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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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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后,辜氏企业的人事部通知杨嫸云去报到,职位是会计部助理,朝九晚五,周休二日,起薪三万二,不用经过内部审核,直接上班。

    丙真是和他八竿子打不著关系的部门,总裁再怎么神通广大,也管不到会计部门的助理吧?见他真的别无用心,她才安心去上班。

    来到辜氏企业大门前,仰头望着如巨树般盘据在商业精华地段的摩天大楼,杨嫸云不禁暗自惊叹,丈夫居然有能力掌控这么大一间公司。

    说来好笑,和辜宇臣结婚四年,她从未踏进公司一步。一方面是不想打搅他工作,另一方面是不喜欢劳师动众,如果知道她要来,大概又少不得一堆人来列队迎接,逢迎巴结什么的,她一想到就不自在。

    或许她真的不适合担任总裁夫人吧!她自嘲地一笑。

    她生性淡泊,不爱出风头,从不希望大家关注她、吹捧她,只想平静地过著家居生活,就觉得很满足、很幸福了。

    然而她若是辜氏总裁的妻子,实在难以避免应酬交际的场面,但他知道她不喜欢喧闹吵杂、纸醉金迷的生活,所以只让她专心在家养育孩子,没有强迫过她。而她也总是躲在他的羽翼下,安然地过著平静的生活。

    现在想想,她是不是太失职了?她或许是个好妻子、好母亲,但她实在不是丈夫事业上的好帮手

    算了!都已经离婚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进入大楼内,按照楼层指示找到人事部,她先找人事部经理报到。

    人事部经理是个秃头矮胖的男人,见到她来报到,态度非常亲切热烈,先带她参观公司,顺道为她做各项福利介绍。

    最后将她带往工作的地点—会计部途中,他小心翼翼地试探:“请问你和总裁是什么关系?是他的亲戚,还是朋友呢?”

    她可是总裁第一个亲自要他指派工作的人哪,他猜想她一定和总裁关系匪浅,若不是总裁的亲戚,就是嘿嘿,女人罗!

    见她清新秀丽,并不像妖娆狐媚的女人,不过现代社会很难说,有些女人长得清纯可人,做出的事情却是惊世骇俗、令人咋舌,因此人事部经理暗自猜测,她八成是总裁的情妇。

    她和皋宇臣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问倒杨嫸云了。

    她略想了下,回答道:“应该算是朋友吧。”

    虽然他们曾有过婚姻关系,他又是她女儿的爸爸,但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真要勉强说的话,还算是朋友吧?

    “我就知道,你果然是总裁的朋友!”人事部经理睑上有著“猜对了”的自满与喜悦。

    前阵子听说总裁离婚了,一个男人哪能没有女人呢?养几个情妇也是正常的。不过,既然可以舒舒服服当总裁的情妇,为什么要跑来公司工作?真是奇怪!

    人事部经理不解,也管不了那么多,眼下巴结她比较重要。

    “我跟你说,你在公司有问题随时可以找我,我会帮你处理,但是也请你在总裁面前替我美言几句了。”他涎著脸请托。

    想要升官发财,不巴结怎么行?嘿嘿!

    “呃如果有机会,我会告诉他的。”杨嫸云无奈地苦笑。

    她就是不喜欢这样,所以才不想到公司来,这回若不是公婆都帮腔说话,她打死也不来这里上班。

    “呵呵!来来,往这边走。请小心脚步”

    人事部经理沿途替她开道,好像她这个小小会计部助理比他这个经理还伟大,她只能说:财势会使人丧失理智。

    最后来到一扇门前,人事部经理转头对她说:“这里就是会计部了,我先带你到会计部经理那里报到。”

    “呃,能不能别”

    她才正想拜托他别泄漏她和总裁相识的事,免得引起更多关注,但人事部经理已推开会计部的大门,脸上堆满笑请她入内。

    “来,请进!”

