是无法爱上他,那么届时他将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你不必回报,只要给我机会去爱你,那就足够了。”她若肯答应,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福音,至于她的回报,那就看他的努力了。
“可是”他不计较她的回报,白育慈反而更加歉疚不安。“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楼冠棠”
“我知道你们曾经交往过。”向国强刻意强调“曾经”这两个字。
“是的!但是,我还是对他还是我没办法彻底忘记那段感情。”白育慈不愿欺瞒,更不愿将来令他伤心痛苦,所以选择诚实告知他自己心里的迷障。
“我不能说我毫不嫉妒,毕竟我是真心喜欢你,所以我很庆幸,他已经是你的过去式,而我是你的未来。我需要的不是盲目无用的妒意,而是更多更多的努力,我必须更用心、更努力,才能让你彻底忘了他。”
“国强”白育慈很感动,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让他付出这样的深情。“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感情,无论将来有没有结果,我都会永远感激你对我的深情。”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向国强笑了,他总算有机会参与竞争。
啊,对了!
他有个好友在新闻部工作,或许他可以利用“那个方法”向育慈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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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隐约流荡着某种兴奋、躁动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今天是情人节,只要是未婚的年轻人,无论男女,多少都怀着兴奋的心情,期待夜晚的到来。
楼冠棠很早就订了花,上午花店准时将花送到电视台,他很快就收到白育慈传来的道谢简讯,他会心一笑,一整天心情都很好。下午他离开事务所,到一间开设中小型工厂的客户那里处理他的合约问题。
然而这间工厂很怪异,不知道是生意太好还是太不好,老板很闲,他到的时候,老板竟然翘着二郎腿在办公室里看电视,一旁的秘书职员也很闲,一群女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谈笑,不时望着萤幕低声交谈。
他不知道这位林老板怎能忍受员工用这种态度工作还有自己在上班时间看电视?
不过,那都不关他的事,他只要把自己负责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
“林老板,关于上回您所说的合约,请您看看有没有问题。”他拿起自备的铅笔,在代拟的合约上几个修改过的地方画圈当作记号。
“噢,好的!”林老板嘴里说着,眼睛却还在偷瞄着电视萤幕。
楼冠棠略为蹙眉,心想:如果他一直是用这种态度工作的话,那么下回他要好好考虑,该不该再接他的case,因为很有可能因为工厂倒闭而请不到款。
“这束巨大花束的男女主角,都是本台的员工,其中这位女主角相信大家都很熟悉,她就是小人物物语的制作兼主持人白育慈小姐。”
卡!
听到白育慈的名字,楼冠棠在合约上画圈的铅笔立即顿住,脑袋猛然转向电视萤幕。
林老板正在看的是,新闻节目里的“情人节特别报导”
林老板看到他也转头看电视,以为他有兴趣,所以热心地替他解释:“你看那束花啧啧,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耶,真壮观!不过也难怪啦,这位女主持人很漂亮,她的节目我每集都有看,常常感动得流泪咧!”
必于林老板对白育慈的赞美,楼冠棠无暇替她道谢,因为他的视线被牢牢锁在萤幕里的那束玫瑰上头。
那真是很大、涸其张的花束,但也看得出送花之人对爱慕女性的真心。
“送花的男主角,就是本台企划部的经理,他和白小姐经常有工作上的接触,因而对白小姐产生爱慕之意。”
爱慕之意?楼冠棠的呼气声逐渐加大,眉头愈拧愈紧,而且脸色愈来愈黑。
“欸?楼律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林老板不经意转过头,差点没被楼冠棠的黑脸吓死。
“没事。”他勉强一笑,像瞪着仇人般继续瞪着萤幕。
“因为是工作关系日久生情,同事们都笑说,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近水楼台先得月?楼冠棠恨恨地咬牙切齿,神情狰狞可怖。
“楼律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牙齿痛呀?我介绍不错的牙医师给你好吗?”林老板慌忙问道。
“我没事。”楼冠棠又是勉强一笑,几乎快冒火的双眸继续观看接下来的报导。
“男女主角平常人缘不错,因此同事们都给予诚心的祝福,为此男士角特地感谢大家。”
画面切换,一个年轻斯文的男子的谈话取代了女主持人。
“谢谢大家的鼓励与祝福,她已经答应给我机会,所以我会好好努力,希望下回播出我们的新闻,是我们结婚的消息。”
她答应给他机会?楼冠棠眯起眼,指节缓缓缩紧成拳,额上青筋一条条浮现。
“楼律师”林老板缩在一旁,皮皮挫地看着他,楼律师向来斯文又优雅的,怎么他今天看起来呜呜,好可怕喔!
