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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夜晚的大唐皇宫,静谧中透显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除了满天的星斗夜未眠,就剩轮番巡夜的御林军,踩着稳健威武的步伐,通过皇城每一处角落,森严的守卫滴水不漏,连只鸟儿都别妄想飞进这华丽庄严的大唐皇宫。
一个鬼影子不,是三个,在皇宫深苑里利落地穿梭着,一会儿飞檐,一会儿走壁,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巡夜禁卫军的利目灵耳,每一条路线,每个换班的时刻,他们都了如指掌,熟得好似皇宫就跟他们自个儿的家一样。
而皇宫,的确是他们的家。
“公主,你真的要去?”一片黑漆漆中,传来宫女蔻儿压得不能再低的声量,她的语气里透着无奈,明知问了也是白问,但碍于职责所在,她还是不抱希望地开口,期望公主可以打消潜出宫的鬼主意。
那个始终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的黑影,唯一露在外边的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异常晶亮的光采,也压着极低的嗓音回应。“当然要去,迟了就看不到好戏了。”
苞在她们之后的第三位黑衣人,甜甜的嗓音附和公主的话。“不论公主去哪,掬香就算舍命也一定陪公主去。”
“那还蘑菇什么?走吧。”公主轻笑道。
三个黑影,继续沿着皇宫的隐密处,鬼祟移动。
深夜子时的休憩时刻,皇宫宵禁,这时候还敢出来行动的,除了刺客,就属大唐的文乐公主李云蓉了。
夜很黑,她们三人也一片黑,穿着一身的劲装黑衣,把自己搞得乌漆抹黑,不为别的,就为了一睹长安城外十里坡的决斗。
据说,即将决斗的两位江湖人士皆赫赫有名,说好丑时在十里坡会面,这场决斗吸引无数的人前来看热闹,包括李云蓉。江湖一向在朝廷的管辖之外,私人恩怨自有一套江湖规矩来解决,连朝廷也干涉不得,她好不容易得知消息,哪可能放过此等大开眼界的机会。
三人来到皇宫南面的城墙边,这儿的守卫和巡夜最弱,并且掬香早已奉公主之命,和守卫的打过招呼了,要他今晚在子时的时候,若听闻猫叫声的暗号,便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们方便翻墙而过,差不多就是现在了。
李云蓉双手圈在嘴边,学猫儿叫了两声。“喵~~喵~~”等了一会儿后,心想应该可以了,她举手朝身后两位婢女示意前进。
她自幼除了琴棋书画,也习武练剑,这是她和其它贵族之女不同的地方,她万分庆幸自己会武功,因为这给了她方便,让她在被皇宫里的沈闷压得透不过气时,得以潜出宫外呼吸到自由的空气。
她率先跃上了墙头斜檐,黑衣包裹的身躯在星光下灵巧无声地落在瓦上,唯一露在外边的一对美目,因自己即将成功偷潜出宫,而笑得如一弯银月。
当她站起身并转了个方向时,毫无预警地与另一双锐利的眸子四目相对。
她倒抽一口凉气,第一个反应是往后跳开一大步,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对方。
真是见鬼了!
适才她明明没看见墙头上有人呀,怎么突然凭空冒出来?别说脚步声了,连一点声息都感觉不到!
她盯着那双融入黑夜中的鹰目,彷佛能看透黑夜中所有不可告人之事,夺人心魂。
“大胆狂徒,深夜闯入皇宫禁地,不怕触怒王法吗?”冷凛的声音自寂然的暗夜里响起,那般浑厚低沈,扰得人心惶惶。
这家伙是谁啊?
