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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已经到了。”
计程车停在楼冠棠家门前,白育慈小心地开口提醒他。
他打从在医院“变脸”之后,就没开口和她说过一句话,完全当她是隐形人,她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吵他,帮他拿了葯之后,静静陪他吊了一瓶点滴。
他的怨恨不满,她愈来愈能感同身受,当然更不会怪他了。
体力已恢复许多的楼冠棠自行下车,等计程车一开走,他马上说:“我已经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嗯。”白育慈轻轻颔首,转身正要离开,他突然补上一句:
“还有你以后别再来了,我不想看见你,我是说真的!”
那严肃而残酷的语气,让正要离开的白育慈脚步一顿,许久无法动弹。
楼冠棠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就在他以为她站着睡着的时候,她说话了。
“我还是会再来的。”她转身对他一笑,只是笑容有点凄凉。“你不必急着赶我走,我一定会离开当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
“你说什”
“晚安!”白育慈绽开大大的笑容,朝他挥挥手,然后迅速跑开了。
“白育慈,你把别人的话听进去好不好?!”
楼冠棠发誓,他真的会被她的厚脸皮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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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帮楼冠棠开了些帮助睡眠的葯物,让他多卧床休息养病,他睡了一晚好觉,隔天睡到快中午才起床。
幸好这天是礼拜六,不用上班,否则他就算用爬的,也会爬到事务所工作。
大概是医生的葯物产生效果,起床梳洗之后,楼冠棠觉得自己好多了,只是大半天没有进食的肠胃开始造反,不过家里当然半点吃的东西都没有,即使和颜芝离婚之前,他也从未在家里吃过一餐饭,他一直是外食族。
他换了休闻风的外出服,准备到附近吃点东西,然而一打开玄关大门,才发现似乎有个重物挂在门上,门的重量不太对。
他皱着眉头将头探出门外,看见有个像便当袋的手提袋挂在门把上。
“这是什么东西?”他疑惑地拿起手提袋,打开一看,发现里头装着一个小保温锅,锅里装的是热腾腾又营养的瘦肉稀饭。
“这是谁放的?”该不会是不,一定是!白育慈,这一定是她放的。
她送稀饭来,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赎罪?讨好?
她以为送点稀饭过来,就能收买他的胃,顺道收买他吗?真是可笑!
不过也好,至少她终于把他的话听进去,不再来烦他了。
他终于摆脱她了!他得意地将保温壶放回手提袋里,这时才发现有张便笺在里头,他拧着眉,拿起来阅读。
楼律师,请原谅我失礼地翻墙进来。
你好点了吗?医生说你要多休息才行,千万别让自己太劳累。
我煮了点稀饭,应该不会太难吃,就算勉强,也请你多吃一点补充营养。
另外
你别以为我是因为介意你的话,所以才没出现在你面前喔,我是体谅你现在身体比较虚弱,不愿让你生气,所以才没等你出来的。
等你病好了,我依然会继续关心你的精神及身体,直到你完全恢复元气为止。
加油喔!
“白育慈”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楼冠棠气愤咆哮,将手中的便笺纸揉成一团,使尽全身力气丢向远方,然后体力耗尽,弯下身子剧烈喘息。
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她?谁来教教他,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彻底死心?
他气恼地抓起装有稀饭的手提袋,高高举起,准备如法炮制扔到远处,不过抖着手僵滞许久,他终究没有丢出。
稀饭何辜,他何必为了呕气毁了它?世界上还有很多饥饿的人,他不该随便糟蹋食物。
哼,罢了!反正她欠他的,不是一锅稀饭就能弥补的,就算再吃她十锅,也弥不平她的罪孽,他何必怕亏欠她什么?
他耸耸肩,将手提袋提进屋子里,毫不客气地吃光那锅稀饭。
老实说,以他挑剔的舌头来评监,她煮的稀饭算是不错,虽然米粒并未熬透,还吃得出一颗颗的突兀口感,而且稍微稀了点,不够浓稠,不过看得出她很用心,还以小排骨当作汤底去熬,营养、香气都很足够。
吃完稀饭,他将空保温锅装回手提袋里,随便写了几句话塞进袋子里,再挂回门把上,回到屋里吃了葯,又倒回床上继续睡。
医生说过,现在他最需要的是营养和睡眠,他打算遵照指示好好修养,尽快让自己恢复健康,事务所里还有许多工作等着他,他可不能一直病下去。
傍晚,白育慈提着另一锅稀饭过来时,原本还有点担心他没有吃,当她看到小保温锅已经空了的时候,真的好高兴,不过一会儿,她发现他写的那张“谢函”
傍女贼记者:
擅自举爬围墙进入别人的院子,确实是件很失礼的事,不过像你们这种扒粪记者,做出这样没礼貌的事,我一点都不惊讶。
我暂时不会死,体力几乎都恢复了。另外,稀饭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只能勉强填饱肚子罢了。
如果可以,请到五星级饭店拜托大厨用细火慢熬比较好!