    “好的。”杨嫸云只好放弃不说了。

    她深吸一口气,跟随他走进门内。

    --

    “曾经理,这位是新来的会计助理。”

    人事部经理将人带给会计部经理,小声耳语几句之后就离去了,会计部经理是个年约五十的妇人,名叫曾玉红,面色严厉,感觉很不好相处。

    她以极不礼貌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杨嫸云好一会儿,才略带轻蔑地说:“是长得不错,不过在我这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跟我过来,我把你介绍给大家!”

    “是。”她严厉的态度弄得杨嫸云紧张兮兮的,片刻也不敢耽搁,紧跟著她来到大家工作的大办公室。

    “大家注意一下!曾玉红用力击掌高声要大家注意。“今天来了位新同事,我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杨嫸云。你向大家自我介绍吧!”她转头命令杨嫸云。

    “好的。”一、二十个人同时看着她,她有点紧张,但还是努力维持镇定地注视大家。“大家好,我叫杨嫸云,从今天开始将在会计部门工作,以后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指教。”

    “大家听见了吗?以后她如果有不懂的地方,你们尽管教她,有什么需要做的事都可以吩咐她去做,这是对新人最好的磨练。”曾玉红用一贯平板的音调对大家说完,随即转向杨嫸云,以更冷淡没有感情的声音说:“以后你要自己勤奋点学,别以为会计部是很好打混的地方,在这里任何人都没有特权,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好好认真学习,否则我一样让你扫地出门。”

    “我知道了。”杨嫸云真是吓傻了,没想到她的新任主管这么严厉。

    她不由得苦笑起来,她虽然不爱特权,但也不希望受到这等“特别”的对待。人事部经理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好了!你先帮大家做点事情吧,看看你会做点什么,就尽量帮忙吧,下午我再请人数你以后该做的事。”曾玉红蔑然说道。

    “是。”杨嫸云恭谨点头。

    “嗯。”曾玉红从鼻孔里哼了声,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她走后,会计部立即响起一阵低杂的讨论声,内容大都是在研究杨嫸云是何方人物,为什么受到经理的“另眼看待”

    许多人有欺善怕恶、仗势欺人的坏毛病,会计部人数不算少,里头自然也有这样的人存在。

    她们见经理对杨嫸云态度如此不客气,认为她是被经理排斥讨厌的人,所以对她的态度也跟著恶劣起来,不但没有照顾新来同事的友爱精神,反而狗仗人势,跟著欺压杨嫸云。

    “刚才经理好像说,要她帮我们的忙是吧?”一位姿色不差但嘴脸刻薄的女人算计地盯著杨嫸云。

    “对啊!真伤脑筋,看来不给她一点工作做不行喔!”另一个既无美色又无好心肠的女人附和道。

    “哎呀,其实我们也很不愿意,不过这是经理的意思,我们也不敢违抗。”另一个抹著血盆大口的女人虚假地吃吃笑着。

    “那么,就麻烦你了!”一堆东西在十秒钟之内全出现在她桌上。

    “帮我倒茶!我要奶茶,只能加鲜奶不加奶精。”太好了!有免费的女佣。

    “这些东西要影印,各一百份,顺便装订起来。”嘻嘻,摆脱了最讨厌的事。

    “这份文件送到总务部,另外的送到业务部。”哇!以后不用跑腿,就轻松多了。

    “好的。”杨嫸云倒不觉得这些打杂的工作有什么不好,这也是学习的一种方式,帮助她快速融人会计部门,也更了解内部的运作。

    堡作有人代劳,几个女人开心地到一旁聊天去了,杨嫸云先帮同事倒茶,然后出门去送文件,回程途中顺道去影印,然后拿回办公室装订。上班的第一个早上,她就忙得像个陀螺。

    下午经理将往后她该负责的工作交代给她,要如果有不明白之处去问同事,而大家也很乐意在指导她的同时,顺道把自己的工作交给她。

    她抱持著学习的态度,来者不拒地一一将工作接下,一直忙到下班前,她终于有空去上洗手间,然后到茶水间喝杯水。

    “上班的情形还好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她噗地一声,差点把还没咽下的水喷出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先紧张地四处观望一下,确定附近没人,才迅速将来者拉出茶水间。