皇宫内的御林军少说上百名,她没一一见过,对此人陌生得很,正在懊恼被发现之际,连天上的月儿也跟她作对似的,竟在这时候探出头来,洒下一片月莹光辉,照出了她眼神里的戒备,也映亮了对方那魁梧伟岸之躯。
耸立在瓦檐上的男子,有一张刚毅峻冷的面孔,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如鹰隼般锐利又深邃的眼,他双手负于身后,神情凛凛,傲然于天地之间,那态势看似一派的儒雅轻闲,却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气魄,连他周遭十里内的空气恍若也跟着冷凝停滞了。
有那么一瞬间,李云蓉怀疑自己见着了异界来的罗剎。
两道影子随后不约而同地落在李云蓉两旁,分别是蔻儿和掬香,她们和公主同样,一见着了白袍的赫啸风,差点没惊叫出声,她俩的武功比公主还高,却同样探不到对方的气息,才会毫无警觉地跃上来。
李云蓉因为不认得对方,所以没像两位婢女那么恐惧,还奇怪她们干么吓得摆出奇怪的姿势,一点也没有神秘黑衣人的架势。
“他是谁?”她刻意粗哑着嗓声低问。
“御林军统领大人赫啸风”掬香吞着口水,恐惧得唇角微颤。
“同时也是大内第一高手”蔻儿冒着冷汗,喉咙都干哑了。
什么人不遇,偏遇上御林军统领大人,两位宫婢心下哀叫救命,这下好了,见光死!
“喔?”李云蓉面露兴味,原来是那位据说行事低调,为人神秘,执掌御林军大权,统率大内高手的统领大人,除了皇兄,一般人难得见到此人。
她好奇打量对方,这姓赫的长得挺威武英俊的,不过就是那张脸严肃了点,如果能够笑一笑的话就更好。
赫啸风没有温度的目光盯着那三名黑衣人,神情更冷。
“三名刺客,很好,都到齐了。”
被误认刺客何等严重,会砍头的!包可怕是遇上统领大人亲临,别说在皇宫里,即使在江湖上,凡练武之人,皆对赫啸风的名号深深敬畏着,蔻儿正欲表明身分,但她还来不及开口,便被公主抢先一步。
“没错,我们是天山三侠,奉命来刺杀那个好色的皇帝!”李云蓉哑着嗓子粗鲁地呛道。
她这话没吓着对方,倒先吓坏了左右两个跟班,蔻儿和掬香四只眼睛同时抽搐地瞪着她,她们三人何时变成天山三侠了?敢情公主是想闯江湖想疯了,竟然随便谎报名号,还骂自己的哥哥是好色皇帝。
而且,敢在统领大人面前说自己是刺客,无异是在阎王殿前排队投胎啊!
天山三侠?赫啸风墨黑的眉峰微拧了下,他不曾听闻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冷眸淡淡地扫过三人,暗忖对方既然能通过层层严密的御林军守卫,必然有两下子,不可轻忽。
“哼,要刺杀皇上,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过我这一关。”
李云蓉慧黠的美眸浮现一抹兴味,平日练剑对打,宫里的士兵奴才们,因为忌惮她是公主,所以都不敢使出全力,难得有机会可以放下公主的身分,和对方来个全力搏拚,这比看人决斗还有趣哪,怎不教人兴奋呢,害她一颗心都活络地烧起来了。
她嘿嘿冷笑,一副江湖霸主的嚣张样。“好大的口气,待会儿可别求饶啊,刀疤香,上!”
静~~
四下鸦雀无声,气氛冷到不能再冷,慑人的名号喊出,却无人回应。
李云蓉很没面子地瞪了掬香一眼。
“我?”掬香莫名其妙地用食指指着自己。
“当然是你,快上!”
掬香欲哭无泪地瞪着公主,自己何时变成了刀疤香?就怕这一刀砍过去,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反倒成了阴曹地府里的一缕孤魂,还得托梦请人帮她早晚三炷香哩!
事到如今,掬香只得硬着头皮上阵,长剑出鞘,施展轻功朝对方攻去,她的武功虽然不弱,但遇上大内第一高手统领大人,无异是以卵击石。
丙不其然,一下子掬香就落入下风处,打得很吃力,可怕的是对方只用一只手,连武器也没有,稳健的下盘简直像双脚扎了根,屹立不摇地站在原地。
李云蓉见状,水眸眨了眨,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厉害,可以原地不移?
