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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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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离坐在桌前,双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怪不得我觉得那个如是和如卿姐姐长的那么像,原来是表姐妹呢。”宸妃疑问道:“离儿怎么会见到如是?”洛离傻眼了,刚刚夏似风只说他自己在那万花楼见过如是,也没说与她一起,而且黎莫还没来得及说是哪里找到自己的,这倒好,自己给说漏嘴了,只能结结巴巴的说道:“额那个我也忘记了,反正就是见过。”

    宸妃知她说谎,接着问道:“本宫倒是忘记问黎爱卿了,不知爱卿在哪里找回离儿的?”黎莫深知把公主逛妓院的事情说出来,洛离必然受到惩罚,在接收到洛离连连发来的眼神警告后,违心的回道:“回娘娘,臣是在客栈找到公主的。”宸妃心里虽还有疑问,见黎莫这样肯定,也只得作罢,而且这一天的事情搞的她着实疲乏了,也不再多问,颔首道:“既然没事了,本宫就先回去了,”转头对兰妃说道:“妹妹留步,离儿刚回来,在外面受了惊,不要过于责怪她了。”兰妃点头,洛离跑过去亲亲密密的挽着宸妃的胳膊说道:“离儿送宸母妃出去。”宸妃笑着说道:“离儿每天都这么乖就好了。”兰妃掩嘴笑,这女儿也只有会讨好人这个优点。

    黎莫和柳半夏看事情都已尘埃落定,就起身告别兰妃,兰妃拉着半夏又说了几句体己话,这才让丫鬟送出门。当洛离奔奔跳跳的回来时,就看到黎莫和半夏相依相靠的往外走,洛离先前因为内心有愧,所以见到黎莫忘记了先前生气的话,这时,那些不愉快的回忆都回来了,脸一横,站在旁边生闷气。黎莫瞧见了,走过去用手指弹了洛离的额头一下,戏谑道:“这刚回来又和谁闹别扭呢?”洛离对着黎莫哼了一声,娇蛮的说道:“我才不和你说话呢,我讨厌你。”

    黎莫摸不着头脑了,前一刻还对着自己撒娇的小丫头怎么这会又和自己扛上了:“离儿难道不记得刚刚表哥还帮你圆谎了么,帮完忙就说要讨厌我了么,你个小没良心的。”半夏拉了拉黎莫,对着离儿柔笑道:“离儿有什么不开心的和我说说好么?”洛离就是对半夏看不顺眼,也不理半夏的话,径自对着黎莫说道:“别以为这个事情就能弥补表哥对离儿的亏欠,表哥你还欠着离儿的,可不能忘记了。”说完扭头气呼呼的跑开,也不去管后面两个面面相觑的人。

    如卿和夏似风聊了半天功夫,及至傍晚才依依不舍的话别,如卿因思念着宫外的如是,想了想,整理了仪容跑去清音殿给宸妃请安。宸妃看如卿已恢复平静,但脸色还是含着淡淡忧愁,软言相劝道:“卿儿,放宽心点,你父皇和皇兄吉人自有天相。”如卿知道自己除了一柱清香向天祈祷外,其他也做不成什么事,只是这心哪里能放得下:“母妃说的是,只是卿儿远在他乡,这个时候也不能尽尽孝道,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宸妃理解的点点头:“唉,难为你了。”

    如卿盈盈跪拜道:“卿儿知道不应该再为难母妃,只是我与表妹从小一起长大,如今知道她就在外面,却不能见一面,这以后怕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恳请母妃让卿儿出去与表妹团聚。”宸妃看她说到最后连眼泪都夺眶而出,心中不忍,扶起她:“卿儿起来说话,这事简单,改明儿我让人请她们进来与你团圆就是了。”如卿连连摇头:“母妃,这不妥。”宸妃皱眉疑问:“有何不妥之处?”