好毒辣的批评!
“这是什么意思嘛!”白育慈气得差点没摔锅子,吃了人家辛苦熬的稀饭没道一声谢,还批评味道不怎么样。
哼!他要她到五星级饭店请大厨帮他煮?她偏不,她打算继续熬稀饭给他吃,如果真的受不了,赶紧康复就不用再受她荼毒了啊。
不过他把稀饭吃光了耶!
她满足地笑着,取走旧的手提袋,换上新的手提袋,探头看了看屋子里,夕阳的余晖已经隐去,屋里却没有点亮半盏灯,可见他还在睡。
她打从心底发出安心的微笑,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楼冠棠睡到天色全暗才醒过来,坐在床上发了会呆,他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掀开被子下床,开灯到客厅去。
“不知道她会不会又送稀饭来了?”他自言自语,没发现自己正期待着。
拉开门,果然看见另一个不同的手提袋,他转头看看四周,并不见她的踪影,想必又是放下东西人就走了。
他将提袋拿到餐桌上打开一看,里头同样有个小保温锅,不过这回她煮的不是排骨瘦肉稀饭,而是放了很多新鲜食材的海鲜粥。
海鲜的香气扑鼻而来,他顿觉饥肠辘辘,马上拉开椅子坐下,迫不及待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品尝。
嗯,不错!虽然还是有同样的缺点,口感不够浓稠绵密,不过味道非常鲜美,海鲜的甘味都熬出来了。
他很快吃光了粥,再将小保温锅清洗之后,挂回外头的门把上。
隔天,他同样享受了两次她精心准备的稀饭,而且口味都不相同。晚上,他吃完稀饭,将袋子挂回门把上,顺道又塞两张便条纸进去。
白育慈来收回保温餐时,不经意发现那两张字迹潦草的便笺。
她先拿起第一张来看
虽然实在不想道谢,不过我毕竟和你不同,是个有教养、懂礼仪的文明人,还是勉强说一声好了,谢谢你替我熬了稀饭,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让我省了外出觅食的气力。
为了不欠你人情,我送你一张优惠券,我想你被人告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别忘了拿优惠券来找我,我会算你便宜一点。
优惠券?白育慈狐疑地拿起另一张纸,看见上头果然用手写著“优惠券”三个大字,不过底下还有一排小字:每一万元折抵五十元。
一万元才抵五十元?这算什么优惠?!
“他不会是这么小气的男人吧?”她愤懑嘀咕。
不对呀!她记得当初他结婚时,送给颜芝的钻戒满大一颗的嘛,颜芝整天对着媒体炫耀那颗大钻戒,羡煞不少人。
喔,她知道了!他根本不是真心想给她优惠,只是故意用这个方法来羞辱她罢了!白育慈咬牙切齿地思忖道。
不过无妨,她才不会随便和人打官司,他的“好意”她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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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一,楼冠棠的病完全痊愈了,他一起床就感觉到体力明显不同,精神也特别好,困扰他多时的丑闻余波,似乎也不再影响他的心情。
这应该算白育慈的功劳吧?整了她,让他龙心大悦,想像她看到优惠券时忽青忽白的脸色,他就想仰天大笑。
换了整齐的西装,精神抖擞地提着公事包到事务所,每个人都说他看起来精神不错,郭大姐见他恢复元气,更是比谁都高兴。
上午,他效率极好地处理完公事,下午便外出拜访客户。长茂企业打算再延长请他担任法律顾问的时间,他正准备前去洽谈。
走出办公室,正在等电梯时,一位身着合宜套装的美丽女人走到他身旁,娇滴滴地喊道:“楼律师。”
