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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被封为了正八品的荣华,但宁佛桑不曾侍寝过,她又没有闹什么事,很是本分,妃嫔们大多不怎么在意这个人。昨夜皇上突然翻了她的牌子,原本以为她这是再次得了皇上青眼,可没料到的是转眼间她惹怒了皇上,被打入了冷宫。
哪怕是最早入宫的妃嫔,亦不曾见识过有妃嫔将皇上惹怒到被打入冷宫的地步,便不提其他只是凭着这份好奇心也不能不让诸多妃嫔再仔细去探听更多的缘由。
当得知宁佛桑惹怒皇上是因为说下愿意为皇上跳舞千遍百遍的话,而最后不过三遍就不行了,众人尚且有些云里雾里。当又得知皇上曾说出——“淑妃却道自己的舞姿比不过宁荣华,在朕看来,分明是宁佛桑比不上沈蔚然的万万分之一。朕留着你在后宫里面,却是有何用处?”这样的话,大多数人才醒悟过来,皇上压根不是因为宁佛桑的行径才将她打入冷宫,分明只是因为淑妃不喜!
这样的事实让人好不难受,淑妃身在妃位有深得皇上宠爱不提,现下这般莫不是皇上有独宠她的意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敢情还真的在淑妃身上印证了!
陈云颜却比其他妃嫔更多了一些不同的想法。昨日偶遇皇上,皇上待宁荣华那份温柔是显而易见的,夜间翻了她的牌子可就将她打入了冷宫,怕不单单是因为淑妃,更早便存了这么样的心思。皇上特地将淑妃提出来,要么是真的将淑妃宠到极致,要么便该只是想要……替淑妃拉仇恨。这么想着,陈云颜又觉得淑妃即便是有那么多宠爱,可要是没有那个命去受,不过都是白搭。
刚刚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沈蔚然和陈云颜的想法可以说是差不去多远。皇帝要把谁打入冷宫,说白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若偏是将她给扯上了,让她便不能不往歪处去想。沈蔚然默默的安慰自己好在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需要面对这一类事情的准备,真碰到这样的事情也能够坦然接受不怨不怒,只想着怎么从皇帝那儿讨回好处来补偿自己。
荔枝和樱桃替沈蔚然梳妆好,见她沉默着似乎在想事情,知道她有这样的习惯便都不出声打扰。樱桃不比荔枝心思沉,知晓这事情也只会觉得皇上果真宠爱淑妃,荔枝却是有些担心,可都放在了心里。还没等沈蔚然回神过来,房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娘娘,徐副总管来了。”
徐副总管便是徐熹,沈蔚然因这乍然传来的声音而回了神,可不知这么一大早的徐熹为何会来了琳琅殿,蹙了蹙眉头,却只道让小太监将人请进来。
徐熹进了房间后,在离沈蔚然十步开外止了步子。还不等他行礼,沈蔚然已先笑着免了他的礼。徐熹到底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来琳琅殿定然是传皇上的话或者传皇上的旨意,她该客气一些,却不敢摆什么淑妃的架子。徐熹微愣,到底还是和沈蔚然行了礼,却较初初进来之时神情缓和了些。
“徐副总管这么早亲走琳琅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沈蔚然客客气气的问话,徐熹略瞥一眼荔枝和樱桃,她们两人已极有眼色的立刻退了下去。待她们出了房间,守在房门外后,徐熹才回答沈蔚然的话,脸上没有笑,语气却很平和。
“皇上这是差奴才来和淑妃娘娘传话了。皇上说,淑妃娘娘自认舞艺比不过宁荣华,那么现在没了宁荣华,淑妃娘娘便该接受自个儿很不错的事实,如此才不枉皇上曾经说过的淑妃美似天仙的话。”
徐熹说完,见沈蔚然全然是一副惊异的样子,才对沈蔚然更客气两分,笑了笑说,“奴才跟在皇上身边十年,却第一次见皇上与他人解释自个儿做过的事情。”
“我也没有想到……皇上有心了。”沈蔚然的惊讶并不是装出来的,皇上特地一大早的让徐熹来传话,这分明是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心思,而为了她不会误会,便如徐熹所说的,这是在和她解释为什么在宁佛桑的事情上要扯到她。箫晟这是要让她知道,他真心宠她,不会在意什么别人的想法。
她不只是惊讶,简直是震惊,可徐熹后来说的话更让她震惊到根本说不出话来。因为徐熹直白的告诉她,昨晚在秋水轩,宁佛桑偷偷让皇帝吸入引起情欲的异香且服了添有****的茶水,而当徐熹提议让皇帝召她侍寝的时候,本默认了这一事情的皇帝却在最后吩咐回承乾殿去。
沈蔚然彻底懵住了,徐熹却又和她说道:“奴才说这些已是多嘴,若皇上知道奴才和淑妃娘娘说了这些话,奴才的脑袋没准会保不住。可这么多年,看着皇上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没得不心疼。皇上待淑妃娘娘多少是有真心,是以便是拼着挨罚,奴才也要和娘娘说上一嘴,只愿娘娘万万莫要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心意。背弃皇上的人,良妃和徐昭仪的下场,娘娘应当看得很清楚。”
话至最后,已经含了威胁之意。
沈蔚然此刻除了懵还觉得十分晕乎,她快有点反应不过来徐熹的话了。若怕她知道这些会利用箫晟的真心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那又何必要告诉她,或者是觉得她迟早会知道所以不如提前让她明白其中的利害?
