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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齐天”柔道馆里,约二十名的学生正汗流浃背地练习,在教练的口令下,个个动作划一,杀气腾腾,叫喊声震天价响,似要掀开屋顶。
须臾,教练陈守中忽朗声喊着夏秀玫和另一名学生的名字,两人立刻应声而出。
夏秀玫个子纤细高挑,一身白色道服,腰系黑带,动作干净俐落,一头及肩长发在脑后束成马尾,与对手弯腰鞠躬之后,对方立刻朝她进攻。
夏秀玫面无表情,身子微微往旁一闪,轻易地躲过了对方的攻势,紧接着她一个上前,揪住对方衣领,硬是将对手过肩摔倒在地。
此时,胜负已分!
观战的同学中有人窃窃私语:“夏秀玫真厉害,看她瘦瘦的,结果,才两分钟就把咱们社长给撂倒了。”
另一人轻嗤一声,回道:“那有什么了不起?瞧她一副酷得要死的模样,好像人家欠她几百万似的,一整天也没看她说过一句话。”“而且,她‘武功’又那么厉害,我保证她一定交不到男朋友。”
“不爱说话也好啊,否则又会打,嘴巴又厉害,那未免太恐怖了。”
“不过,能练到黑带,也已经是很恐怖的了。”那人夸张地露出一脸惊骇,接着又轻声道:“依我看,三个大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么会打架的女人,哪个男人看了不怕?”
刚赢了对手的夏秀玫,返回位置之际,已将同学的这一番讨论听入耳里,但她不去理会这些关于她的评论,只是将冷清的眸子往窗外望去。
其实她知道,那些同学来齐天柔道馆,根本不是来学艺防身,而是为了柔道馆的社长潘育德而来的。
没多久,下课了,夏秀玫没有和任何一个同学约好一起走,而是独自提了随身包包便走。
她才刚踏出更衣间,便看见社长潘育德等在外面,似乎已经等她许久了。
望着才刚沐浴后的她,隔外地清丽秀气,潘育德不禁双眼发亮。
尽管佳人以冷酷出名,但他实在太喜欢她酷酷的样子,何况她还是唯一能撂倒他的女手。
于是,他提起勇气提出邀约:“夏秀玫,呃”夏秀玫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什么事?”
潘育德抓抓头“不知道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万人迷社长的邀约,已经引起其余女同学的注意,不少人望着他们这边而窃窃私语。
见状,夏秀玫心头一阵烦闷“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非但没有一丝兴奋的感觉,反而还觉得很不耐烦,像社长这样轻易就让她撂倒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好让女生尖叫的?她真是不懂!
“想、想约你看电影!”
她讨厌出锋头的感觉,更不喜欢让一群人盯着她瞧,于是她没好气地指着那一群直冒酸气的女同学们,说道:“看到那里那一群女生没?随便你去找一个,没事别再来烦我!”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踏出柔道馆。
而这家柔道馆,她以后再也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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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回到家,继母张玉花立刻道:“你又去学那个什么道的了?女孩子家成天只会打来摔去,能做什么啊?
你爸现在欠人家赌债,被人砍到在医院躺着,你都二十岁了,还不想办法出去外面赚钱,你还想我养你多久啊?”
夏秀玫面无表情地回到房间,正要关上门,张玉花一手拍向她的房门,阻止她关门的动作。
“你想干什么?”夏秀玫冷着嗓音道。
她从没喊过她一声妈,就连阿姨也不曾。
“你爸躺在医院,需要医药费,还有赌债也需要还。”张玉花眯细了眼,哼道。
“那又怎么样?”夏秀玫情绪未因此而掀起波澜。
自她懂事以来,类似的事情不知发生过多少次,她爸是个赌鬼,她早就接受了这项事实。
张玉花的嗓音立刻拉高了八度:“你有没有良心啊?你爸躺到医院去了,正需要钱,做人家女儿的,你这是什么态度?准备撒手不管是不是?”
“家里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她冷冷地道。
她口中的另一个女儿,指的是父亲与继母所生的女儿,与她算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名唤夏盈如。
况且,她一直以来都以半工半读的方式,来赚取自己的生活费,而且不知早在几年前,她就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这之间,她甚至还替父亲偿还了许多赌债。
不过,这些事是不会留在继母的记忆里的,因为在继母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仰她鼻息的拖油瓶。
张玉花愣了愣。“盈如不一样,她是要念书的,哪像你,整天就只知道到道馆,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盈如将来注定是要好命的,是要当少奶奶的,现在是念书的时候,怎么能去外头工作?