他转头一看,原来是在同楼层其他公司上班,据说是担任秘书的年轻美女张皓宜。
饼去那间公司曾经委托他处理一件触犯商标法的诉讼案,当时代表董事长与他接洽的,就是张皓宜。诉讼结束后,他们没有再私下联络,不过进出时偶尔会在电梯相遇,但也只是点个头打个招呼,闲聊几句而已。
“张小姐,你好。”楼冠棠点头问好。
“楼律师,要出去啊!”张皓宜今天与以往不同,笑容似乎特别甜美。
“嗯,去拜访客户。”
“楼律师好像很辛苦,总是忙进忙出的,很少看到你休息或是出国度假耶。”张皓宜满脸温柔地心疼道。
“工作上的事,不能丢着不管,有时候就算想休息,客户也不肯放人。”他叹息道。
“那真的很辛苦,要多小心身体,可别累病了。”她关心地叮咛。
“谢谢你!”楼冠棠微笑道谢。
“还有或许你并不想听别人提起,但是我好想告诉你,当我看到你前妻的丑闻时,真的好难过,还为你哭了呢!”才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你是这么好的男人,她不该这么伤害你!楼律师,你别被击倒了,请你坚强起来,我永远关心你、支持你。”
张皓宜用那含泪的美丽大眼睛凝视着他,眼中的真诚令人动容。
这阵子以来,楼冠棠一直承受外界的嘲笑与怜悯,他不愿自怨自艾,但心里难免感伤,她的鼓励让他感到很温馨。
“真的谢谢你,张小姐,我会振作起来,一场婚变,不会将我击垮的。”
人间处处有温情,为了这些默默关心他的人,他真的该好好振作起来。
“那我就安心了。”张皓宜歪着头轻轻一笑,笑容好柔、好甜。
这时电梯上来了,银色金属门开启,楼冠棠朝她点点头,道了声再见,这才跨进电梯里,按下一楼的按键。
电梯门缓缓关闭,他却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为长茂企业做了一份新的契约书,但是放在办公室忘了带出来。
“糟糕!”他急忙猛按开门钮,但是来不及了,电梯开始往下。
他没办法,只好赶紧按下一个楼层,先离开电梯再说。
走出电梯,他看了看其他几台电梯的指示灯,都还得再等一会儿才会到达这个楼层来,他没时间等了,况且又只有一层而已,他决定爬楼梯上去比较快。
他转身快步走到楼梯间,开始爬楼梯上楼,不过只走了几步,便听到楼梯间有人说话的声音。
在这栋有数十间企业进驻、几千人工作的办公大楼里,有人说话本来一点也不奇怪,但是他耳尖听到有人讲到“楼冠棠”这三字,他缓下脚步,轻声地跨上楼。
他躲在楼梯的转折处,悄悄探头往上一看,看见张皓宜和一名大概是她同事的女子,在楼梯最上阶的平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笑闲聊。
“欸!你是认真的?怎么从没听你提过喜欢楼冠棠?”另一名女子吐出一口烟,好奇地问。
“欣赏是有,但是还算不上喜欢的地步。”张皓宜白皙的手指夹着一根凉烟,优雅地弹了弹烟灰。
“那你刚才干嘛对他大献殷勤?怎么?前任的楼夫人刚走不久,你就急着想卡位喔?”另一名女子调佩道。
“我承认我确实巴望着楼夫人的宝座,人往高处爬,我想当律师夫人,也没什么不对啊!楼冠棠知名度和收入都很高,嫁给他铁定生活优渥,而且他仪表堂堂、上得了台面,至少跟他上床不会令我作呕。”张皓宜吃吃地笑。
“哎哟!你忘了颜芝和他是怎么离婚的?外遇耶!要是他床上功夫够强,这么英俊多金的男人,颜芝怎么舍得爬墙?说不定他只是虚有其表,其实根本是性无能!”
“呵!就算他是性无能也无所谓,只要给我钱花就好了。”有了钱,她可以另寻发展。
“我看那楼冠棠挺精明的,你确定能诱惑得了他?”
“他前妻刚替他闹出这么大的丑闻,这时候他心情一定很低落,我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只要下点功夫多哄他几句,他很快就会上钩了。”张皓宜早就计画好了。
“就像其他被你甩掉的笨男人一样!”