而电视里的男主角不知自己引燃漫逃谑火,还满脸幸福地发表爱的宣言:
“在这里我想透过镜头告诉她一句话育慈,我爱你!”
啪!楼冠棠大手一捏,手中的铅笔正式宣告腰斩身亡。
“楼楼律师!”
林老板惊惶地跳起来,原本闹哄哄的办公室霎时鸦雀无声,只除了电视机里主持人兴奋的结尾声:
“很遗憾白小姐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我们的访问,不过大家还是祝福他们,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则“惊悚”的新闻终于播完了,楼冠棠也逐渐恢复冷静。
他不发一语地凝视前方,一会儿,突然扭过头。“林老板?”
“喝!”林老板吃了一惊,差点拔腿就跑。“什什么事?”
“能麻烦借我一支铅笔吗?”楼冠棠客气一笑,不过那根本不能称为笑容。面容冷俊,眼神冰冷,只有嘴角僵硬地勾起。
“好好啊!”林老板颤抖地伸出手,不只给他一支铅笔,而是抖抖抖地把整个笔筒全拿给他。
楼冠棠从笔筒里抽出铅笔,面无表情地继续在合约上画圈注记,快速地完成后,他将那份合约交给林老板。
“这些部分麻烦您重新看一遍,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和对方签约了。若有问题请再和事务所联络,现在我有重要的事,得先离开了。”
“喔好,好好!你先走吧,恕不远送!”林老板鞠躬哈腰,忙不迭送走可怕的变脸律师。
楼冠棠走后,他掏出手帕猛擦汗。
“奇怪!楼律师怎么了?突然变得那么可怕!不像以往的楼律师,倒像讨债集团。”他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一定是看到刚才那则情人节的特别报导啦!老板,你不知道他曾经和白育慈交往过喔?前两年新闻有播啊。”一位女职员掩着嘴,用“老板你真笨”的语气告诉他。天知道他有没有在看电视?
“我知道啊,但后来不是分手了吗?”所以他才认为没关系嘛。
“哎哟!谁不知道男人最小心眼了,就算嘴里掉出来的肥肉,也不许别人捡去吃,可是啊,自己却一直外遇偷吃!”另一位妖娆女职员别有涵意地扫了林老板一眼。
林老板马上心虚地缩起脖子,因为他正是这样的男人,而刚才酸他的那位女职员,就是他偷吃的对象。
“哈!炳!好啦,新闻看完啦,该上班了。”林老板关掉电视,假装忙禄起来。
女职员们看老板开始工作了,也只好开始懒洋洋地找事做。不过到底该做什么呢?
哈哈!在这间工厂工作,真的很闲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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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育慈录完节目,习惯性先查看手机,看看是否有人在她录制节目时打电话给她,这一看不得了,十几通未接来电,她吓了一跳,一查来电者,全是楼冠棠。
“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才急着找我?”她担忧地胡思乱想,马上回拨电话给他。
电话很快接通。
“冠棠,什么事呢?”
“你录完节目了?”楼冠棠说话的语气意外地平和,经过几个钟头的沉淀,他已经让自己平静下来,有人爱慕她,不是她的错,他只要确定今天这则报导并非事实就好了。
“是啊!你找我到底有什么”
“育慈!下节目了?”
向国强正好来找白育慈,打招呼的愉快嗓音传入话筒中,楼冠棠倏然面色一沉,妒恨再度涌上心头。
“等会儿你出来,我们约个地方见面!”他冷冷地道。
“你要约我见面?”白育慈红唇颤抖,心跳得好快。
这是情人节的约会吗?
“嗯。我有话和你说!”
“好啊不,不行!”她已经答应自己,不再陷入对他的迷恋之中,她不能这么毫无定力。
他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对不起!我已经答应和国强去吃饭,改天有空,我再约你出来吃饭吧。祝你情人节快乐,再见!”
“等等”楼冠棠没办法把话说完,因为她已经挂上电话了。
“该死!”他气愤地将手机摔到地上,高科技产品禁不起暴力对待,马上分尸解体。
育慈她竟然答应和其他男人去用餐,拒绝与他见面,尤其又是在情人节这一天!