“魔爪蔻,上!”美眸闪过一抹顽皮神色,她就不信,看他可以撑多久。
蔻儿黑着脸,魔爪蔻?听起来真的很俗耶!她眼角抖了抖,心底哀怨为什么连自己也要做这么丢脸的事,深深地做了个吐纳后,她露出邪恶的眼神,从腰间掏出双短刀,摆了个魔爪的姿势,好符合这个烂名号,跃上前加入战局。
赫啸风一手对付一个,依然游刃有余,他可以速战速决,将对方击败,但令他犹豫没下狠招的原因是,这些人没有“杀气”
来行刺的人居然没有杀气?这太不寻常了,对方每一招都存心痹篇会致人于死的攻势,感觉上是带着顾忌在跟他对打,甚至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味道,也因此他没全力以赴,只用两成的功力见招拆招,并且静观其变,看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李云蓉眼里闪过狡猾的笑意,她的战术就是要掬香、蔻儿一人一边牵制住他,好让他两手无暇他顾,她再来个出其不意。
眼见机不可失,她迅雷不及掩耳地突袭,将功力倾注于剑尖,直指赫啸风的眉心,她不像掬香和蔻儿心存忌惮,毕竟过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又天不怕地不怕,所以是来真的。她心想反正对方一定会躲开,那么她就能达到逼对方脚步移位的目的了!
一感受到来势汹汹的剑气,赫啸风原本内敛的眼神,突地露出精芒,剎那间,双手幻化成百掌千影,先震开左右两名刺客,然后徒手接住朝眉心刺来的利剑。
李云蓉原本带着自信的笑,瞬间却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对方只不过用两根指头捏住她的剑尖,她的剑就这么弯了,像绳子一样缠绕在对方手上,功力之深厚让她屏住了呼吸,却来不及煞住冲势,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瞪着对方击出无情的一掌,正中她的胸口。
“呕”火烧似的炙痛窜上她的喉间,接着吐出了鲜血。
她的蒙面头巾滑掉了,一头如瀑的青丝飘散开来,月光照出她被鲜血染红的容颜,凄美得如坠落凡间的仙女。
这一掌将她震出了皇宫高墙外,如断了线的风筝,直坠入黑暗迷雾里。
至少,她达成了今晚其中一个目的越过戒备森严的皇宫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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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李云蓉觉得自己的胸臆间彷佛万箭穿心般地刺痛着,她这辈子从没如此撕心裂肺地痛过。
混沌意识中,她迷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有人不断地呼唤她,听声音好像是蔻儿和掬香,但她找不到光亮的出口,怀疑自己是否陷在梦境中,但胸口被烙铁灼烧似的疼痛却又那么真实,令她痛得想哭。
谁来救她因为真的好痛啊咦?这是什么感觉?好像有一股力量注入她的身子里,逐渐舒缓她的不适,还很舒服呢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覆在她的胸口上,暖暖的,触及她私密的肌肤是蔻儿吧?一定是蔻儿在帮她疗伤,因为蔻儿的武功最高,她感到灼烧的地方变成暖烘烘的热流,正贯穿她的奇经八脉,原本喉中那股血腥的咸味也减少了。
胸口不再那么痛了
李云蓉逐渐从混沌的意识中苏醒过来,她睁开沉重如铅的眼帘,眼前模糊的视线也缓缓清晰,最后凝聚成一张男人的面孔。
她面带疑惑,回复六成的意识还在努力厘清发生了何事,眼前的男人不正是那个叫什么“好笑疯”的家伙吗?
他坐在她面前干什么?还露出那种跟地府阎王有得拚的严肃表情,一只手还放在她胸部什么!他他他
“别动。”赫啸风在她妄动之前,低沈地命令。
“你好大的胆子!”