“哎!我可没打算甩掉楼冠棠,我看应该不可能再找到比他更优的对象了,这回我会好好把握,等我当上楼律师夫人,吃香喝辣一定不会少了你。”张皓宜自信地道。
“是喔?那就谢谢你啰!”另一名女子酸酸地道谢,心里却想:
笨蛋!有这么好的事,干嘛等你施舍好处给我?我长得也不比你差,我就不信只有你钓得到楼冠棠,而我却不行。
等我成了楼律师夫人,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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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冠棠无意识地踩着阶梯下楼,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空寂的楼梯间,像战败的士兵走向死亡的幽谷。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几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哪一楼。打从听到张皓宜和另一名女子的谈话后,他便一直处于茫然失神的状态,只知道一直往下走。
他真的很受伤,原以为温馨真挚的关怀,原来只是接近他的一种手段。
张皓宜和颜芝一样,都只看中他的收入和知名度,只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根本不是真的爱他或是关心他。
这个发现让他的自尊心严重受伤,原本已经受创的自尊,再度受到狠狠一击,他好不容易才从低潮的谷底爬上来,现在又被人用力推下。
可笑呀!在那些女人眼中,他楼冠棠除去名与利,竟是毫无价值,这一生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怀疑他自身的价值。
他又步下一层楼,耳畔逐渐传来或大或小的噪音,汽车喇叭声、人们走动时的脚步声、还有此起彼落的细碎交谈声,他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楼。
转向大厅,正好对上好几双悄悄窥视的同情眼眸。那些人发现他在看他们,纷纷急忙转头,躲的躲、避的避,就是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打从颜芝闹出偷情的丑闻后,他便经常遇到这种情形,他们或许是太善良了,不知该如何在他面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只好仓皇地回避他的视线,却只令他觉得尴尬、不自在。
既然他们假装不知道他前妻闹出的丑闻,他自然也不可能主动与人谈论,他自嘲地一笑,快步离开大厅,直接赶往长茂企业。
到达长茂企业,少不得又得接受不少怜悯与回避的眼光,他佯装没发现那些暗中关切的目光,迳自搭电梯上楼。
“哎呀!楼律师,你来了。”长茂企业的邱董事长一见到他,就急忙拉着他到沙发上落座。
“怎么样?楼老弟,最近好多了吧?看起来你好像精神还不错,对嘛,这样才对!像颜芝那种朝秦暮楚、不知羞耻的女人,尽快把她给忘了。像她这种不甘寂寞的女人啊,老哥见多了”
像邱董这种人也很多,这些人大多是直肠子,他们认为自己是在提醒他、帮助他,所以每回一见到他,三两句话就转到他失败的婚姻上头,开始批评大骂颜芝的不守妇道,殊不知这样并不会让他好过,只是一次又一次撕开他结痂的伤口,在上头洒盐。
好不容易听邱董说完他冗长的宝贵意见,又把公事处理完毕,他已耗尽心力,不想再办公了。
打了通电话通知郭大姐他不回事务所,他看了看逐渐昏暗的天色,茫然心想:
在这个城市里,孤独的我能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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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慈、育慈就是这间。”
罗敏青拉着白育慈走进窄巷尽头的钢琴酒吧,兴奋地道。
这间酒吧地点隐密,气氛好,调酒也很好喝,据说有些名人也常来捧场,罗敏青就是听人介绍,才拉着白育慈一起来瞧瞧。
“气氛不错,不会乌烟瘴气,音乐也很棒。”白育慈好奇地转动头颅,四下打量这间与迪斯可酒吧截然不同的钢琴酒吧。
她很少上酒吧应该说她很少过夜生活,有时下了班办公室的同事提议上夜店玩,她都说有事得赶回家,找借口避掉,因此大家都笑她是电视台的公务员,准时上下班。
“听说他们的调酒更棒!你想喝什么?噢,我喝雪莉酒好呢?还是喝蓝色夏威夷呢”
白育慈微笑听着,转头四下浏览酒吧的佣懒风情,忽地她猛然一震,瞪大的眼停留在某一处。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吧台前喝调酒,他的模样有点狼狈,而且歪歪倒倒的,看样子应该已经有几分薄醉了。
那不会是不!不可能吧?
可是真的好像!
白育慈悄悄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人身后,试探地轻喊:“楼律师?”
“嗯?”那人醉醺醺地扭过头,可不正是楼冠棠吗?
他喝得醉眼昏花,得眯起眼才能认得出她,英挺的鼻头发红,像小丑一样令人发噱。
“白白育慈?怎么又是你这女人!”他将酒杯凑到嘴边,嘟嘟囔囔地咕哝着。“你简直是阴魂不散无论我人到哪里,都会被你找到,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
“不好意思!楼律师,这回纯属巧合,我没有跟踪你。”别把她说得像跟踪狂一样。
“有时我会怀疑,你是不是个女鬼?否则怎能这样神出鬼没地黏着我,连我家院子都爬得进去”他摇头晃脑说着醉言醉语,引起周遭的客人侧目,尤其是她爬进他家院子那句话。
白育慈尴尬极了,不自在地动动身体,假装不在意他人的视线。
楼冠棠喝光了杯子里的酒,马上将空杯子推向柜台内侧,又点了一杯。“酒保,再给我一杯威”
“你不能再喝了!”白育慈见他还想继续喝酒,心里真是又急又气。
他的感冒才刚好,就这样乱喝酒糟蹋身体,难道他不能够体谅别人为他担忧的心情吗?
“你跟我走!”白育慈替他结了帐,拉着他往外走。
经过她和罗敏青坐的那张桌子时,她仓促对罗敏青说声抱歉:“敏青对不起,今天我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再请你吃饭当作赔罪。”
“欸,育慈”罗敏青愕然看她拉着一个男人走了,手中的目录掉了下来。
“等等,那个男人不是”
楼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