徐熹很快离去,沈蔚然许久之后才缓过来,将徐熹的话一一领悟。徐熹没有必要骗她,沈蔚然也不怀疑他的话。那么这便等于她相信箫晟待她有与待旁人不一样的感情,虽然现在这份感情并不强烈,因为徐熹说的是箫晟待她“多少是有真心”。
若没有前世的经历,或许她此刻也不会如此震惊,反而是前世的种种,让她始终对箫晟的行为都保持着最坏的揣测。在知道这些之前,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想法,哪怕是现在沈蔚然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从她来到这个朝代,到现在,她对箫晟依然是处于一知半解的境况,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
箫晟待她如此,沈蔚然觉得感激、感动。别的不说,只要箫晟不会做前世那个人那样的事情,在一切都安定之后,让她能够悠悠然然的过完这一生,不背弃他这样的事情她全然可以保证做到。
轰然涌出的诸多想法让沈蔚然情绪有些激动,狠狠的吸气,再缓缓的吐气,这么反复的做上二十多遍,沈蔚然才稍微能够缓过来。荔枝在外面提醒时辰已不算早,该往凤鸾宫去了,沈蔚然只能竭力收敛起所有的情绪让她们进来替她更衣。
到底是耽误了些时辰,沈蔚然难得最迟一个到的凤鸾宫。
沈蔚然刚刚进去,原本有些吵闹的正殿内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却不知道有多少妃嫔在这一刻将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沈蔚然不去在意,在众人的视线中脸色平静的走上前去与皇后行礼请安。
如果要说这殿内有比沈蔚然更淡定的人,便只能是皇后了。叶佩兰很快免了沈蔚然的礼,与她赐座,没有一丝对沈蔚然不满或不喜的地方,甚至在沈蔚然坐下之后她便朗声和众人说道,“你们方才都道淑妃是否身子不舒服,这会儿还没来请安。现在淑妃已经到了,便该都知道她没有什么事,那些莫须有的想法,该收的便好好收起来。”
妃嫔们越是噤了声,沈蔚然只听叶佩兰的话便已明白这是有人明里暗里想找她茬子,而皇后的话是不只让沈蔚然知道,更是告诉其他人,来她这告淑妃的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如果是往常,沈蔚然必定不会去深想叶佩兰的话,只会当她是为了摆出贤良大度的姿态,且因为暂时还需要利用她所以待她好些。可是箫晟的话还有徐熹的话,都让她开始重新去审视许多事情。
叶佩兰是皇上的人,这一点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发觉并且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怀疑。即便她们如今的立场一样,这也全然不能保证叶佩兰会对她没有任何的偏见。那么,如果叶佩兰此刻不是在装大度,又是因为什么才能让她对任何妃嫔得宠或者不得宠都不怎么在意?皇帝对皇后一直都很好,徐熹却找上她来说那些话,是不是间接说明了些什么?
沈蔚然脑子里闪过这许多想法,又觉得自己未免想得太过,即便其中有隐情,又哪里是她能够知晓的。连带着箫晟和徐熹的心思也不想去猜了,反正只要她做好分内的事情便没有错。沈蔚然自觉没有什么优点,唯独有一点是只要谁对她真心好,她便待那个人也真心的好,他出一分她出十分,也不会觉得自己吃了亏。
施夷光和孟清歌都没有来凤鸾宫请安,皇后的话出,低位的妃嫔不敢再说,高位的妃嫔更是谨慎,便没有谁来寻沈蔚然的麻烦。不用和她们打嘴仗,沈蔚然怡怡然端坐着品茶。
这应当是五月初进贡的新茶,琳琅殿自然也分到了新茶,可同样是新茶也有差别,皇后这里的不但是最好的还是其他妃嫔想不来的。好东西就是好东西,不知是不是卸下了心里包袱的原因,沈蔚然轻松自在的喝着茶,一边在心里感慨着一边想着不能浪费得好好喝。
“本宫曾听说淑妃爱茶,现下瞧着果真是这么回事。淑妃既然喜欢,待会儿便带些回去慢慢喝吧。”
“臣妾不过是在附庸风雅,听了皇后娘娘的话只觉得羞愧。只是这茶实在好喝得紧,臣妾便忍不住多喝了点,能喝上这样的好茶已是幸事,臣妾又岂敢让皇后娘娘再割爱?”
沈蔚然起身回话,皇后看着她笑了笑,却道,“无妨,淑妃若是喜欢,便是全拿走也没有关系。”
这时,有永福宫的宫人来传话,说太后免了众人去请安,皇后便不再给沈蔚然说话的机会,让众妃嫔都散了各自回去。
因为这一事情,沈蔚然便迟了点儿才出了凤鸾宫,回琳琅殿去,可刚刚出了凤鸾宫的地界便被一个突然冲出来的人拦住了去路。