你这个当姐姐的,不但不帮她,还要害她啊?你有没有良心啊?”
盈如、盈如、盈如
继母的偏心,夏秀玫早就了然于心,也很早就接受了这项事实,她的盈如是宝,自己却是草。
“我也要念书,而且我考上了大学,记得吗?”夏秀玫冷清的眸子往继母扫去。
张玉花立刻让她眸中那一闪即逝的阴惊,给吓得结巴。
“呃、呃你、你是当姐姐的,当然要为妹妹着想”
夏秀玫懒得再和继母罗嗦,冷冷地问:“爸这次又欠了多少?”
“三十万。”
忽然间,她的心中漾起一个主意,这算是她帮爸最后一次,也算是还了他的生养之恩,之后,她便要永远离开这个家。
“我知道了。”
说罢,她当着继母的脸,用力把门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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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术冠军嗯这个不要!枪击能手这个也不要!嗯嗯咳,这个长得太丑,一张国字脸没一个长得赏心悦目的怎么没有一个女的来应征?”
纪路可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上一整叠资料往桌上一丢,往椅背上躺去。
秘书李彤见状,没好气地训着:“少爷,你现在登报应征的是私人保镖不是模特儿,更不是伴游。”
年届五旬的秘书李彤,是纪路可父亲纪守时长达三十年的机要秘书,算得上是前朝遗老。
将双手置于脑后,纪路可长腿往办公桌上豪迈一放,状似慵懒。
“话是没错,但是既然是私人保镖,不找个看得顺眼的,这样跟着我二十四小时,日子会很难过的。”
李彤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从容地朝这个年轻的主子踱了过去。
毫无预警地,她手一扬,就将他那放肆的长腿从桌上给扫落“办公桌是拿来办公的,不是拿来给你放脚的。”
“李阿姨,你这、这、这”纪路可大叫。
李彤睨了他一眼,一脸严肃地道:“少爷,老爷虽然名义上还挂着总裁的头街,但是公司的事务早已经交到你的手上。我希望你能扛起这个重责,别让你的父亲失望了。”
“当然、当然。”纪路可端正坐好。
唉,他那好命的老爸早就跑到东南亚某处小岛去度假,留下一堆做也做不完的公事给他这苦命的儿子,唉!
“还有”李彤以长者之姿又道:“这一阵子你所接获的那些恐吓信,我已经交给警方处理,在一切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凡事要提高警觉。
还有少爷的那些红粉知己,最近也不要和她们往来得太频繁,免得让人有机可乘。”
“什么?不能出去约会?”纪路可怪叫。
李阿姨这不是叫他要过苦行僧的生活?
李彤额上青筋渐渐浮起“上次在餐厅里发生的枪击事件,是少爷命大,没被击中,但还是请少爷小心。”
纪路可轻哼一声“叫我不要约会,简直是要我的命。”
唉,少了她们的陪伴,日子将会冷清许多。
李彤冷睨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恼怒“少爷若再继续到处约会,那才真会要命的!”
“好啦、好啦,那枪手太逊,连枪都拿不稳,活该被逮,我可是鸿福齐天,命不该绝”
李彤当作没听见似的,继续道:“今天这一批来应征的人,你不喜欢就算了,明天人事部另外还联络了另一批人来应征,不管如何,明天下班前你一定要选出一个人来当你的保镖。”
“不能再多等等、多看看?”纪路可打着商量的口吻。
“少爷,你已经挑了快半个月了,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李彤的语气相当坚决“要是你明天再不选一个人出来,那么只好由我替你决定。”
“好啦,知道了。”纪路可随意地摆摆手。
李彤瞧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禁摇摇头“没事我先出去了。”
李彤离开后,纪路可无奈地又将那叠人事资料拿起来看。
唉!为什么做保镖的,都是长得这么的高大魁梧?
真希望电影霹雳娇娃里的其中一位天使,能来当他的随身保镖,既性感身手又好,多么棒不是吗?