    老天!他不能出现在这里,万一让人看见了

    她慌张地左顾右盼,正烦恼该怎么让他消失时,忽然听到有人边说话边朝这里走来的声音,她神色一凛,连忙打开旁边一扇门,先将他推进去,自己也随后躲了进去。

    被推进去的人辜宇臣夸张地挑起眉,斜睇著身旁整齐排列的扫把和拖把。

    避道间?

    “对不起!委屈你了,但我不希望让别人知道我们认识”杨嫸云用祈求的很神,抱歉地看着他。

    “你很怕他们?有人欺负你吗?”他敏锐地察觉她过于战战兢兢。

    杨嫸云急忙否认道:“没有!我只是不希望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就算是逢迎巴结我也不愿意,我们毕竟离婚了,我必须适应平静恬淡的生活,不然会遭人排挤。”

    奔宇臣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深幽复杂,半句话也不说,杨嫸云屏气凝神地等待著,在她以为他会断然拒绝时,他缓缓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这点以后我会注意。”

    “谢谢你!”他的体贴让杨嫸云感激不已。

    “但你还没回答我,今天的工作情形如何?还习惯吗?”

    “还算不错,虽然还有点不适应,因为很忙碌,不过我想会渐入佳境的。”

    “很忙禄?你的工作量太多了吗?我让他们少给你一点工作”

    “不要!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请你别插手,不然我在这个团体里会难以生存。”

    奔宇臣无奈地暗自苦笑。

    他岂是一片好意而已,他是心疼好吗?

    “再说,我才刚来嘛,忙不过来也是正常的,等过一阵子我熟悉了,动作自然就快”她突然煞住说到一半的话,紧闭上嘴,因为外头又传来刚才那阵脚步声和说笑声,看来应该是他们去了隔壁的茶水间又出来了。

    奔宇臣凝睇她屏息紧绷的模样,嘴角狡桧地勾起,突然贴近她,将她逼往背后的墙。

    你想做什么?!

    说话声正好通过管道间门前,杨嫸云无法开口说话,只能背贴着墙,用瞪大的眼睛严厉质问。

    你说呢?辜宇臣用含笑的眼神回答,然后卑鄙地趁她怔愕之时,低头衔住她的唇。

    唔!杨嫸云瞪大眼,慌乱地挣扎,然而辜宇臣哪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将她更压往墙边,高大的身躯紧贴着她。

    杨嫸云的脑子开始晕眩,身体逐渐发烫。这样的亲密接触她不陌生,但是不对不管时间、地点和对象通通不对!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别被久违的柔情之吻蒙蔽了哩智。

    他们不该在上班时间躲在这里接吻,更不该的是他们已经离婚了,他怎能这样满不在乎地吻她呢?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脚步声和说笑声一远离,杨嫸云马上推开他,充满怒气的眼神瞪著他。

    “如果你用计逼我进公司,以为我会轻易答应成为你玩弄的对象,那么你想错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请不要逼我讨厌你!”

    她眼泪都快滚下来了,但仍忍住哽咽,一鼓作气把话说完,随即打开管道间的门冲出去。

    奔宇臣瞪著打开又被关上的门,脸色阴鵞难看。

    她那么说是什么意思?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这是她的真心话?!

    他又怒又慌乱,瞪著前方许久没有动静。

    忽然,管道间的门又被打开,一名绑著头巾的欧巴桑哼著台语歌曲,伸手正要拿扫把,看见里头有个雕像般的巨人,吓得缩回手。

    “啊你诉水,抖在里面干什摸?”满口台湾国语的欧巴桑老花眼拙,没认出这是公司里最大的头头。

    “沉思!”辜宇臣臭著脸瞪她一眼,随即挤过她身旁走出管道间。

    “沉苏?”欧巴桑跑进管道间,学他把门关上,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啊这样能想出什摸?”