不由分说,她一掌打出去,立即地,胸口传来锥心刺骨的剧疼,让她打出去的拳头成了名副其实的绣花拳,且人没打着,反而直接落入人家的“手”里。
“你中了我的火龙掌,我正在运功帮你治疗,如果你现在乱用内力,只会加重伤势。”赫啸风不疾不徐地向她说明,沉着的嗓音自有一股威严,他另一只空着的手接住她的拳头,放在她胸上的大掌依然没离开。
她苍白的脸色因为剧疼而更显痛苦,喘着气,没打着对方,反而让自己变得更加狼狈。
她乃堂堂一国公主,这人竟敢擅自脱了她的上衣,只剩一件单薄的抹胸,并恬不知耻地占她便宜。
这股气,教她如何能忍?再打!
另一个绣花拳挥去,理所当然毫无力量,恐怕连打一只蚊子都不够力,对方只稍移动身子,便轻松痹篇了她的拳头。
打不到已经很气了,惨的是她把仅剩的力气消耗殆尽,身子一软,跌进了人家双臂承接的怀抱里,一股男性阳刚的气息也笼罩而来,她现在不只胸前被他碰了,连光裸的背也被圈在他的臂弯里。
她向来不让人占便宜,只有她占人便宜的分,才这么一次,就自己把便宜全送给人家了。
“呀放开!”她试图挣扎,无奈身子又痛又没力气。
“我说过,你不能乱动。”赫啸风很有耐心地重复,语气里含着不容辩驳的坚持,垂敛的眼眉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当馨香软玉的身子跌至他怀里时,墨黑无底的夜瞳,闪过一丝银亮。
他一直晓得女人的身子很软,只是没想到这么光滑细软。
李云蓉在羞愤之余,一种奇妙的感觉充斥着她的感官神经,男人的手臂,比她想象的还要结实粗壮,那么真实,分不清这种陌生的慌乱和躁热是为了什么?只晓得唯有沈下脸色,才能维持她公主的自尊,而且这人真可恶,竟敢命令她。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
赫啸风沈吟了会儿,才回复。“知道,所以卑职正在抢救公主殿下的伤势。”
低沈的语气里有着似有若无的叹息,在他打了她一掌之时,也同时从另外两名黑衣人口中听到惊叫,她们唤她为公主,他才晓得原来对方正是宫内人口耳相传的刁蛮公主,也就是为什么此刻他会在此运功为她疗伤的原因。
“既然知道,你还不放开本公主!”
愤怒的容颜从他怀里抬起头,桀骜不驯地仰视他。
赫啸风微怔,自始至终,他一直保持清冷稳健的沉着态度,不因任何外在因素而受影响,即使晓得对方的身分,他也依然不动如山,直到眼前的风景,让八风吹不动的他为之一怔。
适才的挣扎,让她抹胸上的细带子微松,半露出粉嫩白皙的酥胸,呈现一幅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色。
君子非礼勿视,他马上转开脸,脸上冷硬的线条在此时因为尴尬而微微一变,虽然男女授受不亲,因救人为先,起码他是隔着衣料在为她运功,行得正坐得稳,但亲眼看到抹胸内的冰肌玉肤又是另一回事。
一直以来,他只是远远地瞧着公主,从未如此近距离地凝视她,对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刁蛮、任性、爱捉弄人的观感,而他适才也领教到了,全皇宫里敢扮成刺客半夜出来玩耍的,恐怕也唯有这位行事作风大胆的文乐公主了。
对于刁蛮的女人,他向来敬而远之,但还是被她美丽的容貌给惊艳住。
在皇宫里,美丽的嫔妃和宫娥他见过不少,但她的美却不同于一般柔弱矫饰的那种,而是充满朝气和灵慧的,即使现在她看起来如此苍白虚弱,可那硬撑着不肯认输的骨气,倒令他佩服。
“失礼了,公主。”他突然健臂一搂,将她从床上抱起。
“你想干什么”
“为公主疗伤。”
“我不用你疗伤,掬香蔻儿”她呼喊着,真该死!她们跑去哪了?在她最需要她们的时候偏偏不在,从醒来就没见着她们。
这是哪里?这里并不是她的闺房,简单的摆设和阳刚气息的布置,似乎是男人的地方。
难道,这里是他的住所?