再望一眼手上的资料,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唉,好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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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私人保镖,月薪十万,供膳宿,需二十四小时贴身跟随,限男性,年二十五至三十,无诚勿试,有意者请电
夏秀玫看了这则征人启事,没多作考虑,便到纪氏企业应征了。
“小姐,你确定你要应征私人保镖?”接待小姐讶异地看着眼前这名长相清秀的小姐。
她要应征私人保镖?有没有搞错?
“没错。”夏秀玫冷冷地答道。
“可是上头写了,限男性。”接待小姐接着又望了一眼她所写的履历。“况且你的年纪也不符合我们的需要,太年轻了,才二十岁。”
砰的一声,夏秀玫忽地一掌拍向木制的柜台,力道与声响之大,招来不少民众围观。
“为什么只限男性?”冷冽的嗓音自夏秀玫小巧的薄唇中逸出。
这根本是性别歧视!
“啊这这”接待小姐不经意迎上她那双冷冽的眸子,吓得说不出话来,而另一名接待小姐,则紧张地按下紧急求救钮。
很快地,四名身材高大的警卫,手持警棍飞快而至。
“就是她、就是她,不让她应征就想打人”接待小姐吓得花容失色,手指着夏秀玫,连声尖叫。
夏秀玫冷冷地睨了将她给团团围住的四名警卫一眼“你们想干什么?”
“快、快把她制伏!”一旁的接待小姐仍不停地尖叫。
四名警卫听了,一拥而上,刹那间,只见夏秀玫又抓又摔地,三两下就解决了那四名警卫。
“啊——啊——好恐怖好恐怖”见高大的警卫被夏秀玫摔得落花流水,接待小姐又是一阵惊叫。
受不了这种尖锐的叫声,夏秀玫不禁双眉微蹙。
这女人怎么动不动就尖叫?她只是要应征罢了,何必反应这么激烈?
“我只是要应征。”夏秀玫重申她到纪氏企业来的理由。
“我、我要报警了!”
接待小姐颤着手,拿起电话,才拨下第一个键,就让一只修长的手指给按下结束键。
“等等。”低沉磁性的嗓音瞬问响起。
接待小姐寻着长臂望上去——
“啊?总经理?”
纪路可一双黑眸,惊艳地望着冷若冰霜的夏秀玫,俊逸的脸上始终噙着笑意。
他方才自电梯里出来,便目睹她一个弱小女子,单挑四名大汉的难得画面。
真是太精采了!
夏秀玫循着突然插入的男声望去,便看见一名高大的男子站在柜台边,一双眼还直直地瞅着她。
他态度轻佻,活像个登徒子似的,她不禁狠狠地朝那人瞪了一眼。
没想到纪路可非但没有收敛,反倒像受了鼓舞似的,双眼更是发亮,脸上的笑容也更形扩大。
这女孩看来年纪很轻,却这么有胆色,他纪路可纵使阅女无数,像她这样的女孩他却还是第一次碰到。
夏秀玫清冷的眼光朝众人扫去,见自己又成了焦点,心里一个烦躁,就准备走人。
“小姐,等等!”纪路可朝她正准备离去的背影大呼。夏秀玫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纪路可奔到了她身边,并且递给她一张名片“小姐,我是纪路可,纪氏企业的总经理,可否至办公室一谈?”
夏秀玫警戒地瞪着眼前这名笑容有些过分灿烂的男人,并没有伸手接过他递来的名片,只是冷冷睨着他“谈什么?”
见对方没有接下名片的打算,纪路可潇洒地笑笑,收回了名片。
“这位小姐贵姓?来,这边走,我们边走边谈”他说着,习惯性地一手就要揽上夏秀玫肩头,可是话还没说完,她竟然一手抓住他伸来的手掌,一手抓住他的前襟,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便将他甩过她的肩头!
砰!“哇!”纪路可姿势不雅地躺在地上,全身发痛。
这女人好狠!竟然给他来个过肩摔!
夏秀玫面无表情,以俯瞰之姿望着让她摆平在地的男人,并冷冷地道:“不准碰我!”
四名警卫见他倒在地上,心惊胆颤地来到他身边,见夏秀玫没有对大伙再次下手的意思,赶忙七手八脚将主子扶起。
夏秀玫撇撇嘴,不屑地瞪了纪路可一眼,准备离去。
这男人真是个草包,才轻轻摔他一下而已,瞧他像是全身骨头全断了似的。
“啊”纪路可扶着自己的腰,痛得龇牙咧嘴,见她似有离去之意,心中忽有一个想法。
“等等!”