难道电视播出的那则新闻不是误会,而是事实?
天色渐暗,楼冠棠的心也逐渐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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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情人节晚餐,白育慈婉谢了向国强赠送的钻石项链,刚过九点就说做节目累了,想回家休息。
其实她做节目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早已习惯长时间的采访录影生活,说累只是借口罢了。
向国强送她回家,但她没有礼貌地请他上去喝杯茶,向国强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笑笑地道别离去。
白育慈开启大门,慢慢爬上公寓的阶梯,心情沉重而复杂。
和爱慕她而她却不爱的男人共进情人节晚餐,实在不是一件快乐的事,因为她心底始终挂记着另一个人,心思根本没在向国强身上。
晚餐期间,她心里一直猜想,楼冠棠现在人在哪里,正和谁共进晚餐?
虽然未曾听闻他结交女友的消息,但是像他这般事业有成又出色的男人,身旁不可能没有红粉知己。
他注意隐私,对自己的私生活向来低调,没有风声传出来,其实并不奇怪。
心不在焉地结束晚餐,她迫不及待找借口逃回来,此时她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愧疚对向国强,也对楼冠棠。
她愧疚自己明明还爱着楼冠棠,却答应和向国强共进情人节晚餐。
而她明明已经答应和向国强共进情人节晚餐,却还忘不了楼冠棠,整个晚上心里都想着他。
她觉得自己好失败,好糟糕,她对不起自己爱的人相爱她的人。
爬上三楼,转身走向自己的家门,正要取出钥匙开门,忽然一道旋风刮向她,把她压在门上。
“你居然约会到现在才回来!”楼冠棠面色阴冷,像要活拆了她。
“冠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育慈吓了一跳,他这种阴沉恐怖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我说过,我有话要跟你说!”楼冠棠看看左右,她的邻居随时有可能出入,于是伸手向她。“钥匙给我!”
“喔。”白育慈像是听话的遥控机器人,愣愣地打开皮包,拿出钥匙交给他。
楼冠棠接过钥匙,快速地开启大门,粗鲁地把她拉进去,然后砰地又关上大门。
直到人在门内,白育慈还是傻愣愣的,不知道他为何像吃了炸葯似的一脸怒容。
“你该逃的。”楼冠棠利眸审视她美丽的容颜,冷冷警告。
“我为什么要逃?”她不明白。
“这还用说吗?因为我很生气!”看也知道他满腹怒火吧?
“可是无论你再怎么生气,都不会伤害我啊,我何必逃呢?”她曾经对他做过更糟糕的事,他虽然气得快爆掉了,但也没伤害她一根毛发呀,所以现在她何必害怕呢?
她的信任浇熄楼冠棠的一半怒火。
的确!他再生气,也不会伤害女人,宁可自己受伤,独自忍受痛苦。
“你去哪里了?”他扫她一眼,注意到她今天的妆比较精致,洋装也特别漂亮,好像去参加什么盛宴,顿时妒火更炽。
“我告诉过你,我和国强去吃饭了。”白育慈垂下头,莫名感到心虚。
为什么?她和他不过是普通朋友,为什么她和别人去吃饭,会觉得对不起他呢?
“你竟然真的和他去吃情人节晚餐?!”那可是他楼冠棠专有的权利!
“有、有什么不可以?”白育慈鼓起勇气说出自己心底的话:“我打算和他交往,去吃顿饭,并没有什么。”
“你你劈腿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楼冠棠快气疯了,没想到她竟如此没良心!
“我劈腿?”白育慈差点没哈地一声笑出来。“我连腿都还没跨出去,哪来的劈腿?”她已经没有男朋友很久了!
“你没劈腿?我是你的男朋友,可是你又答应和别人交往,这不是劈腿是什么?”还敢否认?哼!
“你是我的男朋友?”白育慈呆愕地望着他,许久,才以非常轻缓、不确定的语气重复道。
“难道不是吗?”她竟敢否认?“如果不是,我为什么要在你留学时,四次飞往英国去看你?”
“那是出差顺路。”这是他自己说的
“不!不是的!”当初因为有点拉不下脸,所以他借口说出差顺道去看她,但其实根本不是。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过去两三年,完全没有人托我处理英国的法律事务,我四次到英国,没有一次是出差顺路。”他全招了,完全坦白。
“啊?”那也就是说他是特地来看她的?“不可能!你明明说明明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我几时那么说过了?!”她以为他会跟普通朋友上床吗?