他竟敢私自将她带回来,真是胆大包天!
在气愤之余,内心的某一处升起从未有过的纷乱情绪,扰得她心湖掀起一阵涟漪,还莫名地脸红,她感觉得出,这人虽尊称她一声公主,但骨子里可一点都不怕她,而这一点,才是她芳心大乱的原因。
“大人,葯池准备好了,照您吩咐将七七四十九种葯材,用文火熬成汁,倒入木桶的热水里。”掬香一边从门外跑进来,一边向统领大人禀告,一见到回复意识的公主时,大为欣喜。“公主!你醒了!真是老天保佑!”
“掬香,你来得正好,带我回宫!”
“不行呀公主,你身负重伤,统领大人正在帮你疗伤呢。”
“我不用他帮忙,叫御医来咳咳”
在掬香不知如何回答之际,赫啸风直接拒绝了她的命令。“火龙掌的毒,只有卑职可以解,御医也束手无策。”
“你以为我会相信?”
“若不在一个时辰之内运功治疗,公主恐怕有性命之虞,这也是为什么卑职未经公主同意先行施救,实属不得已,若有冒犯,望公主海涵。”
他的“冒犯”很明白是指脱下她的衣服,令她脸颊一热,直想开骂,但一用力,胸口又痛了,貌美的花容瞬间皱在一块,悬在眼眶里的泪水为那倔强的容颜增添三分娇怜,这些全收进赫啸风湛黑幽邃的眸底。
“别运气,否则吃苦的是自己。”
这还用你说吗?她赌气地瞪他。
赫啸风很明白火龙掌打在身上会有多疼和多难受,那感觉如同五脏六腑在灼烧,光是吸一口气就会教人痛哭流涕,而她却能够忍住,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
他的手臂感受到怀中人儿因为隐忍而微微抖颤,虽然她表现得倔强刁蛮,但她的勇敢着实令他刮目相看。
原来,她并不是一个只会耍性子,一点苦头也吃不了的公主,这一点,和那些平日养尊处优,稍一折腾就娇弱得需要人家呵护的贵族千金们大相径庭,见惯了那些女人,她这一面,反而变得特别了。
他庆幸着当时没有用尽全力,因为只要再多一成功力,势必教对方五脏俱裂,必死无疑。
思及此,他心下某一处竟微微抽了下,他并不怕皇帝怪罪斩首,身为一个习武之人,对死是无惧的,他是对自己差点置她于死地而泛起一丝的寒意,连他自己也不甚明白,胸口那股复杂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赫啸风无视于她的抗议,抱着她经过一条长廊,跨过一道拱门后,进入了房里,房中准备了一个大木桶,桶里放满了热水,带点黄褐色的水里散发出浓浓的葯材味,而蔻儿正站在木桶旁搅拌桶里的葯材。
他将她交给蔻儿,然后命令。“将衣服全部脱掉。”说完,便背过身等着。
什么李云蓉又瞪大了眼睛。
“是。”蔻儿应答,然后和掬香两人就要合力侍候她脱衣。
“住手我命令你们住手”叫她在男人面前脱光光,开什么玩笑!就算痛死,她也非挣扎不可。
“公主,你不脱衣服,怎么泡葯澡?”
“你放心,池水混浊,坐下去瞧不见的。”
蔻儿和掬香两人一人一句,连哄带劝地安抚。
“你们敢!到底你们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她厉眼一瞪,摆出公主至高无上的尊威,两人见状,慑于主子的威仪,动作迟疑了下。
“当然是听公主的呀!”
李云蓉闻言松了口气,谁知她俩接着道:“不过为了救公主的命,听统领大人的。”
她呆愕,进而惊恐地低呼出声。“我不”她也只能抗议这么多了,因为掬香和蔻儿两人分别露出刀疤香和魔爪蔻的表情,向她伸出了魔爪。
在无处可逃,也没力气逃的情况下,李云蓉如同一只待宰等着被拔毛的鸡,任由她们手脚利落地扒光,终至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