“又怎么了?”夏秀玫不耐烦地回身,双手环抱胸前。
“你不是要应征私人保镖一职?”纪路可忍着痛,勉强扬起嘴角,他刚才听见了,她是来应征的。
这女人够狠、够辣,功夫又好,长得嘛虽然算不上是绝色,倒也十分清秀、赏心悦目。
所以他不挑她当私人保镖,还挑谁?
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女人似乎脾气不太好“没兴趣!”夏秀玫冷哼一声,就要转头离开。
这个总经理,虽然长得高大英俊,和时装杂志里的男模特儿有得拼,但那十足的花花公子模样,让她十分反感。
要这种男人当她的上司,她才不肯!
没想到她会拒绝,纪路可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眼看她的背影就要消失在大门口,他心里一急,忽然整个身子弯了下去,惨叫一声:“唉哟好痛!”
“总经理、总经理”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扶好。
纪路可整张俊脸皱成一团,状似痛苦。“我、我一定是摔伤了,全身骨头像是快散了一样,喔,好痛。”
“糟了,总经理受伤了,赶快叫救护车!”狗腿族中自然有人急于表现,赶忙大喊。
夏秀玫狐疑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果然看见那花花公子歪着身子,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她于是徐步朝他踱去,轻蹙柳眉“你受伤了?”这男人怎么这么不禁打?
纪路可眼角很快地闪过一抹精光,但表面仍是一副痛苦的模样。
“对,我受伤了,肋骨可能断了,唉哟手骨可能也断了,我现在要去医院弄张验伤单。”说罢,他不着痕迹地朝属下抛去一个眼神,示意属下将“孱弱”的他扶走。
“喂,等等。”夏秀玫长脚一跨,挡在他的面前,不满地睨着这看来弱不经风的公子哥。
他一定是故意的,她不过是轻轻摔了这男人一下罢了,这男人竟一副伤得严重的样子。
他究竟想怎么样?
“嗯?”纪路可挑挑眉,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改变心意了?”
夏秀玫握紧拳头,以防自己一时冲动之下,将这欠揍的男人给揍扁。
于是,她强迫自己屏住怒气,逼着自己妥协,低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知道如果他真去验伤,随便弄来一张验伤单,说什么都是她理亏。
闻言,纪路可突然痊愈,不用再让人家搀扶了。
他直挺挺地站着,潇酒依旧,薄唇勾起一抹笑意,闲闲地道:“不怎么样,明天上班,八点报到!”
“如果我不肯呢?”她目露寒光,睨着他,似乎想把他冻死一般。
“那我就告你——伤、害、罪!”他不疾不徐地道。
“什么?伤害罪?”这家伙一定在说笑。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完全瞧不出他究竟哪里受伤,唯一可能受伤的器官,就是他那颗脑袋!
夏秀玫冒着火花的眸子微微眯细,冷冽的嗓音自她唇瓣逸出:“你、威、胁、我?”
纪路可帅气地挑挑眉,勾起唇角“是又怎么样?”
夏秀玫握紧拳头,努力地压下胸中怒火,暗暗吸口气,接着,转身就走。
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
“一个月三十万!”纪路可忽然朝她急速离去的背影嚷道。
一旁的人听到总经理提出的金额,无不倒抽口气。
闻言,夏秀玫的脚步似让人下了定身符似地,立刻定住。
尚在犹豫问,纪路可的嗓音又再次响起——
“包、吃、包、住!”
尽管再怎么不愿意,夏秀玫也不能否认这男人所提出的条件实在诱人,她的内心不禁泛起了一阵强烈的挣扎。
看出她动摇了,纪路可的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
他当然要包她吃、包她住啦,这么酷的冰山美人,他不想办法绑在身边,用热情将她融化,那么就枉费他情圣之名了。
挣扎了许久,夏秀玫以明显压抑的嗓音缓缓道:“什么时候上班?”
她想过了,只要忍耐、忍耐一个月,她就永远自由了!
只要给继母三十万,解决了父亲的赌债,她便要永远离开那个家,只要只要忍受这花花公子一个月!
“明天上午八点,准时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