    如卿把刚刚与皇兄的一番忧虑如实说出:“如是妹妹这次是偷偷跑过来找皇兄的,虽然皇叔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可是我们相信皇叔没找到二皇兄之前,是不敢轻易有何举动,怕就怕皇叔也在找二皇兄,而且可能已经派了暗探过来,所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让他发现如是,否则父皇他们就有危险了。”宸妃听她这番解释入情入理,沉思片刻道:“还是卿儿考虑的周详,也罢,你自从嫁来龙武,也没个机会与亲人团聚,既然这次都过来了,就按你的意思去吧,只是今天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再去吧。”

    如卿虽然心急如焚,也知宸妃说的有理,晚上出宫难免招人怀疑,再者,宸妃同意她去见如是已经不容易,更不敢再有异议。宸妃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这是出入宫门的令牌,稍后本宫会吩咐下去,让人给你找一辆马车,再带上一个丫鬟,就说出去为本宫办事,只不过,不能让他们认出你,还有,切记要在晚上宫门关闭前回来。”如卿接过令牌叩头道谢:“谢母妃,卿儿一定牢记母妃的话。”宸妃说道:“去吧,凡事要注意安全,快去快回。”如卿感激涕零,急急拜退了,回去准备明日的会面。

    洛离与自己母妃闲话了一阵,再陪着兰妃用了晚膳,发现自己母妃因没睡好,精神不振,遂让她早点歇息了,才与灵儿走出了沁心殿。洛离走在路上对着灵儿感叹道:“唉,都是我不好,让母妃这么担心。”灵儿看自己主子难得这么懂事,感动的回道:“公主知道就好了,以后可不能为难奴婢了。”洛离敲了灵儿一下,突然想到:“我们去看看卿姐姐吧,今天都还没时间好好和她聊过呢。”灵儿心里默默哀怨了一下,跟上洛离的脚步往承乾殿走去。

    如卿正在想着事,也没注意到洛离进来,洛离走过去用双手悄悄蒙上如卿的双眼:“猜猜我是谁。”如卿笑着把洛离的手拿下来,头也不回的说道:“除了离儿还有谁这么调皮呢。”洛离撇撇嘴:“卿姐姐怎么这么说,离儿好心来看你诶。”如卿拉过洛离的手:“嗯,离儿最乖了,要不是这宫里有离儿在啊,我都不知道多闷呢。”洛离问道:“卿姐姐怎么会闷呢?还有好多人呢,我皇兄啊,宸母妃啊”说道这里想起上次自己被皇兄打了“臭皇兄,再也不理他了。”又转回头兴致勃勃的说道:“对了,今天卿姐姐也见到自己皇兄了,是不是很高兴呀,我都不知道原来这么讨厌的人是卿姐姐的哥哥呢。”

    如卿不知道他们在外面的事,奇怪的问道:“二皇兄很讨厌么?在我们国家,他一直都很受爱戴的,见过的人都说他是好人。”洛离不相信:“有这么好么?”如卿神色一黯:“是啊,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二皇兄的心也随着去了,后来就不管朝事,云游四海到处漂泊。”洛离实在不明白如卿口中的他和现在她认识的这个夏似风哪里有一点共同点了:“他遇到什么事了?”如卿脸上一抹忧愁很快散去:“没什么,都过去了,离儿若想知道,不妨自己去问二皇兄。”

    如卿想起夏似风提起洛离时的样子,也许这个乐观开朗的女孩真的能走进自己皇兄的心里。洛离回道:“算了,再说吧。”这时一个丫鬟进来禀报,说是事情都安排好了,如卿点了点头让她退下,洛离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如卿露出久违的那种欢快笑容:“母妃答应让我去宫外与亲人团聚了。”洛离一听,都忘记先前的教训了,忙跟着说道:“卿姐姐,我陪你去吧。”如卿不知道洛离私自出宫的事,否则也不会把这事告诉洛离,此刻为难的说道:“离儿,这不行的,若是让母妃知道”洛离不在意的说道:“没事,我去求求宸母妃就好了,最多我扮成你的跟班嘛。”如卿依旧摇头:“还是不行。”洛离也不管了,飞奔着出去,留下一句:“我现在就去找宸母妃。”

    在洛离软磨硬泡了一个时辰后,宸妃终于松口,让她扮成丫鬟的模样跟着如卿出去,又派了几个侍卫暗中保护她们。当第二天一早,如卿在马车上见到笑的灿烂的洛离时,只能无奈的笑笑。因为有令牌的关系,出宫很顺利,可是越接近万花楼如卿越紧张,双手揪紧了衣服的下摆,想着马上能见到如是了,心跳也加速。洛离瞧见了,笑道:“看卿姐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去会情郎呢。”如卿被这一说也给逗乐了,缓和了不少紧张的情绪:“我真的好久没见到如是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