“有啊!在温得米尔湖的湖滨饭店时,你告诉过我,已经分手的情人,你从来不会回头挽留。”她无辜地张着泛红的眼睛瞅着他,他明明就有说嘛!
“没错啊!”他是那么说过。
“那么意思不就是在告诉我,你绝对不可能挽回我们的感情,你对我的亲切与关怀,只是朋友之间的情谊,要我千万不要会错意。那句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楼冠棠气闷到快爆了,为什么情侣间简单的沟通,在他们之间竟会出现这么大的误差?是代沟?还是根本心意不相通?
“不然是什么意思?”白育慈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难道是
“我说那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你,我从不挽留分手的情人,但是我回头寻你了,所以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例外,我要你回到我身边,重新再做我的情人!”
他说了!
他真的这么说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坦白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我打谜语,和我躲迷藏?即使我回到台湾,你也不肯表明心意,我以为我们只是朋友你可知道,我每天都想着你,好想回到你身边。可是你什么也不说,所以我才绝望地接受向国强的邀请,和他共度情人节的约会”她哽咽控诉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楼冠棠小心翼翼地搂着她,哑声道歉。“我是想给你多点时间做好心理准备,一下子表明爱意,我怕你无法接受会吓跑必竟我曾那么无情地对待过你,把你驱离我身边。”
他也怕被拒绝,更怕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因而失去她。
“我痛过、伤心过,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你。我真的很爱你!”白育慈呜地哭出来,这时候什么面子尊严,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真实表达自己始终如一的爱。
“我也是啊!育慈,我也好爱你,从你一点一滴地关怀我、为我付出的时候,我的心就被你掳获了。请你嫁给我好吗?”
他已经忍得够久了,这段分离的日子,足够她想得清楚透徽,他不想再继续等待下去了。
“冠棠!”
白育慈飞扑进他怀中,又哭又笑地捶打他的胸膛。“为什么现在才说?为什么让我等待这么久?”
“对不起!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等待了。”
他捧起她的脸,郑重地印下承诺之吻。
今后,他会给她的,将是满满的幸福。
尾声
向晚的夕阳逐渐西沉,街头亮起一盏又一盏温暖的灯火,白育慈一离开主持位置,向众人说了声抱歉,随即提着皮包匆匆离开。
电视台门外,前来接她的丈夫正耐心等着她。
“老公!”每回见到他,白育慈总是不由自主打从心里映出微笑。
“工作结束了?”楼冠棠温柔地一笑,上前接过她的皮包,而她则用空荡荡的两手,撒娇地抱着丈夫手臂,两人亲昵地相偎往外走。
“嗯。告诉你,我今天到新竹采访一位遗世独立的退休医生喔,我们开车跑到好遥远偏僻的山上,一直绕山路,好累喔”
她叨叨絮絮着一天的工作琐事,而楼冠棠也细细聆听着,不时回应几句话。
他们没有开车或是叫计程车,而是沿着街道缓缓走向捷运站,当作每天例行的晚间散步。
医生吩咐过,这时候白育慈很需要适当的运动。
“今天身体还好吧?”楼冠棠的目光,爱怜地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宝宝今天乖吗?”
“不太乖。”白育慈娇瞠地嘟起小嘴,迫不及待向孩子的爹告状。“今天车子走山路,宝宝不乖,在肚子里闹脾气,害我差点吐出来。”
“是吗?那我骂他喔。”说着,楼冠棠板起面孔,准备隔着肚皮教训不乖的小家伙,白育慈笑着要他别闹了。
两人说说笑笑,嘻嘻闹闹,路过的行人认出是这对名人夫妻,莫不被这对恩爱的鸳鸯吸引目光,忍不住多看几眼。
白育慈发现了,面容霎时凝重起来,问了一个心中一直担忧的问题。“冠棠,你后悔和我结婚吗?”