    --

    虽说是朝九晚五的工作,但自从开始上班之后,杨嫸云每天几乎都忙到六七点才能下班,幸好公婆不介意帮她多带女儿两小时,还在她去接芜芜时,留她下来一起吃完饭才让她们回去。

    所以她每天回到家差不多都九点了,洗了澡就赶紧哄芫芫上床睡觉,整个礼拜都没办法带她去公园,终于在周末得了空,能在傍晚带著芫芫到公园散步。

    “你们来了呀?”

    见她们母女出现,徐谨书比谁都高兴,赶紧将原本准备给儿子的三明治和布丁拿出来,招待讨好芫芫。“我一直担心呢!不知道你们最近发生什么事,怎么都没到公园来?”

    “因为我去上班,所以把芫芫托给我公婆呃,是芫芫的爷爷奶奶照顾。”

    “原来如此!难怪我说你们怎么都没来了,我做的点心没人捧场,我可伤心得很呢!”徐谨书笑着道。

    “真不好意思,一直没机会跟你说。”

    “别这么说。对了!下个礼拜六晚上,我可以邀请你和芫芫来我家吃饭吗?”徐谨书摸摸正专心吃点心的芫芫,笑着问杨嫸云。

    “好啊!可是,为什么突然请我们吃饭?”杨嫸云讶异地问。

    “你这个身为母亲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吧?”徐谨书语带神秘地笑道。

    “啊!”杨嫸云很快联想到了,她惊喜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对不起,有回你拿芫芫健保卡的时候,我不小心看见她的生日。”谨书充满歉意地一笑。

    “没关系!谨书,你真有心,我先在这里谢谢你了。”她真心诚意地道谢。

    打从她失婚搬到这里,他就非常照顾她和芫芫,她若是聪明,就该好好把握这样的好男人。然而和他在一起虽然温馨快乐,一颗心却没有任何悸动,即使他靠她很近,她也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不像辜宇臣只要看见他,她的脸颊就会不由自主染红

    唉,怎么又无端想起他了!

    “别这么说,大家难得有缘相识嘛。对了,明天早上我们去采草莓好了,下午我再利用这些新鲜草莓,做一个漂亮的大蛋糕。”

    “谨书,你别麻烦了!你对我们这么好,我真的很感动”唉,为何她爱的人不是他呢?

    “不麻烦不麻烦!我喜欢做蛋糕,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徐谨书呵呵笑道:“能让你们母女高兴,是我的荣幸。”

    “谢谢你!”杨嫸云不经意转过头,立即发出一声惊叫。“呀!”

    徐谨书连忙问:“怎么了?”

    “你看”杨嫸云指著公园旁的树下,一个宛如鬼魂般苍白阴沉的女人站在那里,远远瞪著他们。

    “是吕秀美!”徐谨书看见她,鸡皮疙瘩迅速冒出来。

    “谨书,或许我不该这么说,但是我真的觉得她怪怪的,神智好像不是很正常。”

    “我也发现了,所以后来我都躲著她。”当徐谨书亲耳听到吕秀美在他面前骂杨嫸云是贱人时,他就知道她不正常,从此就开始躲著她。

    然而她却不放过他,依然如影随形的跟踪他、监视他,让他仿佛被掐住脖子,根本难以喘息。

    “她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非常怨恨我,我很怕她会伤害我或芫芫”

    “要不然我去报警吧?请警方把她强制送医治疗或拘禁起来。”徐谨书提议。

    “可是这样好像又有点残忍,毕竟她也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伤害我们的事。”

    “说得也是。不过我真是受够她的监视与跟踪了,不知道谁能帮我劝劝她,请她不要再跟踪我。”

    “我想不要理她,过一阵子她应该就会放弃了。”

    “唉!希望如此。”提起吕秀美,徐谨书只能叹气。

    “可见成名也不是一件好事,人一出名,总难免招来嫉妒、羡慕或是仰慕的眼光,就算想避也避不掉。”杨嫸云感叹。

    “是啊!或许我赶紧结婚会是个好主意,如果大家知道我有老婆了,应该就会避而远之了吧?”徐谨书故意笑着对她暗示道。

    “你不怕人家连你的书也避而远之吗?还是乖乖写你的书吧,其他的事就别胡思乱想了!”杨嫸云妤像听不懂,还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更让徐谨书丧气。

    唉!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明白他的爱意呢?

    而不远处的大树下,一双歹毒的眼眸,怨恨地瞪著杨嫸云。

    你这贱人,竟敢抢走我心爱的男人!

    我绝不会放过你!

    --

    忙碌的日子往后推移,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眼看着明天就是礼拜六。

    周五晚上,杨嫸云下班后照例到公婆家接女儿,当然公婆又准备了满桌好菜,留她下来一起用餐。

    餐桌上除了公婆与她及女儿,还有一个人坐在她对面,却从头到尾不看她,迳自挟菜扒饭喝汤。

    杨嫸云偷觑了辜宇臣一眼,他好像还在生气,依然臭著脸。

    自从上个礼拜他吻了她,她却生气和他争执之后,他见了她就板著一张臭脸,虽然每晚还是莫名其妙跟著她回来一起用餐,但就是看得出他很不高兴,好像每个人都欠他钱,只对芫芫和颜悦色。

    杨嫸云很惊讶,因为她一直以为他是没有情绪的至少过去她感觉不出来,因为他每天总是面无表情,有没有生气根本看不出来。

    而现在她发现,她满喜欢他这样的,情绪表露无遗,至少能让她知道现在他是高兴还是生气。

    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被抢了糖吃的孩子一样,在闹别扭呢,嘻!

    奔宇臣发现她在偷笑,可能猜出她在笑他,马上递来一记杀人的目光。

    杨嫸云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吃饭,其实是用饭碗挡住窃笑的小嘴。

    原来总是冷淡自持的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呢!

    吃过饭,她和女儿必须回家了,向辜文治夫妇告别之后,她带著女儿出门去搭车。

    罢走到门口,原本还在呕气的人就跟了出来。

    “我送你们回去。”辜宇臣迳自宣布道。

    “不用了,我们自己搭车回去就行了。”

    “我要送我的女儿回去可以吗?”他气恼地瞪大眼。她连这件小事都要跟他作对吗?

    “那好吧,麻烦你了。”她有点无奈地让步了。

    其实她倒有点想告诉他:好啊,那你送芜芜回去好了,我自己去搭车。

    不过她想他一定会气炸,她同情他一股闷气生了这么多天,就暂时都依他了。

    送她们返家途中,辜宇臣问女儿:“芫芫,你明天要不要跟爸爸出去玩?爸爸带你去动物园,当然妈妈也一起去。”

    他假装问女儿,实则透过照后镜锁住杨嫸云的双眸。

    他藉著带女儿出游的名义,拐她一起出去。

    气归气,但他从未想过要放弃她。如果天生对感情冷淡的他已经认定她,那么他不会想再寻找第二个未来,他这一辈子想共度的伴侣,就是她了!

    “对不起,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明天我们有约了,没办法跟你出去。”杨嫸云柔声致歉。

    奔宇臣佯装平静地点头。“喔,是吗?那没关系!”其实,他心底已经卷起超级大海啸,波涛汹涌。

    他很想追问她要和谁出去?徐谨书还是庄大伟?

    他们要去什么地方?打算做什么?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问。就算他已经嫉妒得快疯狂了,他的自尊还是不允许他开口,只能暗自生闷气。

    于是将她们母女在家门口放下后,他几乎是立即驾车迅速驶离,连句再见也没说。

    芫芫疑惑地仰头望着母亲问:“妈咪,把拔为什么开得那么快?”

    杨嫸云用同样疑惑的眼眸回望女儿。

    “我也不知道!他可能想上厕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