“从不。”他先斩钉截铁地回答,接着才纳闷地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和我在一起,你好像失去了自由,无论走在哪里、做些什么,都会被人盯着看,几乎没有隐私权可言,说不定前一晚才去夜市吃了盘臭豆腐,第二天早上马上见报。”
她知道,他向来对媒体很反感,他会娶她这个媒体人,她也很吃惊。
媒体是无孔不入的,像他们这样毫不避讳地走在大街上,或许屁股后头正跟着好几群狗仔队。
“哈哈!”楼冠棠毫不在意地大笑。“见报就见报吧!吃臭豆腐又不是什么坏事,何必怕人知道?”
“可是万一狗仔队跟踪你,怎么办?”
她是相信他不会乱来,但是狗仔队最擅长炒作绋闻、丑闻,喜欢利用耸动的标题和图片来模糊真相,被他们盯上,就像被成群吸血的鳊蝠攻击一样,甩都甩不掉。
“行得正坐得稳,我何必怕?”现在他很相信一句话:邪不胜正,真相终会水落石出。
“那我也是记者喔,你不怕我把你的桃色绯闻公开吗?”她娇嗲地威胁。
“尽管请!我所有的桃色绯闻,都是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不怕自己的私密之事公诸于世,我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他摊摊两手,露出悉听尊便的轻松表情。
“原来你早就想到这些,难怪胸有成竹,一点都不担心。”老奸巨猾!
“其实我也是看开了。”楼冠棠叹息。
“啊?”
“娶了一个名人老婆,我还有清静过日子的一天吗?早在发现爱上你的那一天,我就彻底觉悟了。”他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
“噗。”白育慈忍不住噗哧一笑,原来他不是真的不在意,而是认命了。
“冠棠?”她突然柔柔地喊道。
“嗯。”晚风吹来,楼冠棠细心地替她拉紧身上的薄毛线外套,预防她着凉。
“你真的很爱我,对不对?”感动的双眸,闪闪发亮。“你是那么讨厌媒体的人,可是为了我,你愿意忍受人家时时刻刻注视你,指指点点说你是白育慈的丈夫。如果不是真心爱我,你绝不可能忍受这些,对吧?”
“你知道名女人背后的男人有多辛苦就好了。”楼冠棠开玩笑地轻捏她的鼻子。“知道我伟大的牺牲,就好好想办法报答我,让我高兴,知道吗?”
“那要怎么报答你伟大的牺牲啊?”白育慈骨禄禄地转动明亮的大眼睛。
“很简单啊!”楼冠棠当真厚着脸皮,不客气地“注文”起来。“首先呢,得对我言听计从,我说一你不得说二。然后呢,得把我当成国王般服侍。我下班回到家,你得谦卑地跪在门边帮老公我拿拖鞋,然后虔诚地替我捶背消除疲劳。
接着用心料理美味的晚餐填饱我的胃,再来放洗澡水伺候我舒服入浴。接下来又是睡前的按摩,上床后再发挥你最大的本事,从头到脚好好地服侍我,让我获得最大的满足”
“你买张机票到日本慢慢找吧!”白育慈用手指推推他的额头,看他清醒了没有。
般清楚欸,她可不是生下来当阿信伺候男人的,她有做到其中几样,他就该偷笑了。
“我开玩笑的!”楼冠棠赶紧陪笑,他想要的,也不是那种婢女似的妻子呀!
“哼!不管,我生气了,我要罚你。”白育慈早已学会厉害的驭夫术。
“怎怎么罚?”楼冠棠的声音有点颤抖。
“那就是背我!”嘻嘻!怕了吧?
“不会吧?!”他哀号。“老婆”
“什么事?”
“你现在有六十几公斤耶。”怀孕八个月,她整整增加了十三公斤的重量。
“嫌我胖是吗?”白育慈吸吸鼻子,幽怨的眼神扫向他。
“当然不是!”他连忙喊冤。“是孩子长得太壮,你只是肚子大,其实其他部位都没什么胖。”
“既然知道我身上的重量除了我之外还有儿子,那还不快背我们母子俩?”
嘻嘻!她就是要欺负他到底,谁叫他让她等了那么久,伤心了那么久。
“唉!好吧,上来吧!”
楼冠棠乖乖摆好姿势,反身蹲下。
他可怜的背,明天八成会直不起来,不过谁叫他们是他最心爱的老婆和孩子,就算拉伤背、扭到腰,他也甘之如饴。
他想,这大概就叫做甜蜜的负荷吧!
全书完
编注:
1、欲知贝晓雨与饶子炆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裙子313“疼你!别躲我”
2、敬请期待安琪全新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